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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10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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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向阳贴着墙转身，目送陈郁的背影走下楼梯，她心里很不是滋味，抬眸看了眼楼梯，还是打算上去看一看。
刚走没几步，就听到好像有人说话的声音，仔细一听，是五楼传来的。
她下意识皱眉，按理说五楼都好久没人使用了，怎么会有人呢。
温向阳搭在扶手上的手，微微抓紧，又豁然放开，转身下了楼，回到自己的教室。
在教室最后面的那个窗户，温向阳有些忐忑地看着楼下陈郁的身影。
还是和第一天一样，就连陈郁突然停下的位置也一样。
陈郁站在原地，温向阳下意识地想躲，却没有动。
好在这一次陈郁没有回头，短暂地停顿后就加快脚步往医务室走了。
*
午休起床铃响了，杨识栯支起脑袋，看着温向阳，“又没睡啊？”
温向阳应了一声。
“噢，对了，光荣榜你也是第一。”杨识栯将脑子里储存的信息零零散散地放出来。
温向阳悬着的心放了下来，“第二名是谁？”
“还是那个三班的南浅礼，她是真追得紧啊。”
温向阳点点头，从上个学期开始，南浅礼这个名字就一直出现在她名字下面紧随其后。
杨识栯喝了口水，突然想到什么，两眼放光，着急地跟温向阳分享。
“噢，对了！我知道了，上周一晚上那个人就是陈老师。”
温向阳不觉意外，但是有个肯定答案也好不多想，“你怎么知道的？”
“中午下去吃饭的时候，我和王意琛碰见了陈老师，还有蓝馨，你认识的。”
温向阳联想道刚才陈郁问话的语气，心里有点不好的感觉，“那陈老师有说什么吗？”
“没说什么啊，就问了这个问题而已。”
温向阳低头沉思，过一会看了眼教室，见大家还在熟睡中，“你能重复你们的对话给我听吗？”
杨识栯一脸疑惑：？
她不懂温向阳想要干什么，但是见她认真的样子，还是努力的将中午的对话在记忆里拼凑重复了一遍。
温向阳越听越奇怪，这对话好像也没什么，一转头见杨识栯还在盯着她，她挠了挠脑袋，笑着掩饰：“我就是好奇而已。”
好在杨识栯不是心思细腻的人，也只当是温向阳偶尔的神经质犯了。
温向阳看着桌面上的书想着，就因为她没有和杨识栯、王意琛一起去吃饭，就怀疑她没有吃饭？
其实在陈郁第二次问的时候，温向阳就想真诚地回答，但是毕竟第一次回答的时候，太过于快速坚定，坚定到没有可以厚着脸皮承认撒谎的地步。
下午第一节，体育课，开学换了新体育老师，温向阳正打算和杨识栯、王意琛下去集合，发现坐在她后面的宋寂初正趴在桌子上。
温向阳觉得有些奇怪，喊了她一声，宋寂初小幅度抬起头，眼睛被刘海挡着，让人看不清楚。
温向阳直觉不对，走到她身边，小声问道：“不舒服吗？”
宋寂初点点头，杨识栯和王意琛闻声走过来。
宋寂初抬起头，下意识蹙了蹙眉，无力地小声说道：“胃有点不舒服。”
那苍白的脸，没有血色的嘴唇，下唇还有一道牙印。
“我们送你去医务室。”杨识栯说道。
宋继初站起来，杨识栯欲伸手扶住她，她表示不用，自己能走。
但看着着虚弱的样子，三人还是不放心，分别站在她的左右两侧和后面，以防她突然倒下，能扶住她，不至于受伤。
下了教学楼，可以看到远处的操场上已经集合的人群。
“你们去吧，我去和体育老师说一下情况。”王意琛说着加快脚步，跑向操场。
三人从教室到医务室，整整花了十分钟的时间。
在医务室门口，宋寂初踉跄一下，温向阳下意识扶住她的左手，扶着她走了进去。
陈郁正盯着门口，没想到温向阳以这种方式出现在自己面前。
温向阳和杨识栯把她扶着坐在椅子上，陈郁看着宋寂初惨白的脸，刚想开口。
“老师，我胃疼。”宋寂初就率先说道。
陈郁皱了皱眉，“什么时候开始疼的？吃午饭了吗？”
宋寂初有些难以招架，过了几秒才回答：“刚才，今天没吃。”
陈郁的眉头更重了，叹了口气，起身给她倒了杯热水，“先喝一点缓解一下。”
又一连串问了好些问题陈郁才确定她的病因，转身开药去了。
杨识栯见宋寂初的手颤抖的严重，便一手搭在她拿着水杯的手上，示意她放手。
宋寂初身体一僵，听话的将手从杨识栯的手下抽了出来。
杨识栯端起杯子，递到宋寂初嘴边，缓缓的抬高，水浸润没血色的嘴唇，宋寂初喉头滚动，很快将那小半杯水喝了下去。
陈郁将药放在桌子上，对着坐在桌对面的宋寂初问道：“为什么不吃饭？”
宋寂初脸色好多了，此刻面对陈郁的问话，支支吾吾，也没回答出个所以然。
陈郁轻轻叹了口气，将药往她那边推了推，嘱咐道：“如果没有胃病史的话，就好好吃饭知道吗？”后面那句语气加重，似乎不止和她一个人说。
宋寂初看着陈郁点点头，似乎这样显得更真城。
“在这在休息一会吧，你现在也不适合上体育课。”陈郁看了眼宋寂初的校牌，低头在记录本上写下她的名字。
宋寂初点点头。
杨识栯口直心快，脱口而出：“陈老师，你怎么知道我们上体育课？”
温向阳也有一样的疑问，好在杨识栯替她问出来。她不动声色地看着垂着头写记录的陈郁，等待着她的回答。
陈郁握着笔的手微微一怔，很快扯了个说辞圆了过去：“我是医务室的医生啊，体育课学生最容易受伤的了，我肯定要关注体育课啊。”
温向阳咪了咪眼，不太相信，但是又没有更好的答案，她总不能自恋的认为，陈郁只单单了解了她们一个班的课表吧。
相比之下，杨识栯就好糊弄多了，她毫不犹豫的选择相信了陈郁的话。
宋寂初拿过药，放进口袋里，看了眼还站在旁边的两人，有些纠结，但她还是开口了。
“那个，我自己一个人可以的......”
