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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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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槽!蓝色的彼岸花!?”
清水不可置信地揉了揉眼睛,看着眼前一大片美的惊心动魄的蓝色彼岸花,确定真的不是自己的幻觉,便咽了咽口水。
这么罕见的品种,她之前爱花如命的母亲都没见过,反倒让她见到了……
“好看吧!”小炭治郎看着她惊讶的表情,心里有些小得意。
“好好看……你是怎么找到这的啊?”清水激动的抓住炭治郎的小手问。
“昨天母亲带我来摘野菜时看见的哦!它好像只开几十分钟,我今天也是来碰碰运气……没想到还在开呢!”
只开十几分钟啊,还想着摘一朵回家种呢……只开十几分钟那还不如让它在这里静悄悄地活。
毕竟她不像她那个专业养花的母亲,估计养不活这么珍贵的品种。
清水这么想。
说到她前世那名爱花如命的母亲,清水的情绪不由有些低落。
来这一年了,虽然玄无悠子对她也很好,但她还是非常想念自己那位养了自己十几年的母亲……
炭治郎鼻尖一动,愣了愣,转头看着清水明显耷拉下来的眉眼,顿时感到了不知所措。
是他弄巧成拙了吗?清水为什么反而难过了?炭治郎有些沮丧,也有些茫然,原本亮晶晶的红眸像是抹上了一层灰尘,他本来是想逗清水开心的来着。
但好在炭治郎又很快振作了起来,拉住清水的手,催促道。
“好了,我们回去吧,这个时间丛林里的蛇最多了。”
清水晃了晃头,将多余的思绪晃掉,点头说 “好!”
他们转身,手拉手离开了。
在他们身后,盛开的蓝色彼岸花,一朵一朵地飞快枯萎着,在一瞬间,蓝色便消失的干干净净。
吃过晚饭后,在天黑之前,炭十郎便将清水送到了家中,他们到的时候,清水的父亲和哥哥都还没有回来,只有玄无悠子一个人在家里,于是在简单地跟她打了声招呼后,灶门炭十郎便离开了。
目送炭十郎离开,清水看了一眼已经黑下来的天空,突然感受到了一股急切的尿意,她急忙起身,对着母亲说了一句“妈妈,我去上厕所啦!”
“要帮忙吗?”正在整理今天晒干了的衣物的玄无悠子笑着说。
“不用!!”清水羞耻的拒绝。
她又不是真正的小孩子,上厕所才不需要帮忙呢!
解决完生理需求后,清水哼着小曲走了出来,简单地在厕所旁的水缸里洗了洗手。
突然,她动了动鼻子,在空气中闻到了一股难以描述的味道,和厕所里的味道混合在一起,让人感觉到反胃。
啊,最朴素的厕所真的是……
清水捂住鼻子,一个不经意的抬头,猝不及防对上了一双猩红的眼睛。
清水吓得下意识后退了一步,这一退,让她应着月光看清楚了蹲在厕所上的“人”
它长着一双占满整张脸的血红色眼睛,暗灰色的身体上长出了四肢健壮的手臂,整个人以一种及其扭曲的姿态蹲在墙壁上。
一对上清水的眼睛,它就裂开了一个大大的笑容,露出了满嘴獠牙。
“玄无……的……女儿?”
嘶哑难听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伴随着忽视不掉的血腥气,清水敏锐的直觉告诉她眼前这个东西不可能是人类,她极力控制住自己的颤抖,心里闪过一个字。
那就是,跑。
清水迅速转身,迈开腿就想跑,但偏偏此时腿一软,她直接跌坐在地。
“玄无……杀……”
是跟父亲有仇的……人吗?不,这根本就是怪物!
恐惧占满了清水的头脑,她下意识地想要尖叫,但目光不经意扫过家里偷着暖光的屋子,尖叫声就猛地卡在了喉咙里。
父亲和兄长都不在,母亲一个弱女子,根本打不过这个怪物,若是她叫了,母亲肯定会出来……
不能叫!得跑!跑的远远的!!
