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天使把我带走》木桑七七

8、摩擦生活

　　躺了半天，竟然没有睡意。不是很累的吗？我慢手慢脚地从床上爬了起来。
　　天已经黑了，我找了半天才找到这个房间的开关，开个灯都不容易啊，真想回家呢。
　　“啪啪啪……”外面突然下起了暴雨，风也来得很快。怪不得刚才天黑得那么快。夏天的暴风雨还是说来就来了呀。起风下暴雨就意味着……要打雷！
　　突然一道白光在天边一闪，我立马捂住耳朵。
　　“轰隆隆——”雷声穿过手掌还是落进了我的耳朵。哇啊啊，我最怕打雷了。我用力捂住耳朵缩到床角。
　　“砰！”又一个响雷之后，隔壁传来了用力的关门声。颜项应！我脑子里一闪，捂着耳朵冲到隔壁去了。
　　“你不是睡觉吗？来我房间干什么？”颜项应见了我诧异道。
　　“我……我……那个……”
　　“没话说就出去！”无情！
　　“轰隆隆——”雷也无情。
　　我捂着耳朵慢慢靠近躺在床上的颜项应，“我可不可以和你一……一起……睡啊？”
　　“什么？”果然不出我所料，颜项应一下子跳了起来。
　　“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别激动啊。我睡地板，不妨碍你。”
　　“你想干什么？”
　　“我……不干什么呀。就是想试试这个房间的地板能不能睡。就是这样！”我坐到地板上，拍拍地板，瞎说一通。不能让这个无耻小人知道我怕打雷。
　　“回自己房间睡去！”颜项应一把把我拉起来，往外推。
　　“我就是要睡这个房间的地板，今天晚上我就睡这儿！”我抵死也不出去，“扑通”一声又坐回地板上。想让我一个人的，独自怕死过去，门也没有。
　　“你给我出去！”
　　“不要！”我站起来准备走到房间更里面些，免得颜项应把我一把扔出了门外去。
　　“轰隆——”又一声惊雷。感觉地都在摇动，怕死了这鬼雷了。我一个激灵，跳到颜项应那边，猛缩脖子，紧闭眼睛。
　　“放开我。”头顶传来的冰冰凉的声音。
　　我猛地睁开眼睛。汗！咸如雅你丢死人了，丢脸丢到家了。竟然、竟然……我猛转过身去，咸如雅啊咸如雅，抱什么不好抱啊，竟然去抱颜项应。罪过罪过！偷偷瞄了眼颜项应，也不知何时开始脸发烫，心狂跳了。虽然也不是没抱过他，可就是觉得别扭极了，不知说什么好。突然间这世界好像一下子安静了，什么声音也听不到。
　　“回去睡吧。”
　　“不要。”我干脆就躺地上了。
　　“死女人，地上很脏。”
　　“我知道啊，没关系。”
　　“地板很硬。”
　　“我也知道，没关系。”
　　“给我个理由，让你睡这里的理由。”
　　“没有什么理由，我就是想睡这里。拜托你了还不行吗？”
　　“不行，除非告诉你为什么。”
　　“你怎么这样啊！好吧，告诉你就告诉你。你不可以笑，不可以啊！我只是……只是……”叫我怎么说啊。
　　“只是什么？”
　　“啊，非要说吗？”我捂着脸以示痛苦，痛苦啊，“我怕打雷，还不行吗？”
　　“轰隆隆——”说打雷就又来了一下。
　　“看出来了，那也不用非睡这不可啊。”
　　“我就是要睡这儿。今天这地板我睡定了。你就当我不存在好了。”
　　“不存在？恩，我也要睡了。”说完颜项应哗啦把上衣给脱掉了。
　　“你干什么？”我一下跳了起来，不会要在我面前脱光了睡吧？
　　“睡觉啊！不睡觉干什么？”颜项应躺倒在床上。
　　“那你也不用……”
　　“是你叫我当你不存在的啊。”
