4、第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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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久，亚力·安德森带着几张牛皮纸走进教室。
“下午好安德森老师。”卢卡斯恭敬地问好。
亚力·安德森和蔼道：“叫我亚力老师就好，我和你们年纪一般，不用拘束。”他微笑着：“等你们进入西亚魔法学院，我就是你们的学长了。”
“好了，我把试卷发给你们，希望二位能考出好成绩。”说完，他看了一眼时间，“现在开始答卷吧。”
话音刚落，莱拉和卢卡斯纷纷动手书写起来。
考试一共分为四门，分别是：道德古语数学 魔法
前两门并不算难，古语考试只是考察这些入学的学生是否有能力阅读基础的古文，这是一门靠记忆的学科，莱拉和卢卡斯都提前完成了试卷。
两人成绩相当，这倒是让卢卡斯有些吃惊。
一个平民小子，才准备了两个多月的时间，还是在同时进行父亲为他准备的课程的情况下，能考到和自己差不多的水平？“莫非他天赋异禀？”卢卡斯不敢相信。
后面两门考试也如期进行着。
莱拉的成绩很高，数学甚至比他还要高一些，这彻底让卢卡斯不淡定了。
不过这也不足为奇，西亚魔法学院的数学考试只是考察他们基本空间的想象能力，计算能力，以及一些基本机械图纸的阅读。这对于一个制造过机械武器的人来说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优异的成绩给莱拉吃了一颗定心丸。
送走安德森，莱拉自顾自收拾试卷和羽毛笔，一抬头，发现卢卡斯居然在门口站着。她手一抖，墨水瓶砸到地上，墨水溅出在她的裤腿上。
墨水汩汩从瓶口流出，地上淌了一大片水。莱拉“呀！”了一声，连忙捡起，却被瓶身沾上的墨水弄了一手。
慌张地左右彷徨，她不知如何是好，她的手脏了，不能再去拿自己的东西，而地板上流了一滩墨水，她也不知道要怎么收拾。
“怎么办怎么办，我把地板弄脏了，会不会被洛斯帕公爵赶出去啊！”莱拉皱紧眉头，害怕地心情蔓延至全身，差点急哭出来。
忽听旁边传来一声叹息。莱拉抬头，卢卡斯正面无表情的站在她面前，手中是一块手帕。
“这个给你。”
“啊！谢谢。”莱拉感激地说，接过手帕，蹲身去擦地上的墨水。
谁知卢卡斯忽然大声制止她，一副不可思议地口气：“你在干嘛？！”
莱拉被吓一大跳，身子还是半蹲着，眼神惊恐地望着他，样子有些滑稽。
“我是让你擦手。”卢卡斯无语地说，“地板有专人收拾。”他用眼神示意莱拉擦手上的墨水印。
“奥…奥……”莱拉恍然，匆忙擦好手，抱起自己的东西，示意卢卡斯他们可以离开了。
走到门口时她还不忘心有余悸地回头看一眼自己留下的烂摊子。
“这位卢卡斯少爷也许没有想象中的难以相处。”她跟在少爷身后，偷偷在心里评论少爷。
两人一路走到大厅，莱拉终于察觉到不对劲：她平时回房间好像不从这里走啊？
她转头去看旁边的卢卡斯，犹豫着要不要开口。
“按理来说，我们应该只是顺路走一段然后就各回各房间对吧……”她想着，有点摸不准是什么情况。
如果只是顺路走一段的话，到分叉的时候卢卡斯是不是应该停下来和她道别啊……那现在这样，是不是说明她可以不打招呼直接离开啊……
这样想着，脚步不由自主地慢下来。
余光瞟见卢卡斯似乎微微偏了下头，莱拉听到他说：“你的准考证在我这。”
“我带你去我房间拿你的准考证，父亲让我给你的。”
“奥，好的，麻烦卢卡斯少爷了。”莱拉恍然，灿烂地向他表示感谢。
“这个小子...有点过于跳脱了。”卢卡斯心想，转回头去，嘴角勾起一丝微不可察地弧度，他心情颇好，柔和开口：“不用叫我少爷。”
“好的卢卡斯少爷。”回答是迅速的，内容是敷衍的。莱拉正在认真看着走廊的挂画，丝毫没有过滤少爷的话。
“？”卢卡斯质疑地看向她。
“啊不是，是卢卡斯。”她连忙改口，笑容带了些讨好的意味。
“以后入学了，称呼少爷会暴露，你可以叫我卢卡斯，或者兄长。”卢卡斯提醒道：“你的身份是父亲大人的养子。”
“额……还是叫卢卡斯吧，可以吗？”这样亲近的称呼让莱拉感到别扭，硬生生地在后面加了句“可以吗？”试图抵消这种不适感。
“随便你吧。”卢卡斯的声音淡淡飘来，不知道在想什么。
......
带着准考证，莱拉独自走在回自己房间的路上。
她把准考证小心地叠好放进口袋里才想起来自己手里一直攥着卢卡斯递给她的手帕。
展开看看，手帕已经被墨水染出好几块墨迹，手上也有大片的墨水渍。
“这可怎么洗啊。”莱拉看着手帕发愁，她觉得就卢卡斯对她的态度来看，估计不会要自己用过的手帕了，而且对他来说，手帕就像牛皮纸一样是消耗品。
“唉......”莱拉叹气，虽然人家不一定收，但自己该还还是得还。
......
