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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第50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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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下的庭院枯枝垂落,无风的夜晚,无数的萎黄植物发出了“沙沙”的声音。
“……这树枝是不是在动?”园艺师傅问。
“好像是在动……”另一个园艺师傅回答。
可树枝本来不应该会动的啊!
别说都已经是枯枝了,就算还是生机勃勃的绿植,树枝也不可能像现在这样像跳舞似的在动着啊!
“妈呀有鬼!!”园艺师傅吓得一个箭步躲进了屋里。
张老板像是被吓傻了,这会儿也不跑,而是僵着身体站在原地。
他瞪大着眼睛,看着眼前这一幕。
枯黄的枝干在动,干萎的茎叶也在动!
而且它们还在缓慢地聚集,一半向着张老板过来,另一半则已经包围住了顾徽卿。
顾徽卿之前在画廊就知道有些事是诡异的,不能用科学来解释的。
但现在看到眼前这一幕,他才终于明白为什么网络上说科学的尽头是玄学。
现在他所看到的,根本就无法用科学来解释。
三分钟之前,他身边的干枯树木都离他有点距离,而现在,他已经被树木包围了。
那些干枯的枝干,像是无数只对着他张牙舞爪的魔爪。
顾徽卿收回视线,然后看向雷惊泽。
雷惊泽站在落地窗前,他的旁边还站着张老板。
此时张老板脸色苍白地看着顾徽卿,他想喊顾徽卿快跑,张着嘴巴却发不出声音。
“沙沙”的声响越来越急促,围上来的干枯枝干也越来越多。
张老板屏着呼吸后退了一步。
他这一动,就像是引发了某个信号!
无数枯萎的树干铺天盖地地抽了过来!
张老板“嗷”地喊了一声,拔腿就想跑。
但任他动作再快,也快不过那些扑上来的枝干。
“嗷!”张老板被枝干抽的连蹦带跳的,“大师救命啊!”
他想跑进屋里,眼看着就能躲进去了,眼前一花,无数枝干挡在了他的面前。
“妈呀!”张老板转身就跑,脚下一滑,“咚”的一声,摔了个跟头。
“大师救我!”张老板闭着眼睛朝天伸出了右手。
原以为痛疼会接续而来,但并没有。
咦?
张老板小心翼翼地睁开了一只眼睛,入目全是张牙舞爪的枝干。
“!”他倏地又紧闭上了眼睛。
但是……
张老板又悄咪咪地睁开眼。
枝干确实还包围着他,但却没了动静,刚才追着他抽打的枝干这会儿会都定在了半空中。
这是怎么回事?
张老板忐忑不安地转头,看见了站在落地窗前的雷惊泽。
大师没事……
张老板想着,又转头去看顾徽卿。
顾徽卿惊讶地看着枝干追着张老板跑。
这会儿见枝干都停了,他就看看围在自己身边的枝干。
这些枝干该不会也想抽他吧?
正这么想着,眼前的枝干猛地就动了。
枝条带风破空抽了下来!
顾徽卿下意识抬起手臂,就在这时,一阵金光闪过,枝干像是有生命似的全都向后退。
四周的枝干瞬间就消失了。
顾徽卿放下手臂,下意识看了看手心,又抬头看雷惊泽。
雷惊泽还是站着没动。
但顾徽卿和张老板同时想到了刚才雷惊泽在顾徽卿手心里乱画的动作。
他刚才说那是护身符。
原来护身符是真的能护身!
张老板倏地转头看雷惊泽,一连叠地说:“大师大师大师护身符……”
他不说护身符还好,一说就激怒了那些围着他的枝干们。
枝干“咻咻咻”地对着张老板就是一顿猛抽。
“嗷嗷嗷!”张老板被抽的在地上直嚎叫。
“大师救命啊!”张老板连滚带爬地往雷惊泽的身边蹿。
雷惊泽扫他一眼,这才开口:“行了,打也打了,抽了也抽,先停一下。”
随着他开口,刚才还死命抽打张老板的枝干齐刷刷缩了回去。
张老板还趴在地上,一身的脏兮兮。
他抬头看看,一个猛蹿就躲到了雷惊泽的身后。
“大师,这是什么?是鬼吗?”
“不是,是你家的玉雕盆栽,”雷惊泽说。
他看看顾徽卿,对他笑着说:“徽卿,你就坐在那不要动。”
顾徽卿对他点头。
雷惊泽在说话时,满庭院的枯枝都在动。
它们好像不受局限地能自由活动,偶尔还要偷伸出去要抽张老板。
张老板浑身都被抽肿了,脸上横七竖八地肿着一脸的血痕。
这些枝干抽他是真的下了死手的,一抽一条血痕,痛的他肌肉都在抽搐。
“大师是说……我家这玉雕盆栽?!”张老板怔愣地看着立在土古架上的玉雕盆栽,“它成精了?!”
