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君一肖]相爱多年》午殿风回

11、K歌一曲

　　肖战转过脸，王一博站在他不远处。

　　肖战脱口而出：“这么快就回来了？”他的脸上还带着如梦似幻又难以置信的表情：不是应该烛光晚餐你侬我侬吗？

　　“事情办完就回来了。”王一博看着他蹙眉颔颦的模样，心头一动。

　　肖战的眼睛很漂亮，东方人窄而狭长的扇形双眼皮，大眼珠黑白分明，眼睛圆而细长，到眼尾的时候又一把收住微微上挑。偏偏他的眼睛里永远像笼罩着一抹水色烟光，看人的时候端的是风情万种我见犹怜。此刻他的嘴角还残留着一丝淡粉色的西瓜渍，再加上他嘴角下的一粒小痣，让他整个人在月色下看过去又无辜又风情。

　　王一博抬手清了清喉咙。

　　他少小离家远赴韩国，并未受到多少中国古典文化的熏陶，然而作为一名洛阳人，刘禹锡的《赏牡丹》却是从小耳熟能详。

　　唯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

　　第一次见到肖战的笑，王一博的脑海里就莫名浮现出了这两句古诗。十几二十岁的时候有粉丝因为他出色的外貌戏称他为“白牡丹”。可是只有他自己知道，真正的绝色牡丹早已被他拥入在怀，只属于他一个人的洛阳牡丹。

　　“这么好的兴致，一个人赏月？也不怕被蚊子叮大包。”

　　“喷了防蚊水。”肖战看着地上脏兮兮的一堆烂西瓜，略显尴尬，为什么老是在王一博面前出丑？他手忙脚乱的从口袋里掏出纸巾，正准备蹲下擦拭，王一博拉住他：“别弄了，脏，你也弄不干净，等下叫保洁来打扫吧。”

　　肖战点点头，一只手想抽回又有点舍不得，眼巴巴地任由王一博牵着他往外走：“去哪儿？”

　　王一博回头看他：“买西瓜。”

　　肖战：“？？？”他一副傻乎乎软萌萌的表情，哪有一点36岁男人的样子？乍一看分明还是个稚气未脱的少年郎。王一博就吃这一套，他心情不错地勾了勾嘴角，目光温柔：“买点水果回去吃。”

　　步入酒店大堂，肖战恋恋不舍地抽回手，王一博看了眼不置可否。

　　两人并肩而行。不远处就是商业街。王一博选了家就近的水果店，挑了西瓜，莲雾，车厘子，葡萄，让店家过秤。肖战看他买了不少，提醒：“买太多了，我吃不了。”说完就后悔了，王一博又没说买给他吃，他怎么就这么自作多情呢？

　　好在王一博接下去的回答令他踏实不少：“放冰箱里，吃不了明天带片场和他们一起吃。”

　　两人拎了水果往回走，路过蛋糕店，肖战他在外面等一下，自己跑了进去，没多久他提了个六寸蛋糕出来。走回酒店，肖战刷了房卡进屋，王一博跟着进来，去卫生间洗了手，蹲下给他把水果放冰箱，边问道：“西瓜现在吃吗？”

　　肖战考虑了会儿，道：“不想吃了，明天吃吧。”

　　码完水果，王一博站起来：“那我走了，你早点休息。”

　　“等一下。”肖战叫住他，拿起刚才搁在茶水台上的蛋糕递过去：“不知道你今天会回来，嗯，就刚才顺道给你买了个生日蛋糕，也不是什么大牌子，不过这家店的面包我吃过一次，味道还可以，所以我想蛋糕味道应该也不错……本来想买有菠萝装饰的那种水果蛋糕，不过去晚了店家说没有了，草莓的看上去也不错。店家说他们店里的蛋糕都是动物奶油做的，很健康，你吃吃看。”他看着王一博傻兮兮地絮絮叨叨一通，末了，深吸一口气，露出标志性的倾城一笑：“王一博生日快乐！”

