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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新娘(一) ...

  •   浮世进入凡世已有五六天了,只是貌似地藏王菩萨没有选好地理位置,将浮世送到了荒郊野岭。不过好在浮世到觉得这种情况正合她的心意。
      对于阴阳镜,虽然地藏王十足十的保证效果,但她还是有些担心,尽管心里不断地告诉自己这担心是多余的,不过...哎!还是先熟悉几天吧,不然真的不安心。
      浮世承认,接下来这个才是主要的:之前菩萨告诉她进入凡世后会有些法力,而且随时间的增加而渐渐变得深厚。可是,照目前的情况,她的功力相当于零,于是,她决定:还是呆几天,等有些进展后在进入真正的凡人世界吧。
      在诸如此类的原因下,浮世在这山里找了个山洞安心住了下来。终于在一个月之后,浮世功力略有进展,遂决定前往凡人城市。不过由于浮世现在功力仅仅是略有起色,所以只是与武艺较高的凡人差不多,只能徒步前行。

      “走!快...走!”只见一满身是血、匍匐在地的妇人不住地推着一约莫十一二岁的男孩。
      只是那男孩却跪在妇人面前一动不动,脸上尽是决然:“我不走!娘,要死就死在一起。”转而狠狠地盯着前面那些握着大刀的山贼,眼中布满血丝,看上去有些狰狞,“我!白起!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
      “呦!我好怕啊!”其中一看似山贼头头的人听到这话,故作恐惧状道,逗得其余人一阵哈哈大笑,“小子,做人时我都不怕你,害怕你死了!现在我就送你去见阎王!”说完,手起刀落。
      那妇人见山贼头子刀起,“啊”地一声昏了过去。
      白起心中无限怨恨,却也无奈,只得闭上眼等待死亡的到来。
      片刻,只听见“叮”地一声,随即传来那山贼头子的怒骂:“谁人这么大胆,敢坏老子的事!”
      “光天化日,图财害命,到底是谁大胆。”只听见一平淡的声音响起。
      白起睁开眼,疑惑地寻找声音的来源。
      “出来!藏着掖着算什么!”
      话落,只见自己前方不远处一身著白衣的女人徐徐向自己走来。
      山贼头子见是女人,立马把刚刚就是那女人用暗器打掉自己钢刀的事忘到了脑后,调戏道:“小娘子长得可真够水灵,本寨主刚好缺一位夫人,小娘子来得可真是时候。”说完,与一众人极其猥琐的笑了起来。
      女子听到此言,倒也不生气,只是单单的看着那些人,毫无表情的面孔让人看不出她在想些什么。
      白起见出现的只是一位看似二十岁左右的弱女子,心里不免有些失望,随即为女子担忧起来:“这位姐姐快走!这些都是杀人不眨眼的!快走!”说完,“噌”地站了起来向山贼匪头子扑去,希望能争取一些时间好让女子离开。
      山贼头子见白起扑过来,大怒:“小子找死!”说完,就有几个山贼挡在了前面。头子又对另外几人道:“赶紧的抓住那小娘子,不要让她跑了!”
      “是,大哥。”说完,几人就举着大刀朝女子跑去。
      头子见那几人架势,又忍不住补上一句:“不要伤了小娘子!”转头又朝拉着白起的几人道:“先不要杀了他,给我打,狠狠地打!”
      白起其实也学过一些拳脚,加上杀父伤母之仇让他分外生猛,奈何双拳难敌四手,不消一会就败下阵,任由他们拳打脚踢。
      话说山贼头子正看白起挨揍看得爽,在毫无察觉的情况下被一只脚踢飞了出去,紧接着,那几个正揍着白起的山贼也飞了出去。
      “谁偷袭老子!”头子愤愤地跳起来,便看见那女子正在扶着白起起来,又看见不远处刚刚那些去抓她的人都躺倒在地不住打滚,怒上加怒,指着女子怒道:“好你个贱人,敢在本寨主头上动土,活得不耐烦了!”话虽说得凶狠,却一时也迟迟不敢上前一步。
      那女子对头子的骂声置若罔闻,小心地将白起扶起:“怎么样?要不要紧?”
      “没?没事。”白起本就是个要强的孩子,即使很痛也会咬咬牙忍住,“多谢恩公搭救。”到了此时,他也知道这女子是位高手,山贼一伙人根本不是其对手。
      “贱人!你莫要不知好歹!”头子见女子半晌没理他,觉得自己被人忽略了,十分不爽。
      女子抬头看他,一皱眉:“你们还不走?”
      平平的语气,却让山贼一干人觉着背后冷气直冒,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山贼头子忽得惊觉,此女子十分不好惹!
      “哼哼!”鼓足勇气头子清了清嗓子,“那女人你听着!今天本寨主心情好,就放你们一马。”说完,立马转身,大手一挥:“走!”一群人便慌慌张张、连摸带爬地消失在两人眼前。
      白起看着山贼们消失的方向,紧握拳头,双目赤红。
      女子感觉到白起身上骤起的戾气,悠悠的叹了口气。
      白起听到女子叹息声,回过神来,跪在女子面前:“恩公大恩无以回报,请受白起三个响头!”
      “好了好了,我就你可不是让你磕头的,你这...”