　　“你……”臭颜项应，什么理啊！暴露狂。不禁翻起白眼来。忽然颜项应偷偷地笑的嘴脸映入眼中。实在耍我！“这样很好玩是不是？”
　　“还好。”
　　“什么还好，还不把衣服套好！”
　　“没人强迫你看。”
　　“你！知道了，但也没人想要看你！我睡觉了！”重新躺回地上，睡就睡吧，也不是没睡过地板的。
　　心里默唱催眠曲让自己睡着。虽然雷声还是轰隆隆震天响。不是自己一个人，所以还是安心多了。颜项应好像也不再有什么动作。怀着些许恐惧渐渐模糊了思想，进入梦乡了。

　　夏天的早晨，睁开惺忪的眼睛，打个浅浅的哈欠总觉得有点慵懒。轻轻地从床上爬起来。恩？床上？我记得我昨天晚上是睡在地板上的，什么时候移到的床上？我梦游？不对啊，从来没有过啊。那是？哎呀，问一下颜项应不就得了？环顾了四周，颜项应已不见了踪影。
　　“颜项应！颜项应！”‘叫了两声，没半点回应。于是“嗵嗵”地跑下楼去瞧瞧，“颜项应？颜项应？”
　　“小姐，您起来啦？”颜家的佣人鲁妈跑了过来。
　　“少爷出去了，他今天有课。您去餐厅吃早餐吧，都准备好了。”鲁妈手伸向餐厅门，做了个“请”的姿势。
　　“哦，谢谢。”我慢慢地走了过去，在餐桌前坐好。新鲜的冒着热气的，不知道放了什么其他材料的看起来很好吃的粥摆在桌上。我用勺子搅了搅，闻着散发出来的热气，问鲁妈：“颜项应是干什么的？还在上大学吗？”
　　“您说少爷啊。他正在读研，刚开的学，变得更忙了。”
　　“他很忙吗？我觉得不像。”
　　“少爷可是个大忙人，除了学习，还在颜氏集团担任理事，为将来继承颜氏集团培养能力。事情多的时候，简直难以想象。”
　　“我还真没看出来他原来是这样一个大忙人啊。还真小看他了。”感叹一下后，我一心一意地喝起了粥。感叹归感叹嘛，但我还是不觉得他有多忙，反倒觉得他是个超有空的人耶。
　　喝完粥，鲁妈就收拾去了。那么一幢大房子，就我和鲁妈是自由活动的生物，还得自己打发自己啊！这生活无聊+无聊+无聊！太无聊啊！坐在大厅的沙发上发了会呆，想着自己什么时候能回家。是啊，什么时候能回家啊？
　　“小姐，这是少爷要我给你的东西。”鲁妈突然双手托了个袋子陈到我面前。
　　“恩？那是什么东西？”
　　“少爷并没有说，我不太清楚。您打开看一下就知道了。”
　　“恩，我看看，这是……我的发簪，我的项链，我的腰带……”啊终于物归原主啊，太好了！
　　“少爷还说，如果您觉得无聊的话，可以去书房看书，在二楼的5号房间。”
　　“哦，我知道了。”带上我的东西，跑上了二楼。去看看书房里有什么书。
　　打开书房的门，便瞧见了两个大书架，门口处安放了一个书桌。有钱人家，连桌子都那么漂亮。我满心欢喜地坐到书桌前。书桌上堆了一沓书，我随手翻了翻。咦？是一整套的《诛仙》。哇啊啊，好棒哦，拿起来便看了起来。
　　……
　　在书房整了一整天的书，眼睛还真吃不消，揉了揉眼睛，放下书，也该去别的地方整整了。整天呆在这地儿，小说再有趣也迟早会憋坏儿的。
　　既然要整，当然是去外面整了，那才有意思。跑儿楼下去，朝大门走去。
　　“小姐，您要去哪啊？”鲁妈见我出去，询问道。
　　“啊，我，那个去散步。”
　　“可是，少爷吩咐过您要在家好好休息。”鲁妈挡在我面前。
　　“我就在外面围着房子走走，可以吧？”
　　“这……”
