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工作法则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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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安回到公会，站在后门似乎在等什么人的会长大叔看到我似乎整个人都松懈了下来。
“真是的，你这孩子跑到哪去了。”会长大叔啰啰嗦嗦地推开后门，搓了两把我的头发，“不是说和卢卡一起晨练吗？怎么突然丢下他自己跑掉了。”
“卢卡呢？”我探头看向大叔的身后，却没看见人影。
会长大叔忍不住敲了敲我的脑袋：“那孩子以为自己被丢掉了，现在还埋在被窝里哭呢。”
说起来，小时候的卢卡确实是个小哭包。梦境竟然连这个也还原了吗……
“那当然。”青鬼的声音不知道为何又冒了出来，“所有人的行为逻辑都是根据你的印象来的。”
向我得瑟完后，他不知道为什么又消失不见了。
今天是几号来着，日历、日历……啊，是五月份啊，没记错的话是捡到卢卡后的第三个月。
这样的话就得去哄一下了，如果已经认识超过一年多还担心自己被抛弃的话我觉得那就得从他自己身上找原因了——如果要丢肯定早就丢掉了，谁会养了一年多才把人扔了，不说感情，就算是沉没成本也有一大笔了啊！
“卢卡——”敲了敲门，屋里传来噼里啪啦的动静，还“咚”地响了一声。
开门的卢卡捂着脑门小心翼翼地看着我：“卡萝……”
把他的手挪开，脑门上有很明显的红痕，估计是刚刚开门的时候“咚”的一声摔的。
“晨练的时候把你独自留下对不起。”我认认真真地道歉，育儿手册上说，不能因为所谓的“家长的权威”而耻于向孩子认错，我认为这个说法很对。
“卡萝！”卢卡“汪”地一声哭了然后紧紧抱住我。
“卡萝、卡萝……”他不停地喊着我的名字，像个小狗一样蹭着我的脸。
拍了拍他的后背安慰，我觉得是时候该给他增加课业了——虽然才开始学说话三个月，但是只会说“卡萝”“没有”“好的”这几种词还是不太行啊……而且就是因为我小时候偷懒没有认真教学才让卢卡到长大了也只能一个一个词地往外蹦！果然教育还是得从孩子抓起！
小孩子比大人好哄很多，道歉之后很快就能被原谅。
忽视了黏在我背上还比我高一截子的挂件，我找到会长大叔督促他赶紧干活。
“现在已经快八点半了，你怎么还在慢慢悠悠地吃饭啊。”我拍着大叔的大腿催促，“九点就要开门营业了，你作为接待员要快点做好准备啊。”
在我接手接待员这个职位之前，会长大叔一直兼任着这一工作。其实我是不介意早早帮忙的，但是总部有规定，16岁以下且没有资格证是不能担任接待员的。
坐在椅子上，身材还没有变成圆滚滚形态的年轻大叔咽下抹着果酱的吐司，又塞了一口煎蛋才从餐桌上离开：“知道了知道了。你这孩子真是的，我这么晚吃饭都是因为谁啊……”
啊，难道是因为担心我所以没来得及吃饭吗……那还真是抱歉，但是工作还是要做的哦大叔，今天破例帮你解决一半。
拖着小挂件把卡在公会大门上的木板取了出来，推开大门，把营业的牌子摆好。
这个时期的公会才刚刚起步，所以并不会有人上门，但是工作并不是只有接待客人这一项。总部的文件、每月的报告、任务的更新同步……全部都要由接待员完成。
但，同样的，因为工会刚刚起步，这些工作并不繁重，是爱偷懒的会长大叔一个人每天都能完成的工作量。所以我刚刚说的帮忙指的并不是这些工作，而是——
“您好，有兴趣的话请您关顾沃尔德分会。”站在街边，我举着“沃尔德分会开张！”的牌子吆喝着路人，卢卡站在我的旁边派发传单。
“您好，有兴趣的话……”
“起开！”一位男性冒险家不耐烦地把我推到一边。
因为我还没有锻炼出结实的身体再加上小孩子和成年人的体型差距，所以我一下子就失去了平衡向后跌去。
卢卡扔下传单接住我：“卡萝！”
稳住平衡后，我摸摸他的脑袋：“没事。”
弯下身捡传单的时候，我也陷入了迷惑之中——以前也是这样发传单宣传的，但是并没有态度这么恶劣的人啊……
“哼，所以说，除了脸也就这种程度嘛。”青鬼这时候冒出来看笑话。
是这么回事啊。
