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 2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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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晚上，程姰睡得不安稳极了。
她辗转反侧，像一只被困在蜘蛛网中的虫子。
整整七天时间，从神经网络学课的期中小测开始，引出了一系列事件。
期中小测戈罗德作弊，揭露真相的伏悯教授被塔文警告，发现这些秘密的她也被卷进来，甚至成为了塔文的报复对象，伏悯为了她的安全放弃了对作弊事件的追查，而她在看望教授的途中，捡到了塔文的实验品易拉罐小狗。
一言以蔽之：利益冲突和私仇宿怨越积越深，积到她身上来了。
程姰坐起来，把手放在脑袋上，辅助着摇了摇头，试图把里面复杂的思绪甩出去。
她叫了一声系统：【系统。】
系统：【我猜想你正在为新任务而烦恼，但我认为你不需要思考太多。】
她愣了一下，对于剧本系统的反应有些疑惑：【你怎么忽然想起来安慰我一下？】
系统：【因为对你来说这是一个重要的转折点。】
她：【你机还怪好嘞。】
系统：【你不需要有心理负担，这是世界秩序的要求，请继续维持你在二十年内的玩家心态，好好享受这个过程吧。】
她沉默了片刻，却反驳道：【我不想说这都是被迫的，那太伪善了。我自己做的就该承担责任。在这个世界里，我就是坏蛋，有任务就做、有宝箱就开，出于自己的利益行动。在这种情况下，我确实会做出这样的事。如果我不行动，他们会杀死我。】
系统：【很有趣的回答。那么在未来呢？剧情需要你杀死无辜的人，那时你的原则和你的心态该如何平衡？】
程姰：【未来的事未来再说。】
程姰：【你今天怎么跟个觉醒意识的人工智能一样？还挺怀念古早任务机器的你的。】
系统：【三天前，在你和季溯清进行对话的时候，我进行了一次更新。希望你适应我的新样子。】
程姰：【有时候会怀疑你的本体，世界秩序也用人工智能吗？开玩笑嘿嘿。我感到苦恼，只是因为时间太紧了，不够我准备……】
距离捡到易拉罐小狗已经过去了超过整整一天，她不相信塔文和他的同伙还没查到实验品的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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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文在垃圾房监控里发现追猎3号一瘸一拐地跟上了那个女学生时，瞬间大脑气血上涌。
“又是她。”
他利用威域的命令对伏悯下手的时候，自认万无一失，中途却闯出来了一个捣乱的学生，程姰。
他查清楚情况，发现她和伏悯关系很是密切，为了保证她的安全，伏悯甚至放弃了自己在学生作弊事件上的立场。
既然如此，他就要除掉她，好让伏悯事与愿违。
于是他利用相似的手法，对实验室工作间的控制器做了手脚，一个完美无缺的电磁陷阱。他相信他的计划天衣无缝，她必死无疑。
但她没有死。
现在，她又带走了追猎3号。
要不是不愿意长别人志气，塔文简直怀疑这个学生就是他的克星。
当天晚上，同为实验员的橘络联系了塔文：“蝉蜕删掉了监控，他们会处理那个学生的。只是听说遇到了一点麻烦，好像和季家有关，可能会延迟进程。”
橘络：“至于你……”
塔文听到这里，脸色变了变：“至于我？”
“你的能力暂时还没有人能替代，我猜上头当然不会对你做出什么，只是你已经连续失误两次了……”
“这次不是我！”塔文的嘴唇轻微颤抖着，声音阴沉。
通讯那端的橘络愣了一下，嗤笑出声：“哈哈哈，你胆子大了吗？那你说，这次是我的失误。你把这件事对上头说，我允许你说。”
塔文的脸无力又愤怒地扭曲着，瞳孔缩了又张，突然息了声音。
“没用的，塔文，认清自己的处境，收回你那水蛭一样的眼神，恶心。”橘络向镜头凑近，放大的金色双瞳像蛇一样。