　　“啪嗒”一声，今晚第二次，肖战手里的东西掉在了地上。

　　王一博抓过他的两只手，把它们高举过头顶，结实的身体毫不留情地把肖战抵在衣橱上，眼神热烈：“我刚才听见了……“低沉粗哑的嗓音在耳边炸开，热烈的气氛烫得肖战莫名一个激灵。

　　“你一边看月亮一边祝我生日快乐。我听见了，战哥。”王一博黑亮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他，毫不掩饰的浓烈爱欲烧得肖战心口滚烫心里发慌，他想开口说什么，然而一个“我“字一开口，声音软糯得连自己都不好意思听。

　　“战哥……“王一博低低唤他，这一声“战哥”仿佛饱含了无尽的相思，无尽的缠绵，肖战的心倏地软成了一团。这个人啊，这个人明明是他的。他苦涩地想，自己怎么会把他弄丢了呢？！怎么会把他拱手让给别人？！怎么舍得啊？！

　　“你以为一个蛋糕就能把我打发了？嗯？我的生日礼物呢？战哥？你不会没准备吧？”他滚烫的气息喷洒在肖战脸上，带着咄咄逼人的口吻，弄得肖战几乎溃不成军，只得可怜巴巴求饶：“王一博……”

　　他一双眼睛原就生得勾魂摄魄，现下迷离又痛楚地望向自己，“轰”地一声热血涌上脑门，终于再也忍不住地，王一博伸出舌头，轻轻舔掉了肖战唇角早已干涸的西瓜渍，甜的……似乎还嫌不过瘾，他不停地用舌尖用嘴唇舔吻肖战左下角的那颗小小的痣。

　　肖战害羞得整个人都在颤抖了，眼尾水光盈盈，好像下一刻就要哭出来了。王一博素来最喜欢他情动时又娇羞又风情的模样。终于，他玩弄够了肖战唇下的那颗小痣和那一小片皮肤，转而撷取了他两片柔软的嘴唇。

　　肖战被吻得五迷三道，脑海里劈里啪啦放烟花一般绚烂璀璨，又生出一种悖德的快乐。意乱情迷间，王一博松开了禁锢，一手搂着他的腰一手钻进了他的T恤，肖战欲拒还迎般地制止着，冷不防碰到了他手上冰冷坚硬的戒指，霎时间，仿佛一盆冷水当头泼了下来，他急声呵斥：“王一博不可以！”

　　王一博被情欲杀红了眼，充耳未闻，游移在肖战身上的手更加放肆，恨不得把他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肖战又慌又急，用力推搡他：“我说了不可以！”

　　王一博听他语带哭腔，终于停下动作，幽深的眼睛恨不得把眼前人生吞活剥。

　　肖战垂下眼睑，不敢和他对视。

　　“抱歉……”感受到肖战的害怕与颤栗，王一博收回手，闭上眼睛定了定神，再睁眼时眸中已一片清明，只有略微发红的眼角提醒着彼此方才的情事是多么荒唐。

　　肖战趁机推开王一博，快速地整理了下自己的衣服，又蹲下身捡起了掉落的蛋糕盒子。

　　还好，没有打翻，应该还能吃……

　　他拉开衣橱，拿出事先准备好的生日礼物，看也不看王一博，把蛋糕和乐高一股脑地塞到他怀里，嘴里连珠炮似地说：“生日礼物和蛋糕，王一博生日快乐！”边说着边一路推着他走到门口，“啪”地打开大门，一把连人带礼物地推了出去，留下走廊上抱着乐高和蛋糕的王一博对着肖战的房门发呆。

　　那晚过后，肖战又开始和王一博划清了界限，除了必要的对戏和拍摄，两人几乎“王不见王”，全程零交流。他一副“莫挨老子”的高冷之花模样，王一博也好不到哪儿去，本来就是话不多的酷盖，这两天看上去就更高冷了，常常远远看着肖战，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搞得整个剧组莫名其妙，肖老师和王老师这是吵架了？前几天不还有说有笑好好的吗？

