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9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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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晏和李常青和客户聊设计的同时，两个助理便开始量房。
等需求聊完，房子也量好了，几人收拾东西出来房子道别，这时，道路两旁的路灯亮了起来。
回到停车场，沈晏眼见着李常青要上副驾驶，沈晏叫住他。
“不好意思李经理，我等会要去赴个晚饭约，可以请你开我车回去吗？”
“噢对，你瞧我差点忘记了。”他停下上车的动作，正要往驾驶位走，又想起什么：“那沈老师你怎么回去？要不我们坐地铁回去吧，这车你用吧？”
后座坐着的两个助理刚闭目休息，似是听到这话，又睁开眼睛坐正了身子看着她和李常青。
沈晏抬手拦住：“可别。”
她压低声音：“两个小家伙量房已经够累了，再让他们挤一小时高峰期地铁回公司，不得累死了，我可不是那么压榨员工的上司，就是要麻烦李经理开车了。”
“没事没事。”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沈晏要见的是帮助他的杨意维，李常青显然易见的好说话，“那我给你开到公司楼下，到时候拍照给你看位置。”
沈晏笑着挥手：“行，谢谢李经理了。”
等车开走，沈晏打开手机，杨意维在半小时就给她发来了聚餐地址，附言：【沈晏来这里，直接跟侍应生报我名字就行。】
沈晏搜了一下，发现就在颐景内部的饭店，这对她没有车的情况下，步行也方便。
她出了地下室，正好看见有观光车，招了招手。司机驶停在她面前，恭敬地问道：“小姐，要去哪里？”
沈晏：“颐景饭店，谢谢。”
一路吹着晚风平稳抵达饭店，沈晏再次和司机道谢，她下了车，抬头便看见“颐景饭店”四个大字。
这个占地面积足有一千平的饭店，建筑外观花样繁复，精雕细镂，不愧是建在别墅区的饭店，装潢也跟不差钱似的。
迎面的侍应生走过来，对门口站了一会的沈晏微微弯下腰，笑着道：“欢迎光临，小姐一个人吗？”
“不是，找朋友的，他叫杨意维。”沈晏。
侍者一听，旋即说：“原来是杨先生的朋友，沈小姐对吧，请随我这边来。”
侍者带沈晏走进大厅，里面风格颇具欧洲宫廷风，墙上的线条、装饰的家具，都极尽繁华。
沈晏一路啧啧称赞，虽然她去过不少高档餐厅，却是第一次进这么高逼格的饭店，内心不由小小震撼了一把，她握紧手机，她不会吃完这顿饭就变穷吧？
坐着电梯上到顶楼，侍者打开包厢门， “沈小姐到了。”
她颔首：“谢谢。”
迈步进去，里面并不是的普通包厢，先看见的是一扇长方形国画屏风，沈晏往里看，里面摆着一台不符合风格的桌球。
她一眼瞧见站在桌球旁拿杆说话的杨意维，没等她张口打招呼，就听到屏风背后传来一道微沉的男声，“阿姨做好的饭不吃，来这里吃就不要那么多废话。”
这声音熟悉的令沈晏心咯噔了一声。
迟霁清？
又听杨意维吊儿郎当地说，“我第一天上班来这吃一顿怎么了？一千万都投了，看不出来你吃不起这里的饭啊。”
“所以你上班第一天，就叫老板请你吃几十万的饭？”男人说。
杨意维：“……”
沈晏：“……”
几十万的饭？
难怪饭店装修得这么富丽堂皇，原来钱这么好赚啊！
亏她之前还以为只是花几千叙个同学情，结果是几十万？
沈晏想想自己的钱包，突然就觉得这旧不叙也罢。
“沈晏，你来啦。”
偷跑的沈晏脚步一顿，转身看向发现她的杨意维，她扬起尬尴地笑容：“意……意维呀，我突然想起家里还有事情，要不我们下次再聚？”
“什么事呀这么突然？还是说……”杨意维看了屏风后面的人一眼，眼睛弯弯：“没事啦沈晏，这是我和你的饭局，‘闲杂人等’不用理。”
迟·闲杂·霁·人等·清：“……”
沈晏：“……”
她能说只是因为她吃不起吗？
在杨意维的热情下，沈晏衡量一番还是硬着头皮走进去了，果然见屏风后的人是迟霁清。
男人坐在餐桌主位上，不知道是不是天花板上垂落的水晶吊顶顶着，迟霁清脸色被映衬着有些苍白，抬眼望过来的一双眼睛却突显得更加深邃，也辨不清神色。
两人四目相对，沈晏抓手机的手紧了紧。
距离智能家居体验馆再见，她们已经一个月没有见了。
沈晏没想到的是，说不喜欢连乌市的是迟霁清，一直还在连乌市不走的也是迟霁清，不知道迟霁清在这里是想干嘛。
迟霁清先一步移开目光，眉微沉，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吃饭突然被告知和前任一起不高兴，还是被杨意维“恐吓”付几十万的饭钱不高兴。
