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天与暴君？拿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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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着二三十米，伏黑甚尔望着街道上那个突然停步回身的银发少年，嘴角扯了一下。该说不愧是双胞胎兄弟吗，熟悉的银发蓝瞳，蓝白色的和服，除了发型变了，其他和记忆里那个六眼小鬼一模一样，几乎是按照年龄等比例放大。
甚至面前这位，虽然不是六眼，却也仍然从背后察觉了他的注视。有些意外，但也提不起更多兴趣，耸耸肩，甚尔没再理会他。
手机铃声锲而不舍，五条绫掏出手机，在隐约看见“夏油杰”字样时犹豫了一下，但还是挂断了，接着挥退麻美，独自走向窗边的伏黑甚尔。
“欢迎光临。”玻璃门一声轻响，带动挂在门框上的透明风铃晃动起来，受过训练的店员齐齐扬起微笑，欢迎的话术掷地有声，一下子填满了空气。身穿蓝白色和服的少年走了进来，一把样式雅致特别的伞收在手中，那头引人注目的银色长发在阳光和灯光下闪烁。
“还敢走进来，不怕死吗？五条家的小鬼。”伏黑甚尔懒散地趴在桌面上，在五条绫坐在他旁边时，他无聊而又恶意地说。
“我的赏金可没有我弟弟的高，”五条绫也用手撑着下巴，侧过头看他，“早就听说禅院家的天与咒缚脱离了家族，成为大名鼎鼎的咒术师杀手，今天还是第一次见面呢，甚尔君。”
要不是心情好，伏黑甚尔根本懒得接话茬，男人直接闭上眼睛，“你来找我，就是为了说这些废话？”
五条绫又笑了，“能和强者对话，是我的荣幸才对。我可是认出你之后，特地来结交的，非要这样拒绝我吗？”
伏黑甚尔皱着眉睁眼，不耐烦地抬头看他，“结交？怎么？难道你有什么生意要找我？”他很快冷嗤一声，“你可是五条家的正牌少爷，六眼一母同胞的哥哥，怎么，五条家的人还满足不了你？”
五条绫失笑，“甚尔君的意思，难道脱离了家族，我就不再是我自己了吗？悟是我的弟弟，但我们也并不是彻底绑在一起的连体婴。”宿傩和他兄弟才是，五条绫心底默默补充了一句。
“对了，甚尔君现在怎么称呼？我猜你应该已经抛弃了禅院这个姓氏了吧？”少年对他微笑，伏黑甚尔却看得心烦，他把脸转了过去，但过了片刻，那双色泽十分接近苍天之瞳却又淡而无光的双眼，仍然坚持地注视着他。
那视线如芒刺背，伏黑甚尔被看得受不了了，总算恶声恶气地回，“我入赘了，现在姓伏黑。”他又冷笑着回问一句，“对我这么好奇干什么？大少爷难不成还真有什么脏活想买通我，让我去替你做？”
五条绫眼也不眨，直接点了点头，随意地道，“是啊，没错，伏黑君。所以，要不要互相加一下联系方式？以后我直接找你，没有中间人赚差价。”
这回伏黑甚尔倒是稀奇起来，扭头认真扫了他一眼，看到少年的神色还是淡淡的，没什么玩笑的迹象，片刻后，他又嗤笑一声，“找我，我只会杀人，不管是咒术师，还是诅咒师，只要钱给够，什么都可以。”
“你想杀谁？”
五条绫笑眯眯地把手机推过去，示意他直接输入，“具体对象现在还没想好呢，伏黑君，我的眼睛不太好使，麻烦你自己输一下号码啦。”
通训录里，最顶端的是一则来自“夏油杰”的红色通话记录，显示被挂断，伏黑甚尔只是瞥了一眼，便无可无不可地真的输进去了自己的联系方式，这一过程中，又一个显示为“五条悟”的号码打了进来，被他冷笑着直接挂断。
五条绫听到铃声响起，又突兀中断，但显然也没在意，反正系统在，就算伏黑甚尔发神经把他通讯录删光，系统也能恢复全部数据，不过表面上，他还是笑着谴责道，“直接挂别人的电话，伏黑君可真是过分呢。”
伏黑甚尔不吃这套，输好之后就把手机又丢回他面前，“谁让你你自己把它给我的，下次可得长个记性，小鬼。”
五条绫叹了口气，“伏黑君是不知道我的名字吗？我叫五条绫，和我弟弟可不一样，千万别搞混了。”
“那又怎样，你们两个在我眼里都是小鬼。”甚尔不屑地道，“高专都还没毕业吧？”
“嗯，是，是，”五条绫也状似赞同地点头，“的确比不上术师杀手先生，以你的年纪，大概已经结婚了吧？”
伏黑甚尔怀疑地上下看了看他，“你在说我老？”
“没有没有，我哪里敢呀。”五条绫笑眯眯地，“毕竟我又不是特级，又不能用无下限，这个距离下，伏黑君的体术这么强，稍微一动手我可就死了，怎么敢招惹你？”假的，万一动起手来，他也很好奇精神操控对上肉/身特化的天与暴君结果如何，在没有领域的情况下，他们是否有足够高的精神抗性？五条绫十分好奇。
这是闹市区，周围人太多，伏黑甚尔哼了一声，心情好懒得和他计较，“光会动嘴皮子可没用，就算你有无下限，我也不会怕了你。”他忽然想起什么，目光变得狐疑，“你以后想让我去对付的，难不成是你们家的六眼神子？”
