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宫殿，王，疯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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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门被打开，一股冷气由内而外涌出，比巷中更甚。
不过见识过百鬼夜行的苏浔沚早已没有从前那般紧绷了，意识到对方没有他想象中强大，他微微放下点心来。
一进门 ，两人便看见了穿着铠甲的士兵。
士兵们冷着一个脸，看上去不近人情，也许是接待过太多像他们一样有所需求的客人，他们也不过多盘问，而是直奔主题：“二位请跟我们来。”
两位士兵一人站在一边，走在前方带路，他们才刚走几步，紧接着，又一个士兵跟在了苏浔沚和云鹄屁股后边。
苏浔沚和云鹄夹在士兵们的中间，被重重包围，若不是他们身着干净优质的衣服，且姿态优雅闲适，估计会像是被士兵们押送的犯人。
苏浔沚不着痕迹地观察着四周。
城堡内部气氛严肃，听不见半点声音。
每隔一段距离都有兵力把守，士兵们站在走廊两边，沉默无言，忠诚地履行着自己的使命。
苏浔沚感受了一下，小鬼们虽然受到种族局限，实力都较低下且多为辅助系，但这些守卫们实力都达到了四阶。
要知道，他之前见到过的小鬼大多都是五阶的，还有一些甚至比五阶的力量还要弱小。
苏浔沚估摸着，小鬼们的强者估计都聚集于此了。
实际上和他猜得没差，这些士兵们各个都是从族群里挑选出的强者，若攻破了这里，那小鬼们的年轻一辈的强者大概会死绝。
看来这个所谓的王比想象中更加惜命。
但这也证明了这个王的实力不足。
苏浔沚分析着，对本次谈话更加有了信心。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应该会很顺利吧。
他如此想着，心下多了几分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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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鹄跟随着士兵的脚步，散漫地走在华丽的走廊之上。
一众众芝麻大小的气势自驻守士兵的身上散发，那如同蚂蚁一样存在感，让云鹄想要忽视，又有点不爽。
和苏浔沚不同的是，云鹄看得倒是坦荡，他左右观察着，动作格外显眼。
越往深处走，周边的士兵就是越多。
注意到边上一众“蚂蚁”愈来愈多，云鹄不禁挑了挑眉。
几年不见，它可真是越来越惜命了啊。
大抵每个世界的富豪都是如此，一旦钱赚到某个地步，就会开始想要更长的性命。
毕竟，钱赚了总得有命花吧？
很快，他们就到了正殿大门。
朱红的大门紧闭，大块的宝石镶嵌在门的正上方，但云鹄一眼就看出来了——华而不实。
行至此处，士兵们终于停下脚步，它们轻轻地扣了扣门，接着垂头顺从地停在了门边。
不过一会儿，门内就有了反应。
仅仅是泻开一条缝，他们便听到了阵阵乐曲声响。
随着两扇门之间的缝隙越变越大，音乐声也渐渐变大。
来给他们开门的是一位穿着管家服饰、头发花白的小鬼。
而在那个小鬼身后，则是轻歌曼舞、热闹非凡。
坐为上首的人身着一身华服，长长的胡子覆盖了它的下颌，它此时正坐在大红舒适，并镶嵌有红色宝石的椅上，一手支撑着脑袋，饶有兴致地欣赏着台下的歌舞。
头顶的奢华皇冠和手上的红宝石权杖无不彰显着它的身份。
毫无疑问，它就是小鬼们的王。
而站在下首两侧的则是一群身着兵戎的武将。
即使得到了守卫正殿的差事，但它们和走廊上的士兵没有两样，依旧站在正殿两侧，静静履行着自己的职责。
为守护王，它们有了享受歌舞的特权，但它们却不能坐下，只能站立于此，静静享受着王的恩惠。
台下长着尖耳的舞女们风情万种，它们摇曳着身姿，婀娜动人，随着音乐翩翩起舞，拼尽全力献上它们最美的舞姿，只为讨王开心。
一曲结束，它们的王也很给面子地鼓了鼓掌。
本以为接下来对方会疏退歌姬舞姬们，然后接待他们，但没有想到，紧接着，又放起了下一道乐曲。
看到如此场面，苏浔沚不禁感到荒诞。
他莫名联想到了在他的家乡，在史书中，那一件件令人愤怒又无可奈何的历史。