沈晏在迟霁清对面椅子坐下。
恰时，一群侍应生端着精致端盘，从门外鱼贯而入。
最前面的总厨师长道了声吉祥，一边介绍菜名一边上菜，三个人的吃食上了十二道菜。
沈晏：是不是有点太多了？
随着餐盘被侍应生一一打开，沈晏伸脖一看，每道餐盘的食物只占据了盘子的五分之一的地方，十二道菜，沈晏预估了一下，是她一个人都吃不饱的份量。
沈晏：不如去吃大排档！
她切了面前的一块不知名的肉，放进嘴里尝了尝味道，整张脸随即皱了起来。
她刚想吐出来，却见对面吃得津津有味的杨意维忽然看了过来，她顿时不敢动了，心里却忍不住开骂，份量少就罢了，异味感还重到这么难以下咽！
自从她知道自己肠胃脆弱之后，就不敢乱吃东西了，平时饮食清淡为主，最重的也不过是和李微微吃鸳鸯火锅。
而杨意维还笑着问她：“沈晏好吃吗？”
沈晏：“ 。”
“还……行吧。”她到底不好吐槽，说完看见杨意维还盯着她看，在这种凝视下一直不吃实在显得诡异。
想想只是口味重，沈晏心一横决定还是多吃几口吧。
她低头一看，却见餐盘里的红肉还是生的，她顿住，而后默默放下刀具，转拿起旁边的高脚杯，喝了一口里面的饮品，赞道：“饮料很好喝。”
这话沈晏倒是没有说谎，杯中不知道是什么饮料，口感清凉，好似一股清泉流过心间，她又啜饮了一口，这会又觉得口味柔甜，原先因为和迟霁清一同吃饭的拘束也一下子消失了，身心轻盈起来。
忽地，她感到一道强烈地视线，她余光扫过去，察觉竟是迟霁清在看着她。
触及到她的目光，男人却又淡然地望向了别处，让人以为他只是环视时恰好被她撞见了。
沈晏没多想，她将焦点聚在迟霁清面前的骨碟上，似乎和她一样吃不惯，迟霁清的盘子上很干净。
因为这一发现，沈晏的心思很快转到了“原来迟霁清这样的有钱人也吃不惯这些东西”上，再延伸到“原来不是她野猪品不了细糠”。
她放宽了心，这时，杨意维问她，“你今天见的客户怎么样？”
沈晏放下杯子，实话实说：“聊得还不错，不过装修意向不强，加上客户时间紧，很难约到公司看平面方案，签下的概率不大。”
“你们公司不是可以线上看方案吗？”杨意维疑惑：“这样客户不就可以节省时间了？”
沈晏眨眼：“谁跟你说我们公司可以线上看方案的？”
别说是连居装饰不可以，任意一家设计公司都不可能线上给客户看方案。
因为很多业主只是来套设计方案，没有交钱的情况下线上看方案很可能被业主拍照白嫖，再拿方案去找更便宜但没有设计能力的公司施工或者自装。
因此设计公司从来就没有线上看方案的先例，只有业主来公司看方案，或者设计师去业主家给客户看方案。
除此之外，设计师不可以直接和业主线上对接方案，公司也不允许设计师这么做。
看沈晏脸色变得严肃，杨意维下意识转头看向迟霁清。
他明明记得沈晏就是和老迟线上对接方案的，所以才不知道颐景背后的业主就是她前男友的房子。
杨意维刚看过去，就收到来自迟霁清的死亡凝视，后知后觉想起不能将兄弟暴露了。
他麻利地改口：“那可能是我记岔了。”
沈晏挑挑眉，她没错过杨意维和迟霁清的对视，总觉得不对劲。
这样一想，沈晏忽然想起，颐景业主的平面方案就是线上对接的，便补丁了一下：“当然也是有例外的，比如业主有特殊原因，又交了设计费的情况下，我们公司会酌情考虑线上对接。”
杨意维装模作样地露出恍然的神色：“原来是这样！”
沈晏笑了笑，她还想再深思杨意维和迟霁清的眼神，脑子却变得迷糊起来。
这种感觉……
沈晏目光落在手边的高脚杯上，她呐呐：“这是……”
“酒吗”两个字还没说完，她便撑不住地晕趴在桌上，发出的磕碰声将对面的杨意维吓得差点弹跳起来，以为自己暴露了。
一直关注沈晏的迟霁清反而听清了沈晏的最后一句话，他目光落在沈晏的杯子上，反问杨意维：“杯里的不是正常饮料？”
杨意维“哈”一声，以为迟霁清怀疑他除了设计他和前女友见面，还叫侍应生将饮料换成了会昏迷的不明饮水。
他冤枉大叫：“喂我有下限的！而且你觉得这样的饭店，或者是一个高脚杯里装的会是饮料吗？！里面装的当然是酒啊！”
不能因为晕倒的是你前女友你就突然没有了常识啊！
“你不知道她一杯倒吗？”迟霁清一记眼刀飞过来，杨意维中伤却委屈至极，“老板，这是你前女友，我怎么知道她一杯倒啊！”
你要不听听你在说什么？
“那你不知道她喜欢吃什么，不知道她一杯倒你还请她吃饭？”
杨意维闻言，一口气哽在心口，只觉得迟霁清简直就是在无理取闹，朋友之间请吃饭不是很正常吗？
可是转念一想，沈晏确实吃的不多，难道真是不合胃口？在这种情况下喝酒，就算不容易醉的人喝多了也醉了，但他还是不服。
“抛开事实不谈，难道你就没有错，你明知道那是酒，你不也没有劝！”
他用了陈述句，迟霁清却没反驳，男人遥控着轮椅，很快行至沈晏身边。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