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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第 7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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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个项目负重训练足够为难他们这些少爷。
金梦书和金梦诗一前一后做出了表率,身后除了东庭秀以外的男嘉宾,没有任何怨言,老老实实地挑起了担,被节目组放出的猪赶。
金梦书和金梦诗也是第一个赶到目的地的人,他们玩游戏很努力,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又去了第二个项目地点,高空摘鸟蛋。
说是高空,只是在树的树杈上放了人工鸟巢,里面垒了装作是鸟蛋的鸡蛋,跳起来用手摸着树杈还有一段距离,不是特别高,必须得爬树才能摘到“鸟蛋”的地步。
白熙珍透过窗外,望着他们的举动,如果不是他们俩都喜欢上晚心亭。白熙珍会因为相似性,很愿意和这种男生做朋友。
金梦书和金梦诗没有贸然去爬树,反而是跑去了路过的一户农家,借那副搭在墙壁的三角楼梯,金梦诗踩着楼梯,金梦书扶着楼梯,不过几分钟,就摘到了一棵树上的鸟蛋。尔后,换金梦书去另一棵树摘鸟蛋。
节目组没有指出他们的行为不合适,楼梯是节目组故意放在墙角测试男嘉宾的观察力。
二人一摘到鸟蛋,三两步下了楼梯,他们没有把楼梯归还到原位,抬起楼梯,宁愿花费多一点时间,也要把楼梯藏起来,不让其他男嘉宾发现。
姜誉之也赶到了第二个项目地点,一看要爬树,先是朝后退了几步,在工作人员诧异的眼神下,一声惊呼,像花豹似的,俯冲踩上了树干,他核心力量太足,体重又控制得很好,敏捷腾空地一瞬间,就拿到了一颗鸟蛋跳了下来。
“鸟蛋”因为他手指的施力,蛋壳碎掉了。
节目组的工作人员也算他通关。
他赶往第三个项目去往稻田捉鱼。
双胞胎正在田里摸索得起劲,姜誉之一赶来,加速了他们的紧张,稻田里的鱼不如他们想象中那么好抓,他们还将衣服脱下制成一张布网,都没有抓到一条。
一旦抬脚踩下稻田,稻田里的黄泥涌上,花了清澈的水流,连鱼的踪影都看不见一条。
姜誉之也脱了鞋下田,也就十几秒,他发出哇地大叫,将一条鱼甩上了田坎。他连忙捕捉住,去找节目组交了差,脸上抑制不住笑容去找晚心亭了。
金梦诗和金梦书脸色沉黑,金梦诗撞撞弟弟的肩膀,“你去问问跟拍他的PD,他怎么抓到的?”
金梦书以为有什么讨巧的技巧,小跑去询问,结果PD说:“我看着鱼是自己跑田坎上了,可能被姜冠军吓着了吧。”
金梦书才不相信鱼是自投罗网,姜誉之是击剑冠军,水流清澈能看到游摆的鱼时,他肯定有实力去一击即中,捉住一条鱼。
金梦书怨了金梦诗一眼:都怪他哥把稻田的水搞浑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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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嘉宾去进行游戏比赛了,大部分的工作人员跟随他们去跟拍。
小院内只有藏着的隐形摄像机,注意到这点,晚心亭邀请了郑宥静在楼下小院乘凉,喝杯咖啡。
郑宥静答应了,正好她有些事想同晚心亭了解清楚。
晚心亭进了厨房,透过厨房的窗户,看到郑宥静眯着眼,一两分钟的时间,打了好几个哈欠。
晚心亭去冰箱拿了昨夜榨剩下的西瓜汁,加入冰块,插好吸管,切了片青桔,挂在杯沿,放在茶几。
晚心亭问:“没睡好?”
郑宥静并不想让人知道她昨晚和金梦书、在赟分开,在赟去了院外搭帐篷睡一夜的事,这太伤她的自尊,被金梦书拒绝还好。第一期节目录制完,金梦书的心思就不在她身上。
可在赟却不一样。
郑宥静始终觉得在赟离不开她,是她的所有物,只要她道个歉,说点妥协的好话,在赟就会狗一样流着哈喇子滚过来。
她在在赟心中的位置不言而明,在赟的第一任女友是她,在赟为她付出了太多,不可能就此撒手释怀。她在和在赟分手后,已经有了几段新的关系,在赟却没有往下前进一步。
只是昨晚,她想不通为何在赟拒绝了和她共处一室。
郑宥静和在赟分手后,还没交下一任男友,有生理欲望的时候,也会约在赟去汽车旅馆发泄一通。郑宥静信不过别人,但在赟是会洁身自好。
她们又不是没睡过,在赟这男人到底在跟她装什么?在赟难不成喜欢新的人了?喜欢白熙珍还是晚心亭?他私下里也和白熙珍还有联系?
