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进系统之我和恩人谈恋爱?【无限流】》韫怨煜

10、热血

　　叶校长的头发年过半百，头发已经花白。
　　“但毕竟是高中，我会尽自己的全力帮助这些学生的。”
　　“嗯，谢谢小江老师了。”
　　一节课的时间过的很快，叶校长和江老师在破旧的办公室里坐了一会儿，闲扯了几句，也就过去了。
　　“叶校长，那我先去上课了。”
　　“好。”
　　叶校长起身，给江老师开了门，把她送出了办公室。
　　“各位同学们准备好了吗？从最边上那一条，一个一个上来。”
　　“大家好，我叫张倦，弓长张，诲人不倦的倦，我喜欢唱歌，很高兴认识大家，希望以后多多关照。”
　　“大家好，我叫李暮雪，朝如青丝暮成雪，我喜欢听音乐，多多关照。”
　　“大家好，我叫赵谦玉，谦谦公子，温润如玉，我，没有什么喜欢的。很高兴认识大家，多多关照。”
　　“大家好，我叫齐天骄。”
　　“黄嗣筠。”
　　“李千山。”
　　“刘强。”
　　……
　　……
　　“大家好，我叫曹鹤，晴空一鹤排云上的鹤，我喜欢写作，很高兴认识各位。”
　　“岳悠年，悠悠生死别经年，魂魄不曾来入梦，多关照。”
　　“很好，各位同学的自我介绍都很特别，最后一个自我介绍，由我来吧。”
　　江老师站在用木板搭成的简略讲台前，说到:“各位同学们大家好，我的名字叫江谩归，是你们的班主任，接下来的日子里，希望各位同学们互帮互助，团结合作，共同进步。”
　　江谩归:“以后的日子里，我们是朋友，也是师生，有任何困难问题都可以来找我。”
　　江谩归:“当下形式想必大家都清楚，能够来上学，接受教育，实属不易。也希望大家，能够在三年后的现在，踏入更高的学府深造，不管是为了梦想还是家族的期望。”
　　时间总是飞逝而过，一堂课在江谩归说完这句话时，过去了。
　　江谩归:“今天下午六点下课，还有两节课，不上正课，上班会课，下课时间你们自由分配，剩下两节课我来上。曹鹤，你出来一下。”
　　说完，江谩归就走出了教室门。
　　江谩归:“本来是想让你去办公室的，这里说话不太方便，但是，办公室还没修好，破破旧旧的，干脆就在这儿吧。”
　　曹鹤:“怎么了吗？江老师。”
　　江谩归:“有几个事。一是你以后就是语文课代表了，从现在起正式上任，我看你的中考语文成绩不错，文采也不错，我相信你可以的。二是，下两节课的班会课我需要你的帮助，下节课我来上，下下节你来，主题是‘青春，爱，生命，自由’没什么要求，你随便发挥，第三个是，你跟那个岳悠年熟悉吗？”
　　江谩归:“家住对门，从小玩到大。”
　　岳悠年:“很好。那你知道他是什么情况吗？”
　　曹鹤:“他妈妈是被拐卖来的，他爸是，反正他的出生并非他妈妈自愿。然后，岳悠年的周岁酒，本来是准备邀请全村的人参加的，但是他爸不同意，说是浪费钱。最终还是决定自家办，他妈做饭下了药，给全家都毒死了，自己也没放过。岳悠年，他妈看见他还是心软了。”
　　明白人不需要把话说得太直白。
　　曹鹤还是补上了句：“他不爱说话，可能有点自闭吧。”
　　江谩归:“好，我大概了解了。那你跟他的具体关系怎么样？”
　　“挺好的，虽然对我也不爱说话，但是在一起玩了这么久，他不说，我也知道。”
　　“噢，那就麻烦你平常多帮助他一下了。我看，他的成绩不差，要是能够熬过这三年，以后肯定是个很优秀的人。”
　　江谩归168cm，看着眼前的少年，虽然可能才十五六岁，但也确确实实比她高出了一个头。
　　于是她笑了笑，拍了拍曹鹤的肩：“好好准备吧，小科代表。”
　　曹鹤进了教室门，这个江老师给他感觉有点奇怪。
