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一是我呢》桑十愿

21、压力

　　这一周陆之衿可以说是过得非常忙碌。最要命的是，除去专业基础课的时间，她就只剩两天的时间准备近代史公共课的考试了！

　　那可是有整整五张A4纸的复习资料要背诵啊！

　　陆之衿感觉自高中后，这还是第一次这么频繁地使用自己的大脑。

　　每天晚上睡觉的时候，她还感觉那些知识点在脑子里不停地晃来晃去。以至于她有天早晨醒来的时候，脑子里第一个想到的是中国封建社会的基本特点……

　　究竟是谁说的高中努力了大学就轻松了的！

　　陆之衿要强烈谴责这个传播谣言的人！

　　大学明明也是早六晚十二的好嘛，尤其是在考试周，大学生为了不挂科什么作息都干得出来。

　　陆之衿心累地答完近代史纲要的试卷，她如释重负地走出考场那一刻，心里愤愤地想着：我今天一定要好好吃一顿、然后再大睡一场！

　　陆之衿在教室外等了没一会，刘夏也交卷出来了。

　　“衿衿，咱们快点回回回宿舍！”
　　刘夏随意把书包往肩上一丢，拉上陆之衿的手就要跑起来。

　　“欸欸欸？？？今晚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吗？”

　　陆之衿完全没反应过来，只是跟着刘夏的脚步快速地跑下了楼梯。

　　“我们要不先去学校外面买点好吃的？今晚好好放松放松？”

　　“不了哦衿衿。”刘夏喘着粗气、满脸期待地说，“我今晚约了顾学长吃饭~”

　　“欸？是之前你志愿活动遇到的那个学长吗？”

　　“你这进展也太快了吧？”

　　“嘻嘻，下次再陪你啦~”刘夏遗憾地嘟了嘟嘴，“所以我现在要飞回去换衣服化妆啦！”

　　“那衿衿你自己去买点好吃的咯？”

　　看着刘夏急不可耐的模样，陆之衿无奈地点了点头。

　　“你赶快去吧！我自己去买就好了。”

　　话音刚落，刘夏转头回给陆之衿一个娇俏的笑容，然后便急匆匆地小跑走了。

　　陆之衿看着她跑远的背影，摇摇头也笑了出来。

　　一个人的话，好像没什么兴致了。

　　陆之衿只好去食堂随意打了点简单的饭菜在食堂内顺便也快速地解决了。

　　既然这样，那就早点回去休息好了。

　　……

　　洗漱完的陆之衿看着自己桌上的草稿，顿时叹了口气。

　　果然人是不能随便立flag的！今晚睡个整觉的愿望好像又实现不了了。

　　那是她打算送给何川的生日礼物。

　　还只是很简单地画出了她想要表达的东西，至于细节、色彩这些都还没有完成。

　　唉、后天就是少年的生日了，看来今天和明天都还得熬一熬啊。

　　——

　　周六早上，宿舍的舍友们还都在床上熟睡的时候，陆之衿眯着眼按掉了闹钟。在床上挣扎着做了几番心理建设后，陆之衿轻手轻脚地爬下了床。

　　她简单洗漱后，蹲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呆滞地咬着面包，且还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昨晚打完的线稿。

　　很快了。

　　她安慰自己道。

　　等会坐公交车回家上完色，然后装订一下就好了。

　　……

　　忙碌了一整天的陆之衿再次躺回到自己的床上时，她感觉她整个人都要飘起来了。

　　然而不停震动的手机还在提醒着她有什么没做完。

　　陆之衿狠狠叹了口气，疲惫地拿起手机点进了正聊得热火朝天的群聊界面。

　　是林卓正在总结明天生日惊喜的安排：
　　首先让许柠风对何川宣称当晚乐队需要表演，让他不得不来酒吧一趟。实际上是，大家上午的时候准备好食材和生日背景的布置，然后等下午何川来的时候就直接可以欣赏乐队其他成员给他准备的特别演出。

　　林卓继续补充道：这个时候何川已经特别感动了，然后大家抱住他一起哭一哭再上二楼吃火锅！特别完美的计划，这样何川中午还能在家和奶奶先过一遍生日。

　　大家对这个计划基本没有异议，但对林卓的补充大家通通表示无语、以至于所有人都发了相同的表情包吐槽。

　　陆之衿笑盈盈地看着群里的聊天记录，感觉自己好像又活过来一点。

　　再往下看、具体的分工是：许柠风和韩子问准备食材、许桉做蛋糕、林卓布置场地背景。
　　至于陆之衿嘛，大家一致同意让她去把握寿星当天的行踪，以确保何川不会在大家准备好之前到达酒吧。

　　呃……

　　陆之衿看着大家十分统一的赞同表情包，两眼一黑。

　　就是说不要考虑一下当事人的意见吗？

　　陆之衿突然间感觉压力山大，见群里大家都纷纷接下了属于自己的任务，她也只好被迫接下了这个艰难的挑战。

　　把握何川的行踪？这要怎么把握？提前蹲到他家去跟踪吗？

　　陆之衿有些头疼，她把手机丢到一旁，然后颓废地在床上打了个滚，将自己的头埋进了被子里嘟囔道：“啊——怎么办啊！”