有了青鬼的提醒，我恍然大悟。所以说以前那些冒险者会笑眯眯地接过传单原来是因为脸吗！
青鬼愤愤不平：“所以，人类就是只喜欢漂亮的脸蛋！”
对于青鬼的说法，我持保留意见。毕竟我觉得会长大叔无论以前还是现在都很帅气，可能是因为家人的滤镜吧……
和卢卡继续着派送传单，即使只是礼节性地收下我们的传单转头就扔到地上也没关系。我们会偷偷捡回来还算干净的传单重复利用。倒不是因为抠门，只是单纯地穷而已。
传单全部是我们三个人一字一句写出来，一笔一画完成的，所以融入了很多心血，能不浪费就不浪费。可能会有点对不起真心收下传单的客人们，对此我很抱歉。
传单并没有派送完，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有点失落。为了不用熬夜绘制传单高兴，又因为没什么人搭理我们感到遗憾。
“今天也没什么收获啊……”会长大叔托腮看着我们并不太明朗的表情，“没关系没关系，慢慢来就好。”
“虽然这么说，但是我们也已经开业半年了。除了镇上的人们会看在大叔你的面子上特地来捧场，根本就没有外地的冒险者过来嘛。”把还很厚的传单放在桌子上，我第一次因为宣传过于不顺而苦恼。
大叔揉了揉我的脑袋：“不要泄气，只不过是一天的失败而已。人生是很长的。”
“那还是不当人比较好。”我小声嘟囔了一句，在发现出言不对后慌忙解释，“不是、那个……”
大叔怔愣了一下摇摇头：“没关系，我明白你的意思。”他拉开椅子坐了下来：“再发一周的传单，如果仍然不起效的话我们或许可以试试别的方法。”
似乎是因为身体变小了，脑袋跟不上想法，所以会说出不那么像大人的话。我扯了扯自己的脸，希望这张嘴别在乱说话了。
关于大叔说的其他办法我有一点头绪。那本来是作为备用方案的，结果小时候出门发传单前忘记把我洗脸时揽住碎发的发箍摘下了，然后莫名其妙的，沃尔德分会有位可爱的兔子小姐的事情就越传越广了。从那之后我也习惯每天早上戴上发箍了。
现在的情况肯定不是带个发箍就可以解决的了，得寻找其他的、能够引起他人兴趣的点才行。
“资格证考试？”会长大叔听完我的想法后十分不赞同，“你忘了总部的规定吗？资格证考试只有年满十六岁的人才能参加。”
“可是也没人知道我的具体年龄。”我强调，“总部的规定是说要年满十六岁的人类才可以，没说矮人不行吧。”
会长大叔似乎被我的聪明才智说服了，他张着嘴巴支吾了半天：“不是、你、你有想过以后长高了怎么办吗？这样算种族造假吧！”
“长高了就说是判断失误，大叔只要强调当时是从被灭族的矮人村里面把我带出来的这点所以把我当作矮人这一种族就好了。”而且这是梦境，只要逻辑能应付过去就好。
“你这孩子……”大叔叹气，“可是这样一来对你没有任何好处吧？毕竟你也不是矮人，而且原本还在玩的年纪就工作……”
“没关系。”我真的不是很在意这点，“打着矮人的旗号和凄惨的身世说不定能引来更多的人。”而且我又没有说谎，只是隐瞒了一些信息而已。
“好吧好吧。”会长大叔举起双手投降状，“你想做就去做吧。”
决定了资格证考试这件事，备考的过程也比我想象的轻松，毕竟已经有过一次经验了。
在临行前，我十分认真地和卢卡解释了我要去王都考试。上次没能讲明白，让他偷偷跟上了马车，这次说什么也不能……
“卡萝……”卢卡眼睛里蓄着眼泪，扯着我的衣摆不愿意撒手。
我举起双手投降：“好吧好吧，也带你一起去，别扯衣服啦。”这孩子天生怪力，一个激动就能让我这件衣服报废。
把挂件也带上马车，会长大叔似乎毫不意外：“我就说吧，卢卡肯定也要跟着的。”
“……”对此我只能用沉默应对。
我是不是太纵容卢卡了，说起来我以前是没那么好说话的吧……感觉是因为小时候的卢卡就像一只刚带回家的小狗狗，稍微哼唧两句就能让人心软了。嗯……果然还是太纵容了吧，从梦里醒过来之后可不能也这么对大卢卡了。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工作法则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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