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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主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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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神力又怎么样？！够强就行了！”李莹羽被激怒了，“六分之一的灵魂，连真正的身体都没有，你拿什么胜过我？”
河川眉头一皱，刚想劝阻几句，一团暗紫色火焰就朝他攻击过来。
河川下意识用手阻挡，却因为沉寂过久，被逼得后退几步。
可下一秒，又是无数个火焰朝他冲来。
“你冷静一点！在人间非法使用神力攻击他人，神使降临后你会受惩罚。”河川手一劈，在身前幻化出一片屏障，和他的灵魂一样散发着淡蓝色。
李莹羽怪笑几声，“还想着关心我呢，是不是记忆都丢得差不多了，不知道在你停止时间的那一刻，中心圈就会知道你在哪。”
“你要不要猜猜会是哪个神使降临啊？会不会是你的旧情人？”
两人力量都是顶尖的水平，将房间里的东西都砸了个遍，满地都是灰尘和碎屑。
动静闹得太大，何燃揉着眼睛坐起来，不耐烦地说:“河大人，你干什么啊？”
“卧槽这两人又是谁啊？我不是锁门了吗？”
河川正想在何燃身边也设一个保护屏障，可是李莹羽比他更快。
李莹羽就移动到何燃床边，干脆利落地掐住了他的脖颈。
何燃被扼住喉咙，说不出话，只能发出几声呜咽，四肢也被束缚上暗紫色的链条。
“放开他！”
“上千年来最心软的副神大人，宁愿自己灵魂湮灭也要保全人世间。”李莹羽手上的力又加大几分，何燃的脸色渐渐变深，“如果有人为他而死，副神大人心情会怎么样？”
“做个交易吧，你把神力给我，我放他一条生路，这样你的良心和我的欲望不就都满足了？”
河川语气冷静下来，“你想多了。”
何燃感觉自己快要死了，眼前本就模糊的光逐渐消失。
李莹羽还在一脸自信地挑衅河川，说他就是圣母心，一些狗命都要救。
河川只是保持准备反击的姿势，尽管他的身上的光越来越暗。
所以当一个模糊的人影出现时，河川神力消耗殆尽，无法维持人形，只能缩成一个淡蓝色的小光球。
然后从窗外极速飞走了。
何燃以为又来个人打河川，河川打不过就跑路留他一个人，吓得用尽最后的力气吱哇乱叫，却在几秒后发现掐在脖子上的手松开了。
被掐过那么久的大脑没办法快速恢复，何燃捂着脖子，躺在床上艰难喘气。
模糊的人影朝他走近，平静的声音先一步落入何燃耳中，是一个男人。
“能起来吗？”
应该是在问自己吧，何燃迷糊地想，但他动都没办法动。
这声音真是充斥着神性，不只是高高在上，不只是淡然疏离，还是真真正正让人忍不住想要跪拜的空灵。
一股温暖的热流抚上脖子和面部，何燃一瞬间恢复如常。
“大师，我先给您跪一个……”何燃不敢抬起头望见神明，腿一发软就咚的一声跪在地上。
还没喘口气，就发现旁边一个咬牙切齿的陌生男人也跪着，他养父躺在地上不省人事。
啥情况？
何燃又迷茫地拍脑袋，小声问:“河大人？”
没人应。
“他就附着在你的大脑里面生活？”
神明还能换成正常的声音，没有之前那么空灵，但还是平静淡然。
“啊，是啊。”何燃悄咪咪瞟了一眼前方的男人，发现他正在望着窗外。
神明收回视线，“我知道了。你待在房间里，不可以出去。”
