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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求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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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之后,日子好像过得慢了些。
主要是我有些等不及了,迟未什么速度,怎么还不带我去扯证。
等不到扯证,倒是等到了我哥做东的饭局。
“哪去?”我懒洋洋地问到。
和迟未处着的这几年,我愈发地懒惰了,具体表现在说话都少字这件事上。
我哥抬眼看我,把西装外套甩在一侧的肩膀上,而后叼着一根刚点燃的烟,略微含糊地说道:“把你介绍出去。”
我皱眉:“卖我?”
迟未嗤笑一声:“懒成那个狗样,谁要。”
这几年我不仅变懒了,脾气也有些变大了,这个就表现在我现在听见迟未这么说,我敢走上去给他一脚。
他漫不经心地拍了拍小腿上的脚印,一只手夹着烟,另一只手就扣在我后脑勺,给我渡了一口烟。
“咳咳咳咳……”我恼了,直接打开副驾驶坐进去。
我哥笑了一下,“狗脾气,也就我惯着你了。”
说完,他任劳任怨地去驾驶位开车了。
车子停在了春日宴脚下的地库里。
哦,又要给唐方来送钱了。
该说不说,唐方和林迟昼两个真是绝了,这条街,吃食住行玩全占了。
至于归属……林迟昼占半条、唐方占半条。
这就是有钱人的世界呐,人家哪里是说哪个店哪个店是谁的,人家直接哪条街哪条街的搞。
有时候我也在想,他俩怎么不出一本新世纪红楼梦呢,这街直接刻两家的名。
从正门进去,环境不用说,顶好的。
旁边的池子里近几年还加了一棵树,别多想,就是金子做的。
纯不纯不知道,反正够闪,我眼睛都快瞎了。
这钱,讲真,有时候吧就是该被一些人挣。
这春日宴真不是我吹,从布局到设计,处处用心,里边有回廊有假山,还有小型瀑布。
秋天来,绝对美。
现在呢,恰好是秋天。
那肯定美啊。
我好像说了一堆废话。
往上走了几层,我和我哥先坐到了房间里,等其他人来。
大老板们倒是守时,不到十分钟就全到齐了。
我看了一圈,呦呵,都是熟人。
有成榛他小叔子成彰,有阮青柏他大哥阮青穆,还有简庭渝他大哥简庭川,也就是黎浔青他老攻。
坐在我左手边的是我哥,右手边是徐奈他表兄柳韫,还有梁淮他小舅舅梁宸景、京圈新贵洛苏海、富三代秦韵、林迟昼他堂兄林砚之。
啧,都是我哥那一代的大老板呢。
近几年城里权势错杂,但站起来的永远都是那几家。
看着人都到了,我哥就该开始他的表演了。
他咳嗽了一声。
洛苏海挑眉说道:“还不说呢?这事都知道多久了,你个老狐狸不好意思什么呢?”
阮家的男人面上好像都挺文静,至少阮青柏和阮青穆都是这样,结果一张嘴:“你喉咙里是卡了个屁吗?进来你不说话,坐下你还不说话,等什么时候说?”
我哥:“没耐心的东西,活该到现在都没追到。”
他这算是很重的伤害了。
这不都闭嘴了,静悄悄地盯着我哥,而后转换目标,开始盯着我。
我哥总算站了起来,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敬了一圈说道:“下周五的婚礼,在L国举办,届时还请大家赏脸过来。”
梁宸景:“要是不来呢?”
我哥:“我绑着你过去。”
柳韫笑骂:“嘿,你个黑心玩意。”
秦韵:“请柬呢?”
我哥:“等吃完这顿饭我和涞涞回去写。”
简庭川:“你小媳妇儿怎么不说话呢?”
我哥睨我一眼,勾起嘴角:“装乖呢。”
我:“………………”
既然如此,我也只好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站起来陪着我哥,敬酒。
“到时候还请大家过来捧场。”
成彰:“还是小嫂子说话比较管事。”
我哥:“我什么时候去喝你和你老婆的喜酒?”
我和我哥功成身退地坐下了,其余人都齐刷刷地看着成彰。
成彰哭笑不得地伸出手点了点我哥的方向,摇着头说道:“你小子,就是心黑。还管着我,小心自己老婆以后跟着别人跑了。”
我哥看着我,我立马贴过去,抱好我哥的胳膊,说道:“我这辈子,就迟未了。”
一桌子人瞬间起哄,“好好好,看好你俩。”
……
次日傍晚,我哥在公司处理完事务,开车带我回去。
但他半路上不知道发的什么风竟然想要去抽风……哦不是,是兜风。
他开着车库里最骚包的一辆车,载着我出了城,开到了一座山的半山腰。
然后,他竟然要我这么个懒蛋陪他爬山!?
我想起他这几天那开心样,想着我人这么好,得让他继续开心下去,所以什么也没说,就和他一起爬了。
路上,我哥那个狗东西说:“涞涞。我有时候在想,你现在懒成这个样,是不是肚子里已经有了。”
我:“!!!”
迟未:“不过,我觉得我的孩子也不能叫小蛋糕、火锅、佛跳墙……什么的。”
我:“迟未你想死吗!?”