“你得罪它了,”雷惊泽抬脚走进屋里,张老板缩着脖子紧跟在雷惊泽的身后。
“我没得罪它啊!”张老板大喊冤枉,“从带它回来,我就没碰过它,我怎么可能会得罪它?!”
“那就是你说话得罪它了,”雷惊泽说。
“我也没说话啊!”张老板是真不知道自己曾经说错了话。
“你说没有,”雷惊泽扫他一眼,“你看它这样子,你觉得你是真没有?”
张老板看看玉雕盆栽,又回头看看外面守着落地窗的枝干,陷入了沉思。
“不用想了,你很随意的一句话,都能得罪它,”雷惊泽伸手把玉雕盆栽抱在怀里。
张老板见他动玉雕盆栽,吓得倒退了一步:“大师你这是?!”
“带它去庭院外面,”雷惊泽抱着玉雕盆栽向外走。
张老板连忙跟上:“为什么要带出去?”
“把外面绿植的生机还回去,”雷惊泽说。
但显然玉雕盆栽不愿意把绿植的生机还回去,无数枝干守在外前,和雷惊泽形成了对峙。
“大、大师,它们敢挡你的路,”张老板在雷惊泽的身后探头探脑,“大师快抽它们!”
就在这时,一根枝干猛地抽向了张老板。
张老板“嗷”一声,像猴子一样逃跑。
枝干在快要经过雷惊泽的时候,又倏地缩了回去。
张老板跑了这么久,早已经累的不愿意动了。
他喘着粗气踱回到雷惊泽的身后。
“大师,它们不怕你。”
“我有什么好怕的,”雷惊泽站着没动,“而且它们怕的也不是我。”
“怪”怕的是他师门的传承。
听雷惊泽这么说,张老板不敢开声了。
他也怕啊!
可是当雷惊泽一脚踏出去的时候,守门的枝干齐刷刷地后退。
张老板扶着墙看的目瞪口呆:你们不是不怕他吗?像抽我一样抽他啊!
在张老板无声的呐喊中,雷惊泽抱着玉雕盆栽走到了庭院里。
他把玉雕盆栽随意地放在地上,然后蹲下来和玉雕盆栽说:“把绿植的生机还回来。”
玉雕盆栽没动静。
张老板小心地凑了过来:“大师,它不听话,快抽它!”
他显然是在记玉雕盆栽的仇。
要知道他这满庭院的绿植就是他的脸面他的财富,现在被一个玉雕全给毁了,他心里是真气不过啊!
雷惊泽站起身看看张老板:“它现在属于我了,我不抽它。”
他这话一出口,刚才还在后退着的枝干瞬间就扑了上来。
张老板“嗷”的一声拔腿就跑。
但这次枝干的目标不是他,而是放在地上的玉雕盆栽。
等雷惊泽再一回头,放在地上的玉雕盆栽已经不见了。
“完了!这下完了!”张老板傻眼了,“它们把它们的头给抢回去了。”
满庭院的枯枝败叶,玉雕盆栽也不知道被藏在了什么地方。
雷惊泽挑了挑眉:“它不想跟我走,它想留下来。”
“什么?那个玉雕盆栽不想离开我家?”张老板大吃一惊,他连忙摆手,“那不……”
他想说不行,但看着雷惊泽的目光,他忽然就没了声音。
雷惊泽笑了笑:“看来张老板知道有些窝是从口出的。”
张老板忽然就记起了之前他对着玉雕盆栽说过的话。
“……可是,”张老板想到自己家里要一直留有这种邪物,他心里就害怕,“它不是不喜欢我家吗,连我家的植物它都看不顺眼,那万一它要是……”看不顺眼住在家里的人,那不得杀人啊!
“它不会害人,”雷惊泽看穿了张老板的心思,“它就像个喜欢听好话的小孩子,你要懂得哄它。”
……我还哄它?我恨不得砸了它!
张老板虽然生气,但他不敢反抗这未知的恐惧,只能看着雷惊泽问:“……那要怎么哄?”
“你难道还看不出来?”雷惊泽看看干枯的植物,“有它,你家的植物才全枯了,以后你如果还想种植物,就得让它给你看着。”
“我请了俩位专门打理绿植的园艺老师,”张老板说。
“那你家这庭院为什么还会变成这样?”雷惊泽反问他。
张老板无奈地说:“行吧,我哄。”
“诚心些,别糊弄它,”雷惊泽提醒他。
我哪敢啊,我以后把它当祖宗供着行了吧。
“咳咳,”张老板清了清嗓子,抬头看着之前玉雕盆栽消失的地方,“嗯,这个、家里的花花草草虽然好看,但你更好看,翠绿翠绿的,出自名师之手,经数月精雕细刻才有的。”
“沙沙”几声,枝干缓缓在移动。
顾徽卿看着之前消失的玉雕盆栽忽然又出现了。
雷惊泽和张老板也看见了。
雷惊泽给张老板递给一个眼神:继续哄。
张老板抹了抹脸上的冷汗,刚想张嘴,有样东西倏地直冲他的脑袋砸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