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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第五十六章 假扮夫妻 ...

  •   “我穿这身会不会很奇怪?”
      晏南丘对着镜子看了又看。
      她已经好多年没穿过女装了,上次为了向线人套话不得已穿了一次,结果就撞上了萧景琛,没想到第二次穿,竟然是要假扮他的妻子。
      从答应他的那一刻起,晏南丘心中就有股无端的不安感,好像自己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一样。
      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萧景琛说得没错,多耽搁一天便有人多受一天的罪,这场突如其来的闹剧,应该尽早终结才是。
      这般想完,她的眼神便坚定了几分,转头去看时,竟然发现萧景琛走神。
      他少有走神的时候,不管在军中,还是在朝堂,走神意味着破绽,而破绽,是不容许存在的。
      “王爷?”
      她试探地叫了一声。
      萧景琛回过神来,目光却不敢与她对视。
      “还是叫我君山吧,若有人问起,便说这是我的表字。”
      他若无其事地岔开了话题。
      晏南丘想了想,确实,不能在外人面前叫他王爷了,但若叫夫君,她是万万叫不出口的,反正往常在军中,还不知他身份时,她亦是“君山”“君山”地叫唤,直到后面发现他是皇帝第三子,这才改了口。说起来,之前那段称兄道弟的时光,确实颇为怀念啊。
      晏南丘也不小心走了一会儿神,回过神来时便听萧景琛状似不经意地道:“那我唤你‘挽秋’如何?反正名牌上也没登记,大家也不知道我妻子的名讳。”
      晏南丘怔了一下,慢半拍反应过来,他指的是她顶替的这个人的妻子的名讳。
      说来也巧,被顶替之人也姓高,单名一个‘进’字,从登记的信息来看,他是临晋县的秀才,其妻宋氏,因嫁给了他,也没在登记簿上留下名字,只记了个“高宋氏”。
      如今他唤她“挽秋”,确实合情合理。
      晏南丘“嗯”了一声,算是同意。
      如此说好之后,两人才出门。
      进山的香客们是统一坐着马车前去龙首山的。
      晏南丘乘坐的马车里除了萧景琛之外,还有两个上了年纪的妇人。这两人是结伴出行,为她们远在异乡的儿子。
      晏南丘本无意与她们搭话,但她们看起来善良又热情,着实让她有些招架不住。一开始,她只是出于礼貌回了几句,但这之后,便一发不可收拾。
      只听其中一位妇人道:“小娘子的相公,似乎不爱讲话?”
      萧景琛为了符合身份,特意换了身书生打扮,也收敛了身上的锐气。因此妇人看到他时,倒没有过多怀疑,只是觉得,这秀才好像挺高冷的,好似看不起她们一般。
      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误会,晏南丘连忙救场:
      “君山他……咳,他生性腼腆,见了生人不大爱讲话。”
      这话说出口时,晏南丘耳朵都红了,当着人家的面撒谎,着实有点难为她。
      但不得不说,这样效果很好。那两位妇人听她这么一解释,立即明白过来,捂着嘴笑道:“原来是个脸皮薄的,我说呢,还以为与小娘子置气了,故意不理。”
      晏南丘讪笑:“哪有,哪有。”
      而萧景琛,为了呼应她似的,也朝对面点了点头。
      “话说,二位在车上都坐得如此板正,怕不是刚成婚没多久吧?”又有一人道。
      这话……
      晏南丘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萧景琛,这话她没法接,她怎么知道刚成婚的和成婚多年的,有什么区别。
      萧景琛却误会了她的意思,只见他大手一揽,晏南丘就靠到了他腰上。
      便听他道:“娘子脸皮薄,有旁人在便会拘谨一些。”
      这下晏南丘整个脸都红透了,乍一看倒真有些那新婚夫妇那味道。
      她有心从萧景琛身上坐正,但这样又有些欲盖弥彰的味道。于是就这么强忍着,靠着他一路坐到了龙首山山脚。
      到山脚了领头人拿了他们代表身份的名牌,便让他们下车自行进山了。离了那两妇人,晏南丘松了口气。一路上她动都不敢动,如今腰酸得,好似不像自己的了。
      萧景琛也没好到哪里去,他一路揽着晏南丘,胳膊早就麻了。但比晏南丘好的是,他没有表现出来。
      进山要先到山脚的寨子里住一晚,看到分配给他们的是一间草屋的时候,晏南丘没有感到意外。毕竟他们的身份是成婚三年的夫妇,没道理让人再给他们腾一间屋子。
      一进屋,晏南丘就道:“我睡地上。”
      他是皇子,又是她的上峰,这点尊卑她还是懂的。
      萧景琛张了张口,似想说些什么,但又作罢。
      如今离天黑还有一段时间,听说“祭祀”一般在夜里。两人只好装作好奇的样子,看似漫无目的地在寨子里闲逛,实则是打探地形。
      天快黑的时候,两人回到草屋,却见一两鬓染白的妇人站住他们门口。出于礼貌,晏南丘问道:“这位大娘,您有什么事吗?”