然后，一旁跪着的李莹羽被一股根本无法反抗的神力提起，然后猛的甩向窗外。
巨响过后，玻璃窗连带着四周的墙壁都碎成粉末。何燃震得全身发蒙，蜷缩在角落。
樊涞甩甩手腕，他身上的白袍未沾染一分污尘，圣洁得如同在接受万人朝拜。
墙壁被打烂发出巨响，可周围的居民却毫无反应，何燃才察觉出时间被静止了。
几十米远的地面上，裹挟着残垣断壁的李莹羽又慢慢升空，飞到站在窗前的樊涞身前。
李莹羽全身没一块好地方，脏污和伤口布满，跟几分钟前得意的样子相比，简直笑话。
突然，啪的一声响起，李莹羽的脸被扇到一侧，看得出非常明显的红。
啪，又是一巴掌。
“上一次打你，是一千四百五十六年前。”樊涞情绪没有丝毫变化，“还没被打够吗？”
“有本事杀了我啊？主神大人敢违背他的意愿吗？”李莹羽还能笑着威胁他。
听到“意愿”这个词，樊涞身体稍微晃了晃，但控制李莹羽的力依旧稳定。
樊涞却只微微一笑，毫不在意他说的话，“我有时间真的很好奇，他到底给了你什么好处，能让你为了他背叛河川。”
“他”字一出口，李莹羽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何燃还在一旁傻呆呆地想，原来河大人真名叫河chuan啊，但是哪个字他还不知道。
“你怎么知道这些？河川告诉你的？”李莹羽狼狈地质问樊涞。
“你是真傻吗？”樊涞掌心蓄力，“普天之下，有什么能瞒过我。”
“樊涞！你答应过他的！你不能杀我的！”李莹羽大概知道他要干什么，面目惊恐，还想搬出河川救命。
樊涞没理会他。
樊涞手中的深蓝色光波如剑，直直穿进李莹羽的胸口。
“呃啊！”李莹羽痛苦地嚎叫，整个身体都在抽搐，“樊涞……你一定不得好死！”
等到李莹羽痛苦至麻木，眼神涣散，四肢如死尸垂下，一股杂乱的黑色力量从胸口逃逸出。
“我的生死自然不用你担心。”樊涞将力量收集，依旧在掌心汇聚成黑色光球，并凭空变出一个玻璃瓶放入其中，又在盖好瓶盖后消失在空中。
达成目标后，樊涞的语气稍微轻快了些，“我不会让你死，毕竟你是他唯一的徒弟。”
李莹羽喷出一口黑血，倒在地上，再无了动静。
＊
白袍被风吹得轻微晃动，樊涞头都没转就知道是谁:“出来吧。”
“这就是你推掉中心圈会议也要来杀这个傻叉的原因？这点麻烦可不值得主神大人出手啊。”
一道轻佻的声音突然从何燃旁边传来。
“看这样子……是串儿终于露马脚了？”
“卧槽啊！你哪冒出来的？”何燃一扭头，就看见一个十多岁的小女孩跟他一起蹲在墙角，实在吓了一跳。
小女孩眉眼弯弯，笑着说:“不好意思呀，我以为你知道呢。”
然后小女孩拍着手上的灰尘蹦跶起来，朝樊涞说:“确认过啦，没一点神力。”
“……”何燃尴尬地往里缩缩，普通人面对这一群大神真的很自卑啊！
“哎呀哎呀没事啦，有神力也不是什么好事。”小女孩走到他面前，善良地伸出手，“比如今天就必须去开会，但是樊涞这个没良心的逃掉了，我一个人差点被一群神使骂死。”
何燃握住小女孩的手站起来，发现这小女孩手掌布满薄茧，且力气极大，像是练家子。
但这根本不是十五六岁小女孩该有的力量，何燃忍不住用力握了握。
“啊！”
小女孩使劲，用更大的力回握，直接让何燃痛得叫出声。
“还握不？”小女孩满面春风，“我还没使全劲呢。”
何燃蜷缩在墙旁，整只手连带着手臂都火辣辣的疼，“不了不了。”
“唉，菜就要多练呀。”小女孩郑重地拍拍他的肩，“对了，你认识我们不？”
何燃痛苦地摇头。
“唉，没良心的，连我们都忘了。”小女孩装模作样抹抹眼泪。