　　中考，在这种小山村里，水的过分，考的人也少，差不多都是走个流程。
　　这个江老师，看起来年龄不大，年龄大的有教学经验的老师一般也不会选择来支教，看起来像是因为年轻的脑子一热来支教，又像是怀着某种信念。看不透。
　　不过，年纪大的有经验的老师来支教的也不是没有，不过到现在为止留下的只有一个，方老师，一个中年男士，平头，近视但是没钱配眼镜，已经在这个破烂学校里教了四年了，这个学校已经建立有个二十多年。
　　曹鹤看着宋新，突然笑了出来：“一个地区一直落后，总有它的原因。”
　　故事还在继续。
　　“我们的校长，叶澜，这个故事也是江老师告诉我买的。”
　　“那时，叶澜，叶校长的家里出了些事，具体的江老师没告诉我们。他的父母就不让他去学校了。”
　　叶澜想过尽力帮父母做些活儿，抽空也要去学校。
　　只是——
　　迫于无奈，只得听爸妈的话，留在家。
　　当时，他的老师见他几天都没来学校，就上门家访。
　　在那个年代，一个老师教几科，学校也就一个平层，环境差。
　　经常会有学生隔三差五逃学或者干脆不来学校，老师也没几个，也就没人在意了。
　　这个老师，姓杨，至于名，没人知道。
　　杨老师也不是本地人，是从外地来支教的，当时没有支教这个说法，不过是刚走出社会的青年的一腔热血。
　　来学校后，所有人都叫他杨老师，就没人在意他的真名了，没必要。
　　杨老师在这儿，就住在学校里，破破烂烂的木房子，地面嗨都是泥土，不过，二十年，他在这里无怨无悔，任劳任怨。
　　还没走进家门，杨老师就看见十二岁的叶澜在田里种水稻。
　　叶澜穿着破烂的背心，裤子挽到膝盖，偶尔擦一下汗，满手的泥土擦在脸上。
　　杨老师没有急着去叫叶澜，从正午到黄昏，杨老师一直看着叶澜。
　　叶澜擦了一把汗就准备抬头往家里走，抬头的第一眼，就看见杨老师站在不远处。
　　昨夜刚下过雨，春雨绵绵润如酥，杨老师鞋子上都是干了的泥巴，裤子和衣服还是没变。
　　但是看起来一点都不窘迫。
　　叶澜迎上前去：“杨老师，来多久了？我，这忙，也没注意，不好意思。”
　　叶澜思考了一下，还是决定站在距离杨老师的两米处，自己的身上太脏了，不能影响到杨老师。
　　“没关系，你怎么一直没去学校？”杨老师朝着叶澜微微一笑。
　　叶澜:“我妈不让去了。”
　　杨老师:“为什么不让去了？”
　　叶澜:“因为他们说上学没用，要留在家里帮忙耕地。”
　　杨老师:“你的家里人呢？我跟他们沟通一下。”
　　叶澜:“在屋里，杨老师跟我走吧。”
　　叶澜看了杨老师一眼，杨老师点了点头。
　　叶澜进门喊了声：“妈，回来了。老师也来了。”房间里都很暗，只有灶火的点点光亮。
　　“撒子嘛，哪门子老厮哦，搞完没，还差好多。”
　　叶澜的妈妈马雪梅一边说着一边走了出来。
　　她先是看了看叶澜，再看了看杨老师，明显的愣了一下。
　　“娃儿，你先去洗澡，灶上烧的有水，注意点儿哈，莫被烫到了。”
　　叶澜犹豫的看了杨老师一眼。
　　“去吧，我跟令堂聊一聊。”
　　叶澜还是去了。
　　马雪梅朝着杨老师点了点头：“坐嘛，寒舍也没有什么好东西，饭马上就好，吃点再走吧。”
　　“你在这儿多久了？”杨老师突然问。
　　马雪梅站在一旁：“快十四年了吧。”
　　杨老师:“这个……孩子？”
　　马雪梅:“你应该也看出来了吧。”
　　杨老师点了点头道:“嗯。”
　　两人相顾无言。
　　“为什么？”杨老师还是主动开口问。
　　马雪梅:“什么为什么？”
　　杨老师:“那次分开后，你……”
　　马雪梅:“那次分开后，我后面才知道我怀孕了。当时你因为决定要去追求你的梦想，去深造，跟我提了分手。”
