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钓系假圣女》我家的仓鼠养不胖

8、第 8 章

　　药膏干的差不多了，梅伊撩起裙摆盖住了露出的双腿，侧首看去，“那是、刚刚故意忽视我的欠礼吗？”
　　一闪而过的凌乱红痕，他眼底一丝讶异，“您看起来伤的很重。”
　　“比起险些丧命，不过是小伤。”梅伊平静的看向他，只是眼尾的红痕未褪，倒是像娇弱的控诉。
　　弗兰顿了一下，“梅伊小姐误会了，不过确实是我能力不足，才导致梅伊小姐身处险境。”
　　“你敢发誓不是故意的吗？！你不仅能撑起防御罩，还能处理那些黑魔法，当时却独独漏了我学姐？！”陆灵恼怒的很，一个又一个的，针对她学姐。

　　“我向女神发誓，绝对不是圣女大人想的那样。”弗兰右手放在胸口，神色郑重。
　　陆灵还想在说些什么，塔奥倒是站出来解围，“弗兰神官这么晚过来是什么事？”

　　“哦，对了，教皇大人今夜外出了，接见的时间暂时延后。”
　　“安蒂亚又出了什么事么？”
　　“安蒂亚王城梵帝出现了暗域。”
　　塔奥猛地张大双眼，手掌不自觉按在剑柄上。
　　“不过规模不大，只是覆盖了几条街道。”弗兰补充道。
　　陆灵也被转移了注意力，“暗域是什么？”
　　塔奥神色复杂的看向陆灵，半响后凝重开口，“区域内所有人堕魔，整个区域都被暗魔力所覆盖。”
　　陆灵：“哈？集体、发疯？”
　　“堕魔，是会传染的。”弗兰接过了话题：

　　“堕魔人以魔力为食，喜食人类血肉，最喜欢魔法师的心脏。堕魔人被邪恶的本能支配后大肆杀戮，引发民众的恐慌会加速群体信仰堕落，同时暗魔力也会干扰人的思维，当越来越多的人类堕魔，暗魔力就会充斥着整个区域，这时即使信仰坚定的人也会被蛊惑。”
　　弗兰抬眸看向两人，“抛弃信仰成为浑浑噩噩的堕魔人，只有杀戮、吞噬的本能。”

　　陆灵开口问道，“教皇大人可以净化暗域么？”
　　弗兰摊了摊手、语气轻松，“神殿十位高阶神官连同圣骑士团都已前往，如果这样都无法净化，那整个亚特兰大陆，都要在暗夜中永眠了。”

　　“还有一件事，需要通知几位，”弗兰看了眼塔奥最后视线落在梅伊身上，“今天圣女大人和梅伊阁下共同净化圣骑士的事情，教皇大人下达了命令，暂时不会对外公开，同时神殿内知情人也只知道是圣女大人一人完成了净化仪式，没有梅伊阁下的参与。”
　　“为什么？”陆灵立马火大，这件事明显对学姐建立声望以后获得教皇认可有好处！
　　“一是为了保护圣女大人，”弗兰安抚陆灵道，“如果圣女能够净化大魔法骑士的事情传开，明早神殿的大门就会被”攻破“，在圣女没有接受成体系的教育前，净化堕魔人有非常大的风险。”
　　“那为什么要掩盖学姐的功劳！”

　　“梅伊阁下不具备魔力属性，却有抹除魔力的能力，”弗兰说着手指撩开梅伊的裙摆、指向梅伊红肿的膝盖说了句“治愈”，没有任何变化，“这样的能力一经公开，必然引起整个大陆的恐慌，没有贵族希望自己从女神那里获得的祝福有被抹除的风险，所以，这未尝不是对阁下的保护。”
　　“梅伊小姐，认为呢？”弗兰说着又轻轻放下了她的裙摆，整个动作自然流畅。
　　梅伊轻簇眉心，不过是些许肢体接触，他都要频繁更换手套，又总是故意，若有似无的肢体接触，或许是对她身体能力感兴趣，但似乎，在她表现出能力之前…