“啊？”一阵沉默，然后五条绫瞳孔放大，在谈话中第一次有些愣神，“你怎么会这么想？”他紧急联系系统，哭笑不得地道，“统子，我现在真的那么像反派了吗？伏黑甚尔以为我要干嘛？打倒五条悟称霸咒术界吗？”
有种啼笑皆非的荒谬感，五条绫忽然大笑起来，他摇摇头，眼睛里还带着笑，瞳仁总算有了些神光，清亮地看着甚尔，也不回答是不是，他故意拖长了声调反问道，“伏黑君从哪里猜出来的？我暴露了吗？”
甚尔盯着他，半晌不说话，过了一会才道，“算我猜错了吧，现在看不像了，”他摸了摸下巴，“御三家都差不多，我还以为五条家也会和禅院一样，为了一个家主的位置争个你死我活呢。”
“这你可就错了，任何时代的家族里，都会有不和谐的声音，你不就是一个例子吗？也许家族之位在很多人眼里很重要，它代表了很多东西，但我不这么想。如果悟想要，这本就是他应得的；如果他厌烦，我才会替代他，坐在那个位置上承担应尽的责任。”
五条绫微微地笑了，仰头看向窗外，“我觉得，咒术界需要包容更多的声音，同时也得扫清那些败类，力量应该是为了大多数人的幸福而使用的，倘若只是为了维护御三家的统治，那么毫无意义。”
伏黑甚尔看着他，忽而也勾起了嘴角，“有趣的小鬼，”他站起身，随便挥了挥手，“既然你这么说，那就活得久一些吧，那些黑暗中的东西才不会管什么咒术界的理想，我们只是为了现实的利益罢了，站得够高，我们才会尊重你。”
“如果你想让我变成你手里的刀，也得好好拿出诚意来。”透明的风铃声又是一响，伏黑甚尔已经走出店门。在他沿着人潮行走，百无聊赖时，口袋里的手机又响了，他看也不看，随手接了起来，“谁？”
“我是五条绫。”手机里的声音清朗柔和，刚才那个小鬼的脸似乎又从面前浮现，甚尔啧了一声，“是你啊。”
“是啊，既然伏黑君这么提醒我了，我会努力活着的。”那家店里，五条绫悠悠地说，“期待下次见面。”
“我会准备好足够价码的。”说完这句话后，通话被对方挂断了，甚尔盯着手机画面，意味不明地笑了笑，也不纠结，他双手插进口袋里，继续穿梭于人海之中，很快消失不见。
而这边，五条绫总算接通了夏油杰打来的又一个电话，但耳边传来的却不是夏油杰沉稳的声音，而是五条悟的抱怨，“绫，怎么回事啊，接的这么迟，我和杰差点以为你居然在睡懒觉。”
“没有哦，我出来了，在东京街头随便逛逛，买点东西，”五条绫丝毫不提暗地里对Q下手的事，顺着五条悟道，“你们在哪里？任务已经结束了？”
五条悟得意道，“那当然，这次可是我们俩一起出马，当然无往不利！”他语调上扬，五条绫听见袋子晃荡的声音，“我们还买了超好吃的伴手礼！”
“哇塞，那要带过来给我尝尝吗？”五条绫十分捧场，含笑问道。
“你的话，也不是不行，”五条悟故作矜持地思考了一下，但很快破功，“把你的位置发过来，我们马上去找你。”
“好呀，我等你们。”挂断电话，五条绫找了个长椅坐着，两个下属都已经先一步回去了，落得清闲，他静静地等待着，头顶的树叶时不时在风和阳光中簌簌摆动，影子在地上起伏。刚发现精神操控的妙用，独自坐在普通人之中，他已经不再彷徨，再也不怕迷失方向，因为只要他想，满街的任何一人都可以成为他的眼睛。
一只瘦弱的白色小猫忽然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窜出来，有些迟疑地慢慢接近他，隔着几步，端正地蹲在他面前，甜甜地“喵”了一声。
状如沉思的五条绫回过神来，看着它，微笑着招招手，“咪咪，过来。”小猫像是听懂了一样，顺从地缓步走来，然后轻轻跳上他的膝盖，把脑袋伏在他怀里。
五条绫环抱着他，摸摸它毛茸茸的脑袋，轻笑道，“好乖呀，特地来找我的吗？你是不是也想装模作样五分钟，荣华富贵十五年？嗯？”
小白猫在他怀里无辜地眨了眨大眼睛，尾巴绕过来盘着自己，继续享受着他的抚摸，“小猫咪你好瘦呀，”五条绫的指腹温柔地触碰着它软软的腹部，“连这里都没多少肉呢。”
“可惜我今天没买什么吃的，”五条绫扫了扫放在身边的小纸袋，刚才和伏黑甚尔一起在那家店里坐了会，五条绫不想白占人家的位置，离开的时候于是随便买了点东西，里面放的不过是个红白的狐狸面具，一个不能吃也不能喝的装饰品。
“这下糟了，我还在这里等人，超市太远了，不方便去给你买东西吃，”五条绫惋惜地对小白猫说，“等我一会好不好？等我弟弟他们来了，我们一块去给你买罐罐。”他点了一下小猫咪长长的胡须，会心一笑。
小猫冲他长长地喵了一声，居然也就这样安分地不动了，在他怀里“咕噜咕噜”地打着呼噜。
“绫！”直到有人喊他。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天与暴君？拿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