　　“我也不想成为你的拖累负担，也就同意了。”
　　“后来，我回家了。我妈看见我怀孕后，就急着把我嫁出去，她怕人说闲话，那时我家里面有个不好的习俗——未婚先孕的女生是不祥之兆，会给家里带来不幸。”
　　“那年，我19岁，嫁给了一个40岁的男的。”
　　“也就是我现在的丈夫。他先天不育，家里有点小钱，刚好一听我怀孕了还年轻就把我娶回来了。”
　　“我家离这儿挺远的，他还是喊了人从这里走过去，我坐着轿子，又抬着轿子把我接过来。”
　　“最开始，我誓死不从，我想等你，我觉得你会回来的，只不过是时间问题。”
　　“然后，我妈给我说，你出去了，去了很远的地方，不会再回来了。”
　　马雪梅望着远处渐渐出了神。
　　马雪梅:“我不信，我还想等。”
　　马雪梅:“那时，我不知道我妈已经接了他的钱。”
　　马雪梅:“第二天轿子来了，我还在床边想着你。”
　　马雪梅:“认清了形式，我妥协了，跟谁过不是过。”
　　马雪梅自嘲似得笑了笑:“然后我就到这儿，过了这么多年。”
　　“他对我还不错，孩子，我想让他跟你姓的，我就去我现在的丈夫商量，他倒也没说别的，只是问了我你值不值得。”
　　“我想，值得吧。可是最终还是把姓改了。”
　　“因为怕被外面传谣言，上户口的时候，少说了两岁，按理说，他今年已经十三了。”
　　“在到后来，我想通了。他对我也不错，今年我三十三，他五十四了。”
　　“我们的家庭情况最开始不错，只是到去年，他病了，医院查不出病因，就叫家属准备好后事。”
　　“奔赴各地给他看病，得到的都是同一个答案，他也认命了，不去看病。”
　　“他说，他对不起我，叫我别折腾了。”
　　“他说，等他死后，就带着孩子改嫁吧。他把所有遗产全部留给了我。”
　　马雪梅轻叹了口气，问杨老师：“你要去看看他吗？”
　　杨老师怔怔的望着马雪梅，摇了摇头：“不去了吧。”
　　“他快死了，我觉得我应该开心才对，我自由了。”
　　“一想到他在我生病时带着我去看病，不管什么时候。一想到他在家做饭等她的时候，一想到他说他对不起我的时候，好像开心不起来了。”
　　“当初，在我生病时，你忙着看书学习，我不怪你，没有人不想过的更好。我从始至终都没有怪过你，也难为你了，还认得出我来。”
　　“我想过改嫁。但是，谁瞧得起呢？”马雪梅自嘲的笑了笑。
　　“算了吧，守着我的一亩三分地也能过一辈子了。”
　　“孩子，也没有不想让他去上学。是想让他在看看他——爸爸，在陪一下他，帮家里做点事，让他走也走的安详一点。”
　　“回归正题吧，如果你今天是因为叶澜上学的问题——去就去吧。”
　　杨老师一直在听马雪梅说话，没开口。
　　此时，纵然有千言万语，一想过去的腐朽，千言万语也都留在了心头。
　　杨老师起身：“好。”
　　叶澜此时也收拾好进来了。
　　“妈，饭——”
　　“锅里，你端过来吧，先去给你爸爸端过去。”
　　叶澜看着杨老师，好像有话要说。
　　马雪梅注意到了叶澜的视线，也没开口。
　　三个人就这样沉默的站着。
　　“雪梅。”里屋穿出来一声打破了怪异的场景。
　　“来了。”
　　马雪梅火急火燎的走了过去。
　　“你听到什么了？”
　　“我妈说我爸要死了。”
　　杨老师不知道为什么松了口气。
　　“你想去上学吗？”
　　“想的，我想。”
　　“明天，来学校吧。”
　　“我还有点事，就不留了。你妈妈那边，我说通了。”
　　杨老师走之前看了叶澜一眼，他的眼里是对学习的渴望，还有——失望。
　　杨老师走的太急了，没有来得及去探究失望什么，就逃也似的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