　　一旁的塔奥反倒站在了梅伊身边，不满的瞥向神官的手，隔开了两人的空间，“弗兰神官接下来想怎么做，难不成想把圣女候补送去魔塔研究么？”
　　“当然不会，毕竟梅伊阁下同样有可能是女神精心挑选的光辉，”弗兰退后两步，“不过，我会在接下来的一个月里观察梅伊阁下的身体特性，必要时，也请阁下配合一些小小的实验。”
　　塔奥眉峰隆起，“即时是神官大人，也不能让圣女候补受伤、流血或者感到任何不适。“
　　弗兰颔首，“当然，我向女神发誓。“
　　“不行，你发毒誓，敢伤害我学姐，你就，你就失去圣力！“陆灵很不信任弗兰。
　　“我发誓，如果伤害到梅伊阁下，“弗兰看向梅伊，眼底带着深意，”我就失去我现在所拥有的一切，包括圣力。“
　　梅伊注视着他冰蓝色的瞳孔，一瞬间脑海里划过了什么，明明是女神最宠爱的信徒，但她几乎感受不到他对女神的尊重，仿佛傲慢、刻进了他的灵魂里。

　　“好，“梅伊抬起手，信女服饰宽大的袖袍滑落，看向自己过分白皙的手掌，眼底露出迷惑，”我也想知道，这具身体，都发生了哪些改变。“
　　塔奥不由自主又将视线落在了她的手上，这一次看的更清楚，冷白的肌肤仿佛只莹莹的覆盖了一层在过分纤细的骨骼上，如果换一位女士的手臂纤细到这种程度，他都会觉得是一种病态，但现在他的视线里，却恰到好处，又让人，想要握上去丈量一下…

　　弗兰余光瞥了眼塔奥，满意点头，然后话锋一转，“我来还有一件事要告知两位，接下来，需要圣女大人在4周内，完成圣女初阶课程，我会竭尽全力辅佐两位。”
　　陆灵：o-O?

　　入夜，两人被迫分开在两个房间，不论陆灵如何抗议都不行。
　　陆灵依依不舍的拉着梅伊诉说着心底的惶恐不安，最后过于疲惫只能回了房间，净化确实消耗了她大量的体力。
　　梅伊看着大理石天花板，思考着自己的处境。
　　她现在面临一个不可解的死局，梦里女神究竟为什么会对她流露出杀意，可以不顾及圣女直接将她送上断头台。她看着自己的手掌，或者这具身体可以给她答案。
　　如果她真的是邪神召唤过来的，她的面临的敌人即是神。
　　神有弱点么，神，需要信仰…
　　敌人的敌人，也可以是盟友…
　　即使绝地求生，也不是毫无反击的可能。

　　第二天一早，大信女玛丽为两人引路前往圣学院，塔奥和艾伦随行，玛丽沿途介绍神殿布局：
　　"神殿的正中心是大教堂，最南面是圣骑士团的住处和训练场，东侧是神官和信徒的居所，西侧是各大工坊：魔药工坊、炼金工坊、医护院，北面便是由神殿管理的圣学院。"
　　“学院都教什么课呀？”陆灵既忐忑又兴奋。
　　“圣学院一共开设了女神记、四国记、通用语、魔素学、魔道工学、疗愈学、魔药原理、魔法术式、计算学、艺术学、武技、魔物图鉴十二门学科。”
　　“学院里的学生来自四大帝国么？”梅伊问道。
　　“是的，学院主要培养来自四大帝国的优秀人才。”
　　陆灵o_O：“贵族么？”

　　大信女一脸慈爱，“圣学院除了设立在神殿，在四大帝国王城也设有分校，分校招收优秀的平民学生。”
　　“额，四周我要学12门课么？我们应该，跟着上几年级？”
　　“专门为两位单独安排了老师，初时两位只要需要学习女神记、魔法术式、魔素学这三门以及帝国礼仪，针对圣女的情况，因为目前只有一颗言石，建议两位其中一位可以增学大陆通用语。”
　　“阿灵，为了有备无患，我们两个一起学习这个世界的语言吧。”
　　“嗯嗯，我也是这么想的，万一言石丢了怎么办。”
　　玛丽张口想说些什么，最后笑笑，“遵从两位光辉的意愿。”

　　“早上好，圣女大人，梅伊小姐。”等候在大楼门口的弗兰转过身，周身仿佛披着一层金色的阳光。
　　“一层到五层是各年级的教室，6层是图书室和教师办公室，圣女大人在7层学习。”弗兰并没有引导两人进入大楼，而是走到了大楼一侧，“这是直通7层的魔梯，2位应该不陌生，是前代圣子大人研发的魔具。”