　　过了一会她又转过身，呈大字躺在床上迷茫地望着天花板、企图从刺眼的光芒里获得一点灵感。

　　不知不觉中，她的视线忽地瞟到了自己刚刚裱好的画上。

　　在深蓝色的灯光下，少年低头轻抚着吉他，仿佛她初见他的那天。

　　解铃还须系铃人啊！

　　陆之衿猛地从床上坐起，然后找回手机给何川发了条消息试探道：
　　【你明天上午有空吗？】

　　在她飞速预约图书馆的时间里，少年也回复得很快：
　　【有空】
　　【怎么了】

　　陆之衿觉得自己的大脑正飞速运转着，她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不那么刻意：
　　【我好像有几个高数的知识点又理解不了了，我能当面问问你吗？】

　　何川：
　　【可以】
　　【去盐午？】

　　陆之衿几乎是秒回：
　　【不行！】

　　她突然意识到什么，急忙解释道：
　　【不是，我是说】
　　【我约了图书馆的讨论区，失约的话会影响我的预约信誉的！】

　　何川：【好】

　　呼——
　　这样至少能拖住少年一整个上午了吧。

　　中午如果他实在要去酒吧的话，自己就再请他吃个饭什么的，也总能拖到下午一两点。

　　陆之衿躺在床上松了口气，如果忽略明天要早起赶回学校图书馆的话，她今晚剩下的时间应该是很愉快的。

　　不过至少今天晚上自己终于能睡个好觉了。

　　——

　　第二天上午刚见到何川的时候，陆之衿是有些心虚的。

　　第一次做这种事没经验怎么办？
　　没事，多给自己点时间让自己习惯就好。

　　陆之衿看着那些自己已经吃透的知识点，尽力露出不解的表情，然后在何川的循循善诱里逐渐点头回应、最后把握好时机再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陆之衿。”
　　在讲到一半的时候，何川突然叫住了她。

　　她平静地啊了一声，其实内心已经慌得不行。

　　“我怎么感觉，你今天不太对劲？”
　　何川直勾勾地盯着陆之衿的眼睛，让她有种被看透了的错觉。

　　但不管怎么样，先稳住再说！

　　“没有啊，可能是题目有点太难了。”陆之衿憋出被折磨得十分痛苦的表情。

　　何川的目光淡淡地从她脸上飘过，然后轻声说道：
　　“感觉你心不在焉的，还以为你有什么心事。”

　　“没有。就是、学了好几次都不懂，有点难过……”

　　陆之衿心虚地低下了头，她真的觉得何川再问下去她就要撑不住了！

　　好在何川没再说什么，而是继续专心地给她讲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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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十二点的时候，何川接了个电话。

　　陆之衿隐约听到何川似乎是和他的奶奶在打电话。

　　不一会，何川走过来边收拾东西边和她告别道：“那个我爸回来了，我回去看看。”

　　陆之衿连忙点头：“好啊，剩下的我自己举一反三一下就好了，不会的改天再问你！”

　　“好。”

　　“拜拜！”

　　陆之衿看着何川匆匆离开的背影消失在视线里，才终于敢松了口气。

　　看样子何川应该要回家和家人过生日去了，那她的任务就算圆满完成了！

　　——

　　下午四点半，众人百无聊赖地坐在酒吧一楼中央的圆桌旁等待着。

　　“四点半了，何川怎么还没来？”许桉又抬眼看了眼墙上挂着的时钟，有些不耐烦地说道。

　　林卓从手机里抬起头，朝正在调整舞台细节的许柠风问道：
　　“柠姐，你和他说的几点啊？”

　　“我说的四点来这排练啊！”许柠风回答。

　　“是不是家里有事耽搁了？”陆之衿提出了一个比较可能的猜测，“今天上午我和他见完面，他就是接了家里的电话才走的。”

　　林卓盯着角落处的他特别为何川定制的吉他形状的气球，嘴里喃喃道：
　　“不对劲、我觉得不太对劲……”
　　“何川不是那种会失约的人……”
　　“就算来不了他也应该提前和他的好兄弟我说啊！”
　　“难道是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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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卓越说越离谱，但陆之衿莫名地担心起来。

　　不一会，始终沉默地坐在一旁的韩子问淡定地开口说道：“与其在这干等着担心，不如你直接去他家看看好了。”

　　陆之衿压下了心里的慌张，也象征性地安慰林卓道：
　　“也许他爸爸妈妈给他过生日过得有些久了呢？”

　　“什么爸爸妈妈？”林卓惊讶地看向陆之衿，“何川从来不和他爸爸妈妈过生日的好吗？”

　　“啊？”陆之衿刚刚稳住的心又瞬间跌入了谷底，她忽然间有些不知所措，只能如实地说出今天上午发生的事情，“可是他今天跟我说他爸爸回来了……”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