樊涞等在一旁不耐烦，“要说快点说，我还要去找人。”
小女孩无能狂怒，瞪了樊涞一眼。
何燃缓解一点，小声问:“所以你们是谁啊？”
“我的名字是河年，新年的年，那个附着在你脑子里的是我弟弟，河川的一缕残魂，也是他唯一有意识的灵魂碎片。”河年咯咯地笑起来，“他还一小名叫串儿，但是只有我一个人这么叫。”
河年手一指靠在窗边沉思的樊涞，“这是串儿他前男友，樊涞。”
“他前什么？”何燃不可置信。
“咋？没见过同性恋啊？”河年还以为是这个意思。
何燃赶紧摆手，“不是姐，我只是没想到河大人谈过恋爱……还找了一男朋友。”
樊涞倒是在一边反驳，“不是前男友，没分。”
“一千年了你骗谁呢，没分他会跑掉？”河年皱眉，“算了算了不跟你说话，你找串儿去，我跟人小朋友解释。”
河年的及时止损让她逃过一劫，樊涞本就因为河川的逃避憋一肚子火。
樊涞将静止的时间重新流逝，随着白光一闪，消失在寂静夜空之中。
＊
“多的我不能告诉你呀，有的是机密，你问点你身边困惑的事就行了。”河年大大咧咧坐在椅子上，身上也穿着宽大的白袍。
何燃犹豫着开口询问:“我养父他……怎么回事？”
“哎你这，还真提这种私人问题啊，我只能问当事人啦！”河年嘴上说着，但还是从凭空拿出一根棒棒糖——一瞬间就成为一个浮在空中的控制面板，尽显高级感。
何燃看着这只出现在电影里的东西，眼睛都直了。
河年啪嗒几下，沉重地说:“坏消息，你养父已经去世了，冥界已经查得到他的死亡记录。”
何燃并不怎么感到悲伤，“好消息呢？”
“好消息是他罪有应得，这人真贱啊，我都不想看。”河年嫌恶地扔开面板，“控制和杀害你生母的事居然全部都是他自己的意愿，我还想李莹羽什么时候这么有能耐了，原来是这个贱人出的主意。”
“李莹羽是攻击河大人的人吗？”
“嗯嗯，一千四百五十六年前还是你河大人的徒弟，但是后边跟了邪恶势力，趁着串儿不在就变得这么嚣张了。”河年随便带过一下，没打算跟何燃讲太多。
何燃也听得出这些是不能问的，就问了关于他自己的事:“那以后河大人是不是不会附身在我脑子里了？”
“嗯……”河年罕见地沉默一会，“应该是吧？这得看樊涞有没有把串儿拉回去的本事了。”
啥意思？何燃开始还有些不明白，但想起河年说的“前男友”，就好像又懂了一点点。
何燃忍不住开口问:“河大人和樊……大人真的是那种关系吗？又怎么分开的？”
河年神秘地笑笑，扭头确认两人还没回来，朝何燃勾勾手指。
何燃八卦地凑过去。
河年冲着何燃的耳朵大声喊:“我怎么知道！”
何燃:“……你耍我。”
“这真没耍，我确实不知道，那段时间我在修炼。”河年摆摆手，做一个无可奈何的手势，“我一回来就只赶上涞川，也就是神界的大乱，串儿那会已经是副神，为了保护世界，差一点魂飞魄散。”
“樊涞那时候拼尽全力也没能阻挡串儿，之后我就只知道串儿灵魂破碎，但是因为他留了后手，没在这世界上消失。”
“你脑袋里面的那份，就是串儿唯一有意识的一份灵魂，别的保存的都是他的神力，所以你这份最重要。”河年想这，感叹一声，“要不是李莹羽跟着你们何家人跟对了，才让我们找到串儿，他还算有点用。”
何燃有点不明白，“你们神明这么神通广大，一千多年真就连一缕魂魄都没找到？”
在两人看不见的地方，樊涞突然出现。
樊涞手上吊着淡蓝色小光球，是河川逃走的残魂。
“我们以神力确定神之所在，他既然不用，靠着附身硬撑了一千年，”樊涞给何燃解释，但是语气中有淡淡的忧伤，“那我们毁天灭地也找不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