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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第 2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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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境外任务,明面上是保护赴新上任驻恩珀联邦的政府官员,实际上,他们更重要的任务是将恩珀塔中的信息和一名间谍传递回西斯里。
代表西斯里联邦的驻外高级官员卢卡斯与他们一同出行,卢卡斯是西斯里塔出身的向导,但因等级太低,信息素用处趋近于无,无法为哨兵提供任何帮助。但他在学员中心的三年内人际关系极佳,刚出塔就被政府特别选调,成为西斯里联邦外事部门的一员。
吴风帆与习赟扮做他的保镖,陈晚与哨兵的体型差距明显,只得扮做卢卡斯的助理,连休息都在一间套房内。
实际上,陈晚也确实做了不少助理的工作。毕竟要让他的身份得到认可,需要在前期付出时间和精力。但同时,陈晚也一直注意保持与卢卡斯的距离,毕竟卢卡斯代表的是西斯里政府,与他们终究立场不同。
但最忙碌的一段时间过去,卢卡斯却主动与他闲聊起来,只是这一开场便问他:“白耘穆还好么?”
陈晚瞳孔紧缩,幸而他正低头喝咖啡,对面的人应当看不出他的反应。陈晚定了定心神,再抬起头,只见卢卡斯清秀的脸上只有温和的笑意:“我比他高一届,他来我们这届合作训练时我们组过队。我毕业前便离塔,没有与他交换联系方式,也没有刻意再去联系他。只是听说你是他的向导,顺嘴一问,不用多想。”
“他……他现在是塔中心楼的总军队长。”
“这个我知道,任命书就是从政府大楼发出去的。”卢卡斯微笑,“怎么,你们吵架了?”
“……”
“不然怎么说自己的哨兵的现状时只说职位?”
短短几个回合,陈晚已经清楚的认识到卢卡斯在听音识意这事的造诣上高他一大截,他只要说话,卢卡斯就能从中套出不少信息。
若是平常人,他不再言语便是,偏偏这人是西斯里政府的驻外官员,他们这趟任务的“保护伞”,他不能不回答。
“没有吵架,就是一时间不知道从哪儿说起。”陈晚避重就轻地应付过去,“穆哥之前与希翏尔队长回来之后病过一次的事您也应当听说过了,就是精神图景的屏障需要定期加固。”
卢卡斯微微颔首。
陈晚看不出他作何想法,索性直接问道:“您是想劝我与穆哥离婚,好让他与维利结合吗?”
卢卡斯一愣,旋即笑道:“不是我份内的工作,我不会替别人做事。”
“不过我手里确实也有不少高等级哨兵,虽然现在不如耘穆高等级高职位,但他们年轻有潜力,家世也不错,你要是——”
“好吧,我不说了。”卢卡斯望着面前已经面带勃怒站起身来的年轻向导,向他摆摆手,“随口一说罢了,我向你道歉。”
陈晚没有坐,也没有接受道歉。他定定地靠着卢卡斯:“为什么你们都觉得没有与我的婚姻,他就会答应与维利联姻。”
“你不知道吗?总统的身体不好了,下一届选举候选人大概率会从他的副手中产生,他的副手都是陪伴他从末世里走出来的兄弟,再后几届,等政府与塔彻底融合之后,我们一定有可能迎来哨兵或者向导总统。”卢卡斯示意他坐下,平稳地向他解释,“联邦建立后最初的这几届都由平民作为选举候选人,是为了保证联邦中占大多数的平民的权利,不让哨兵与向导拥有太多特权。但是现在异型已经减少,哨兵与向导等级也逐年退化,A级越来越少,C级越来越多,或许再过些年哨兵与向导就只是能力更强的平民了。让平民进入塔,哨兵与向导进入政府,势在必行。”
“你觉得,最适合做第一任哨兵或向导出身的总统人选是谁?”
“……维利。”
“不,那样就太明显了。我们是选举,不是世袭。”卢卡斯摇摇头,“是维利的哨兵伴侣。白耘穆成为他的伴侣,能让这条路更加顺畅。”
“……如果他不想呢?”
“不想拥有最高权利?不想与维利联姻?”卢卡斯看着年轻向导木然点头,叹了口气,“你有没有想过,我们能够如此直接地与你沟通白耘穆与维利的联姻,总统也支持维利等待白耘穆与你离婚,就是是因为你与白耘穆的婚姻出现问题这件事已经不是个秘密了。”
“政府接管塔后,塔已经不是当初你我做学员时与外界封闭的塔了。所有现象或猜测带来的消息都会迅速流通,进入每个有心人的耳朵里。”卢卡斯见陈晚迟迟不愿坐下,索性也站起身来,拉着他走到使馆楼的窗口,“陈晚,维利的团队等你主动与白耘穆离婚,不是照顾你的感受,是为了白耘穆。”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你是向辰百分百血缘关系的亲生弟弟,这件事一旦曝光,接下来就会维利的团队就会操纵舆论逼着白耘穆同你离婚,哪怕白耘穆不愿意,他也会选择保护你而离婚。但这样会伤害到白耘穆、你、还有维利的利益,所以这个方案一直被压在最后。”
陈晚僵硬地站了很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所以我一定要离开他了。”
“不一定。”卢卡斯望着窗外瓢泼的大雨,淡淡道:“我是维利团队的人不错,但我还欠着小白和向辰一个情,我以他的选择为准。”
陈晚猛地扭过头去:“你什么意思?”
“我放弃主政工作来做驻恩珀的官员,就是为了找机会还他们这个情。他选择维利,我就帮他逼走你;他选择你,我就帮你们保住婚姻。他不选择任何人,我就帮他从局中脱身。”卢卡斯与陈晚对视,“所以从某些方面来讲,我与你是有一部分共同利益在的,你不必敌视我。”
“好了,我的话说完了。你联系他,让他尽量搞个从恩珀中转的任务,我需要和他见一面。”卢卡斯准备结束话题,只是陈晚拦住了他,“还有什么事?”
“他谁都不会选的。”
“没问题,我说过,我可以帮他从局中脱身。”
“但是他喜欢我。”
沉默片刻,卢卡斯勾起一个皮笑肉不笑的表情。
陈晚看出来他面容的一丝嘲笑。
但他不在乎。
他还是要说。
“你们太小看白耘穆了。他不想与维利联姻,不需要你们谁的帮助,即便你放出我的身份,他也绝不会与维利联姻。同理,他如果不喜欢我,我不管用什么方法都不可能现在还是他法定意义上的向导伴侣。白耘穆不是你们眼中维利的伴侣,未来的总统候选人,他就是白耘穆。他有自己的思维和情感,能力与追求。你们凭什么觉得他就会渴望权利,你又凭什么说他就一定需要你的帮助。”陈晚难以抑制自己的怒气,只有很用力地将为了装作恩爱而重新戴上的戒指紧紧握在手心获得一丝痛苦来维持体面的冷静,“你既然知道我们之间出现问题的原因,你就应该知道他除了能力极强,还十分重感情。是,他与我哥哥感情极深,但这不代表他对我没有感情。我们之间的矛盾只是我们之间的问题,只能由我和他解决。哪怕不能解决,那也是我与他的事情。与你无关,与维利无关,与什么选举什么总统都没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