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家好人是精神病啊》凌零祁

8、第 8 章

　　“人生医院里有好多绿色的地方，还有很罕见的红色草坪。”

　　左夜雨不敢细想陈故生的话。

　　星火精神病院本身就不正常，所以陈故生是不是正常人这点也很难说。

　　左夜雨并非不善于思考，只是有些事搞得太明白，最后困顿的也是自己。

　　陈故生的常识课也确实该补补，这次是有他在身旁看着才没出事，但下次会不会出问题谁又说得准？

　　陈故生带左夜雨进入药店，就让医生把左夜雨的双手缠满了绷带。虽然医生和左夜雨认为这有点小题大做，但架不住陈故生混插打科。

　　何况，这上门的生意哪有拒之门外的道理？

　　走出药店，左夜雨看着缠满绷带的双手陷入沉思，这种状态显然会影响到他的日常练习，但陈故生说不能拆，这显然让他感到为难。

　　陈故生对自己的“作品”感到很满意，他看着微皱起眉的左夜雨，“骑士，你是不是不太擅长拒绝别人的请求呀？”

　　左夜雨抬起头看着他。

　　“你要是不愿意做什么，那就主动开口拒绝对方的要求。”陈故生说，“老头说过，只有傻瓜才会勉强自己去迎合别人的喜好，而且这是吃力不讨好的行为。”

　　左夜雨没有反驳陈故生，对方的话确实有道理，但可惜不适用于他的身上。

　　“放心，以后有本少爷给你撑腰，你完全可以不用看其他人的眼色！”陈故生拍拍左夜雨的肩膀安慰道，“但是，你得听我的话，这就是等价交换。”

　　左夜雨有时候真怀疑陈故生的精神病究竟是不是装出来的？逻辑条理如此清晰的人，怎么可能是什么精神病？

　　在陈故生的监督下，之后的三天内左夜雨都没有找到自主训练的机会。或许是平时习惯于高强度的训练，现在突然闲下来之后，他意外地感觉身体都变得轻盈了不少。

　　陈故生说这叫做劳逸结合，事半功倍。

　　*

　　时间就这样过去五天，陈故生终于要开始自己的第一次行动任务。

　　陈故生十分期待这次的任务，他已经时刻准备好“出征”了。

　　冯广进看到背着大背包的陈故生微愣，“小陈同志啊，你这准备得很充分啊？”

　　这充分得不像是去执行任务，倒像去郊游的……

　　“执行任务当然得准备充分。”陈故生说，“形成鬼蜮的地方是遭受过污染的区域，里面的食物和水虽然不是完全不能吃，但吃了会肚子痛。

　　为了避免因为肚子痛耽误正事，当然得做好充分的准备，而且休息的地方也不能马虎，所以我还带了自热食物和被子。

　　以防万一我还准备了黄符水，可以祛除一切邪祟之物！冯处，你觉得我的想法怎么样？反正我是不想听到什么不好听的话就是了。”

　　冯广进：……你都这么说了，我还能说什么？

　　“小陈同志，这次行动的指挥权在你手里，当然是由你来做主，所以你想怎么做都行。不过，有件事我还得提醒你，虽然之后你们会和北城、东城的队员共同行动，但其中也存在着竞争关系。

　　而在这次任务重占据大部分功劳的分局，也会获得上级更多的青睐。当然我也不要求你们必须做到最好，这毕竟是小陈同志首次任务，我更期望小陈同志你能从中获得更多的经验，也能增加一些阅历。”

　　“这不就是万恶资本家的狼性文化吗？”陈故生说，“假如我们排到最后一名，你是不是要找借口开掉左夜雨了？”

　　“我怎么可能开除你……”冯广进话说到一半才反应过来，他抬头看向陈故生，陈故生也在看着他，脸上还挂着一副笃定的样子。

　　“这、这个嘛。”冯广进露出为难的表情。

　　“行了，我懒得管你们的狼不狼性文化，反正左夜雨离开，那我也不会呆在这里。”陈故生脸上带笑，“冯处长，你也不想因为这点小事就把事情搞大吧？那就再会啦~拜拜~”

　　*

　　陈故生和左夜雨一前一后在走廊里行走，左夜雨回望了一眼关上的办公室房门，然后看着前方蹦蹦跳跳像小学生春游般亢奋的陈故生。

　　“其实，你没必要做到这种程度。”左夜雨出声。

　　“我知道。”陈故生没有停下脚步，他转过身边倒退边对左夜雨说，“但是少爷是需要骑士护卫的。谢逸姐姐肯定不愿意当女骑士，找烟盒肯定也不乐意。

　　而青晨是不老女巫和骑士八竿子打不着。冯处嘛……倒是能接班骑士的位置，要是你能说动他，那你倒是可以离开。”