      那妇人看她一眼,眸中掩藏不住的精明。
      “两位,是来求子的吧?”
      她不答反问。
      晏南丘心中突了一下,觉得有些奇怪,但旋即她又安慰自己。来龙首山请愿的人不是求子就是求平安,如今这世道,求财的倒少了,这大娘许是见自己还年轻,又是作妇人打扮,这才如此发问。
      便道:“是。”
      “不知有何请教?”
      那妇人呵呵一笑,道:“请教倒是不敢,只是老婆子我做稳婆也有二三十载了,别的不说,这看人的本事还是有的,姑娘,你还是处子之身吧?”
      这话说得直接又直白,晏南丘脸都白了,一时之间不知该作何反应。
      往小了说,这妇人许是看出了什么想趁机讹诈他们的钱财。往大了说,这妇人是任枭心腹也说不定,若她对他们的身份表示怀疑,那他们想从内部攻破的计划也要不了了之了。
      就在晏南丘内心天人交战的时候,却听身旁的萧景琛故作疑惑地道:“这位大娘您是何意?”
      “什么叫我娘子还是处子之身?”
      “我娘子自嫁与我之后,天天与我睡在一处,如何还能是处子之身?”
      他这话问得奇怪,若是旁人,兴许要以为他是嘴硬。
      晏南丘脑海中闪过什么,隐隐有些熟悉,但快得令人抓不住。她不明白萧景琛为何会忽然装傻,但过往的经历告诉她,每当萧景琛开口了,就是有办法应付过去。
      果然,便见那妇人仔细看了看萧景琛的面容,看他眼中的疑惑不似作假,心中想到一处,便试探地问道:
      “这位相公可知晓周公之礼?”
      萧景琛不解地眨了眨眼睛,一板一眼地回道:
      “大娘说的可是‘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敦伦’之礼?娘子是在下明媒正娶来的,自然有行周公之礼。”
      “那敦伦之礼呢?”
      “敦伦之礼不就是夫妻睡于一处?自然也有行敦伦之礼。”
      见他一脸确信的模样,那妇人终于证实了自己心中的猜想。拍着大腿笑道:
      “嗨呀你这书生,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吧?”
      “可曾去过青楼?”
      萧景琛立马皱眉,一脸义正言辞地摆手道:
      “那等腌臜之处,自然是不会去的。”
      “家中可有女性长辈?”
      “余幼年失恃,及至弱冠,慈父见背,至此孤身一人。大娘问这个作何?”
      “那就说得过去了。”
      那妇人一边笑着,一边让晏南丘、萧景琛二人等着。不一会儿,就拿过来包布包着的东西。
      “可怜见的,都没尝着女人的好。”
      “仔细着点,今夜求完神后便将事办了吧,不然再给你五年十年,都生不出儿子。”
      那妇人脸上的神情太过明显,就连晏南丘这般久在军营之人,都禁不住妇人的暗示。顿时脸如火烧。
      “我、我有事出去逛逛。”
      她找了理由跑了,独留下萧景琛捧着那一摞书一样的东西,拿也不是,不拿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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