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祂”到底是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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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闻人笙是被手机铃声吵醒的，他闭着眼把手从被子里伸出来在床头柜上窸窸窣窣摸了半天才摸到手机，“喂？”
“老大，地府那边有消息递上来，还有雷局昨天下班之前……”电话那头的姚瑜一项一项地汇报工作。
“嗯，哦，好的，我知道了。”闻人笙眼也不睁敷衍了半天。
姚瑜顿了顿，还是决定提醒他：“老大，还有半个小时九点，你要迟到了。”
闻人笙瞬间从梦中惊醒，飞快地从被窝里爬出来，又飞快地换衣服洗漱，在三分钟内摔门而去。到小区楼下闻人笙被风一吹，打了个激灵。
好像忘了点什么。
靠，小崽子还在家里。
闻人笙又飞速上楼，推开房门的那一刻和头发乱糟糟，衣服也穿得乱七八糟的阿玉四目相对。
“骚凹瑞，把你忘了。”闻人笙尴尬地笑笑，然后从地上拔起小萝卜丁就跑。
最后，闻人笙带着灌了一肚子凉风的阿玉卡着点赶到特调处。
“哇偶，今天又是卡点的一天。”姚瑜鼓掌，然后递过来一摞资料，“这是上上个案子的卷宗档案，中间的是邪修杀人案的结案报告，最下面的是刚刚整理出来的和鲛人相关的信息。”
“行行行，我待会儿就看。”闻人笙一手抱着阿玉，一手接资料，然后艰难地穿过被堆得乱七八糟的办公室来到自己的办公桌前落座。
旁边的陆修看看自家老大又看看一团糟的阿玉，然后默默递过来一份还没开动的早餐。
“谢了。”闻人笙接过来就掏出包子猛地咬了一口，刚嚼两下就感觉不对，然后他缓缓低头，就看到虽然没有眼珠但依旧眼巴巴盯着包子的阿玉。这他才想起来，阿玉应该也是从昨天下午饿到今天早上的。
闻人笙赶紧扎开豆浆递给阿玉，示意他直接吸。阿玉乖乖接过杯子猛吸一大口。
就在这时，陆修扭头刚好看见这一幕，他一惊猛地站起来直接把椅子带翻了也顾不得，更是蹦出来脏话，“艹，那豆浆是刚买的。”
闻人笙也是一惊，赶紧转身去捏阿玉嘴巴，“吐出来，快吐出来。”
阿玉愣了一下，咕咚一下把豆浆咽下去才张开嘴。闻人笙赶紧凑上去仔细观察他口腔，“没事吧，烫不烫？”
只见小崽子嘴巴里面红红的，也看不出什么。
陆修赶紧递了杯冷水过来让阿玉含一口。阿玉不明所以抱着杯子咕咚咕咚灌了大半杯下去。
因为刚刚俩人反应有点大，整个办公室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来过了。一大圈人围着紧张兮兮地观察阿玉反应。小阿玉一时间被这么多人围着有些不适应，他紧紧揪着闻人笙衣角往他怀里躲了躲。
白晶莹伸手摸了摸桌上的豆浆，“嘶，还挺烫的。”那杯豆浆虽然伤不了这群妖魔鬼怪，但对小孩子阿玉来讲可不好说。