　　8月8号七夕节。上午的戏份刚拍完，两名男性工作人员端了一大束粉色玫瑰跑来送给肖战，这束玫瑰着实有点大——999朵，肖战道了谢，让工作人员把花束放在一旁，又取下花束上的粉色卡片看了眼，除了郭铭昊这个小太子爷还有谁会这么高调？明天热搜标题他都想好了：#肖战七夕节片场收获999朵玫瑰#

　　这边巨型玫瑰刚放下，那边郭铭昊视频电话就来了，肖战无奈接起，电话那头郭铭昊笑得风流倜傥：“战哥~花收到了吗？”

　　肖战矜持一笑：“收到了，谢谢。”

　　“现在是在休息吗？”

　　“嗯，上午戏份刚拍完。”

　　两人匆匆说了几句，大多数是郭铭昊在说，肖战在听。郭铭昊这几天挺忙的，他手下有个公司不久就要在美国上市，这两天正是紧张筹备之余，大小会议各项文件弄得他烦不胜烦。他年纪轻轻，不想依附家族力量硬是要闯出一片天做出一番事业，这点倒令肖战刮目相看。

　　肖战骨子里有一种狠戾，这种狠戾，不是世俗大丈夫“宁折不屈”的狠，而是盈盈笑语推杯换盏间推穷匕现的“狠”。

　　他对自己够狠，也喜欢狠人，天生慕强。对着郭铭昊，尽管他并没有动什么特别的心思，也做不出断然拒绝。何况G家代言费给得大方，小太子爷又是个知情识趣的翩翩公子哥儿，现下小孩儿不过是一时兴起和他玩玩浪漫，又没有真枪实弹动真格，山盟海誓非君不可，实在没必要得罪金主爸爸。再者，与郭铭昊交好确实也替他无形中挡掉了不少狂蜂浪蝶。

　　“你自个儿注意休息，别太累了。”和郭铭昊互相道了别，肖战挂了电话。

　　肖战一贯注重公众形象，社交手段一流又很有亲和力，在场几个00后工作人员看他收了玫瑰心情不错，纷纷调侃：“太子爷有心了，七夕999朵玫瑰，真浪漫！”

　　“哈哈哈，那也要看对象是谁啊，鲜花配美人！我们肖老师这样的大美人999朵玫瑰算什么，9999朵都不足为奇！”

　　“王一博你神经病啊！还真买这只兔子？这兔子能干吗？摆着传世吗？”28岁的肖战看着快递到家门口的玫瑰兔子，几欲抓狂：“我代言什么你买什么，你钱是大风刮来的吗？房贷不要还了啊？！”到底是年轻啊，花钱如流水，99999下单玫瑰兔子眼睛都不眨一下。这毛病得改！

　　王一博默默把手机挪开了点，一边忍受着他的河东狮吼一边义正言辞地为自己的冤大头行为辩解：“这兔子挺好看的啊，又漂亮又贵气！很衬你，往书房一摆，气派又漂亮，是一道亮丽的风景！宝宝你想想看啊，晚上你坐书房里看书，旁边一只红色的玫瑰花兔子陪着你，多浪漫多温馨，而且价格也好！99999，寓意我俩天长地久！”

　　肖战被他乱七八糟不着调的描述逗笑了：“别给我贫嘴整这些有的没的，某宝七天无理由退换货，记得给我退了啊！”

　　“你看看你，你看看你！”那厢王一博气得瞪圆了眼睛鼓起了奶膘：“有你这样的爱豆吗？竟然劝诫粉丝不要买你的代言！你这种行为传出去以后还有哪个金主爸爸敢找你代言啊肖老师！”

　　“哎！我说王一博，你是不是又用小号进超话，看到有人叫你买你就买了吧？！”

　　王一博一愣，头摇得像拨浪鼓：“哪能啊哥！我是这么肤浅的人吗？还不是这兔子真衬你我就买了呗。话说他家什么时候出个玫瑰狮子？我再去搞一个凑一对……”

