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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第 4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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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不要妄想不该发生的事。说好要包养我做你的情人,我就得陪在你身边,你看我们现在很幸福不是么?”
晚心亭捧住白宗俊的脸,将两人的脸颊亲昵贴近。
白宗俊默然,他已经被关了两天两夜,刚才是他求助的唯一机会。
他和家人并不亲密,独来独往,白熙珍不会主动问候,只会听从他下达的命令,和他联系最多的是李室长。
但从塞壬岛回国,他便通知过李室长推掉所有活动和会议,非紧急不要打扰他这几日的休养,李室长知晓他的习惯。他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无声无息消失几日时光,在这不确定的日子里,没有人会联系他。他在塞壬岛的医院时,就叫人往别墅填充了冰箱几日的食材。
作茧自缚,自断生路。他将自己推到了被晚心亭束缚的地步,他感到有些痛苦了。大不了死了,熬过这几日就好,李室长总会发现他失踪的迹象。可还有几天才能结束?
才过去两天,白宗俊已然忍受不了。
他的双手被电子镣铐枷锁般绑缚在一块,晚心亭从行李箱内找了条丝巾,挂在枷锁上,这样她方便她向牵狗一样牵着白宗俊。
晚心亭牵白宗俊手腕时,男人瑟缩了下肩膀:“我不要回去,我想待在阳光下,晒晒太阳。”
回去的地方是白宗俊的地下室,晚心亭会给他带上眼罩,镣铐吸附在金属台上。
白宗俊会陷入黑暗,他在第一次和晚心亭做了后,就好像被梦魇缠上,时间在梦境内无限拉长,他重复做着噩梦。想要不做梦,就得和晚心亭待在一起,可这也不松快,晚心亭会在他身上试验各种她叫跑腿送来的一堆玩具。
其实哪怕不用玩具,白宗俊也被晚心亭玩死了一次又一次,白宗俊丝毫不愿回忆那些记忆。他体会到了活着才有的恐惧,可他不想再那样活下去。
晚心亭放下眼罩,温柔揉了揉白宗俊的头:“好吧。那你先吃饭,白宗俊。”
“这两天都在和我怄气,不吃东西的你都瘦了。”她流露心疼的表情,抚摸上白宗俊的腹肌。
白宗俊体会不到丝毫温暖,只有被艳鬼冷凉的柔荑抚弄的冰沁。这深渊般暗无天光的两日,他无时无刻不在被晚心亭玩弄,感觉要被玩坏了。特别是早上拒绝进食,被冰块和热水教训了一顿,他皮肤肿了,也很疼,弄不出来,还叫晚心亭生气。
晚心亭牵着发带,像牵狗一样,拉着白宗俊下了楼,她手指轻巧划过餐桌,抽开卧室内的一把座椅。
“坐这里。”
白宗俊乖乖坐在晚心亭给他安排的位置。
阿姨准备好的餐盆里有着水煮牛肉和蔬菜,还有新鲜的蓝莓和切好的杨桃片,晚心亭先将食盆端给了院外的德牧。
白宗俊望着那群狗崽子,烈阳晒出它们油光水亮的脊背,它们哼哧哼哧埋头在食盆,狼吞虎咽,撕扯大块的牛肉嚼吃,咬合力惊人。
白宗俊像枯萎的白兰颓败地问:“我会死么?晚心亭你要杀了我么?”白宗俊想到院外的狗,他叫人送来的,这是个解决他尸体的好办法。
晚心亭看出他的想法,无语,她弹了下白宗俊的额头。
白宗俊愣愣地皱眉,额心轻微不适,晚心亭说:“想什么呢你,我在哪里都是比你善良的好公民。你这么可口,我怎么舍得将你埋在土里,我只想和你亲近。”
她伸手揪住白宗俊的黑发,在胡思乱想的男人嘴角蜻蜓点水一吻。
白宗俊眼眸闪过畏寒,这是生理性的反应,前两日的情/事里晚心亭一旦触碰他,他会产生稍许的痛感。他的脚踝还带着电子镣铐,晚心亭掌握着遥控器。只要他不乖,他就会双腿麻痹跪倒在地,不得不像晚心亭爬过去。
晚心亭她推了推餐盘,“尝尝。阿姨按你喜欢的做好,它们吃的是牛肉,你吃的是牛柳,白宗俊你看我对你多疼爱,哪像你还将我绑在这田野旮旯。我撒了黑胡椒粉,你喜欢这个口味。”
“你们竞赛一下吧。看谁先吃完,吃完的宝贝狗狗有奖励,没吃完的就不乖。”
女人的话甜到腻人,白宗俊只感到周身森冷。
他羞耻地将脸埋在盆内,囫囵叼着蔬菜吞咽,像宠物一样咀嚼着干瘪难以下咽的牛肉。晚心亭骗了他,这分明是普通牛肉,而不是细嫩的牛柳。
他一边吃,一边打量餐桌的花瓶,花瓶换了新鲜滴水的白栀子,白宗俊从不会在卧室装点花卉,香气和花都是她侵入他的痕迹。
食盆有些深,白宗俊是舌头勾不到里面残余的牛肉,他沉默地抬起头,闷声,等待女人发现。
女人在用他的折叠屏玩游戏。
力气在吃过食物后,恢复了一点,白宗俊感觉心跳没有慌乱失序的快慢。
晚心亭知道他在等待,盯着手机屏幕,分出一丝神问:“白宗俊,你慢了诶。你不是有手么?”