“疼不疼？你倒是说话呀。”闻人笙把人抱起来问道。阿玉依旧一言不发，只是往闻人笙怀里藏。
“我觉得应该是没什么事，”白晶莹说道，“毕竟阿玉也不是一般小孩子。”
办公室所有人这才反应过来，对呀，阿玉也不是一般小孩子。一瞬间，众人又做鸟兽散去。
生怕再因为自己粗心烫到阿玉，闻人笙等包子豆浆凉了才递给阿玉。
阿玉坐在闻人笙腿上，双手捧着豆沙包子专注地啃着，时不时啾一口豆浆，吃得美滋滋的，高兴了小短腿还一翘一翘地晃悠。
闻人笙见他把普通的包子豆浆吃出了山珍海味的感觉来，觉得有趣，也跟着吃了起来。
最后俩人解决掉所有的食物后，闻人笙摸了摸阿玉圆鼓鼓的小肚子，放下阿玉道：“行了，去玩吧。”
阿玉被放下后乖巧地坐在旁边的小椅子上玩自己的手指。闻人笙见他不吵不闹，就在旁边看起了那一摞资料。
“行了，姚瑜这卷宗可以了，归档吧。”
“白晶莹，你和兴桐寨的私人恩怨就不要往上写了，这还用我交代？”
“还有你，艾维，别喝你那破人造血浆了。我们都把庞亮带回来了，怎么不继续审审？”
“还有聂修忱，去去去，找白成研究研究你和蜃龙鳞之间的关系。”
“那是什么？鲛人的信息？这咋混进来的。”
“陆修……”提到陆修，闻人笙暂时没想起来要他干什么，但还是理不直气也壮地吩咐他，“坐这里干什么，符箓画了吗？等我让姚瑜扣你工资？”
闻人笙说完，办公室里一阵兵荒马乱，人瞬间少了一大半，连小机器人都得迈着小短腿爬楼梯。
他自己则是跟上去看艾维再次审问庞亮，阿玉看见他走，像个小尾巴一样坠在他身后。闻人笙不去管他，反正又不碍事。
庞亮被关在办公楼对面的监狱里。经历过把自己炼成血尸、自掏心脏逃命、被邪祟附身、被抓捕等一系列变故，现在被艾维和闻人笙放出来的时候，人早就奄奄一息了。
艾维给他输了点灵力才勉强能撑着墙壁坐起来。
庞亮他怒目瞪着三人。
闻人笙丝毫不跟他废话，直接道：“你说，还是我直接搜魂？”
庞亮沉默不语。
见他死活不张嘴，闻人笙打算直接搜魂。庞亮突然开口：“我想见见你们老大。”
闻人笙：“我就是。”
庞亮摇了摇头，“最上面那个，姜执明。”
“你先说，”闻人笙仔细看着他，不放过脸上任何一个表情，“若你的消息有价值，我自然会带你去见。”
庞亮打定主意，见不到姜执明，就一句话不说。他缓缓转过身，背对着闻人笙闭上眼假寐。
闻人笙盯着他的背影，磨磨牙，“艾维准备一下，待会儿直接搜魂。”
庞亮的身体僵了一下。
艾维高兴地应声，“好嘞，我这就去准备香烛祭品，笔墨符纸。”他动作很快，不过十几分钟就麻溜地将需要的东西摆好，还清扫出一片空地出来。
闻人笙也不废话，直接点燃香烛祭品，开始画符。
眼看着闻人笙符纸将成，庞亮再也忍不住了，他单脚跳着蹦跶到牢房门口，伸手阻拦：“等等！我说。”
闻人笙一挑眉，将朱砂笔放下，“早这样不就好了嘛。”
说完他将画好的符箓递给艾维，“去，和白晶莹分分。她的符箓之前用完了，陆修估计没空给她补存货。”
庞亮：“你@#$^&%!$# ……*&%￥&@34%#!”