　　肖战一看他这副模样就知道自己猜中了，也懒得再和他鸡同鸭讲，翻了个白眼讽刺：“狮子没有，肖战亲选“绿色玫瑰“王老师要不要来一束？”

　　“好主意！”

　　“……”

　　“我早已为你种下999朵玫瑰，从分手的那一天这999朵玫瑰……”现场有人唱起了古早味情歌，没唱两句被另一人打断：“呸呸呸！大好日子唱什么呢！不是应该唱《今天你要嫁给我吗》？”

　　肖战看着他们一群人无拘无束自得其乐，摇头笑了起来。年轻真好啊。

　　“王老师！今天七夕节，有没有给你太太准备什么礼物啊？”现场有一个胆肥的小姑娘CUE王一博。

　　肖战呼吸一窒，王一博什么时候来的？

　　王一博神色复杂地看了眼肖战，再看看肖战旁边摆放的巨大花束，面沉如水。

　　小姑娘刚才无意CUE了他一下，并未注意到今天王一博心情不好，现在看他一言不发，脸色又黑如锅底，吓得都快哭了。

　　“没有。”就在小姑娘以为王一博不会回答她问话的时候，王一博又往肖战那里看了一眼，淡淡道：“冷战呢。”

　　几个离他近的工作人员听了顿时鸦雀无声，假装忙碌起来。可怜他们一群单身狗，实在不懂这些甜蜜的负担，有几个女孩子倒是想做知心姐姐为王一博排忧解难答疑解惑，可是对着王老师冷酷无比的脸，谁敢上前啊……

　　《望八》剧组年轻人多，制片人想着今天好歹也是个节日，与导演商量后决定早点收工，晚上全剧组KTV团建，也算给这群二十出头的单生狗过节了。

　　一群年轻人听后乐疯了，收工后呼朋引伴浩浩荡荡奔向KTV。肖战和助理到得晚，进包厢的时候大家伙儿已经鬼哭狼嚎唱开了。王一博一个人坐在角落里，面无表情玩手机。

　　小陈一进去就被几个年纪相仿的女孩子唤了坐到一起，肖战在剧中扮演男二皇帝的演员身边坐下。男二是个新晋小鲜肉，二十出头的活泼大男孩。看到肖战往他身边一坐，顿时就觉得脖子里凉飕飕的，他摸了摸脖子咽了口口水，尴尬地打了声招呼。肖战朝他笑笑，有一搭没一搭地开始和他闲聊。

　　小鲜肉内心：虽然影帝能指导我演技我很开心，可是哥咱能不能不要在这种时候谈工作啊……而且哥，你感受下角落里一博哥看我的眼神，我不想被大摩托创啊……而且哥，你和我谈工作就谈工作了，能不能不要笑得这么好看这么温柔啊，我，我是个直男啊……

　　好容易前面一个同事快唱完了，小鲜肉赶紧站起来跑到点唱机前点歌，拿到麦克风的瞬间莫名长舒一口气。

　　因为不停有人跑来跑去点歌唱歌吃东西聊天玩游戏之类，肖战的位置挪着挪着就挪到了王一博身边。他摸了摸鼻子，偷偷瞥了眼王一博的手机，这哥们正一本正经头也不抬地玩消消乐。

　　肖战：“……”

　　“肖老师，王老师，你们不来唱一首吗？”总有胆儿肥的人员不怕死地冲锋陷阵。

　　两人同时开口：“不想唱。”“好吧，我来唱一首。”

　　“两位老师一起高歌一曲呗！我来给你们选一首。”有工作人愿走到点唱机前自顾自地替他俩选曲目，肖战吓得赶紧站起来跟着上前，在工作人员自说自话要点《无羁》前胡乱选了一首歌。

　　他慌慌张张拿起话筒也没有看歌名，前奏出来的时候肖战一愣，等到歌词跳出来的时候肖战想撞墙的心都有了，这时再去切歌就太傻了，于是他只得硬着头皮唱下去：“我给你看那几年青春，就像是涂满了劣质油彩的画，我们在画中捧花，装成巧舌如簧的漂亮哑巴。我告诉你不要相信，那些表演出来的情爱啊……”

