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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转售 ...

  •   杭修一口茶水刚入口,险些喷出来,连忙拿了墨氏手里的帕子擦了擦下巴,笑道:

      “你已收了乔姐儿做闺女,咱们也算儿女双全了,你看,阿竞也很好,儿女的事自有天地,万不可多心。”

      原来,墨氏自生下儿子杭弗竞后,十几年来肚子就再也没有了动静,杭修倒是一副有妻有子万事足的模样,可墨氏总觉得膝下孤独,一直想再要个小闺女。

      不过……不是亲生的也无妨,乔姐儿还小,过两日便要来杭氏族学念书,有她照看着,迟早会养出感情来的。

      隔了一日,陈乔姐弟二人一大早便来到杭府,杭大人与夫人皆不在家,墨氏带了陈乔去西院,临走前嘱咐儿子杭弗竞带着陈衡去东院,杭弗竞早就得到祖母杭夫人的委托,自然称好。

      杭弗竞与陈衡同岁,正值活泼开朗的年纪,两个孩子很快便聊到了一起。

      待到了东院,夫子尚未到,学堂里只有杭弗竞的堂兄,杭家大房的杭弗竣,杭弗竣的祖父正是杭梁大人的亲兄长。

      已故的杭老太爷共有两子,分别叫杭栋和杭梁,杭栋年纪轻轻便病故了,留下一子,便是杭弗竣的父亲杭侑。

      当初因杭老太太还在世,杭家两兄弟便一直未分府,后来杭弗竣的父亲杭侑也病故了,留下了一女一子,长女名杭弗音,儿子便是杭弗竣。现杭家两房仍住在一起,似杭栋在世时一般相处称呼。

      三人互相见了礼,杭弗竞与杭弗竣皆是出身官宦世家,自小受过良好的教养,与陈衡相处得十分融洽。

      陈乔这边,墨氏将她带到西院,交给了互为同窗的杭弗音,临走前还细细叮嘱了陈乔许多琐事,陈乔一一点头应了。

      杭弗音比陈乔大三岁,面相温柔,单看其样貌,好似三月里春风化雨般舒适,又如书中所载窈窕淑女般宜人,但看人不能只看样貌,对于这位杭家长房的大小姐来说更是如此。

      墨氏刚一离开,杭弗音便毫不避讳地打量了陈乔好几眼,然后斜着一双漂亮的杏眼瞧着陈乔,似笑非笑道:“你就是二婶婶新收的义女?你叫什么?”

      陈乔面带笑意地看着杭弗音,答道:“是,杭姐姐好,我名陈乔,乔木的乔。”

      杭弗音想了想,京城里好像没有哪个陈家和自家关系这般好的,于是又问:“哪个陈家?”

      陈乔答:“信州陈家。”

      杭弗音听到信州陈家,立刻正色敛声道:“我知道你……不,救过官家的那位中郎将是你什么人?”

      陈乔面色不变道:“正是我祖父。”

      杭弗音收起了轻视的姿态,请陈乔坐在自己身旁,解释道:“我叔祖经常提起你祖父,所以我才晓得。”

      杭弗音说的叔祖便是杭梁,杭家到杭弗竞这一代只有杭弗音一个女孩,杭夫人心疼她小小年纪便没了父亲,特意带在身边教养了好些年。

      故而杭弗音和杭家二房很是亲近,知道陈乔祖父陈丰堤的事倒也不足为怪。

      陈乔颔首,尚不及答话,杭弗音便利利落落地说道:“我比你大不了几岁,直接喊我阿音就成,姐姐妹妹的……听着就烦。”

      陈乔虽有些诧异,倒也从善如流了,心中暗道这位大小姐还真是心思难定啊。

      晌午时分,皇陵。

      七皇子吴珃坐在上首,翘着二郎腿正在翻看历年的浅册。

      曲陵司带着一众下属跪在七皇子对面的地上,此刻正偷偷抬起眼皮瞄着七皇子的神情,自打这位祖宗来了皇陵,说是罚跪,实则……谁敢去管堂堂皇子?

      七皇子每日带人检查皇陵,但凡遇见了剥皮掉粉的墙面柱子之类的,就命他带着下属前去修葺,不修就要弹劾他失职!

      后来连烛台漆盘都刷了一层油,擦得锃光瓦亮。

      这般日夜不停地修了一个月,实在修无可修了,七皇子就命他亲手制作白蜡,说是这样最心诚!

      曲陵司自打领了看管皇陵的差事,就没这样操劳过,蜡烛搓不过三日便病倒了,七皇子见他病倒了才算消停了一阵子。

      现下…… 这病怎么好得这般快呢?哎!曲陵司心中忍不住重重地叹了口气。

      浅册上头记载着各式陪葬的宝物,象牙雕、砗磲珠、琥珀杯……翡翠金玉更是数不胜数!

      吴珃看得错着牙,一肚皮的恼火,娘的!不来还不知道,皇陵里竟埋了这么多的宝贝,随便拿出来个十来件,就能解了太子兄长的危机。

      要不要……夜里去挖几个试试?

      还是算了吧!吴珃用浅册的一角挠了挠头,显得十分烦恼,就算他敢去挖,太子也不敢用啊,到时兄长生了气不说,叫老六那厮知道了,又要参他!现在是多事之秋,能不惹事就不惹事了吧……

      哼!什么叫打老鼠怕伤着玉花瓶?他现在就是!