许是看出他的愤怒，闻人笙在他对面坐下，翘起二郎腿，嚣张道：“如果给你搜个魂都得开坛做法，那我得多没用啊。”
庞亮：“……”
他颓丧地坐下，“好吧，我说。”
“我不叫庞亮，或许姜执明还记得我叫什么。我叫齐天远。”
艾维闻言一惊，再次确认道：“齐天远？百年前，玄学界齐家一派的少年天才？”
“我怎么记得他都死了几十年了？”
闻人笙听到这个名字也是若有所思。
庞亮，不，是齐天远点点头。
“当初我齐家一派，在玄学界也是声名显赫。我齐天远，也是新一代天师的领头人。但是谁曾想到，她姜执明会横空出世。”
齐天远现在提起姜执明还是咬牙切齿，“当初要不是她，我怎么会负气离开玄术学会，如果不离开玄术学会，我又怎么会被祂蛊惑，落得如此下场！”
“等等，祂是谁？那个附身在你身上的邪祟？”闻人笙问道。
齐天远沉默一瞬，点点头，“祂不是邪祟，是神！是打不死，消不灭的神！”
“当初我离开玄术学会，在司州遇到了祂。祂帮我夺舍，我供奉祂，视祂为主，祂教我法术，哈哈哈哈！我就快成功了！”
齐天远突然开始疯疯癫癫地仰头大笑，“你看，我把自己炼成了血尸！要不是他这只多管闲事该死的破蝙蝠，在那个巷子里我就成功了！”
“对！”齐天远猛地扑上来，眼睛都要从眼眶里暴凸出来，他盯着坐在闻人笙旁边吃东西的阿玉，“还有你！多好的炼尸材料啊！要是我早点遇到你，你才是我最完美的作品！”
阿玉：……
他对齐天远疯狂的话充耳不闻，只是默默转了个身。
齐天远见状又是一阵哈哈大笑，“还有你，你，你！都是我最好的材料！”
“祂会回来的！祂一定会回来的！到那时，这整个三界，都是祂的天下！”
“祂会带着血尸大军回来的！什么兴桐寨，那只是一堆试验品！哈哈哈哈，到时候，你，你，你还有姜执明那个贱女人，都会是祂的手下亡魂！”
“你……”齐天远还想继续发疯，却被闻人笙甩了一道禁言符过来，剩下的话全被堵了回去。
“闭嘴！吵死了。”
监狱内霎时一片寂静。
闻人笙却百无聊赖地摆弄着小阿玉，阿玉乖巧地任由他摆弄，闻人笙一会儿摸摸阿玉小脸，一会儿捏捏他冰凉的指头，等玩够了才懒洋洋地说道：“我就不应该来，听你叭叭一堆废话。直接搜魂最好。”
齐天远强行挣开禁言符的禁锢，上下嘴唇血淋淋的，他却毫不在意地说：“你搜吧，你搜吧，哈哈哈哈哈。祂让我转告你，你的记忆可是被天道封住了。”
“还有你的龙珠和龙鳞，怎么丢的不想知道吗？”
“你为什么会受到天罚，难道不想知道吗？”
“要是想拿回那段记忆，为什么不和祂合作呢？”
“还有这里的一切，你难道都不想知道吗？”
闻人笙听他提到记忆被封，眼神一厉，喝问道：“你都知道些什么！”
齐天远挑衅地笑笑，“你求我啊！但就算是你求我了，我也不会告诉你！”
“毕竟，我的记忆也被抹掉了，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你看看你，多像只无头苍蝇，可怜虫！”
“你永远都想不起来你忘了什么！”
“你只能眼睁睁看着，祂再次降临世间！”
闻人笙神情冰冷，直接一掌挥出，磅礴的灵力裹挟着乱七八糟的东西将齐天远直接打飞，他重重摔在墙上，又从墙上掉在地上。
“谁给你的胆子，敢在吾面前放肆！”
正在刷刷记笔记的艾维一脸懵逼地抬头，什么什么，谁的记忆？怎么就跳到这里大打出手了？
闻人笙神色冷然面无表情，眼睛变成浓重的翠绿，宛如蛇一样的竖瞳冰冷地盯着齐天远，“蠢货！”说完就牵着阿玉离开了。
艾维扭头看看被打得乱七八糟的齐天远，有些幸灾乐祸地咋舌，“这么多年，我还是第一次见老大这么生气。敬你是条汉子。”
嘲讽完就颠颠地追在闻人笙后面离开了。
齐天远趴在地上，嘴里还在含混不清地辱骂着，像一个癫狂的邪教徒。
作者有话说
第32章 “祂”到底是谁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