入学考试结束后的第二天，夜晚。
睡梦中，莱拉无知地蹬一腿，瞬间，一股失重感包裹住她，裹挟着她的思维和意识，来到了一处陌生的空间。
【这白白的...是雾？】
莱拉试图挥挥手，眼前的浓雾一点不散，仿若实质地在铺在眼前。
【好奇怪。】
她开始走动，原本凝滞的浓雾也流动起来，逐渐汇聚出一个女人的轮廓。
莱拉挣扎着想要跟上去，却怎么也跑不起来，身体像是融化的奶糕，软趴趴的黏在地上。
“动起来啊！”大床上，莱拉小腿又一蹬，满头大汗地对身体下达命令：“跑起来啊！”
女人却越跑越快，任凭莱拉如何努力都无法追上，最终，她只在对方消失的刹那，通过女人半回的头看到了一点脸部轮廓。
正要奋力挣扎，她忽然听到“扑通”一声。
身上传来痛感，莱拉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一时分不清这里是现实还是梦境。
“......是梦吗？”她晃晃脑袋，裹着被子慢吞吞地爬回到床上。
“是梦吧。”她舒服地闭上眼睛打算继续睡觉，卢卡斯哐当哐当地敲门响起。
“尼奇，快起床，我要去看录取结果了！”
听闻此言，她“刷”的一下睁开眼睛，清澈的眼底一片清明。
“对啊，她怎么忘了！今天要出录取结果了！”
她赶忙从床上爬起来，急急忙忙地进入卫生间洗漱。
不出意外地，莱拉和卢卡斯都通过了考试，并且成绩都很好。莱拉一直紧张的心也终于放松下来。
可以着手准备开学需要的行李了！
罗斯先生每个月都会给她发工钱，入学要带的被褥和生活用品什么的也提前给她准备好了，这两个月以来吃住都在洛斯帕家，她根本没机会花钱，现在马上要入学了，莱拉打算出去买一些做机械枪需要的材料，顺便好好逛逛圣伊斯法尔。
......
夜晚，九点多。
晚餐早已结束。莱拉这才想起自己没有提前告诉卢卡斯今天自己不和他一起吃晚饭。
“应该没事吧……”她小心翼翼地打开大门，在心里为自己狡辩“我也不知道会回来这么晚呀!”
好在并没有一位黑着脸的大少爷在里面等她，她松了一口气，她就说卢卡斯不可能这么闲。
拎着自己买的大包小包回到房间，她开始收拾自己第二天开学要带的东西。除了基本生活必需品，她还要带自己的机械材料和工具，她的魔法机械枪，以前的笔记和魔法书。
这些东西她一共装了三个大箱子，枪是拆解后放入箱子里的，她怕直接背着老师不让她进去。
换衣服，洗漱睡觉。
不久，莱拉闭上双眼，进入梦乡。
……
再次睁开眼，莱拉正身处萨奇酒馆的后院。
她好奇地环顾四周，“我不是在洛斯帕公爵家吗？”这样想着，她恍然，自己又在做梦了。
意识到自己正身处梦境中，她反而放松下来。
从小起她就常做这样的梦——深处迷雾中，看不清来路，也看不清前路，周围除了她自己别无他人。
不过这次的梦境与以往不同，以前从来看不清周围的环境，只能感受到潜藏的，如被危险的巨蟒紧紧锁住一样的湿滑的视线。
【这次怎么没有迷雾了？】
这个意识刚浮现脑海，眼前的场景就突然变换，一个小女孩跑跳着进入她的视线中。
她笑着在后院爬树，却从树上摔了下来，她摇摇晃晃地站起身，却不小心踩碎了树根下的废弃的木盒。
似乎有什么东西从其中跑出，莱拉看不清那是什么。
只是，在那东西跑出的瞬间，一阵猛烈的的魔力波动像沙尘暴一般袭来，她下意识眯眼，等魔力散去，她看到那个小女孩摊软地躺在地上。
“发生了什么？”莱拉在好奇心的驱使下上前查看。“这个小女孩……是我！”莱拉被惊得后退一步。
眼前的小女孩看起来只有七八岁，她表情很痛苦，莱拉知道，这个小女孩一定在头痛，因为她当时就是如此。
“那时，有什么魔力很强大的东西进入了我的身体？！”
雾气从四面八方涌来，恍惚间，裹杂着呼啸的风声，莱拉好像听到有人在叫她。
“尼奇，尼奇？你怎么还没起床，我们要准备走了！”
“啊！”莱拉惊醒，耳边是源源不断的敲门声和卢卡斯的叫喊声。
她连滚带爬地跑到门口，把门开出一条缝，不好意思地探出脑袋“抱歉啊，卢卡斯少爷，能不能麻烦等我五分钟。”莱拉讨好地笑笑。
卢卡斯眼神怪异的打量她两眼，随后诡异得温柔下来。他清清嗓子，装模作样地说：“入学也不用这么兴奋的，你慢慢收拾，我在餐厅等你。”
“嗯？”莱拉对卢卡斯的变化感到莫名其妙，不过她现在顾不上那么多，她必须得赶快洗漱了！
牙刷在口腔里横冲直撞，定睛看到卫生间镜子中自己的样子后，莱拉突然意识到卢卡斯为什么那样和她说话了——她此时正一脸菜色，眼窝深陷，极重的黑眼圈怎么看都是因为要入学兴奋的一晚上都没睡着觉的样子。
“可恶啊！”她烦躁地吐掉嘴里的漱口水。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