　　陆灵有些惊讶，弗兰按了一下最上方的晶石，晶石亮起、四周便开始发出有些刺耳的摩擦声，约莫十秒钟，类似电梯的铁盒子就略带余颤的停住了。
　　梅伊看向弗兰，“前代圣子，来自异世界哪个国家什么年代？”
　　弗兰挑了下眉，没想到她这么快就发现了，“圣子曾提到他来的年代，M国1920年。”
　　“我们来自2020年耶，”陆灵立马惊讶的发现了什么，“他们每百年召唤一次，我们跟前代也是相差百年的时间耶。”
　　梅伊若有所思，这种老式摩擦轮传动装置，是19世纪末的产物，过去了百年仍在异世界被保留了下来，证明是相对先进的科技产物，当然也有可能是为了纪念圣子才保留至今。
　　罗迪王子对于异世界商品的追捧，却没有动摇凯因大帝，证明异世界科技树某些方面确实要比这个世界发达，却并不是什么划时代的发明，似乎有规则在限制，限制异世界的科技对这个世界造成巨大的影响。
　　但即使采用了同样的时间流速，两个世界的科技发展加速度确是不一样的，或者说方向是不一样的，这个世界所有的科技都依赖于魔法，比如没有通信的手机取而代之的是通信石，电梯变为魔力供能的魔梯，攻击的主武器还是长剑和魔法，并没有发明木仓械或者没有被普及使用。
　　“梅伊在想什么？”弗兰突然开口打断了梅伊的思考。
　　“前代圣子被召唤前的职业？”梅伊问道。
　　“嗯，”弗兰似在回忆，“据艾伦大人自称，自己是一名修建铁路的工人。”
　　“哇，那这个世界岂不是已经开通火车了。”
　　弗兰摇了摇头。
　　“啊，为什么？”陆灵大为不解。
　　“因为贵族已经有了便利的传送门。”梅伊开口道，“但贵族不愿意花费大量的人力物力专门为平民修建铁路，也会打破原有的经济格局。“
　　弗兰又挑了挑眉，“阁下的聪慧也是历代圣子中少有的。
　　梅伊回首看向塔奥，“19世纪末M国已经有了自动枪械，现在骑士团有使用这种武器么。“
　　塔奥摊了摊手，示意自己身上并没有这种武器，但显然，他脸上没有疑惑，是听说过这个东西的。
　　梅伊微微歪了下头，这是她思索时自己都不曾察觉的小动作，视线看向弗兰，“魔法是只有贵族才具备的能力么？“
　　弗兰瞳孔扩张了一瞬，不由自主的向梅伊靠近了半步，“阁下是怎么猜到的？“

　　猜想被证实，梅伊对这个世界的体系也有了大致的判断，神权高于一切，魔法只掌握在贵族手中，平民是没有任何依仗的羔羊，是一套很牢固的权利金字塔体系，所以，不允许出现任何可以打破这个平衡的存在，比如让普通人拥有和魔法师一较高下的武器，连发达的交通工具都不允许存在。
　　“凑巧联想到罢了。“梅伊侧身拉开两人的距离，又问了一个问题，“你也会说M语么？”
　　弗兰颔首，眨了下眼睛，看了看两人之间的距离，她已经几次不着痕迹的避开他了。
　　塔奥摸了摸鼻子，这个圣女候选不会是把魔力属性都点在智力上了吧。
　　“除了H语和M语，还会其他语言吗？”梅伊倒是有些惊讶。
　　“哇，你是个语言天才吗，学异世界语言，你也没什么用呀？”人品虽然不咋地，好学这块让陆灵不的不佩服。
　　“语言是个很有趣的东西，当然，历届来的圣子圣女只说过这两种语言，我也只是略有涉猎。”

　　“为了加深圣女大人的信仰，接下来每天上午都由里德教授为您讲解女神记，”弗兰开口介绍早已等候在教室门口的带着金丝镜框的中年男人。
　　“老师好！”陆灵欢快的打了个招呼。
　　“见过圣女大人，很荣幸向圣女大人传授女神的光辉事迹。”里德右手放在胸前，行了一个绅士礼。

　　“在一个笼罩在暮色迷雾中的纪元里，黑暗威胁着人类的存亡。邪神是一个邪恶的、难以理解的存在，他向世界释放了他的魔使——七宗罪，诞生于人类脆弱性的扭曲体现，邪恶的化身迅速蔓延，腐蚀着大地的光芒。
　　…
　　当深渊即将吞没世界、一切都归为混沌之时，自法则中诞生了希望的灯塔：爱与希望的女神娜塔莎，一位拥有无与伦比的美德和智慧的希望女神出现了，她的光芒如同一颗指路之星，照亮了一条通往救赎的道路。

