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之有梨》X平

3、第 3 章

　　揉着炸毛头发的动作一顿，颜可梨以为亲爱的姐姐已经放过她了。然后就看见姐姐的脸凑近了她，惊讶开口。
　　“小梨～怎么你的眉间有一颗痣？之前怎么没有？”作为双胞胎，小栀是闲着无事把自己和妹妹的面容对比了一下。她印象中，颜可梨的眉眼间是没有痣的。
　　“有吗？会不会是脸没洗干净？”颜可梨当即掏出一枚小镜子，对着自己的脸一个劲地看。
　　等看到那颗痣的时候，颜可梨脑子里迅速出现了一个词。‘蛊’。
　　就在发呆的时候，亲爱的姐姐又开始揉着她的鸡窝头。路过的侍女们可以看到地就是呆呆的妹妹表情像石化一样被姐姐‘疼爱’——具体表现为揉脸揉头发以及碎碎念。
　　深夜，颜可梨开始思考自己那类似“蛊”的痕迹的痣。
　　父亲的遗物全部由她收着，她整理时看到了那些蛊书。当时她翻了一下，只记住一些中蛊的症状，却没有具体地看。后来因为一窍不通，把这些书拿给沈齐之。
　　颜可梨那叫一个后悔啊，早知道当时就多看点书，也不致于分不清是否是真的蛊。
　　如果是，那这具身体，到底碰上什么人，才会被种下蛊。如果不是，她倒是省心了。
　　当务之急，是学好医术，医可救人，也可杀人。
　　沈齐之，她，一定要杀了他，为母亲报仇。
　　如白驹过隙，拜师宴很快到来。那天，颜可梨和小栀打扮得比平常隆重一点，国师府邀请了一些名门望族以及江湖上有名的侠客等人，就为了让她们俩在这些人面前露个面，以便后面的接触。
　　作为师父的夜裘，装扮上与平常无二，因为他平常就穿的很庄重。
　　拜师宴上人很多，但是颜可梨和小栀却没有一丝慌乱，看起来很像见过世面的人。颜可梨倒是有些习惯这样的场景，因为之前医馆的人很多，她常在医馆帮忙，见多了患者，也把底下看成是患者。而小栀则是当姐姐当多了，挡在妹妹面前的经历让她提前成熟，也没有什么好紧张的。
　　拜师礼正在进行，底下的人窃窃私语。
　　“这两个女娃长的好像啊！”一个年长的人感叹。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另一个人说道，“她们两个啊，是双生子，自然长得像了。”
　　“嘿，你说像吧，她们两人身上给人的感觉又不一样。”
　　“那可不是……”
　　又有人说。
　　“我可不信双生子长的一模一样，肯定又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你这不是废话吗？”又有人白了另外开口的人一眼。
　　而在等着敬茶的夜裘，因为武功不错的缘故，把底下的声音听得清清楚楚。所以听到有人在讨论她们的长相时，便开始观察两人是否有不同。一看，才发现，颜可梨眉间多了一颗痣。
　　人成长过程中，痣从有到无，很正常，从无到有，也正常，所以对于长相的变化，并没什么好好奇的。
　　在夜裘心中，不过是认出两姐妹的又一个方法。
　　拜师礼完成后，宴会开始了。夜裘作为东道主，意思意思地说几句，整个宴会的人开始没那么安静，倒是吵吵闹闹起来了。
　　宴会进行到一半，有人进来了。
　　来者身穿一袭紫色衣袍，走的大方坦荡，像一个闲散的江湖人。身上的气息，亦正亦邪。
　　来者向国师拱手，轻声道，“在下沈齐之，见过国师。在下姗姗来迟，还请见谅。”
　　宴会上的声音停了一瞬，就连颜可梨听到名字身子也顿了一下，而后随着人声响起来又恢复现状。
　　但是人声有所收敛，声音不像刚才那么大了。
　　沈齐之一袭紫衣，以及那帅气硬朗的脸那抹忧愁，平添了脆弱感。身后的侍从，一个肩膀上站着一只乌鸦，眼睛圆溜溜地看着周围，当目光掠过颜可梨的时候，脑袋还停了一下，像在思考。那一停顿，没人看见，但沈齐之似心有所感，回头摸了摸乌鸦的头。
　　然后又示意另一个侍从把礼物呈上。
　　“这些礼物是分别送给国师的两位徒弟。”颜可梨是一枚精美的铜镜，小栀是一柄小的玉如意。
　　“小小心意，祝二位诸事顺遂。”
　　“沈兄何必客气，不妨坐下。”夜裘脸上勾起一抹假笑，应付着。
　　沈齐之也意思意思一下，在夜裘以为他要走的时候，他倒是坐在空位上，乌鸦也改了位置，从侍从的肩膀飞到他的肩膀上。坐下的位置离颜可梨不远，稍微一动就可看见，他落座时刚好看见颜可梨拿着铜镜低头把玩着，倒是看不见脸上的表情。
　　想到这，沈齐之端起一杯酒抿了一口，就听到他人在议论自己。
　　有人问沈齐之是什么来头，什么地位坐那么近。
　　有人答他曾是离州医馆的大夫，后因大婚当天遭受谋杀，医馆除他外无一人生还。于是他自己办了一个酒楼，从医术转为做生意，短短不到几个月的时间，生意越做越大，很快成为离州最富的人。离州利民之事的银子都是他掏的。所以人家会尊敬他，毕竟像一方地方官。这地位上来了，又加上长的俊美，不少姑娘家找媒婆说亲。但因着他刚成婚不过几个月，娘子逝世，拒绝了媒婆的好意，又传出了他深情的美名，于是地位又腾腾地往上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