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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只想吃猪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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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只想着吃猪肉
“我想去撒尿。”
这是小孩用过的最有效的求生手段,只要他说自己撒尿,马车夫便会让他下来,小孩知道自己必须逃跑,他测试了无数种方法,只有这一种最可行。他计划着如何撒尿跑出去,小孩盯着马车夫,马车夫没有说话,只是打开笼子让小孩下来一起尿。马车夫尿出来了,但小孩没尿出来。小孩重新被塞上了马车。
小孩晃着马车笼看着没有方向的路说。“风沙太大,根本尿不出来。”
风沙确实来了。
马车夫看了眼天气,便驾车顺路停在猪镇,马车夫饿了,但他是个哑巴,他把小孩绑起来是为了让自己说话,其实是想让自己更好的活下去,小孩被当成自己的传声筒,小孩也聪明,这一路给马车夫解决了不少问题,马车夫的目的地不知道是哪,只是他知道每逢秋天开始,这片土地总会充满黄沙,马车夫知道自己如果能载人上路,他便能赚到活下去的钱,为了钱,他必须绑一个小孩在自己车上,这是他生存的手段。
小孩替马车夫要了一碗面,他不知道那些字念什么,只是随便指了一个,老板也就随便上了一个。不过这碗面本来是留给王二刀的,但是王二刀突然出门没有吃上,老板为了不浪费便给马车夫上了。马车夫也吃了,吃完后便不停的拉肚子,肚子拉了一趟又一趟,小孩知道自己逃跑的机会来了,但他刚一推开门,门外的风沙就把门吹的关上了。
小孩便木讷的坐在桌上,他觉得自己铁定是跑不了了,他看着桌上明晃晃的刀,对那把刀打起了主意,刀也不是别人的,而是王二刀的,王二刀前不久要去算命,刀自然留在那里。因为算命要求心诚,王二刀自然不能带凶物。
小孩刚想靠近刀,王二刀便从门外进来了,马车夫也从茅房出来了。
小孩见状,便拿起王二刀的那把刀打算只要能砍倒马车夫,他就可以活下来,舒服的撒一泡尿。但还没刚贴近王二刀,王二刀便看着小孩大喊。
“你看我干撒。”
小孩愣在原地,瞎编了一堆话,倒是把王二刀逗笑了,王二刀觉得这小人有意思,他想看看这小人能给自己带来什么样的劫难,他请小孩吃了碗油泼面,小孩便跟着他离开了。
马车夫正要追出门,面馆老板便挡在马车夫面前。
“想跑?”
王二刀杀人了,小孩非但没有觉得害怕,而是胆子变得更大了,因为他知道只要自己跟着王二刀,自己就不会出事,甚至那天赵小虎讨伐王二刀的途中,他其实喊的他妈的不是赵小虎,而是马车夫。小孩以为马车夫又要把自己关进笼子,便吓得不知道说什么。
马车夫虽然不能说话,但是脑子不笨,他一直守在王二刀的猪肉摊旁,一动也不动,王二刀也已经察觉到异样,他准备先处理完赵小虎的事再来处理马车夫的事,王二刀知道解决问题不能着急,但心虽然这么想,急性子就是急性子,脑子急起来却根本不受控制。
赵小虎来了之后,没说几句话,王二刀便被气死了。
马车夫不知道王二刀被气死了,赵小虎也是后来才知道,那会知道的只有小孩。
小孩哭了,他哭王二刀竟然死了,但更多的哭是因为他害怕马车夫把他又关进笼子。
王二刀死的时候留了一把刀,小孩得到了他一直想要的刀,赵小虎做梦也没想到,他只是离他梦寐以求的刀差了一小会。
马车夫发现屋里没了动静,想打着买肉油头,进屋一探究竟。小孩看到马车夫进屋了,便拿起了手里的刀。
马车夫死了。
小孩闭着眼睛从身后拿起王二刀的刀一顿乱砍,嘴里嘟囔着“他妈的,他妈的。”
第二天村民发现王二刀已经死了,小孩站在摊前刀都拿不起来,他怕村民们知道自己杀了人,也怕自己杀了人过不了心里的坎,小孩觉得自己一下午就长大了十几岁。他甚至想好了有人问的时候自己怎么回答,如果回答有问题,自己又怎么逃跑,他知道这里不能久待,但走之前最好能给王二刀报仇。
村民其实并不关心王二刀的死,只关心小孩为什么拿不起刀,只嘲笑这个村子再也没人能杀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