“我需要叉勺或者木筷。”
“狗有爪子。”
“我不是狗。”
晚心亭冷飕飕地抬眸,白宗俊收回话语,他气闷地撇开头,知道自己输了,这比赛并不公平,她先喂给德牧吃的狗粮,再来才是他。
他和女人怄气。
肠胃在食用过食物后开启蠕动,反而咕噜咕噜地叫了起来,白宗俊为无法控制窘迫而赧然。
晚心亭站了起来,白宗俊目光追随她,害怕她又搞出新的花样,晚心亭将食盆摆在白宗俊面前,用她的手捞起蔬菜和牛肉,摊在掌心,说:“吃完吧。”
白宗俊只好埋下头尽力去舔晚心亭的掌心,连指蹼的缝隙也用舌头照顾。他能猜到女人的挑剔,如果他做的不好,就会回到那间地下室内。
晚心亭耗尽的耐心又回流一点,称赞:“你现在好乖,让我觉得你可爱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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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宗俊不是陡然向晚心亭跪下,他只是不想再回到地下室内。
地下室已经不再是他的藏馆,那里不再属于他精神依托的空间。
晚心亭强迫他的第二夜,她就拍着手平静地欢笑,告诉他,感谢他的邀请,她准备了一个礼物回馈给他。
她将他收藏的光盘从地下室搬出来,还有些制成标本的动物尸体,一起扔在后院,堆积成小山包似的坟。
白宗俊裸着上身肌肉,只穿条休闲西裤,内里未着片缕,被绑在铁椅上,看着女人倒下一桶桶油,淋湿所有藏品。他塑造起的白塔信仰逐渐崩塌,逐渐坍缩成一座坟墓。
忙了半夜的女人擦着汗,抱怨他:“幸好你的馆藏里没有人类,要不然你也会和这堆垃圾待在一起。”她像讨论家常便饭一样平静说:“那只门楣上的麋鹿头我就不摘下来了。我太矮了,还搬条椅子搭着上去摘。很累。”
女人在夜里,叉着腰,点燃香烟,吸了一口,继续抱怨:“白宗俊,你这别墅好是好,就是建得太偏。今早我把小狗们栓在后院给它们洗澡,替我们送玩具的跑腿,看我一个女人打开了门,要加我的KaKao Talk,还耍流氓赖着不走。要不是我说我丈夫在客厅内,他瞄到了你。”
晚心亭攘了把头发,叹了口气,“处理他也很麻烦。”女人阴阳怪气说:“你救了我,白宗俊。看来女人还是需要一个老公,至少可以像狗一样起到一个保护我的作用。”
白宗俊倒想讽刺“不知谁救了谁”,可是他嘴上封了层胶布,不能说话。
再之后,女人接到了姜誉之打来的电话,她故意外放,说和朋友在山野里准备看焰火大会。
姜誉之在话筒那头委屈:“晚小姐,你是不是忘了什么?今天我在你家门口,等了你一天。”
晚心亭抚摸上白宗俊的皮带,解开,没多少诚意致歉:“是嘛。对不起。抱歉,姜誉之,我是真想和你出去玩,但是我的好朋友提前绑了我去山里,我才没办法见到你。”
姜誉之以为绑是晚心亭夸张开玩笑的词,听到晚心亭道歉,姜誉之比晚心亭更慌乱地解释:“我没有怪你,晚小姐。唔……嗯……我就是想问,你什么时候能回来?我好等你。”
姜誉之感觉到自己黏人至极,可晚心亭并没有说讨厌他的黏人,他竖起耳朵,敏锐地听到金属扣解开的声音,还有唔唔晃动的声音,“那是什么?晚小姐,你在山顶么?”