郑宥静有些后悔选择在赟来录制节目了,就应该像第一期录制节目时那样,让他坐冷板凳狠狠地被打击。
郑宥静揉了下太阳穴,装作不是她失眠的问题,“嗯,昨晚我睡一楼,山里蛐蛐太吵了。还有半夜的狗叫,吓醒了我好几次。姐姐,今天选住宿,别选一楼哦,真的很影响睡眠呢。”
“是呢。”晚心亭抿了口果汁,“不过昨晚我太累了,睡得早,都没有注意到狗叫声。”
晚心亭在思考,会不会是姜誉之的狗人格半夜起来学狗叫?
郑宥静和晚心亭聊了白宗俊被刺伤的事,晚心亭装作陷入回忆失神,还抱着肩膀,打了个哆嗦。
晚心亭:“我没想到会有这种事发生。”
郑宥静乖巧地点头,说出的话却失了方向,“辛苦姐姐了。都怪在赟哥,当时非要列出那么多单子,叫姐姐和白先生去买。如果换个人出去,可能不会遇上这种事,姐姐也不会吓到,白先生也不会被刺伤了。”
晚心亭愣了下,继续听郑宥静说完。
“在赟哥是这样的,和他在一起久了,总让人产生迷惑。”郑宥静装作不在意般说出她和在赟的关系,“我和他以前交往的时候,公司里的哥哥就帮我和他找老师算过,出的牌阵都不好。经纪人哥哥说,在赟哥会克我,吸走我的好运,我还不信。唉。跟他在一起的人都会很倒霉,他母亲也是,我也是,他的合伙人也是。”
郑宥静叹了口气,掩下了话语,等着晚心亭追问。
晚心亭缄默了,让谈话出现沉默的真空,没有及时追问,还有些故意让郑宥静恼怒的意思。
她莞尔微笑:“我不太相信卜算之类。我看在赟倒挺好。昨天的晚饭多亏了他,他做的菜好好吃。他是炸鸡店的老板么?”
“…………”郑宥静拉了脸色,“不知道。”
晚心亭闭上了眼,仰着头休息,昨天在赟和郑宥静关上门吵架,还有点大声,系统偷偷探察了他们吵架的内容,与白熙珍有关。
貌似在赟与白熙珍搭了一句无关痛痒的话,惹来郑宥静的不满。
从第一期节目,郑宥静和白熙珍古古怪怪的气氛,晚心亭察觉到了,她和白熙珍先前就认识,有一段过往。系统帮晚心亭探察清楚了。
白熙珍自幼是郑宥静心目中的公主,得到了她想得到又得不到的一切。
郑宥静高中阶段和白熙珍是一个学校,那时,白熙珍已经不跳舞多年,郑宥静却做了练习生。两人本是没有过多的往来,可白熙珍和郑松雅是私底下的朋友,经常被郑松雅带来郑家玩,一来二去,两人也会在学校说几句话。
真正交好的契机还是因为舞蹈。
郑宥静第一次作为练习生登台表演的花束,是白熙珍上台送给她。郑宥静独自一人,去参加与母亲对立的娱乐公司海选节目,坐车路过的白熙珍,看到了她在比赛现场独舞的身影,叫人买了束花,写了些坚持下去的寄语赠给她。
郑宥静刚被三位毒舌评委点评完,她的表演没有令人记住的亮点,中规中矩,说不上哪里不好,也说不上哪里好。评委说郑宥静一看就是努力型的选手,没有做爱豆的天赋,趁早放弃好了。
郑宥静在台上忍住砸进地面的泪花,她心高气傲,不允许脆弱的一面被其他人看到。
快下台时,白熙珍送来了一束花,人群中便有人去注意她,接过白熙珍花的瞬间,郑宥静是窃喜而骄傲。
白熙珍是谁?远高于她家家人的存在,也是她一直仰望背影的对手。
她当时唤了熙珍姐,白熙珍说她跳得很好,眼泪掉进白蔷薇花束的瞬间,被娱乐公司的转播导演抓拍,导播以‘青春里蔷薇般美好的眼泪’为噱头,以她的落泪照,宣传了那场海选。
她的名字才被人熟知,虽然海选不乐观,但被高层破格录入那家娱乐公司做练习生。
郑宥静和白熙珍也做过一段时间的密友。
郑宥静从小就憎恨她姐的千金朋友,郑宥静私生女的身份总是格格不入,可白熙珍不坏,对郑宥静不错,让郑宥静恨不起来。
之后,她会坐白熙珍的车去补课院。郑宥静会坐在白熙珍的车上,听白熙珍和郑松雅说除了成绩要过关,还要资格审核才能去金江学院。
