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水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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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学第一天早晨，阳光明媚，微风轻拂，一切都是新的开始。
沈曜停好自行车，单肩背着书包慢慢悠悠地往校门口走去，心情似乎很不错的样子。
他满脸笑容地跟纪委打招呼：“小白，早上好呀！”
“沈曜，现在还有五分钟打铃。”小白冲他晃了晃腕上的手表。
“第一天，没事。”
就在沈曜乐呵的时候，突然有一阵阴森森的凉风从他身后袭来，“心情不错啊~沈曜。”
沈曜僵硬地转过身去，一脸假笑：“赵主任好！”
赵伟拉了拉自己的衣领轻咳了两声：“校服扣子扣好一点，开学第一天别迟到了。”
沈曜迅速把校服最上面一颗纽扣扣好：“好的，主任，我现在就回教室去。”火速跑了。
只剩赵伟还在风中凌乱，一脸不解：“跑这么快干嘛，不是还有五分钟吗？”
沈曜气喘吁吁地跑到五楼教室后门口，一只手撑在门框上，胸口上下起伏着，缓了好久才平复过来，抬眼才发现教室里似乎没有空位了。
“堵这干嘛？进去啊。”班主任胡丽从后门经过。
“老师，教室好像没有我的座位了。”沈曜表情无辜地看着胡丽，指了指教室里面。
胡丽笑了笑：“哦，忘了跟你说了，你的位置被人坐了。学校礼堂好像还有多的座椅，你自己去搬一下吧。”
沈曜：“......”
谁这么缺德？要是找到了那个不要脸的霸占他的座位的罪魁祸首一定要狠狠揍他一顿，然后让他跪下来叩三个响头叫爹，看看谁才是这个座位真正的主人，沈曜心里嘀咕着。
沈曜下楼的时候怒气值满满，好巧不巧，遇到庄浩然了，他不想多做纠缠，径直从他身侧擦过去了。
然而庄浩然却没有罢休的意思，扭头对着沈曜的背影说：“不上课？”
沈曜没有理他，继续往前迈步。
庄浩然小声嘟囔着：“有爹生没爹养的玩意儿。”
沈曜忍无可忍直接转过身跑到庄浩然身后，一拳朝他头上来了一下：“我草你大爷的！”
庄浩然的头都被打歪过去了，满脸懵逼地转过来：“你他妈有病吧。我惹你了？”
“我他妈就是有病，你以后离我远一点，否则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听到这话庄浩然破口大骂：“我草!”
很快俩人就扭成了一团。
......
“别打了，别打了！”赵伟拦在他们俩中间，一只手扯住沈曜的肩膀，一只手拉着庄浩然的胳膊。
“开学第一天就打架，像什么样？”赵伟表情凝重地看着两人鼻青脸肿的样子叹气道。
两人彼此沉默着不吭声，眼神却像要吃人一样怒视着对方。
打架事小，闹大了可就不好收拾了。赵伟按捺不住，在中间做和事佬：“你俩一人写一篇三千字的检讨给我，这事就算过去了。”
沈曜嗯了一声就往礼堂的方向走了。
“沈曜，你干嘛去？”赵伟朝沈曜离开的方向说。
沈曜头也没回：“去礼堂搬桌子。”
“没礼貌。”
庄浩然还傻傻楞呆在在原地，不免被赵伟一顿说教：“你看看你，打什么架，刺头儿。”
沈曜去礼堂的时候，一开门被呛了一身灰。这是学校以前的旧礼堂，很久不用了，现在摆放的都是些杂物，大多积满了灰。
迈过门口的一条缺了一条腿的破椅子，沈曜踉跄了一下，放眼望去，他在一众老旧的座椅里，选择了一对看起来不那么破的座椅。
沈曜搬起座椅，表情无语。
等沈曜搬好座椅到教室的时候，早自习已经过半了。
胡丽见沈曜进来，便指着教室最后排的位置说：“你坐那儿，旁边是你的新同桌。”
宋屿扭头看向门口，视线跟随着沈曜。
沈曜摆好座椅，冲着前桌小声说：“高以谦，给我几张纸擦下桌子。”
同桌宋屿抢先递了包纸巾过去：“用我的吧。”
“谢谢。”
“人都来齐了是吧，我宣布一件事。”胡丽清了清嗓子，“今天宋屿同学正式转入我们高二八班，大家欢迎一下。”
胡丽向宋屿使了个眼色：“宋屿，站起来介绍一下自己。”
宋屿别开椅子站起身来:“大家好，我是宋屿。”
胡丽期待地盯着宋屿，还在等他继续说话，宋屿低头看了一眼身旁的沈曜，继而说：“岛屿的屿。”
“坐下吧。”
宋屿坐下去的时候，沈曜已经扭头趴在桌上睡了。
“铃铃铃......”
