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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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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愿奉陪到底。”就在白衣男子收起扇子等着迎接苏清言的进攻时,她却收起手中木棍扔到了一旁,嘴角微微上扬,不等他反应这笑中的含义,她就已经绕到白衣男子身侧,抬手解开了那人的腰带。
没有意料到这个匪人会用如此低贱的招数,“你……”
话音刚出,苏清言从腰间的袋子里掏出一把自己精心研制的粉末,洁白如霞的玉手一挥,烟雾瞬间在空中炸开。
难闻甚至有些令人作呕的气味突至鼻腔,白衣男子便无心思再去管苏清言了,只顾着捂着口鼻咳嗽了。
见招数管用,苏清言得意的大笑,顺带嘲讽了一句,“看来还是我厉害些,你呢,就比我小拇指厉害一点儿。”
顺手牵羊,顺走了对方腰间的那块玉佩。
玉佩在苏清言手中掂了两下,“这可值不少钱,拿到典当行当了,定能当不少银两,算是意外之喜了。”
钱钱钱,都是钱,苏清言止不住的大笑起来。
十文钱拽住她,“老大别光顾着得意了,重要的事情是林小姐。”
“对对对,当务之急是林小姐。”苏清言拍拍手上沾到的粉末,抬手闻了闻,嫌弃地撇了撇嘴,“的确不怎么样。”
这味道够那个嚣张不可一世的混蛋恶心一阵子了,估计吃饭时都会对这个味道念念不忘。
齐府这帮人也算是废物至极了,趁着苏清言他们与白衣男子打斗的间隙,以新郎官打头都趁机偷偷溜走了。
现如今只剩下孤零零的花轿,还有一匹胸前挂着大红花球的红棕色的大马在原地踱步。苏清言拍了拍马头,上等宝马,毛发扭身对着十文钱说道:“这匹马也留下来了。”
“这也留下?”
对于他的多嘴,苏清言用眼神剜了他一眼,索性十文钱点头应道,便不再多说一句话。
苏清言站在轿子前说道,“林小姐趁现在,快快同我离开这里了。”
“是无名大侠?”
林二小姐掀开轿子探出头,她头上的盖头早就被她扔到了一旁,原本林小姐的容貌就姣好,长相在京城内数一数二的,现如今脸上的浓妆丝毫没将她的美貌藏匿住,她的优秀不仅止步在容貌上。不知道她爹到底抽什么邪风,将她许配给齐家那位二世祖。
没用的东西跑的到是快的很,宛如一条撒了腿的兔子,一溜烟儿的功夫就没了踪迹。
“刚才与公子打斗的男子,是不是我爹爹派来的人?”
“应该不是。”
苏清言抬起手臂方便林小姐下轿子,一抬眼才发现林小姐身后还跟着一位,这人她见过,是林小姐的贴身小丫鬟琳儿。
想必是在打斗中,林小姐怕自己的小丫鬟被伤到,便叫她上轿子中一起躲一躲的。
“会不会是齐家人找的?”琳儿从后边扶着自己小姐,“怕小姐逃婚,毕竟他家那位的名声确实不怎么好听。”
白衣男子到底是哪边人找来的并不重要了,现在并不是探究此人身份的时候,正事最打紧。
“林小姐还是与我先离开为好,再晚些恐怕就走不开了。”
“好。”
怕再晚一会一切都来不及了,苏清言扯下红棕宝马胸前的大红花,一步跨上马背,十文钱与琳儿扶着林小姐上了马,并告诉琳儿,“你与十文钱他们走,他们会护送你离开的,咱们在老地方见。”
烟雾散去,白衣男子被呛得咳嗽不止,难闻的气味熏得他发晕,没等气味完全散去,他就见到前面动静不对。
欲上前拦住,苏清言早就骑着马朝着一旁事先摸索好的小路跑去。
就在苏清言回头望的一刹那间,一阵清风拂过,遮挡在她脸上的面纱随之飘向空中不知所踪。
她的面容被白衣男子全然看了去了。
白衣男子瞳孔微缩,便一眼就认出了她。
昨日的事情,苏清言竟只记住了她钱被无人敌他们一扫而空,而与人打了一架的事情早已经被她抛之脑后了。
与人打架对于她来说太过于常见的事情了,而钱从钱袋子里消失并不常见,那简直是要命的大事。
这等事,她却忘了。
她亦是忽的想起对方是谁的,是在茶馆里被她成为扇子哥的男人。
果然不是好人,没做过一件好事儿。
一想拿来他的玉佩,扔了他一身臭气散,真是便宜了他,不过,玉佩值不少钱,日后也不必再见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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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在聚合地点许久的十鸢,终于就见到了她家老大的身影,简直无聊透顶了。早知道就与十文钱那小子换一换了,他那怂劲儿,作为比他大几岁的亲姐姐,十鸢了解得彻底,重要时刻也就会躲在她家老大身后,别说帮忙了,当挡箭牌都会被嫌弃碍眼的家伙。
相比之下,十文钱更适合等在这里。
“老大你终于来了,再不来,我都快成这里的肥料了。”十鸢怨声道,“等你来时,花儿都要一人多高了。”
停下马,苏清言扶着林二小姐下了马。
“作为补偿,这匹马送给你了。”
“从哪顺来的?”十鸢抚摸着马颈处的鬃毛。
“齐家不要捡来的。”
“日后养马的饲料钱谁出?”
