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天使把我带走》木桑七七

36、独自报仇

　　哥哥沉睡了，永远地沉睡了……
　　哥，是你为我撑起了天空，让我不要报仇我办不到。
　　我拿着我的发簪，放在手里把玩。这个从来没有用过，这次该用它了。师伯的毒不会让那些人失望的。为了这支簪，哥忙了很久的，跟师伯学成后的生日礼物，哥该有多用心。我会用这个为你报仇的，哥你要看着，你一定还在对不对？
　　“查出来了吧？”我把发簪插回头发间。
　　“是，雷门要抓的是小姐你，这是雷霆和四门长□□同合谋的，至于原因，应该与颜项应说的颜儒云有关。”小保镖的回答与我的猜测很相近。
　　“呵！”我扯了个冷笑。这样就明白了。
　　都是颜儒云策划的吧，夺不到总裁之位，看到颜项应和我的关系不一般，想用我来要挟颜项应。黑门四长老与他的关系可能更甚，所以在黑门被项应的铁龙帮盯梢的时候找来了雷门，雷霆作为四长老的徒弟一定会帮忙，所以送信到流渊，只是不想哥会私拆了信来看，所以遇害的是我哥而不是我。虽然不清楚哥为什么和他们闹得那么厉害以至被杀，但都不重要了。颜儒云、雷霆、黑门四门长老是吧，我会好好处理的！
　　“严露冯！”呵，还是第一次那么认真地叫他的名字。
　　“在！”
　　“哥的后事和子龙的事务就拜托你了，我要出去办事了！”我站起来，是时候了吧，“我应该没有看错你吧？”
　　“是！”
　　抬头望着流渊的牌子，这是最后一次了吧。
　　执着资料我坐进出租车里，流渊在车子的运行下，后移远离。
　　这条路迷茫的很，我走的路，总是与别人的不同。等一切结束了，我也就能看到终点了吧。
　　哥，你会保佑我吧？