　　一曲终了，大家捧场地鼓掌，纷纷彩虹屁夸赞影帝不愧是歌神！什么曲风的歌都能手到擒来。

　　肖战笑道：“刚才上台为了一展歌喉太激动手滑点了这首，下次必须唱首《真相是真》。”

　　王一博抬头漫不经心地看了他一眼。

　　“战哥还等什么下次啊？现在就唱呗！”

　　“不不不！留给你们年轻人发挥！”肖战推诿，他刚才唱歌也是为了给彼此解围，现下实在没什么心思再去唱一首，正巧这时手机响了。

　　“哦~~~~~~~”大家看他匆匆忙忙去拿手机的样子又开始起哄，啧啧啧！小郭总真是盯得紧啊！

　　肖战看着众人一脸八卦看好戏的神情，无奈一笑，朝大家展示手机屏：“我经纪人！”

　　出了包厢，肖战选了处僻静的角落接电话，不等他打招呼，那头女声已经气急败坏地咋呼起来：“我的战哥！你又在搞什么啊！为什么我坐个月子你都不让我省心啊！”

　　“霞姐，又怎么啦？“肖战一头雾水。

　　“你自个儿看热搜吧。”费霞翻了个白眼——尽管肖战看不到：“你和G家太子爷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不是真的？！”

　　肖战闻言上了微博，果然热搜第一条就是郭铭昊给他送花这件事。不过热搜标题可比他自己想的劲爆多了——#肖战好事将近#沸。点开这条热搜，底下营销号图文并茂地叙述了小太子爷是怎样深情款款人在美国心系影帝，七夕片场送他999朵玫瑰求婚，更有爆料者说太子爷10克拉钻戒都送好了。

　　“什么鬼？我怎么不知道郭铭昊还送了我戒指？我还满心喜悦地收下了！”肖战啧啧称奇：“现在的营销号真是一代不如一代，智商堪忧……”

　　“那这么说你和太子爷真没什么？”

　　“小郭比我小12岁，一直把他当弟弟。”

　　你前任你不也打着弟弟的名号？费霞暗自吐槽，然而一想到这个“弟弟”头更大：“我前几天回了一趟工作室，听说你现在在拍的那个戏，男三是王一博？”

　　“嗯。”

　　费霞没想到他这么爽快就承认了，沉默了会开口：“……那我还是站你和小郭总，百年好合。”

　　“什么鬼？！”肖战听费霞已经开始语无伦次了，安慰道：“我不过是和王一博拍个戏而已，要不要想那么多啊，我心里有分寸。你不用担心，好好坐月子，月子坐好了女人才会更漂亮，对宝宝也好。”

　　费霞被他漫不经心的态度弄得一阵烦乱，又恨自己果然一孕傻三年，事先组织好的语言这会儿被他一搅和，似乎又无从说起了。

　　她理了理思路，再次提醒：“虽然去年同性婚姻法通过了，但毕竟圈里吃螃蟹的明星寥寥无几，那些十八线小艺人暂且不提，依我看，多数也是借这个由头趁机搏出位罢了。你看真正红的那几位，谁敢这时候出柜？大家都在观望，其中利弊你我都知道……”

　　出柜之后这个戏还怎么接？毕竟目前市场，同性题材的影视作品仍算小众，观众骨子里根深蒂固的传统观念不是单单靠法律的实施就能在短时间内转变的；再者，如果真出柜了，对艺人以后的戏路和演技都是一项挑战，演员本身性取向不同，和异性你侬我侬情情爱爱自己不介意可是部分观众会膈应啊！

　　费霞继续道：“我无权过问或者指责你的性向，只是这条路真的不好走，如果战哥你真的孤注一掷，那你就要做好永久退圈的准备。”