补课院的楼下,有个小巷,三人偶尔会背着保镖逃课去买烟。
白熙珍丝毫不介意在郑宥静面前展露她的真性情,郑宥静也很欣喜,白熙珍不是橱窗里的白天鹅,她有黑暗的那一面,她走近了白熙珍,看到了她真实的另一面。
白熙珍比她姐还会站在郑宥静的角度考虑,让郑宥静不要同她们学抽烟,唱歌要保护嗓子,别吃太多辣年糕,平时练舞注意护好腰,给她买按摩椅,舞蹈练习完后,还会给郑宥静点最好吃的轻食餐。
郑宥静知道白熙珍是把她自己放弃舞蹈的失望,投射在敢勇敢去追逐梦想的她身上。
这不妨碍她对白熙珍有过浓烈的友爱。白熙珍是个好人,她的心太好了,善良到就像女神戴的洁白头纱,也像教堂里圣洁的白玫瑰。
她站在郑宥静无所适从且狭窄的人生,动动手指,给她画出一些光明的蝴蝶。可这些蝴蝶光就像仙女手握仙女棒,居高临下地挥舞,将礼物施舍给她。
郑宥静最终还是决定一把火将蝴蝶覆灭。
大学里白熙珍重新回归了舞蹈,郑宥静升上高二,准备正式出道。
白熙珍结识了新的朋友,是舞蹈系的女孩。由于白宗俊的压制,白熙珍不能转系,白熙珍只能跟着她们认识舞蹈老师,蹭她们的练习室练习,日渐繁忙,与不在一个学校的郑宥静渐行渐远。
郑宥静受了伤,出道预备役里剔除了她,白熙珍却日渐在舞台上找回自己。高三,郑宥静开始另辟蹊径做网红,伊始的路不好走,没有流量曝光,只有零零散散关注她出道位的粉丝。
她心情烦闷时,就会逃课去看白熙珍跳芭蕾,美好得令她歆羡,好像又看到了少年时穿着舞鞋垫着脚尖的翩翩背影。她觉得每一步路都好像走错了,比不上别的人,她的每一步走得很失败。
因为跳不好芭蕾才去做了爱豆,做爱豆的运气不好。临近出道,却伤了腰,不能参与成员高强度的舞蹈练习。想考大学又晚了,文化过不了关,也不是能读书的那块料。她决心做网红,也没人关注她,来看她的人不是捧高踩低,就是想拖她下水,让她在ytb开付费擦边。
她好像做什么事情都做不好,她陷入了失败者的习得性无助。
郑宥静永远记得小时候的芭蕾老师说:“宥静,你的舞蹈只有匠气,没有灵气。”
老师没有说她跳得不好,没有说过她是失败者,可无需老师多言。
郑宥静明白她从出生就输得彻底,她比不上白熙珍,比不上姐姐,姐姐是母亲钦点的继承人,母亲对她们待遇悬殊。即便她们一家人心知肚明,郑松雅不喜欢男人,拒绝母亲的所有安排。她会任凭郑女士摆布,她更期待得到郑女士奖赏的目光,但郑女士还是立下了长女继承绝大部分家产的协议。
郑宥静对这一切充满恨意,她逃课去见白熙珍的时候,白熙珍领着她游览了金江学院,为她介绍各家的少爷千金。
白熙珍还带她去舞房,牵着她的手,说:宥静你来了之后,我们可以一起跳舞。
白熙珍并不知道郑女士不会支持次女上金江学院。
郑宥静说想看白熙珍在舞台上跳芭蕾,那是她们小时候的记忆。白熙珍换好了舞鞋,曲目是她第一次站上舞台跳的那只胡桃夹子。
跳到兴致浓郁之处时,郑宥静垫着脚尖,扮演男爵王子,踩着湖底的莲花般一步,一步,加入了白熙珍的舞蹈,她牵着白熙珍的手,任由白熙珍旋转,微笑地看着姐姐沉溺在投身舞姿的光晕中……
然后她将白熙珍推下了舞台,意识到她做出的行为后,郑宥静捂住狰狞的脸,胆怯地飞奔逃走了。
白熙珍的腰受了伤,躺在台阶下匍匐,疼到流着泪,爬不起来,舞蹈系的朋友在晚间练习时来了,才将她送去医院。这件事白熙珍没有告诉别人,可那天她给太多人介绍了郑宥静的身份,谁都清楚,是谁将她推下了舞台。
她在医院理疗静养的日子,没有等来郑宥静的道歉,等来的是在赟。