　　“咯噔！”客厅的门开了又关，走进来一个年轻的黑衣男子。
　　我坐在客厅的沙发里玩着头发的发梢，望着那男子转过身来。
　　“你怎么会在这里？”黑衣男子有一瞬的惊疑，但马上又恢复了平静。
　　“你说呢？雷霆！”
　　“能通过严密的护卫神不知鬼不觉地进来，是我低谷你了。”雷霆神色泰然地倒了杯水，坐到我对面的沙发上。
　　“我想你应该什么都别碰，任何地方都有可能被我撒了毒药。”
　　“是吗？我不这样认为。”雷霆好整以暇的呷了口水，“说说你出现的目的吧。”
　　“你该很清楚的，毕竟一个帮派的首领死掉不是一件小事。”
　　“原来是这个，我不认为这是多大的事。”雷霆戏谑地看着我。
　　“你……是吗？但对我来说却是天塌了一般。”我的手摸到脖颈上的项链。
　　“哦？所以是来报仇的喽？”雷霆依然玩味地看着我。
　　“对。咻——”柳叶镖从我的手指滑出。
　　雷霆身子一侧，抬手在空中一夹，柳叶镖被夹在食指与中指间，果然！他具有极好的警觉性，眼力和身手也是极好的。
　　“雷门门主的身手果然不凡，想必黑门的四长老也不会让人失望了。”我的手又在脖颈一探，扬手飞出五枚镖来。
　　“你是打算用这个杀我？”雷霆一个快步挺身滑行，已在另一张沙发上，飞镖没入他刚坐着的沙发和后面的墙上。“太费力了，你不觉得用枪更简单吗？哦，差点忘了，子龙这个帮派内部是没有枪械的，啧，没有枪也能做到那个规模，看来咸俊逸还是有点用处的，杀了似乎有点可惜了。但是没办法，死了就是死了！除非做我的狗，否则还是要杀的。”
　　“门主好狂妄！”他居然要哥哥做他的狗！我一口气梗在胸口，愤怒地生疼，却不宜发作。
　　“那是！你不怕我杀你吗？”雷霆从裤腰掏出把枪来，用手擦拭着，想向我示威吗？不，你错了。
　　“你不会。”
　　“为什么这么笃定？”
　　“因为你还要用我威胁颜项应——铁龙帮的帮主，颜氏集团的信任总裁。”
　　“我可以先杀你再威胁。”
　　“那样他不会上当受胁的。”
　　“呵呵，那我抓了你，你不是也无法报仇？”
　　“只要在你身侧，我自有我的办法让你死！”我吐出最后一个字的时候觉得自己有点苍白，有点震动，我还不曾真正杀过一个人，这一次是一定要杀的，为了哥，一定要的！
　　“嗯哼？那就不用枪好了。”雷霆将枪插回裤腰，“做个游戏如何？你试着杀我，我试着抓你。闲惯了，玩玩游戏也不错。”
　　闲？管理整个雷门，行程安排地满满的，每个月只有一个晚上的时间能回这个无人的家，还是深夜回来的，这叫闲，感情他是不知道什么叫忙了。传说四门长老都是怪人，他们的这个徒弟怕也是被他们影响了。怪人一个！我杀他没问题吧？应该能办到，就算他身手再不错，他要抓我的话一定会碰到……
　　“我倒是成了你的调料了。没关系，游戏怎么开始？”
　　“现在就可以开始了，试着来杀我吧！”雷霆倚着沙发一动不动，狂妄的语气不改，看是等我先出手了。
　　“咻——”我飞出星形镖，身体跟着也向前行去。雷霆侧身躲过镖，我的拳头也不等他回了身就飞了去。眼看要正中雷霆的脸时，一手横了过来，打掉了我的手，我踉跄回步。
　　雷霆状似无奈得摇摇头，“还不行。”
　　我又如此试了几次，每回都被他挡回来，而他一直都坐在沙发里，未曾移动过。我有些喘息，压平自己的心，没有关系，只差一点点，只要他出手了，只要他出手……
　　“既然你不行，那我来动手吧。”
　　雷霆迅速起身，一个飞腿横了过来，我一个下腰躲过。雷霆身体一旋，一脚又横了过来，扫我的下盘，我侧身向地面一个翻滚再次躲过。我皱了皱眉，如果只用腿，那是不行的。不行，还是得我先动。
　　我冲近雷霆的身边，雷霆又是一脚飞来，我旋身绕到他的身后，拳飞向他的背，雷霆很快得回身，用臂挡了我的拳，我的另一拳也飞了出来，直冲他的胸去，雷霆挡住我的手一转，抓住我的手腕便一个飞甩。我的身体在空中一转，便飞进了沙发里，手腕痛得龇牙。
　　我迅速爬起，旋脚改攻他下盘，雷霆跃起，长脚又一次劈来，我收回主攻的脚，一个侧身险险躲过，拳早早地飞了出去，雷霆还未落地便被我的拳袭去，这回他来不及抬腿，只能用手臂挡，却不想我的拳风转了个方向又飞了过去，雷霆伸出另一只手，抓住了我的拳头，他用力把我一提，我就被拉起，雷霆伸出另一只手，把我锁进了他怀里。
　　“还挺有意思。”他玩味地看着我，“看来你杀不了我，还被我抓住。在威胁颜项应之前，该怎么对待你呢？你说说看吧。”
　　“以为自己赢了吗？不，你输了！”我现在虽然推不开他，但是只要再过二十秒，再过二十秒他就会……死！
　　“哈哈，是你输了，女人！你现在可是在我的手里，想想怎么讨好我吧，其实你挺有意思的，哈哈，你……唔，你！”雷霆忽然捂住心脏，一把把我推开。 “什么时候？”
　　我冷冷地看着捂着心脏痛苦地雷霆，“难道你抓住我拳头的时候没有感觉到像被蚂蚁咬了一下吗？哦，是你的皮太厚了吧。不过没关系，毒进去就好了。”我把发簪夹在拳的指缝间，藏于拳下，只要我的拳能打到他，或是被他抓住就可以。测过他的身手后知打不过他，所以等他来抓住我的拳。
　　雷霆一手捂着心脏，一手试着拔裤腰的枪。
　　“没用的，你现在会感觉无力，强烈的心痛，然后你就会死！”我坐回沙发上，冷酷地看着雷霆。是你先惹上我的！
　　雷霆一脸的不可置信，然后“咚”地一声倒地。哼，是不相信自己会输给我一个小女子吗？你是雷门门主怎样？你杀了哥，罪不可恕！
　　我走过去探他的脉搏，确定他已经死了才离开。
　　走在黑夜里，没有星子和月亮的夜显得肃杀，就像我的心情。