　　“这怎么可能……”左夜雨下意识地说。

　　“所以除了你这冤大头，我暂时也找不到担任骑士的人选呀。”陈故生说，“你想放弃骑士的位置，只能等我换剧本啦。

　　但现在还没这样的打算。当然，将来要是遇上更适合担任骑士的家伙，你也会被顶掉就是了。”

　　左夜雨心里挺感谢陈故生的，虽然他并没有明说出来。因为无论此次任务成功或失败，他都会被“劝退”离开驱魔监察局。

　　“东城和北城的队员好相处吗？”陈故生好奇问。

　　“不怎么好相处，你得做好心理准备。”左夜雨回答，“东城分局的队员都是由女性组成，她们的实力都在乙级上下，北城的队员个个人高马大，长相也十分彪悍、凶恶，是出了名的不好相与。”

　　“那我们南城队员的特色呢？”陈故生好奇。

　　左夜雨怔了怔：“老弱病残收容所。”

　　“听起来不太厉害的样子呀？”陈故生说，“但幸好我们还是有优势的！”

　　“什么优势？”左夜雨问。

　　“坐公交车都得给咱们让座！公交车的语音播报不是说：请主动给老弱病残让座吗？”

　　左夜雨：……大可不必。

　　“我们开车去吗？”陈故生问。

　　“坐出租车。”

　　“我们没车吗？”

　　“我没驾照。”

　　“你都十九了怎么还没驾照？你……谎报了年龄？好啊，没想到啊！你左夜雨浓眉大眼也是个骗子！”

　　“车来了。”左夜雨说，“上车。”

　　*

　　在经过两小时的车程后，陈故生和左夜雨总算在离目的地两千米的位置下了车。

　　出租车师傅不敢继续往前开，就算陈故生提加钱都没用。

　　“这是加钱居士的耻辱！”陈故生望着远去的出租车嘴里嘀咕道，“从来没有出租车师傅敢拒绝我，他是第一个，好特别。”

　　左夜雨：……

　　“男人，你成功吸引了我的￥#％#……”陈故生没说完的话被左夜雨用手堵在了嘴里。

　　“少看乱七八糟的东西。”左夜雨收回手，抬脚往目的地的方向走去，“你需要的是常识。”

　　“我有。”陈故生说，“驱鬼需要用黄符桃木剑，外国鬼需要十字架和大蒜。”

　　“你需要的是能击杀诡异的特制武器，你腰上的伸缩棍就是，理论上它可以轻易消灭鬼怪。”

　　陈故生歪头：“理论上？”

　　“没错，因为诡异不是树桩站在那里挨打，它们也会选择反抗。”

　　“就不能和平共处吗？”

　　“听说曾经有过这样的决策，但却出现了严重的事故。所以消灭影响正常人活动的诡异也成为了最后的决策，也是唯一的决策。”

　　“也是。”陈故生点头，“恶魔们的想法还真是难猜。”

　　在左夜雨的带路下，半小时后他们来到这次任务的目的地。

　　东城和北城的人已经到了。

　　左边是两位梳着高马尾的女性，她们身后是两辆机车，右边是两位穿着黑色背心打赤膊的肌肉壮汉。

　　“左夜雨？怎么把你也给派过来了啊？”光头肌肉男看到左夜雨出现，脸上露出诧异的表情，“冯广进是让你来找死的吗？”

　　“啧啧，真是可怜的家伙~”单手撑在机车，头上戴着墨镜的女性开口，“你一直在南城分局当累赘，冯广进应该也早就烦了吧？看来，他这次总算是下定决心放弃你了呢~”

　　“茉莉姐，你怎么能这样说呢~”涂口红的少女啪的关上手里的化妆镜，她莞尔一笑：“左夜雨哥哥虽然能力不行，但是人还是长得挺帅的嘛~”

　　“长得帅有什么用？”寸头肌肉男闻言斜了一眼左夜雨，然后脸上露出笑容，“要我说，关了灯都一样，咱们要看的可不是脸，而是……”

　　寸头肌肉男说着顶了顶.胯，脸上露出一副你懂得的表情，“靠这个不是吗？”

　　“真恶心。”少女嫌弃地啧声，然后看向左夜雨微笑，“左哥哥，要不你还是留在这里等我们执行完任务吧？这样对你好，对我们也好~”

　　“没错。”被称为茉莉的女性开口，“反正进去你也只会拖累我们。”

　　抱着胳膊的光头肌肉男赞同地点头：“虽然你之后没什么功劳，但也无功无过不也挺好。最差也不过是被踹出南城分局而已。”

　　左夜雨沉默不语，或者说无言以对。这样的事他经历过很多次，也不差这么一回。

　　“哇啊，骑士，这就是传说中的烂锅配烂盖，□□自有□□爱吗？”就在这时，陈故生开心地说，“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