　　“没有这不这的，不会让你为难的。”我绕过鲁妈，走向大门。不知道是不是我在小空间里关得太久的原因，打开大门那一瞬觉得像笼中鸟重回天空那般充满兴奋和期待。大门敞开之际，忽然从心底生出一股奇怪的感觉，正对着我站在大门外的正是颜项应那家伙，看他手拿着钥匙，估计他正要开门。两个人由于惊愕，谁都没有动，相对着呆立在门口，怔怔地对望着。
　　“你要去哪儿？”过了片刻，颜项应打破了安静。
　　“没什么，想去外面走走。既然你回来了，我就不出去好了。”我终于反应过来，如梦初醒地给颜项应让路。
　　咦？今天的颜项应有点怪怪的，怪在哪里呢？把颜项应从头到脚审视了一遍。原来是服装的关系，穿了很挺的白衬衫、西装裤，感觉挺拔了许多。只见过他穿运动装，这般工工整整的样子有点不好消化。
　　“颜哥哥，如雅姐，你们挤在门口干什么？”灵儿拉着项哲的手进来，奇怪地看着我和颜项应。
　　“没什么啊。”我摊了摊手表示什么也没有。
　　“如雅姐，你……”灵儿忽然指着我的脸，惊慌地叫了起来。
　　“我怎么了吗？”我疑惑地摸摸脸蛋，没什么呀。
　　“如雅姐，你流鼻血了！”项哲一语道破我的疑问。
　　“什么？什么？我流鼻血了？”我用手去擦，手指蹭来了一抹殷红，鼻血！几百年不流鼻血的人，怎么会？
　　“把头仰起来！”颜项应用手托起我的下巴，让我仰头。然后抓住我的手腕，“跟我来。”
　　颜项应把我拉进了卫生间，用毛巾给我把鼻孔外的鼻血擦去，然后在水龙头下简单洗了一下，拧干递给我，“用这个把鼻子捂住。”
　　“哦。”用毛巾捂住了鼻子，走出了卫生间。
　　“如雅姐，怎么样了？”灵儿关切地问。
　　“没事儿。”
　　“要不要塞这个。”项哲举着餐巾纸。
　　“不用，就这样好了。”
　　“姐姐还真是多灾多难呢！”灵儿感叹道。
　　“一点儿鼻血不算什么的。”
　　“可能是太累了吧。如雅姐今天做了什么事？都整出鼻血来了。”
　　“今天吗？没做什么呀，就是在书房里看小说。”
　　“小说？哥，我记得书房里没有这类的说。”项哲疑惑不解。
　　“现在不是有了吗？”颜项应转而又对我说，“看看还流不流。”
　　“我只是奇怪从哪里来的。奇怪，总不会是长翅膀飞来的吧？我去看看。”项哲继续疑问。
　　“不用看了，我买的。快把毛巾拿下来看看。”我乖乖把毛巾拿下来，已经殷红一片，触目惊心。颜项应转过我的脸，仔细看了看，“看来不流了。还不快去洗把脸，鼻子脏死了。”
　　“这还用你说。”我匆匆奔向洗手间。
　　“哥，你不是从来都不看那些无聊的的小说的吗？怎么买了它呢？”在卫生间里听到项哲仍在发问。
　　“没什么，忽然想翻翻了。”
　　“不对吧，是不是为了……”项哲神秘地停了下来。
　　“为了什么？”
　　“为了如雅姐吧？我和灵儿都看得出来。”
　　“我为什么要为她买书？话不能乱说。”
　　“因为你喜欢她呀。你总和她斗嘴，说她多么多么不好，其实你最关心她了。她晕迷的时候，你一直守着她。她说医院闷，你就把她接回家。她想看书，你当然就给她买喽！哥，你准备什么时候对如雅姐说？”
　　“项哲，你的想象力最近丰富很多啊。但是想象只是想象，过上一亿年也不会成现实，所以不要胡乱说话。”颜项应否认。
　　还好颜项应否认了，吓了我一跳。颜项应喜欢我？如果是真的那真是对我而言一条惊天动地的消息了，幸好不是真的，不然我该怎么办呀。我从洗手间出来，当做什么也没听到。不过既然那不是真的，那也不用忌讳。但是为什么从颜项应口里听到“不”字，心里那么失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