　　我压低帽檐，穿梭在人群里。现在找我的人还不是一般的多，颜项应用他的铁龙帮在找我，子龙在找我，雷门在找我，黑门也在找我。什么时候我这么畅销了？也是，雷霆死了，人还能冷静，但黑门四门长老也一个接着一个消失了，难免会让人不安的。
　　黑门四门长老和雷霆一样都是怪人，只要挑他们感兴趣的地方激起他们的玩兴，往你主导的方向发展，我是可以在不知不觉中让他们中了发簪的毒的，不管你身手多好，多警觉，多聪明，在兴致盎然的时候，总会忽略掉某些东西，而我就可以乘虚而入。那四个老头确实挺有趣的，但是我不得不那么做，哥是他们害死的，我不会忘。
　　我悄悄潜入颜儒云的宅子。愚蠢的人，以为多加些保安就能挡住我吗？只要耐心观察，防卫地再严密，也可以发现有死角没有被巡视到。我潜进了屋子，这里好像是厨房。
　　餐厅传来了颜儒云激动的声音：“什么？还没有抓到？你们难道是想让四长老白死吗？给我快点抓到她！她一天没抓到，我就有危险，你们多派些人来保护我！”
　　“咻——”颜儒云身边的四名保镖倒地，“我想已经来不及了。”我倚在厨房门框上，斜睨着倒抽凉气的颜儒云。
　　“你……你……你……”
　　“你最好别叫，否则只会死得更快而已。”冷冷的声音不像是自己的。
　　“你、你怎么进来的？”颜儒云惊慌地问。
　　“就这么进来的。”我走进他几步，“终于到了今天，哼，你害死了我哥，你是罪魁祸首！”
　　“不，不是我，不是我，是他们自作主张，是他们……”
　　“你以为我会相信吗？你千不该万不该就是不该打我的主意。你可以在颜氏集团搞小动作，你可以派刘璃去勾引项应，但你竟妄想刺杀项应，同样罪不可恕！”我又逼近他几步。
　　“你不可以杀我，我是项应的叔叔，你不能这样对我！”
　　“叔叔？叔叔该对自己的侄子下杀手吗？刘璃说的没错，你只有自己，没有别人。既然你那么有血性，又何必向我求饶？你必须得死！”嗜血的因子窜动我的心，让我变得更冷硬了。
　　“不！”颜儒云猛烈地摇着头，向后退。
　　“想逃？哼！咻——”我甩出我的发簪，簪子飞驰过去，准确地正中颜儒云的咽喉。
　　“唔——”颜儒云一手捂着咽喉，一手捂着心脏倒到了地上，豆大的眼珠死死地瞪着我。
　　我慢慢踱了过去拔出簪子，“罪有应得！”
　　颜儒云再如何挣扎，终是敌不过师伯的毒来的猛烈，几秒钟之后便停止了挣扎。我探了探他的脉搏，确定已经断魂了之后才吐出一口气来。
　　“都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哥，你看到了吗？

　　我再一次踏入了颜氏集团办公楼，这一次项应已是总裁了。
　　“站住，找谁？”保安拦住了我急切的脚步。
　　“颜项应！最好不要拦我！”我冷然地看着他，这一次一次杀了六个人，把我的心也炼得冷了。
　　“有预约吗？”
　　“滚开！”我甩出柳叶飞镖，直接把保安放倒了。
　　随便抓了个人问才知道颜项应正在开会，总经理忽然死了，要推选新的总经理。
　　我站在会议室的窗口，颜项应着一套黑色西装，坐在首席，脸上看不出表情。他做总裁，依然是很出色的样子。
　　项应，以后我该怎么办？黑门的旧势力和雷门不会放过我的，有我在身边一定会有无尽的麻烦。哥也留了书不让我报仇，可是我咽不下愤怒的那口气，我把他们都杀了。
　　我也分不清我做的对还是错，杀人本身是不对，可是他们……
　　项应，虽然我想呆在你身边，但我不希望你陷入危险。你曾为了保护我而不理睬我，这回该换我那么做了。
　　项应，你要平安。
　　啪，眼泪滑落，打在我的手背上，我隔着朦胧的眼泪痴痴地望着他。自从遇见他，连泪腺也发达了。
　　项应，这条路走过了，不能再回头了，我已经找不到回路了。如果可以，我会做你的守护天使。
　　我爱你，再见！
　　我摘下我的柳叶项链挂在门把手上，我该走了。可是我的心好痛，一滴一滴的血流下汇成了我的不舍。
　　“再见！”我甩开脚跑了起来。我害怕，害怕这样看着他不能离开，我用自己生平最大的决心抬步离开。空气中飘散着的是我止也止不住的泪和滴滴心血。
　　真的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