身体的反应要比头脑还要快,等清水反应过来时,她已经双手撑地让自己站起来,然后迅速地跑了出去。
身后的怪物见她死到临头了还想逃跑,轻笑一声,伸出恶心肥大的舌头舔了舔利牙,双腿一蹬。
已经跑出去几十米远的清水只觉得后背突然传来一阵剧痛,眼前一花,她被狠狠踩在了地上。
好重啊……这怪物估计有两百斤……
控制住的咳出一口血,清水只觉得眼前发黑,五脏六腑的像是被撕裂般疼痛,她估计又快死了。
可踩在她身上的怪物似乎并不满足于此,它一只手提着清水的腿将她提了起来,在清水的视线前缓缓长开嘴巴。
一口咬掉了清水的胳膊。
鲜血飞溅在清水的脸上,染红了她的视线。
但她依旧能看清楚,那个怪物并没有将她的手臂吐掉,而是咀嚼了几口就咽了下去。
清水难以置信地睁大眼睛,下一秒,她的另一只手臂也被怪物咬下,吃进了肚子里,怪物吃完满足的眯了眯那双大的可怕的眼睛,仿佛在吃什么绝世佳肴。
已经完全感觉不到疼痛了,清水只觉得胃里在不断翻腾,几乎下一秒她就要吐出来了,可惜从嘴角溢出来的,只有鲜血。
“玄无石炎的女儿味道不错,可是他儿子和老婆身上都带着那该死的紫藤花香囊,不然我就先吃他儿子和女儿了……要怪就怪你倒霉了,小姑娘!”
失血过多眼前已经模模糊糊的清水隐隐约约听见了怪物在说话,听到她还想吃母亲和兄长的她在一瞬间清醒,无力地踹了那个怪物一脚。
这一脚对于怪物来说不痛不痒,却在瞬间惹怒了它,它额头青筋暴起,猩红的眼睛仿佛下一秒就要渗出血来。
“居然敢踹我,贱人!”
双腿在一瞬间被折断,重重地抵在清水的脸上,疼的清水控制不住地叫出了声,却又在下一秒收住。
不能叫……绝对不能叫!
“竟然还活着……”怪物将清水年幼的身体折成了一小段,看着仍有呼吸的女孩惊讶地挑了挑眉,随后扬起了一个恶劣渗人的笑。
“玄无石炎不是号称镇上最优秀的铁匠吗?不知道用他女儿的身体燃烧打造出来的铁具,是不是更加锋利呢?”
它提着清水的头发往玄无家的打铁房走去,清水折断了的腿无力的垂在地面上,在上面留下一道带血的拖痕。
清水已经陷入了昏厥,丝毫不知道她即将面临什么,等她被浑身的灼热疼醒时,才发现自己被塞进了一个充满火焰的狭窄地方。
疼!好疼!
清水终于忍耐不住,想要尖叫出声,可却发现自己早已经没有力气尖叫,只能任由火海燃烧尽自己的身体。
火炉外,那只怪物眯着眼睛看着火焰里小幅度挣扎的女孩,发出了嘶哑难听的笑声。
正在屋子里玄无悠子突然突然手一抖,手上锋利的银针瞬间扎破了手指,冒出一粒血珠。
她皱了皱眉,将手指含入嘴里,看着腿上女儿最喜欢的和服,玄无悠子眼神软了软,继续将破洞处缝补好,提起来看了看。
“……还是明天去重新买一件吧!”
她有些心虚,讪笑着将和服放在一边。
“不然清水看见我将她的和服缝的这么丑,估计要不开心了……”
但夜晚过后,有时候迎来的并不是希望。
死亡的感觉是什么样的呢,没有人知道。
但清水知道,那是充满痛苦,疼痛,悔恨和恐惧的……伴随着黑暗来袭的,还有她一些遗忘了的记忆。
紫藤花香囊,是炭治郎奶奶为了感谢他们一家对灶门一家的照顾送给他们的,说是可以防“鬼”。
当时玲奶奶只做了三个,又因为清水不信神佛鬼神,就先分给了她父母和兄长……连她自己的儿子孙子都没有给,却先给了他们。
后来她还说,清水的和炭治郎他们的一起做,但是后面那些没做完的香囊,和玲奶奶的尸体一起被埋葬到了土里。
没想到的是,就是这样普通的一个香囊,居然保住了她父母兄长的命。
真的是……太感谢了……
玄无清水的意识彻底陷入黑暗,而时间也很快溜走,一眨眼便来到了早晨。
夏日的天亮的很快,从太阳冒头的短短几分钟内,灼热的温度就已经传达到了任何一个人身上。
炭治郎被父亲叫醒的时候,整个人还是迷迷糊糊的。
“父亲?”