在赟以郑宥静男友的身份,给白熙珍下了跪,代替郑宥静磕头认错,希望白熙珍不要追究郑宥静的事。白熙珍要什么样的补偿都行,钱也可以。在赟也没多透露郑宥静的事,仅表示他会补偿白熙珍。
白熙珍不想再和郑宥静扯上关系,也用不着一个看起来贫穷的男人补偿她,她没打算追究郑宥静,通过这件事,看明白了郑宥静这个人,也怕了郑宥静。
郑宥静是郑松雅的妹妹,郑松雅是她很多年的朋友,她说以后不想再见到郑宥静,只要郑宥静不主动出现在她面前,她不会追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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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心亭睁开眼,郑宥静斜坐着,趴在竹藤椅的椅背上睡着了。
她化了妆,看不出下眼睑的青黑,不充足的睡眠,让眼肌无力,上眼皮松弛,眼妆的细粉浮了出来。
晚心亭轻拍了郑宥静,郑宥静睡得熟。
晚心亭便俯身在她耳畔说了些悄悄话,声音过低,节目组也收不了音。
稍后,晚心亭坐回原位,继续闭目养神,进入了郑宥静的精神世界。
晚心亭降落到了一颗像石榴的心脏,心脏是嫣红的石榴表皮,石榴成熟到表皮爆裂,露出里面开口笑的籽肉,每颗晶莹剔透的籽肉填满了郑宥静的记忆。
郑宥静没有奇怪的癖好,可能很自恋,从裂开的果肉内,晚心亭听到她的心脏充斥着嘈杂人声,她浮夸赞美自己的笑声,别人羡艳她的爱慕之声,还有母亲父亲,长辈,黑粉的贬低和训斥。
晚心亭从心脏缺口处,抱起了一颗石榴肉观看。
莹润的表皮播放着上节目前,郑女士嫌郑宥静上节目表现得差劲,指责她下了节目,没有接到广告商的邀约。
郑宥静在郑家发了疯嘶吼,质询母亲:为什么你是我妈妈,却不盼着我好?这些男人不喜欢我,难道是我的错么?为什么只骂我一个人?难道郑松雅上节目就会表现得比我好?
郑女士甩了郑宥静一巴掌,不许郑宥静直呼姐姐的名字。
郑宥静的父亲和郑女士还有联系,郑宥静跑回自己公寓,向父亲诉苦时,郑父安慰她:妈妈始终是爱女儿的,她骂你,指责你,是希望你成长,为你好。你不要忌恨妈妈,你得好好想想你为什么没得到男嘉宾的喜欢?
郑宥静无语地翻着白眼,不再多说一句,挂断通话。
晚心亭把石榴籽放了回去,很快那一片果肉变得腐烂,逐渐扩大,烂熟殷红的果皮不断爆开,脱落果肉,晚心亭不得不从石榴心脏上浮动起来,石榴籽一下爆炸,每颗记忆都浮上了虚空。
晚心亭可以看到每一颗石榴籽果肉,从莹润饱满变得昏黄沤烂,化为腐败的污水黏腻掉落进虚空,污染着郑宥静的精神世界。
晚心亭叹了口气,从手中变出拖把和水桶,乘坐拖把,帮助郑宥静打扫精神世界。
做向导也是某种体力活。
姜誉之从第三个项目跑回小院,看见晚心亭和郑宥静坐在院落的阴凉树下乘凉。他拎着衣领,嗅了身上的味道,急忙跑回晚心亭目前不在的客房内,快速用沐浴露冲了三次澡,换了身干净衣服。
“晚小姐?晚小姐。”
晚心亭刚打扫到一半,被姜誉之唤出了精神世界,姜誉之用抚摸果汁的指腹触碰晚心亭的脸颊。
冰冰凉凉的轻痒,有一些舒爽。
晚心亭一睁眼,姜誉之不好意思地抿唇笑:“晚小姐,不好意思,打扰你休息。我比赛完了,你选我做你的一日伴侣么?”
晚心亭怔怔地眨眨眼,彷佛还没醒过神。
姜誉之温和轻笑:“如果选我的话,现在我们俩就出发了。”
晚心亭扫了眼姜誉之携带的水壶和阳伞,她点头,“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