　　在永恒正义之火的指引下，女神创造了守护者，召唤了异界而来的圣使，凡人通过她的祝福被赋予了非凡的力量。他们是魔法师、祭师、炼金术师、骑士、学者…他们每个人都获得了独一无二的圣之力，与女神一起踏上了讨伐邪神与七宗罪的征程。
　　…
　　两人双手交握拿着言石，陆灵已经开始昏昏欲睡，里德却越发慷慨激昂像发表着什么演说：女神彻底撕碎了黑暗，引领强大的守护者们创建了帝国，开启了女神新纪元…

　　梅伊翻着课本，言石不仅能让她听懂，竟然还可以让人看懂，到有点像超前的人工智能翻译器了。里德虽然一副与有荣焉，讲课却也是照本宣科，全程都是在通读课本上的内容。
　　女神的英勇、女神的荣光、女神的无私…陆灵从好奇到无聊到昏昏欲睡，真是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花时间去听一堆别人的彩虹屁OTZ

　　“里德老师，非常精彩的一堂课，令我和圣女耳目一新，”梅伊在里德结束了朗诵之后开口道，“我有几个问题，想聆听您的教诲。”
　　“当然，圣女候选大人。”里德自得的正了正衣襟。
　　“邪神出现在这个世界的时间是？”
　　“据女神记记载，大约是三千年前。”
　　“那女神降临人世的时间是？”
　　里德皱了下眉，不知道她想问什么，“初代教皇大人接到女神的神谕是在1100年前，女神降世的时间应该更早。”
　　“在没有女神之前，这个世界的人民是如何对抗邪神的呢？”
　　“那时候的邪神还不成气候，但随着人类的数量增多，邪神的神力也在迅速扩大。”

　　梅伊若有所思，对照着手里从玛丽那里借来的四国记：千年前人类获得了女神的神力，才有了魔法，那些人类也被称为守护者，初代守护者建立了四大王国，他们的后代也继承了魔法能力。
　　陆灵挥手告别里德，大信女过来接2人过去用午餐，下午是魔素学，讲师竟然是弗兰。
　　“你还负责教课呀？”陆灵伸手接过一本比砖头还厚的精装书籍。
　　“神殿里的神官不少都兼职在圣学院授课。”弗兰解释道。

　　“魔素存在于自然界中，可以说无处不在。”
　　“魔素本身被分为风、土、水、火、光、暗六种属性魔素，也对应六种元素魔法。”
　　“亚特兰大陆的魔法师多以单属性魔法居多，双属性魔法凤毛麟角，其中光属性魔法也被称为圣属性魔法，在整个亚特兰大陆，具备圣属性魔法的魔法师名单不足300位，基本都在神殿和王室任职，而能调动暗属性魔素的魔法师，均为邪神的信徒。”
　　弗兰在黑色的石板上写写画画，陆灵大眼睛瞪的溜圆，已经忘了记恨弗兰，听的津津有味。
　　“弗兰具备圣属性魔法吗，除了圣属性还会其他魔法吗？”
　　“是的，”弗兰回过身， “除了圣属性，我还具备风属性魔法。”
　　“嚯！”陆灵捧场的拍了拍手，“你这配置，妥妥的天选之子啊。”
　　“圣女过誉，我虽具备两种属性魔法，风属性也不过是中阶魔法师的水准，身体里所能容纳的魔力量不及圣女十分之一。”
　　陆灵似懂非懂，弗兰继续讲道：
　　“魔素存在于自然界，周遭环境便对魔素的浓度有一定影响，比如说下雨的时候，空间中水系魔素的浓度就会上升，相对应，火系魔素浓度就会下降，而阳光正盛的正午也是光魔素浓度一天中最高的时候，相反，在午夜的时候光系魔法会受到压制。”
　　“额，这是为啥？”陆灵在玩游戏的时候，也遇到过类似的设定，一直奇怪这个东东的底层逻辑。
　　“一是魔法的威力会受到魔素浓度的影响，当魔法师施展魔法时，自然界中与之对应的魔素会发生连锁反应起到魔法增幅的效果，同样与之相克的魔素会起到抑制的作用，另一方面，魔法师可以通过吸收自然界的魔素来恢复魔力。”
　　“地克风、风克水、水克火、火克地、光暗互相压制。地属性主防御、火属性主攻击、水属性主治疗、风属性多为辅助，可以增幅火属性魔法伤害、水属性即可攻击也可以使用中阶以下的治愈魔法。”
　　弗兰讲课确实不错，梅伊一心二用，垂头翻看着四国记。有些文字倒有些像华国古代的象形文字，最令她费解的是代表女神的文字竟然是一朵五瓣花，邪神则是弯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