晚心亭捞起裙摆,跪坐在白宗俊的大腿上,铁椅角碾压泥土,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动。
她双手环绕在白宗俊的脖颈,收紧,将自己和他的身躯亲密拥抱到没有缝隙地融合,像交颈的鸳鸯互相偎依,白宗俊阖上眼,忍受着屈辱。
晚心亭哼在白宗俊耳蜗里的气息慵懒迷人,是惑人而舒服的鼻音。
“晚小姐?你在做什么?怎么有唔唔的声音,谁在哭么?”姜誉之察觉女人呼吸的不对,如果晚心亭在山野看焰火大会,就会露营,露营就要和别人睡在一起,这个别人是男是女。
白宗俊的境地很难堪,他再没有羞耻心,也会生出一点,倒不是被晚心亭坐着干的羞耻,而是向另一个被他看不起的蝼蚁求救,让他的自尊心受挫。
晚心亭呼了口气,舒缓想要快速摧毁白宗俊的澎湃,“你听错了,是风的声音。”
姜誉之讪讪:“哦。风啊,原来是风。那山上风大,晚小姐你要注意保暖……”
白宗俊抖动起了身体,仰着头,露出漂亮脆弱的喉结,晚心亭也受到诱惑的刺激,她叼住白宗俊的喉结,用牙齿磨舔,她含糊地打断姜誉之的话:“焰火大会要开始了,我挂了。”
姜誉之失落地望着终止的通话。
烟头被晚心亭扔进了火堆,火光燃起来,像火山噼里啪啦爆发出岩浆,将白宗俊的藏品覆灭。
白宗俊只能飘摇在女人的拥抱中,眼睁睁,看着熊熊烈火,吞噬他直到殆尽。
“终于吃完了。”女人的声音将白宗俊的神智拉回现实,“你老了么?牙口不太利索的感觉。”
白宗俊抬起埋在晚心亭掌心舔舐的脸,他终于会产生耻感了,白宗俊羞红了脸,他沉闷不语盯着晚心亭。
晚心亭检查了食盆,她踱步去洗了手,回来挠了挠白宗俊的下巴,又揉着白宗俊的耳骨,白宗俊眼眸沉寂无神,任由女人玩耍。
“惩罚还是需要的。不是因为你吃得慢,而是前面两天你爱跟我撒气说不吃。考虑你BMI指数正常,又是个健身男,身体肌蛋白含量高,我才允许你糟蹋身体两天。但今天就不行了。”
白宗俊颤抖了下,默默盯着晚心亭,就像认清现实的猎物,心如死灰等待屠宰。
“不要流露这种悲伤的神情。”晚心亭用掌心蒙上他的眼皮,“你可是白宗俊,这不适合你。”
你可是白宗俊。
白宗俊的耳膜轰鸣,洪钟般放大回响在耳际,他听过无数次这句嫉妒羡艳他的话。
“我会温柔一点。该罚的还是要罚,你朝我撒娇也没有用。规矩不能乱,我说的对么?”
“白宗俊,你肯定能理解我。我管理你和你管理江通电力是一个道理吧。立下的规则乱了,腐蚀了权威,我还有什么威信可言。”晚心亭自说自话,“我们现在去楼上。”
“在客厅惩罚不太合适,你可能会被窗外那几条狗狗看见。如果经常看见你被我惩罚,它们会猜测你的地位。万一猜到你比他们的地位还低下,你会被它们霸凌啦。你也不想被它们扑上来欺负吧。”
晚心亭牵着白宗俊上楼,踩在楼梯前,晚心亭故意踢了白宗俊膝盖骨一脚,不是很痛的那种,她穿的是女士拖鞋,脚趾绵绵软软,没什么力道。
白宗俊悬着眉骨朝上睄晚心亭,他没理解,停顿一会儿,他继续要将腿放在阶梯。晚心亭扯了下他被缚的手腕,又踢了他那只试图踩楼梯的腿下去,白宗俊冷淡地盯看晚心亭。
晚心亭高高在上地睥睨他。
被踢三四次,白宗俊跪了下去,他想应该是这个意思。
晚心亭似寒霜的眸光消融为虚假的暖意,“做对了。上来吧。”
白宗俊低垂着头,爬上台阶,暗自数着阶梯数,心想这样的日子要怎么才能结束。事后,如果他能获得解救,他会把这栋别墅推毁,他选址,购买下这片毫无价值可言的几千亩土地,安排人员建造,每一笔都出自他的杰作的房子,连楼梯的白瓷都是李室长询问,经由了他的敲定。
他无法想象像狗一样爬在这样的阶梯。
进入卧室,晚心亭让白宗俊咬着涩口的球塞,其实本不用带这种侮辱人的东西,白宗俊不吵,很安静,他和她争锋相对的约会时,也很少出声,让晚心亭舒心静谧。
可他也有很多叛逆的时间,稍不注意,这只恶犬就会咬住晚心亭的肩头发泄恨意。
晚心亭坐在飘窗台,窗明几净,阳光晒在眼皮上,无法忽视的明亮。
晚心亭抚住他的腰,掌心落在他翘挺的臀肌,他埋在她脖颈,这样很方便他咬她的肩膀,所以晚心亭还是决定给白宗俊戴上口塞。
前两日,他也挨过巴掌,而且是挨了很多巴掌才学乖,白宗俊倔得很,又不肯服输。晚心亭后面都累了,让他趴在她的膝盖上好好被训斥了一顿,他才服输。
这次也是。晚心亭先替他揉了揉,缓解下心理预设的压力,然后才开始掴一巴掌。
白宗俊的臀肌绷直紧实,火辣辣的肌肤被掌心熨烫后,坚硬到像烧红了的瓷培。晚心亭数到中间数字时,白宗俊清隽疏冷眼含满泪水,欲坠不坠。
晚心亭用手背替他擦干了眼泪,“娇气的坏狗,以后你就知道饿坏肠胃了,是你会生病的事。就到这里叭,我也不是欺负小狗的坏主人。”
白宗俊闭眼,睫毛挂着的泪珠滑过脸颊,零落在实木地板,他缓缓地认命说:“我以后会按时吃。”
“真乖。”晚心亭拍怕他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