睡了一整节早自习的沈曜在下课铃响后才舍得站起身来。
高以谦回过头来对着宋屿说：“新同学你好啊，我叫高以谦。”
“你好。”
他余光看着沈曜要走便开口：“沈曜，你干嘛去啊？”
“上厕所。”
“等等，你脸怎么了？”
沈曜面无表情地说：“被狗抓的。”
高以谦捧腹大笑：“那这狗还真够厉害的，你这帅脸都挠破相了，以后还怎么早恋啊哈哈哈......”
沈曜咬牙：“闭嘴。”
宋屿听到对话后一同起身跟着沈曜出去了。
高以谦看着俩人离开的背影：“哎，宋屿，你俩？”
宋屿扭头说：“有事。”
早自习下课有半小时早餐时间，宋屿急匆匆地去了一趟医务室。
“怎么了同学？”校医看着满脸大汗的宋屿跑进来。
宋屿说：“有没有消炎的药？脸上破皮淤肿了那种。”
“有，等等，我给你拿。”说罢校医就去药柜找药去了。
宋屿突然问：“可以喝水吗？”
校医指了指饮水机的方向：“一次性水杯在饮水机边上，你自己拿。”
校医走过来，装了一个袋子递给宋屿：“同学，你要的药。”
她扫了一眼宋屿的脸，发现并无破损的地方，说道：“这是替别人拿的药吧。”
宋屿嗯了一声。
“关系很好？教学楼离这挺远的吧，还专门跑这么远过来。”
宋屿抿了抿嘴唇，没有说话。
校医笑了笑：“没事，你快回去吧，等会要来不及上课了。”
宋屿拿着药跑了，跑回来的时候脸都红透了，在楼梯口缓了一会才走去教室。
见宋屿一直没回来，高以谦对着沈曜说：“你说他干嘛去了，怎么还不回来？”
“我怎么知道。”
沈曜说完就打算趴桌上继续睡觉。
忽然高以谦余光一瞥看见宋屿出现在门口，他慢吞吞地走进教室，手上还提着一袋什么东西走到了座位上，把袋子装进抽屉里。
高以谦看着宋屿坐下便说：“宋屿，你终于回来了。对了，还没问你怎么突然转到八班来了？”
沈曜瞥了一眼宋屿。
宋屿回复：“私事。”
“你就说说呗，好奇死我了。”
沈曜在一旁打断：“人家不想说就不说，你哪来那么多问题。”
高以谦撇着嘴说：“沈曜，你变了，你今天对我好冷漠。”
“上课了，转过去。”见到胡丽进来，沈曜坐起来，从课桌里抽出英语书。
高以谦垂着头兴致缺缺。
胡丽在讲台上翻开英语书：“把课本翻到目录......”
忽然有一只手伸过来戳了戳沈曜的胳膊，递过来一个塑料袋子。
沈曜低头看了一眼：“干嘛?”
宋屿：“给你消炎的药。”
沈曜不解：“？”
“我占了你的位置。所以......”