      还没说完,只听见一声“嘤咛”响起。女子一愣,此时白起一磕完头,只见那额头上带着些血丝。听到嘤咛声不待女子说些什么,飞快奔到一边。
      “娘!娘!”白起半抱起他母亲,不住地呼唤。
      好半会儿,白母才从迷糊状态逐渐清醒:“起...儿?莫不是我们都到了地府?你爹呢?”
      白起一听母亲提到爹,悲上心头,双目通红:“爹他...”白起哽咽,不知该如何说,抬头看见女子,才道:“娘,我们还活着,这位恩公救了我们。”
      白起一家本是秦人,只是过几日是白起表姐大喜之日,所以全家赶往赵国庆贺,世事难料,哪知途径此地竟遇见山贼,那山贼劫财不说,更是要杀人灭口。白家在秦国只是一个没落贵族,此次出行加上车夫也带了三个随从,山贼人多势众,没几下子几人外加白父便成了山贼的倒下亡魂。
      白母本想着自己死了也好,可与丈夫地下再聚,只是那唯一的儿子着实冤枉,遂之前一直找机会想让他能逃离。而如今得知自己母子二人得人相救,欣喜之余却不得不面对丈夫已死的现实,悲伤莫名。
      但白母骨子里是一个很坚强的女人,她稍微平复了一下心境,强忍着悲伤对白起说:“起儿,扶为娘起来。”
      白起依言扶起白母,刚站起,白母却又朝着女子跪了下来,顺带他也跪下:“多谢恩公救命之恩。今后若有用到之处定竭尽所能。”
      女子一惊,赶忙上前搀起白母:“夫人不必行此大礼,路见不平,自然得仗义相助,不必挂齿。”
      “恩公大恩大德没齿难忘。敢问恩公尊姓大名?”
      “夫人不必如此介怀,叫小女子浮世便是。”
      是的,此女子便是出山不久的浮世。话说浮世当日出山,但人生地不熟,只好随便向着一个方向走去。估摸着当时自己所在的地方很是偏远,半个多月下来完全不见任何人烟,好不容易今日见到人了,却是这么一幅场景,叫人愤恨不已。
      “谢过恩公。”此时白母已经忍不住了,声泪俱下,对白起道,“起儿,扶娘亲到爹爹那去。”白起顺从。
      浮世早已见到不远处的几具尸体,再见白母现在伏在一男子尸体上悲痛欲绝,即使是刚才一直表现地很是坚强的白起也是陪着母亲默默流泪,当下便了然几人的关系。但浮世本是一个生性淡泊的女子,再加上自己如今的遭遇,遇见此等事情,却也生不出太大的情绪,只是发出一声轻叹:“夫人是往何处去?”
      白母深陷悲痛之中,根本未听见浮世所言,倒是白起答道:“我们是秦人,此次赵国姑母家的女儿出嫁,因此赶去庆贺,不料……”白起掩面。
      浮世暗叹一声,却是对白起有几分赞赏——遇见这种事,对于年仅十一二岁的白起,他的表现已经让人十分赞叹了。她拍了拍白起的肩,走到白母身旁,讲她扶起:“夫人,逝者已矣,节哀顺便。你母子二人在此山岭中行走多有不便,先将这老爷几人的遗体安葬吧,我护送你们去赵国,待日后再回来将他迁移回去,可好?”
      白母一听浮世之言,觉着将丈夫的尸骸置之这荒郊野岭,不由更是伤心不已,但浮世所言是尽在情理之中,此时也找不出其他更妥帖的方法:“但凭恩公做主。”
      “好。起儿,你与我一道去掘墓。”
      白起一听恩公竟要亲自掘墓,忙道:“恩公,此事您就不必费心了,我自由习武,还是有些力气的,一个人可以完成的。”
      “是啊!怎能劳烦恩公做这种事!”白母也接道。
      见那母子二人怎么也不肯让她动手,浮世便也作罢。
      约莫半天后,白起完工。几人将白父与随从的尸体安葬,之后已过黄昏。
      此时白母仍是跪坐在白父坟前独自伤心,浮世则是坐在一棵低下闭目休息。
      白起手上捧着一些干粮走到浮世面前。却见浮世正闭目养神,一阵风过,白衣飘飘,青丝乱舞,不由有些看呆了。其实,浮世的容貌算不上是国色天香,只能说是清秀玲珑,只是加上她那由内而发的淡然的气质,却是别有一番风味。只是,浮世将他与母亲二人在刀口下救下,其形象在白起心中已升为神仙般的人物,只觉着那恩人有如仙子般美貌动人。
      浮世睁开眼就见白起呆呆的看着她,有些疑惑:“怎么了?”
      这一声问候倒叫白起吓了一跳,随即想起了自己的失态,“噌”地红了脸:“恩…恩公,那些山贼并没有拿走我们的行李,我找到一些干粮,您吃吧!”
      浮世看了眼白起手上那少得可怜的干粮,道:“你吃吧,我不饿。”
      “恩公!”白起一听浮世拒绝,急了,“恩公放心,我身强体壮,饿顿没事的,这些勉强够您和娘吃,只是委屈您了。”
      “真的不用了,我真不饿,乖,你们吃就行了。吃完早些休息,我们明日上路。”其实浮世是真的不用进食的,虽然有阴阳镜是她感觉与凡人无异,但终究是鬼身,所以进食之类的事是可以免了的。
      见浮世坚持不吃,白起也就不强求了,过去与母亲分了吃了。
      白母哭得累了,三人便早早的围着篝火休息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新娘(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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