　　这几年肖战过得是什么样的日子她一个旁人看着都心惊胆战。这个名利场里哪有人随随便便就会成功，鲜花掌声万千风光背后总是血泪交织。在她看来，郭铭昊不会是肖战的良配，至于王一博，那就更不用提了。在肖战最落寞最痛苦的时候远走天涯，这样的另一半要了何用？！

　　“……霞姐。”肖战吊儿郎当的声音传来：“你要不要这么操心啊，搞得像个老妈子一样碎碎念，明明比我还小两岁呢！我心中有数，你放一百个心！花无百日红的道理我不是不知道，鲜花和掌声哪里能一路伴随，那些德艺双馨的老艺术家都不会时时有高光时刻。演艺圈本质和社会上的公司一样没什么区别，我现在还算半个一线员工，真到了公开出柜结婚那一天，我就转去做幕后，实在不行，退圈开个面包店也成。人生啊，说到底不就是柴米油盐酱醋茶么？”

　　费霞知自己BOSS素来看得通透，多说无益，然而还是提醒道：“战哥，你现在拍的这部戏，王一博有投资……”

　　肖战和经纪人聊完回包间，王一博正拿着话筒坐在屏幕前。

　　不是说不唱的吗？肖战乜了他一眼，只见他眼角略微发红，不知道是不是光线的关系，一双眼睛亮得出奇。

　　“王老师喝了不少。“小陈眼看肖战进来，指了指刚才王一博坐过的座位前的一堆酒瓶。

　　肖战皱眉：“小马不在你们也不帮忙劝劝吗？”

　　小陈解释：“王老师刚才看了会儿手机之后，不知怎么就开始一瓶接一瓶喝上了，我们想劝都劝不住！”哪儿劝得住啊，王一博本身就高冷，今天更是肉眼可见的心情不佳，她们几个女孩子还没靠过去就已经被冻死了，再加上在场的几个大老爷们也喝开了嗨爆了，这时候谁还敢去劝酒啊……

　　“现在让我为大家唱一首《年少有为》！”王一博一本正经地举着麦克风报幕。

　　众人纷纷鼓掌。

　　前奏响起，王一博清了清喉咙，开唱：“电视一直闪，联络方式都还没删，你待我的好，我却错手毁掉……假如我年少有为不自卑，懂得什么是珍贵，那些美梦，没给你，我一生有愧。假如我年少有为知进退，才不会让你替我受罪，婚礼上多喝几杯，和你现在那位……”

　　副歌部分，王一博唱得一往情深，肖战听得心惊胆战。犹记《天天向上》十一周年特别节目，王一博在舞台上酷酷地清唱：“假如我年少有为不自卑，懂得什么是珍贵，那些美梦，没给你，我一生有愧。”没唱两个字自己也绷不住咧开了嘴，更别提一旁的肖战，笑得一脸心荡神驰，害羞得头都不好意思抬起来了。

　　“喂，王一博！好多粉丝想让你唱《年少有为》完整版哎!”

　　“不唱。”

　　“为什么？”肖战疑惑：“你唱得很好听啊！”

　　“不想唱给别人听。而且……”王一博转头看向他，认真回答：“你的梦想，我会努力替你实现……”

　　肖战最受不了小朋友这样认真又直球的情话，他凑过去“啵”地亲了一口他肉嘟嘟的脸颊，笑眯眯说：“虽然我很高兴你这么说啦，但是我也是男人啊，我不需要你替我实现梦想……”眼见王一博垮下脸，他赶紧眨了眨眼睛安抚：“我们一起实现那些美梦，好不好？”

　　一语成谶。

　　“假如我年少有为不自卑，尝过后悔的滋味，金钱地位，撞到了却好想退回……”也许是王一博唱得太动情，在座的人几乎都听呆了。

　　“在婚礼上，多喝几杯，祝我年少有为…“当最后的尾音消失在音乐声中，王一博转过脸看了眼肖战，一贯桀骜的眉眼在此刻却有着无比脆弱的神态，眼底隐隐闪着泪光。

　　肖战，你活该。王一博年少有为，你一生有愧。

　　KTV包厢昏暗的光线里，肖战狠狠地唾弃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