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物诡异事件录》皆常安

5、第5章

　　赚外快？

　　雷惊泽这才略微坐直了身体：“‘满寒冈’人才济济，我过去不合适吧？”

　　娄启见雷惊泽像是有点心动，继续劝他：“典当行和拍卖行都需要鉴定师，我希望雷助理能来典当行坐镇。”

　　“我没那么多证，”雷惊泽才刚坐直的身体又靠回了椅垫。

　　他考的证都是和古玩有关的，而典当行的业务范围很广，除了各种奢侈品之外，还有二手房二手车，大型的典当行甚至还可以典当公司、土地和矿产等。

　　他学的东西和这些完全扯不上关系。

　　“我们典当行和拍卖行缺的就是雷助理这样的人才，”娄启说，“其它假的不多，只有古玩这一行，造假的太多了，我们公司也怕在这方面出岔子。”

　　满寒冈的典当行如果收到古玩，在过了典当的期限之后，昂贵的一般会送到拍卖行。

　　虽然拍卖行可以对拍品说明不保真，但作为国内首批获得拍卖行资格的公司，满寒冈也不想有太多赝品从自家拍卖行流出去，他们需要维护公司的名誉。

　　娄启说完，车子里忽然静了下来。

　　雷惊泽靠着椅垫，垂着眼，像是睡着了。

　　娄启张了张嘴，刚想说话，雷惊泽抬眼看了过来。

　　“不知道娄经理能给我什么样的待遇？”

　　娄启脸带笑意地从带着的公文包里取出了一份协议。

　　“这是我让法务起草的协议，雷助理先看看，如果觉得合适，我再让他们照样拟合同。”

　　有备而来啊！

　　雷惊泽接过来慢慢翻，边翻边挑起了眉：“白为蒹回来后合同就自动失效？”

　　“是，”娄启点头，“我们主要是找白为蒹，现在这样也是迫不得已，等我们找到白为蒹，雷助理当然就自由了。”

　　到时候你们如果抓不到他，就又来找我是吧。

　　雷惊泽笑笑，又翻了一页：“还需要我入住你们公司的宿舍？”

　　“典当行的员工全部都安排了住宿，”娄启估计是怕雷惊泽误会，特地解释了两句，“因为典当行和拍卖行有时候需要鉴定师或评估师出差，住一起比较好安排，而且小区离典当行不远，从下楼到店步行也就半个小时左右，有员工骑自行车上班，从宿舍过来也就十五分钟，很近的。”

　　雷惊泽没说话，先把手上的协议看完，然后把协议拿在手里说：“你们明总同意？”

　　娄启笑着点头：“我们老板一向是最爱才的，如果雷助理能过来，我们老板估计能在同行的那些老总面前吹一辈子。”

　　白老爷子除了他的子女和孙辈，唯一收的徒弟就是雷惊泽，从白老爷子出名到现在，想拜他为师的人多不胜数，但偏偏他只收了雷惊泽一人。

　　作为古玩界泰山北斗的徒弟，雷惊泽和白老爷子儿孙的身份是一样的，他们都是白老爷子一手教出来的，白老爷子曾经还说过，自己的后辈比雷惊泽差了点儿。

　　这行的人都在说雷惊泽极有可能会是白老爷子的接班人，尤其雷惊泽还是考古学出身。

　　要知道国内隔几年就会挖出具有重大历史意义的墓群，再加上还有那么多帝王墓没有找到，考古这行是真的很需要人才。

　　娄启想到这里，不由得小声开口问：“雷助理，白老爷子难道就没有说带你出去走走？”

　　出去走走，不普通的那种出去走走。

　　雷惊泽瞥他一眼，把手中的协议递了过去：“娄经理说笑了，这可是犯法的。”

　　“也是，”娄启接过协议，试探着问，“那我让司机送你回家，然后明天再接你去典当行？雷助理觉得如何？”

　　“不用，我明天自己过去。””雷惊泽说，“我这都要去‘满寒冈’打工了，娄经理还是喊我名字吧。”

　　娄启点头：“啊哈好，我先送你回去，再到公司和他们说一声，明天雷助……小雷你带着行李过来就行。”

　　这一步跨的还挺大，一下子就从雷助理变成小雷了。

　　雷惊泽“嗯”了声，靠着椅垫闭目养神。

　　在厂子里关了这么些天，吃不好睡不好，雷惊泽现在只想有张床，再安静地睡个好觉。

　　娄启让司机把雷惊泽送到了雷惊泽居住的小区，然后掉头去了典当行。

　　满寒冈典当行总店有两层，店内面积超两百平米，一楼是营业柜面，二楼是库房和办公区。

　　员工上班时间两班倒，白班从九点到下午四点，晚班从下午四点到晚上十点，每周换一次班，月休四天，除了有社保包住宿外，还有餐补等各种福利。

　　满寒冈典当行在全国各大城市都有分店，不过在店上班的只有包括店长以下的员工、库房主管和风险评估师。

　　财务组则在另外的地方上班，反正店内员工是不知道业务组工作的具体地址的。

　　娄启过来时，刚好是店里准备换班的时候。

　　店员见他过来，都来和他问好。

　　娄启是满寒冈公司综合办公室的经理，日常负责的工作范围很广，虽然排在财务风险业务客户人事等部门之后，但娄启日常是帮明航做事的，其他部门的经理见了他都是客客气气的，就连财务经理都不敢和他呛声。