皇帝昏庸，大臣无能，国家将倾，但他们仍旧不知人间疾苦，仍旧畅快宴饮，挥霍无度。
这两者又有何差别呢？
都只是贪欲罢了。
只不过眼前景象更加荒诞。
明明因买卖情报起家，实力弱小，没有稳定的财产来源，整座城市建立在一座空中楼阁之上，但它们却挥霍无度、奢靡不已。
正当苏浔沚在思索之时，坐于上首的“王”突然开口，它语气和蔼，但隐隐带着上位者的强硬和不可拒绝：“各位客人请坐，不如先欣赏一曲舞？”
毕竟他们是客人，对方又是一族的王，掌握着情报来源，他们有求于他，理应尽量顺从对方。
苏浔沚分析了一下利弊，本打算接受邀请，在此坐下。
没想到，一贯精明的云鹄又做出了他不能理解的选择。
只见身边人走上前，毫不犹豫拒绝了对方的邀请：“不了，陛下，我想我们还是先谈谈生意吧。”
眼前人背影挺拔，好似傲然不屈，又从容大方，面对一族之王气势也毫不落于其下。
上座的王表情冷了下来，即使不喜，但他还是挥退下方的歌姬舞姬。
待美人们退下，这下全殿的目光都集中于两人身上了。
富含威压的视线落下，国王紧盯着两人，话中带着质问：“两位有何需求？”
在威压之下，苏浔沚判断出，面前国王的实力和他差不多，都是三阶，但是气势比他强了不只一倍。
他只觉自己的不足，随后动用力量使自己保持仪态。
再看他旁边的云鹄，倒是轻松极了，他甚至轻笑了一下，平静地回复道：“我们想请您查个人？”
发觉眼前此人实力强大，国王的压迫也悉数收回，但它声线仍旧冰凉：“哦？什么人？”
云鹄顿了顿，沉默了片刻，而后带着不失礼节的笑容道：“下面请由我的同伴来向您描述。”
苏浔沚本认真听着双方的对话，但却冷不伶仃地被提及，一刹那间，他脑子一空。
只见云鹄往后一退，那殿前之位瞬间空出，然后微笑地看着他，目光带着期许。
在短短几秒内，从小教养良好的苏浔沚脑内寻找着骂人的词语，但是在他那丰富的词库竟然找不到几个适合骂人的词，最终他脑袋只干巴巴地闪过一个“艹”。
他硬着头皮走上了前，好在为了寻找那个买下他勋章的人，他早就把那个人外貌特征记得滚瓜浪熟，再算上优异成绩的加成，这人的特征也算描绘得简洁精炼。
上座的国王倒是不喜形于色，它摸了摸长长的胡子，沉默半晌，他才开口道：“墨绿长发的柳姓青年……”
“这个人的消息很珍贵，可不是那么便宜的……”它语气带着斟酌，但苏浔沚看出了他眼底透出的贪婪。
他就知道会是这样。
他先前打算答应小鬼的王的邀请也正是这个考量，毕竟信息这一买卖，本就没有什么标准价格，全凭对方主观，对方平地起价都是有可能的。
从云鹄拒绝对方的邀请时苏浔沚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这一幕，果然还是来了。
苏浔沚抬头，看向上首，宝蓝的眸子不带丝毫敬畏，他直接道：“你开价吧。”
“五十万天朗。”
饶是如此，苏浔沚还是没有想到会那么离谱。
它是诚心不想卖我们信息吧？
虽然把斯家主交给他们的财宝凑凑，也勉强能达到这个价格，但他们不可能真的为了这个信息花费那么大的价钱。
苏浔沚咬牙，只听座上的人再次开口，还把价格翻了一倍：“不，是一百万天朗。”
面前那个鬼怪已经暴露了它丑恶的面目，它扬起大大的笑容，那发黄的牙齿露出，狰狞的笑容里带着眼藏不住的恶意。
正当苏浔沚打算放弃时，一阵不同寻常的声音传入他的脑海，像是凭空浮现：“我倒数五秒，五秒后，你帮我拦住下面的士兵。”
这声音他已经听过千次万次，他怎能不熟悉？
他只是意外于对方还有此等能力。
或者说，即使他们已经一同生活了如此长时间，对方倒是把他摸透了，但他仍只触到对方浅浅的一个表层，不得深入。
苏浔沚隐隐猜到了对方想要干什么，但他竟没有想要制止。
也许是和对方在一起的时间久了，连自己都被对方同化了。
他不禁感叹于自己的疯狂。
苏浔沚没有看向传声的人，也再没有多问。
他表面不动声色，实则身体慢慢调整着，逐渐做好了作战准备。
苏浔沚和脑海中的声音一同倒数着：
5，4，3，2，1……
直到“1”落地的那一秒，殿内顿时炸开刺眼的蓝光。
黑发少年的眸子仿佛和光芒达成一致，一同亮着，那凌厉上扬的眼中透露出了无边的压迫感。
那是不容反抗的。
混乱与坚定两种相矛盾的色彩在此交织，亮眼的光芒于此迸发。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宫殿，王，疯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