“抱歉啊炭治郎,家里的菜刀损坏了,我打算去你玄无叔叔那一趟,顺带去看看有没有人买炭,你能和我一起吗?”
炭治郎揉了揉眼睛,小手捂着嘴,小声打了个哈欠软声道“好哦……等等我。”
说完,他爬起身来去洗漱了。
灶门炭十郎看着儿子的背影,嘴角勾起。
父子俩洗漱完只后,跟灶门葵枝说了一声就下山了,直径去了镇上。
但炭十郎带着炭治郎直接路过了去往玄无家的小路,直径往集市的方向走去,炭治郎有些不解地抬头询问。
“父亲?”
“我们先去集市吧,有些东西想买。”
“买什么?”
“待会你就知道了”
炭十郎拍了拍他的头,垂眸浅笑。
直到走到了人声鼎沸的集市,炭治郎也没有知道父亲到底要买什么,他带着炭治郎一路略过了好多摊子,始终没有停下。
炭治郎只能一头雾水地跟着炭十郎跑。
走了半天,他们才终于在一家摊贩前停留下来,炭治郎抬头一看,发现是一处卖女士装饰品的摊子。
灶门炭十郎蹲下来,摸了摸儿子的头,轻声说道。
“还记得去年七月,清水给你过生日吗?”
炭治郎点了点头。
“当时清水说什么你还记得吗?”
炭治郎鼓着小脸,低头沉思,半响才抬起头奶声奶气地说。
“清水说,每个人出生的这天,都值得庆祝……还要送礼物!”
一年的时间对于五岁孩子来说还是太遥远了,炭治郎的记忆已经模糊了,但他依稀记得那天他真的非常开心,因为那是他第一次收到朋友的礼物。
炭十郎轻笑一声,点点头说。
“是的,那天,清水送了你一个弹弓对不对?你开心吗?”
“开心!!”炭治郎重重地点了点头,那把弹弓至今还被他宝贝似的放在柜子里。
“那今天可是清水的生日,你要不要送她礼物啊?”
今天是清水生日?炭治郎眼睛一亮,再次重重地点头。
“要!!”
“你挑挑吧!”
炭十郎笑着指了指摊子上的各种漂亮的饰品,上面摆放了有簪子,发卡,头绳,还有梳子,镯子等等东西。
炭治郎看的眼花缭乱,他直接跳过了那些是以清水现在的头发用不到的簪子和梳子,在发卡和头绳上仔细挑选。
最终,他的目光落在一只蓝色小花发卡上,那清澈的蓝让他想起来昨天和清水一起看过的蓝色彼岸花,于是他指了指这个发卡问摊主。
“这个多少钱?”
“二十文。”
闻言,炭治郎默默收回了手,最近他跟着父亲卖碳,自然是知道父亲卖一斤碳才十文钱。
炭治郎有些纠结,一方面,他确实非常想给清水送礼物,但另一方面,他又不想用父亲辛辛苦苦挣的钱买,可是他自己又没钱。
“炭治郎?怎么了吗?”
头顶传来父亲疑惑的声音,炭治郎扣了扣手指,不知道该怎么说。
炭十郎疑惑了片刻后就明白了怎么回事,他无奈地笑了笑,思考片刻,他蹲下身直视儿子的眼睛,认真地说。
“这次,就当我借给炭治郎的,以后炭治郎要好好帮我干活还钱,到时候我再给你妈妈和妹妹也买一个如何?”
闻言,炭治郎露出个大大的微笑,坚定地点了点头。
"好!"
在走向清水家里的一路上,炭治郎都非常开心,他捧着手里的发卡不停地看了又看,期待着待会清水惊喜的表情。
他闪闪发光的表情在看清玄无家院子里的情形时一瞬间凝固暗淡。
鼻尖闻到了浓郁的,恶臭的悲伤气味,耳尖传来如同刀尖划在铁具上般刺耳绝望的哭声。
炭治郎如同一个提线木偶般,呆泄地看着玄无清水的父亲母亲和兄长几人,抱着一具如同焦炭般焦黑,无比扭曲的尸体,嘴里哭喊着清水的名字。
他张了张嘴,只从喉咙里挤出了一个不可置信的音。
“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