      曲陵司等人见到七皇子的神情一变再变,不由得提了提心暗道,这位祖宗不会又想到什么新招来折腾他们了吧?

      曲陵司对于七皇子的“报复”行为心里门儿清的很。

      听说来皇陵前,七皇子奉了皇上的口谕前去安国公府致歉,听说差点吃了闭门羹,好不容易进了曲家的大门,还未开口致歉,曲世子便送了两个胡姬模样的妖艳婢女给七皇子,说是胡姬善媚术,望七皇子笑纳。

      此举无异于奇羞大辱,众人皆知七皇子的母亲便是胡姬,这让一向暴躁的七皇子如何能忍得了,险些在安国公府又挥拳揍了曲世子一顿。

      最终,上门致歉不欢而散,官家知道了也没再多说,毕竟是安国公府无礼在先,再不受宠那也是官家的亲儿子,哪里轮得着外臣来嘲弄。

      不过两日,曲世子就被太子寻了个错处,官降一级,由原先的户部侍郎谪降为工部郎中,太子此举不仅是为七皇子出气,更是恼怒先前曲世子传达六皇子的命令,拦下了他在建安写给官家的求助信。

      一切都在官家的默许中,安国公府也无法,只得认命地接了东宫教令。

      虽说曲陵司只是曲家的旁支,但到底姓曲,七皇子刚到皇陵那会子,恨得听不得一个曲字,见了他,那眼神简直要生吞活剥了他。

      现在想起来,曲陵司胖胖的身子仍是忍不住抖了抖,哎!自作自受!

      七皇子似是看腻味了,甩手一镖便将浅册镖进了曲陵司的怀里。

      曲陵司忙七手八脚地接住,刚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就听到上首的祖宗忽然恶声恶气地开了口:

      “都滚!今日的蜡烛都搓完了?爷跟你们说,搓不完谁也别想走!”

      话不好听,曲陵司等人却觉得恍如天籁,急忙连手并脚地往后退,瞬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留下七皇子揣着满肚皮的恼火,一脚踹在面前的长案上,将长案踹个稀巴烂。

      平复了许久,见四下无人,七皇子轻轻打了个响指。

      卢泉应声而出,在满地的木屑中找了个空地落脚,随即单膝跪地道:“属下在。”

      七皇子深吸了一口气,犹豫再三才道:“去,将竹里馆挂牌出售。”

      卢泉闻言心下一沉,道:“殿下,那可是皇后娘娘送给您的生辰礼,请殿下三思!”

      七皇子似是下定了决心,冷声道:“不必多言,照我说的办。”

      卢泉抱拳应是,随即悄无声息地离开。

      卢泉离开后,七皇子的心情似是更差了,眼见到了午膳时分,七皇子便扬声喝道:“阿津!给爷拿酒来!”

      酒菜备齐,七皇子看也不看那些精致菜肴,只一手执酒壶,一手捧杯盏,一盏接一盏喝得酩酊大醉,然后随意地靠在墙角,神色落寞,口中默念道:

      “娘娘莫怪,待兄长荣登大位,我定是要赎回来的,他们欠兄长的!欠我的!统统都要还回来!娘娘,你得保佑我们……”

      说完,重新拿出一只杯盏,斟满了酒,神色庄重地一倾在地。

      傍晚,陈家。

      陈乔姐弟正在和陈夫人说着白日里在杭氏族学念书的事,阿桐一脸喜色地进来回禀道,柳檀来了。

      柳檀是柳掌柜的女儿,当年柳掌柜和离带走了柳檀,柳檀便跟了母姓,幼年时柳檀常常跟着柳掌柜帮着陈夫人照看陈乔姐弟,故而柳檀来了京城,陈乔姐弟都非常惦念她。

      听到柳檀来了,陈乔与陈衡皆十分惊喜,立刻令阿桐带柳檀进来。

      柳檀和柳掌柜一样,身形有些消瘦,行动却十分干练,做事更是没有一丝拖泥带水。

      柳檀笑得一脸亲切,进屋还未来得及行礼,就被陈乔姐弟拉住,按在了圆凳上坐着,两人围着柳檀叽哩哇啦地问了一大堆问题。

      什么阿檀姐姐去宿川如何这般久?阿檀姐姐在京城过得好不好?有没有想我们?怎么写信这么少云云?

      柳檀一脸的哭笑不得,这俩孩子……怎的还和小时候一般话多?

      陈夫人看到柳檀的无奈 ,笑得几乎要背过气去,陈乔姐弟一向喜欢柳檀,不仅因为柳檀比两人大上许多,自小便陪伴姐弟俩,感情深厚。

      更是因为柳檀自小爱扮成男儿,跟着母亲随意在外行走,经常给陈乔姐弟带些小零嘴儿、小玩意儿的,因而姐弟俩一见到柳檀便欢天喜地的,跟他乡遇故知似的。

      柳檀耐着性子一一回答了,然后自怀着掏出一个约莫香梨大小的瓷瓶,起身双手奉给陈夫人,陈夫人忙接了,便听到柳檀恭敬道:

      “这是我新研制的三宝养颜丸,比市面上出售的多了一味红景天,一味白牡丹,一味黄陂荆蜜,夫人吃了若觉得好,我再多做些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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