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忌之恋》红烧牛肉粉

20、第 20 章

　　车子开上高速，驶过钱塘江。宽阔的江面上波光粼粼，江风呼啸着掠过车窗。
　　望着高速路两旁飞速穿梭的树木，山本眼神里流露出的是复杂情绪。
　　一个小时前，山本接到一名姓沈的侦探电话，这名侦探近几年一直在帮山本打探中岛溪的消息，可是却始终一无所获。
　　“老板，你要找的人，现在有消息了。”
　　“说，他在哪。”山本激动的问道，他的声音颤抖着，双手紧紧握着方向盘，手心里全是汗水。
　　“老板，你别急，那啥。”
　　话还没说完，就被山本拦断：“你的薪酬我会叫人给你打过去的。”
　　“老板果然爽快，那我也就不拐弯抹角了，我要双倍的。”
　　“行，行，行。你快说。”山本不耐烦的回复道，他的眉头紧皱，心急如焚。
　　“行，够爽快。”
　　“快说。他在哪。”山本激动的将脸紧贴手机，双手颤抖着，生怕自己听错一个字。他的呼吸急促，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静止，只等待着那个答案。
　　“中岛溪，不，应该叫夏阳。两年前，改了名字，后被一个华电总局老总带回新加坡包养。但好景不长，08年的那场金融风暴，让华电总局一夜破产。夏阳也因此遭到了抛弃。09年，夏阳回到宁波，认识了朗月集团公子沈鹏，并很快确立了关系，两个人开始同居。不过沈鹏在宁波是出了名的花花公子，只要让他看上眼的，他就会不惜一切手段的弄到手。所以很快，夏阳再次被抛弃。在夏阳走投无路的时候，有一位酒吧老板收留了他，就是你上次叫我去查的那位。”
　　山本截断电话那头的话说道：“告诉我，那个酒吧地址与名字。”
　　“别急嘛，让我想想。好像叫宾岛，据说是一家同志酒吧。”电话那头不急不慢的说道。
　　“少废话，地址呢。”山本怒吼道，他的内心充满了愤怒和急切。
　　“额，老板，你别急，地址我等会发你手机上。”
　　山本没有再理会侦探，直接挂掉了电话。
　　当车缓缓驶入宁波高速收费站，在排队等候的过程中，山本注意到停在对面车上的一对中年夫妻在相互争吵着。周围的车辆喇叭声此起彼伏，空气中弥漫着焦虑的气息。
　　出于好奇，山本摇下车窗打算探个究竟。
　　女人哭喊着：“要不是因为你承诺儿子给他买手机，儿子也不至于想不开要自杀，你赔我儿子。”
　　中年男子默不作声，表情很沮丧。
　　“承诺”山本忽然想起什么。转而间，脑海中浮现出一个人的笑脸。
　　“王涛，对，王涛。”山本惊呼着，声音中带着颤抖和挣扎。
　　山本的心猛地一揪，思绪陷入了混乱，一方面是对中岛溪多年来的追寻和执念，一方面是王涛那充满期待的眼神和自己曾经的承诺。
　　回忆起当初对王涛的承诺画面，他的眼眶中不禁滑落下泪水。望了望宁波高速出口上面的两个大字，内心无比纠结。去寻找中岛溪，或许能解开多年的心结，可王涛现在又该怎么办？自己怎么能如此辜负那个孩子对自己的信任和依赖？
　　握着方向盘的手因为纠结而微微颤抖，额头上也冒出了汗珠。到底该如何抉择？去，还是回？最终，山本咬了咬牙，像是下了极大的决心，猛打方向盘，下高速，调头，回家。
　　回杭州的路上，山本开启了自己的手机，显示3个未接电话，是阿豪打来的。
　　“喂，什么事。”山本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老板，王涛出事了。”阿豪颤抖的说着。
　　“什么？你在说一遍。”山本不愿去相信自己的耳朵，怒吼道，他的眼睛瞪大，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王涛出事了。”阿豪加重语气说道。
　　“今天你叫我去他学校接他，可我在校门口等了半天也不见他的人影，于是我就进学校去找他，遇到了他的一个同学，那同学告诉我，王涛早上被送进了医院。”阿豪缓了口气说道，他的声音充满了紧张和不安。
　　突然山本想起早上那时自己正因为中岛溪的事而没去接王涛打来的电话，这让山本倍感悔恨。他狠狠地捶了一下方向盘，自责的情绪如潮水般淹没了他。
　　深吸一口气，故作镇定的问道“王涛现在怎么样？在哪家医院？”
　　“杭州市第一人民医院。具体情况要等我到了那边才知道。”阿豪回答道。
　　“行，那你先过去，我随后就到。记住随时保持联系。”本故作镇定的说道，可他的内心早已乱成了一团麻。
　　“嗯。”
　　挂完电话后，山本再也忍不住失声痛哭起来。
　　从宁波到杭州的高速，原本要开两个小时的车程，山本仅仅用了一个半小时就开到了。
　　“喂，阿豪，我到了。你在哪里。”山本急促说道，他的声音沙哑，透着无尽的焦急。
　　“在住院部5楼508室。”阿豪回答道。
　　“王涛现在怎么样了，快说。”山本差点没吼出来。
　　“目前仍处于昏迷状态，医生说可能有点轻微的脑震荡，需要留院观察些日子，其他没什么大碍。”阿豪如实回答道。
　　“行，我快到了。”说完挂了电话。
　　在进门的那一刹那，山本整个人就像坍塌了一样。看着病床上仍未醒来的王涛，山本内心不知埋怨了自己多少次。病房里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安静得让人感到压抑。
　　“王涛的父亲是吧，你能跟我出来一下么。”沈老师用冷漠的眼光注视着山本。
　　山本明白眼前这位老师要对自己说什么，便也没在多问。尾随出了门后，沈老师的怒火再也抑制不住了。
　　“你这个父亲这么当的，自己孩子出了这么大事情，你居然连个电话都不接。”沈老师连骂带埋怨的怒吼道。走廊里的灯光有些昏暗，沈老师的声音在空旷的空间里回荡。
　　“你知道我用你儿子的手机给你打了多少电话，你自己看看。我真想不明白，怎么会有你这样的父亲，那么不负责任。”
　　山本也没有反驳，坐在医院的椅子上低着头，双手依着脑袋，任凭沈老师连批带骂的说着。他的内心充满了愧疚和痛苦，仿佛被千刀万剐。
　　见山本一动不动的坐在那边，也没有回应。沈老师深吸了一口气，然后镇定的说道：“今天是父亲节，王涛是为了给你买份节日礼物才在回学校的路上发生交通事故的。”说完，头也不回的走进病房。
　　这一刻，山本再也忍不住了，泪水顺着脸颊直直的滴落到地上，却再也找不到踪迹。他的世界仿佛在这一刻彻底崩塌，无尽的悔恨和自责将他紧紧包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