　　员工们都知道，跟着娄经理有肉吃。

　　“娄经理，您怎么亲自过来了？”岳店长是位四十来岁的女士，她原本在和员工说话，见到娄启连忙迎了上来，“是有事要交代给我们店吗？”

　　谭副店也走了过来，他和岳店长年纪差不多：“娄经理。”

　　“是这样，明天会有一位鉴定师过来上班，店长和副店要用心给新同事安排好工作和住宿的问题。”

　　岳店长和谭副店互相看了一眼。

　　他们店里人手已经足够了，每组包括保安在内一共五人，能让店内日常的工作正常运转。

　　店里员工听见娄启这样说，除了保安，其他人脸上的表情都出现了变化，尤其是那两个典当助理。

　　岳店长不亏是店长，她面不改色地说：“好的，我明天让新同事和我同班。”

　　和她同班的其他三人脸色顿时变了又变。

　　“他不跟你们同班，他上行政班，”娄启说，“他只负责古玩这块，平时除了来店里，可能还会去拍卖行那边，店长和副店要留意他的出勤，除非他主动请假，其它都算他上班。”

　　谭副店笑着问：“娄经理这是从哪儿挖来的一尊大佛？”

　　娄启笑着抬手指了指他：“我从‘至珍阁’暂借过来的，以后要还回去的，你们可千万不要给我把人给得罪了。”

　　“白家的人？！”岳店长和谭副店都被惊到了。

　　至珍阁虽然员工不少，但那些外聘人员还不需要用到“借”这个字。以满寒冈的实力，想要什么人才直接招聘就行，可“借”来的，那就是实实在在的白家人，是和白老爷子有关系的人。

　　“娄经理，您可真神了！白家的人都能借过来！”

　　“白家的人听说在古玩界是横着走的，可惜我们店里平日少有人拿古玩过来抵押，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识到白家人的拿手绝活。”

　　典当行收抵押品是有规定的，除了要有身份证，还需要有抵押品的发票，所以拿古玩来抵押的人很少。

　　而且就算有人拿来了古玩，他们店里也没人会鉴定，只得让顾客送到拍卖行，到了最后，真古玩都成了拍卖行的拍品，和他们典当行没啥关系。

　　所以说典当行是真的缺古玩鉴定师！

　　娄启哈哈一笑：“我前几天就现场见识了白家的拿手绝活，如果我不是亲眼所见，我都不会信。”

　　大家连忙让他说说经过，但他就是忍着不说。

　　“好了，你们记住人明天过来，到时候店长给他安排好工位和宿舍。”

　　“工位容易，”岳店长说，“娄经理，新同事是男是女？刚好现在男女宿舍还各剩一间房，都可以住。”

　　满寒冈提供的宿舍是小区里两房一厅的小户型，每幢楼一梯五户，满寒冈租了上下相邻的两层给典当行的员工当宿舍。

　　“是个大帅哥，”娄启笑着说，“让他自己住吧。”

　　岳店长一听他这么说，就知道新同事是有特别优待的。

　　公司规定每套房住两人，且不允许男女同住。

　　店里男女员工是单数，现在就已经各有一位男同事和女同事独自住一套房，按理来说，新来的男同事应该和店里单独住的那位男同事一起住同一套房，但娄经理说让新同事自己住，这样就有三位同事都各自独占了一套房。

　　不过这是上司决定的事，岳店长只需照做就行。

　　之后娄启又和岳店长他们说了会话，然后才上车离开。

　　满寒冈公司总部大楼附近是水库改成的湖泊公园，景色优美，鸟语花香。

　　娄启喜欢乘观光电梯上楼，这样还能顺便看看湖，看看树。

　　出了电梯，需要绕很长一段路才能走到工作区域。

　　娄启走到转角的时候，碰见了一位同事。

　　娄启问：“老刘，你这是去哪？”

　　“去古玩部，听说有一盏铜灯，我看看去。”老刘说，“你有事没？一起过去。”

　　“我这还有点事要忙，等会我再过去。”

　　娄启这一忙，就忙到了晚上十点多，等他下楼的时候，各部门的员工大多都已经下班了，剩下的员工也都准备着收拾收拾回家了。

　　负责值夜的保安一层层去查看，走过一处办公区域，就关掉那处办公区域所有的灯。

　　等保安回到监控室的时候，整幢大楼陷入了黑暗之中。

　　空荡荡静悄悄的空间里，忽然响起了声音。

　　【咦？】

　　【为何入夜还不掌灯？】

　　这声音时轻时重，时远时近，似从底下传来，又像在空中响起，而且还有着一阵又一阵的回声。

　　没人回答，等回声结束后，黑暗幽静的空间里又响起了声音。

　　【入夜了，该掌灯了。】

　　【……该掌灯了……】

　　【……掌灯了……】

　　【……灯……】

　　回声还没消失，原本黑暗的空间倏地亮起了一盏灯。

　　紧接着，又是一盏灯亮了起来。

　　越来越多的灯一盏接着一盏不断地变亮。

　　不过瞬间，整幢大楼烛火灿灿，明亮如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