塔文：“……对不起。”
通讯断了以后，塔文看向别在领口的钥匙胸针，胸针内，控制监视着他们的AI蝉蜕默不作声。
他想杀了程姰，杀了伏悯，也要杀了自己。
但他做不到，他只能祈祷威域的行刑队足够快速而狠辣，解决季家这个拦阻。
他要看到那个学生的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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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姰觉得不安。
她总有一种DDL逼近的紧迫感，时间已经过去了一整天了，为什么还没有人来杀她？
她左思右想，最后在半夜两点起身，仔仔细细在家附近寻找线索，果然发现楼道的防火格旁边多了一道带有攻击性的智能监控，看起来像普通的墙壁装饰一般，角落里却有一个小小的“季”字样。
是季溯清的手笔。这恐怕是季溯清被她拉进屋里质问的那天他安装的。
“季”表明了势力，就算是只手遮天的威域也无法擅自动季家。
程姰心情复杂，她回屋后就和系统吐槽了。
程姰：【虽然我必须得感谢季溯清，但无论如何我不是很喜欢这种感觉——我什么时候才能摆脱势力的纠缠？】
系统：【我明白你的意思，你不仅不喜欢被权贵势力追逼，也不喜欢被权贵势力保护，这很符合你在剧本中的人设，你是一个人毁灭世界的孤狼反派。】
程姰：【我是说，我什么时候能那个？】
系统：【只要你想，你的黑化程度可以随时到达1000%。】
程姰：【……】
既想躺平，又想迅速黑化，程姰这个既要又要的人终于迎来了她的选择困难症。
程姰：【算了，先忍一忍。】
半夜和系统谈了心，又被智能监控上的“季”字激了一激，程姰开始对这次的任务认真起来了。
1.明确大目标：她不想夹杂在两个利益集团中做木偶。
明确小目标：用这次任务打响第一/枪。
2.明确条件：她的能力还没有到能和利益集团抗衡的地步，现阶段她得先利用一下季溯清。
她找到那张季溯清给她的礼物磁卡，插到读卡器上显示一万点额度。
她姑且把这张磁卡称作“季溯清付的活动资金”。
3.明确己方有生力量：系统，铁罐，电子小蛛。
系统能提供“幸运闪避”之类的技能，同时能在一定程度上提供情报。这是辅助。
铁罐的优点是力气大，嗅觉灵敏，对自己选择的主人忠诚，缺点是犟、不懂战术。这是主力。
电子小蛛的优点是能屏蔽磁场，吸收脉冲能量，能为铁罐提供能量。缺点是抽离了大模型后变笨了，不会分析，机械臂受伤后等离子切割功能损失。这是比较全能型的血包。
系统：【你破天荒地开始做作战计划了。】
程姰：【正如你说的，这次打劫很重要。】
凌晨三点，电子小蛛和铁罐被叫醒，开始“上课”，教战术。
“铁罐，做事就要一击必中，我们必须有充足的准备。”她说。
易拉罐小狗呆了呆，转化器屏幕上写着字：“知道了，妈妈。我该怎么做呢？”
“小蛛，你也要听，我们必须先学习法律，免得事情还没成功就先被抓进去了。”她说。
电子小蛛：“咦？”
对于电子小蛛来说，她只需要把数据喂给它就好了。
但铁罐没有芯片，也没办法直接喂数据，只能用这种原始的方式授课了。
给一个机器人授课也是授，给两个也是授，她索性一边给电子小蛛喂数据一边让它也参与听课。
她甚至觉得以后可以给机器人开个班。
从凌晨三点，一直到早晨七点，给笨蛋机器人讲授战术课的程姰口干舌燥，从系统那里花费经验值补了一点精力值。
半个小时后，一人三机整装待发，准备开始“零元购计划”。
提出计划的铁罐表现得最为兴奋，三条圆罐腿扭着踢踏舞：“妈，我们会是最棒的追猎队伍！”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第 2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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