迟未笑笑,伸过手来想要牵我,我直接一巴掌拍了过去。
“莫挨老子。”
他却强硬地牵着我往上走。
事先说明,不是我要给他牵的,实在是他太用力,拉的太紧,我才无可奈何给他牵着的。
哼。
爬上去的时候,山顶上已经站着几个人了,还有一束巨大的玫瑰花,红色的,已经不能用束来形容了,应该是一坨?
也不行,这不好听。
该是一座玫瑰堆成的小山。
地上摆放着的有一些蜡烛,光不算太亮,却编织出一个绝妙的氛围。
成彰从那边走过来,拍了拍我哥的肩膀。
我哥轻轻笑了一下,竟然有些……腼腆?
我已经猜出这是什么事情了。
迟未在发抖,亦或者是我在发抖。
总之,我们两个都很激动。
他把我拉到山崖那边的水平台子上,然后我听见身后梁宸景对着对讲机说道:“开始。”
再然后,我听见有东西穿破虚空在耳边炸响。
其实那离我很远,只不过是大山扩大了那声势。
零零散散的光芒在天空中炸开,转瞬间变成一朵朵绝美的“玫瑰花”。
下边竟然还有一行小字,我看得清楚,那是:
祝福我们,此生欢愉。
我永远爱你,我的新娘。
或许是山间的晚风有些湿润,我感觉我的脸上一片冰凉。
直到迟未用手来轻柔地贴我的脸,我才算承认,我哭了。
从十八岁走到现在需要多久?
大概是一万株玫瑰的距离。
从十二岁走到现在要多长时间?
大概是我爱迟未的那些时间。
那迟未爱我的时间呢?怎么算。
我想,应该是从他生命一开始的那个瞬间,他带着使命降临,知道自己这辈子要爱一个人。
从他六岁开始,知道他又拥有了一个亲人。
从他十七岁开始,知道他仅剩下一个亲人。
从他二十三岁开始,知道他唯一的亲人变成了他的爱人。
从他二十五岁开始,知道他要有一个家庭了。
真正意义上的家,属于他和我的家。
我们站在夜风中拥吻,天上是繁星点点、脚下是亘古不变的大地,身前是绚烂到值得我用一辈子去铭记的烟花,身后是吹口哨庆祝的朋友。
此生,有此足够。
我们在拥吻,我们拥有同样的心脏,它们跳动的声音乃至次数和频率都是相同的。
我爱他,他也爱我,这些是世界上最美好的东西。
曾经,迟未背着懒洋洋的我下班回家,我就趴在他背上,唱着最薄情寡义的歌,他会轻轻应和我。
我俩笑得那样开心,过得那样幸福,唱着的歌都好像变得甜蜜。
亦或者,我们在用真爱对那首歌发出自己的鄙夷不屑。
一吻结束,我哥单膝跪下。
或许是今晚夜色太美,照得他眼睛中都是荧光一片,我不可抑制地沉沦了进去。
沉沦就沉沦,我早几年就转进去了,这辈子都不会再出来了。
那双漂亮的狐狸眼看着我,我们欺骗不了自己,我和迟未都哭了,挺丢脸,但是今晚,不会有人笑话我们。
因为,我们哭不是因为苦,而是因为--
今晚,我们是这个世界上最最最幸福的一对。
他调整了一下,呼出一口气,抬头盯着我,目光真挚又虔诚,他说道:“涞涞,可以嫁给我吗?”
我轻笑:“不是说我懒吗?”
我哥也笑:“我勤快就行。”
我:“我不想赚钱怎么办?”
我哥:“前几年你也没赚啊,我赚就好。”
成彰在旁边起哄:“哟哟哟哟哟,我负责赚钱养家,你负责貌美如花。”
耳边传来阵阵笑,我俩也笑。
我伸出手:“那行吧,给你个机会。”
我哥笑得那么开心、那么幸福,他牵着我的手,给我套上了那个银环。
然后站起来,我也给他套上,我俩抱在一块。
这就算我答应他了。
他以后要是敢欺负我,我立马把这东西扔掉!
不过往后几年我倒是摘了几次,却都是送去店里保养,其余时间它都待在我的手上。
啊,对了,送去店里保养也是和迟未的一起,总之,我俩这辈子没分开过。
结婚后,我俩在其余国家居住了几个月,蜜月时间比寻常人的要更长。
回来后,就是我请客吃饭,还是在春日宴,不过这次饭店老板在,没收我太多钱。
我们这群人,也都二十了,有了自己的归属,有了自己的幸福,我哥和我坐在一起,虽然不是里边最富有的,但一定是很幸福很幸福的!
再往后几年,我哥把公司开到了国外,我俩就在那定居了几年。
再回国,还是因为成彰要结婚了,我看着成榛那张花花公子的脸,真怕成彰管不住他。
但事实证明,绝对的实力之下,什么出墙啦、出轨啦都是不存在的。
我哥那几个朋友倒是陆陆续续追到了老婆,也算美满。
今天呢,我三十岁生日,我又写了一篇日记,就夹在这个本子里,上边写着:
--哥,我们永远青春,我永远爱你。
……
还想看啊?我都写十二年了,对这个日记本也算“兢兢业业”?
既然还想看,那我就勉强再写写呗。
不过今天累了,明天再写。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