“可怜我？”
“不是。”
沈曜语气冷漠：“那我们换回来。”
宋屿愣了一下。
“逗你的。”说着沈曜便接过药袋子，挑了挑眉，“既然你都买了那我就收下了。”
沈曜又低声说了一句：“谢谢。”
“不客气。”旁边的宋屿的嘴角微微上扬了一点。
多管闲事。
快下课的时候胡丽突然说：“课代表是不是还没选?”
按照胡丽的习惯，这节课估计是要拖堂了。
“有没有毛遂自荐的？”
台下的同学们的头都不约而同地埋了下去，恨不得把头伸到地底下，大气不敢出。只有宋屿仍高昂地抬着头看向老师，沈曜在旁边偷偷地瞄了他一眼，心想新同学果然还是不知道胡丽的可怕程度。
胡丽往台下看了一圈，发现宋屿的头还抬着便笑眯眯地对他说：“宋屿同学是有什么想法吗？”
宋屿义正言辞地说：“老师，我想当英语课代表。”
“还有其他同学想竞争的吗？”
台下鸦雀无声。
胡丽在台上的脸有点绿了，只好宣布：“好，那以后宋屿同学就是我们班的英语课代表了。”
胡丽拿着书本走出教室对着宋屿说：“宋屿，你下课跟我来一趟办公室。”
因为宋屿的英勇献身，胡丽罕见地没有拖堂。等她走后，教室里响起了同学们的一阵议论声，闹哄哄的。
过了不到一分钟胡丽又折回来了：“还剩最后五分钟，自习！不要大声喧闹，整个五楼就你们最吵，别的班还要上课呢！”
教室里缄默了半分钟。
高以谦转过来叹了口气：“宋屿，佩服你。居然主动当了狐狸的课代表，以后有你受的。”
宋屿余光瞟了一眼沈曜，已经趴桌上去了。
“真的吗？”
“真的啊，狐狸狐狸，整个年级就属她事情最多，班上出了什么事第一个拿课代表开刀，而且还老喜欢没事找事。”高以谦替宋屿感到惋惜，“你就等着吧，保重啊，兄弟。”
宋屿只是笑了笑。
下课，宋屿去了胡丽办公室。
“我跟你说一下，这学期的安排。高二是你们关键的一年，英语是主科，所以实行一对一帮扶很有必要。你来了我们班刚好就是双数人头，这个是班级成绩单花名册，你结合一下大家的成绩来安排一对一帮扶。”胡丽递给宋屿一张成绩单。
宋屿接过，第一眼看到了沈曜的名字，整体名次排在考前的位置，只是英语还有些短板。
宋屿说：“老师，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地方吗？”
胡丽语重心长地说：“你重点关注一下那些排名靠后的同学，他们可能需要一些特殊辅导，你英语成绩好，多关照关照他们。”
宋屿指着沈曜的名字：“沈曜？”
“沈曜是个读书的好苗子，他其他都还好，就是不知道为什么英语格外差一些，偏科太严重了。”胡丽顿了顿，“你也可以好好辅导一下沈曜。”
宋屿大义凛然：“好的，老师，我会好好完成你布置的任务的。”
胡丽扶了扶眼镜，露出欣慰的笑容：“嗯，好孩子，回教室吧。”
高以谦一见宋屿回教室就问：“怎么样？”
宋屿拿着成绩单说：“她说让我来安排班上英语一对一帮扶。”
“不是。你来安排？这么重要的任务她就这么交给你一个新来的了，就不怕你搞砸？”
沈曜闻言坐起身来：“高以谦。”
高以谦问：“怎么了？”
“不会说话可以闭嘴。”
宋屿轻笑了声：“没事，他这么说也情有可原，毕竟我确实只是一个新来的，什么都不懂。”
沈曜没有说话了，在一旁拿起草稿纸画起画来。
高以谦继续问：“那你打算怎么安排啊？”
“没想好。等想好了再跟你说。”
说罢宋屿稍稍偏头往沈曜方向瞟了一眼。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水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