温向阳听出了她的言外之意，也看出了她的不好意思，用指节指了指门外的操场，“咳咳，那个......外面在跑步......”
杨识栯跳到温向阳身旁，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默认了她的话。
宋寂初一愣，反应过来笑了，紧接着，陈郁也跟着轻笑，医务室响起了短暂的笑声，氛围瞬间缓和许多。
陈郁笑着看向靠在门口的两人，好家伙，把她这当避难所了。
“坐会吧，站着不累吗？”陈郁提醒她们。
两人乖巧地点点头，朝着椅子走去。
坐下来，一抬头温向阳就后悔了，这个角度正对着陈郁。
温向阳除了刚坐下来那一秒，不小心和陈郁短暂的对上视线，就一直偏头看着门外。
陈郁看着温向阳的侧脸，见她还是在自己面前怎么拘束，低头无声地轻笑。
过了一会，王意琛喘着大气走进来，“陈老师好。”
陈郁点头回应。
王意琛手撑在宋寂初的椅背上，仰仰下巴问：“好点了吗？”
宋寂初：“好多了。”
王意琛放下了心，朝着温向阳、杨识栯说了句，“我去打球了啊。”就跑了。
医务室里四个人，却没人打破这安静，连一向能和老师聊到一起的杨识栯也没说话。
——“砰。”一声响声将四人从各自的内心拉回现实。
门口冲进来两个嬉皮笑脸的男生，一个拿着可乐，一个叼糖。
叼着糖那位双手撑在门两侧，阻止着“可乐”进来。
两人拉扯着跌跌撞撞走到陈郁面前，撞得桌子一动，陈郁看着纸上的长长墨痕，捏了捏口罩，抬起头看着他们。
他们对陈郁的情绪变化浑然不知，开朗地对着陈郁打招呼。
陈郁没说话。
宋寂初见有人进来，就让出了位置，起身坐去了杨识栯旁边。
医务室四人视线都聚焦在中间的这两位上。
两个男生抢着坐位坐了下来，撞得桌子又移动一下。
那个如愿得到座位的“糖”，一脸得意的朝站着的“可乐”，露出得逞的笑。
“可乐”玩笑着猛烈摇晃手中的可乐，朝着“糖”作势要打开。
陈郁见他俩一看就没有生病的样子，不耐烦地皱了皱眉，“有什么事吗？”语气中带着冷淡。
“可乐”听到这语气收敛了一点。
“糖”靠着桌子上往前凑，“老师，我好像低血糖了，我想在这里休息一下。”扯着五官，一脸浮夸。
温向阳眉头紧皱地看着那个男生，放在口袋里的手，无意识的握拳抓紧。
陈郁没说话，放下笔靠着椅背静静地看着他，医务室陷入了尴尬的沉默。
那男生估计没想到陈郁会是这个反应，他有些挂不住脸面，两男生面面相窥的对视一眼，尴尬地笑了两声，还想继续说什么就被外面的喊叫打断了。
“那两个哪个班的，怎么不过来排队！”
两人一听就泄气了，没办法地拖着身子被迫出去了。
陈郁无奈揉了揉眉心，叹了口气，一正眼就对上温向阳的视线。
好像有点不开心愤愤不平。
陈郁不得不说，好像看见这小孩心情也会好一点。
陈郁朝温向阳笑了，安慰她的情绪，为这种人没礼貌的人生气不值得。
那两个男生，估计是以前这样习惯了，经常用在老师身上。
确实有不少老师喜欢这种性格活泼带点调皮的男生，可陈郁不喜欢这种没有礼貌的人。
三人准备离开，陈郁再次对着宋寂初叮嘱道：“记得好好吃饭，知道吗，自己的身体最重要。”
宋寂初点点头，陈郁视线越过她落在刻意躲在后边的温向阳，“那你呢，你记住了吗？”小骗子，陈郁心想着却没说出这三个字。
温向阳愣了一下，确认了陈郁是跟她说话之后，呆呆地点了点头。
她们离开不久，放学铃响了。
陈郁终于把材料弄好了，站起身走到门口，放松一下眼睛。
她无意往远处综合楼望去，恍惚间看到一楼一个一闪而过的身影
......温向阳？
明明只看到一个穿着统一灰蓝色校服的背影，可陈郁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敢怎么笃定是她。
陈郁保持刚才的姿势盯着教学楼，眼眸里的情绪晦暗不明。
她又没去吃饭？
这小孩，这么就不听话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