苏清言不可知否的说道:“你的马,当然是你喽。”
毋庸置疑,十鸢就知道她会这样说。
“小气鬼。”十鸢瘪了瘪嘴。
她家老大爱财如命,她是十分清楚的。
“今日多亏公子了。”林二小姐拿出约定好的剩余的那部分银两,“倘若没公子的帮助,我便……”
越是说到后边,林二小姐的眼眶越是发红,最终还是委屈地流下了眼泪,她擦了擦眼角处的泪花,眼神中却充满了坚韧。
苏清言问道:“小姐日后有何打算?”
林文君双眸望向远方,大概她也是不清楚的,从小被禁锢在红门大院内,她从没为自己谋划过将来的日子。仿佛一出生,那道啼哭声就已经将她的未来定好了一样。
如今这一次的决定,是她此生以来做过最大胆的事情,并非脑袋一时发热,才有的决定,是经过她的深思熟虑的。
“出家为尼,又或是浪迹天涯,总归不会再被约束在那座高墙大院内了,总会听别人提起,大院外的风光是极好。鸟儿的羽翼生得再漂亮,一直被困在牢笼里也是无用的。”
她顿了顿,看向苏清言,嘴角浮现笑意,“况且婚嫁也并非是儿戏,嫁于不喜欢的人,终究是一件痛苦的事情,还是要谢谢公子的。”
那座高墙大院本就是家,不该是金丝雀的牢笼。
想必走出来了,就是真的自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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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你身上什么味儿,像是,像是……”祁纾形容不出来,但味道着实不太好闻,只好捏住鼻子,尽量与眼前的男人保持一些距离。
祁怀祯四下闻了闻,身上的味道久久不散,回想起不久前发生的事情,他暗暗咬紧牙关。
见男人表情不对,祁纾还是凑近,仔细将他观察了一番,“大哥你不会又生病了吧?”
她自动认为,祁怀祯身上的特殊气味是因为喝什么奇特的药造成的,不过,他面色红润不像生病的样子。
祁纾抬手,用手背在他额头上探了探,这下她才放心,“我还以为,是姜郎中又研制了什么怪药给你尝试了呢。”
坐在马车外的郭子容,透过轿帘说道:“公子他啊,今日是被……”
“住口,管好你自己。”
祁怀祯打断了他。
“是,公子。”
郭子容应声后,便老实的不再言语了,专心驾车。
祁怀祯是家中孩子里最年长的那个,而在他之后的孩子不是夭折就是小产而亡,说来倒是挺奇怪的,祁夫人身体向来很好,不知怎么,自那之后身体就越发的不好了。
祁纾则是家中最小的那个,是赵夫人喝了多日的保胎药,抄经诵佛,忌惮防范了太多才保下来的孩子,所以她备受家里人的宠爱和保护。
当然祁纾并非是一位娇弱不能自理的千金大小姐,反倒出奇的顽皮捣蛋。
八岁那年,她为了养只小宠物陪在自己的身边,不知道在哪个鸟窝里掏来了一条三只手指粗细的黑色花纹蛇,缠在手腕处偷偷带回了府,还是唤她用膳的小丫鬟发现的那条蛇,当时祁纾的手腕早就被咬了两个大牙印,好在那条蛇没毒。
翻墙上树是常态,用弹弓打坏别人家东西是家常便饭,没少因为这种事情被人找上门来。
由于闯祸多次,祁大人想着把她禁足在府里让她反省,但总归不是办法,隔三差五人就没了踪影,之后才被祁大人一咬牙一狠心送去了远在兆炀的祖母那里。
与小妹上次见面,中间相隔已有数日了。
看着多日不见的小妹,祁怀祯也是想念不已,即便他这个妹妹性格调皮倒怪,性格爽朗火辣,可他依旧喜爱有加,看向祁纾的眼神都充满了笑意:“纾儿,这几日在祖母那边如何?”
祁纾掀开侧窗的帘子,手撑着下巴看向马车外,没了刚开始的欢腾劲儿,“说起来,好也不好。”
祁怀祯惊奇,竟有事情能让这丫头一筹莫展,眉头紧锁的,便问她。
“哦?此话怎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