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15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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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沈晏刚到公司便被大颐景的客户经理叫住
“沈老师，最新消息，颐景业主近期要做手术，那边说周三的会议会让生活助理代开，你做好准备。”
换句话说，就是对面已经不再是那个好说话的业主了，签单难度可能增大，或者这次开会可能不会签约。
这语气，应该是听说了她如果没有签下颐景就将面临劝退的危机。
而留给她的时间不多了，可能根本撑不到约下次开会的时间。
沈晏没有回避，坦然道：“好，谢谢。”
等人离开后，她掏出手机找到技术工程师的联系方式，将之前的想法编辑发了过去。
不消一会儿，技术工程师菅明良就给她回信了：【在设计里加入智能语音程序？】
其实市面上可以看到很多智能家居产品都添加了语音播报，沈晏这个创意在五年前还算得上新颖，现在却完全烂大街了。
技术工程师虽然没有直接拒绝，回复却可以看出是不愿意尝试的。
他道：【沈老师的想法不错，但是这个可能不是那么好做，要不沈老师考虑成熟了我们再看看？】
沈晏没放弃，继续游说：【我说的智能语音程序可能和菅工见过的智能家居语音控制系统不一样，我的想法是，新研究一款，输入业主信息针对性的智能语音程序，而不是大众化的，比如说……】
这个消息一发出去，技术工程师当即给她回复：【沈老师你再详细说说。】
没等沈晏打下下一行字，对方又发来一条新消息：【沈老师现在在哪？微信说不清楚，我去找你，咱们当面聊。】
技术工程师表现出的极大兴趣，增强了沈晏的信心，为了表示自己的诚意，她提出楼下咖啡厅见面，她请客。
沈晏在找人之前观察过菅明良，此人极度自律，在连居明明有不可取代的地位，却每月都会舍弃全勤请假参加全国的智能家居展会。
她看中的就是对方不满足于现状，又有自己想法和想成就事业的心。
这样的人，即使是希望渺茫，但如果是他喜爱和认可的设计，也一定会费尽心思去尝试。
沈晏现在要做的就是说服对方加入自己。
都说同类相吸，大抵是目标相同，沈晏和对方聊得很愉快，最后她道：“我回去做个PPT，将我们刚刚聊的想法汇总起来，到时候我们再细化。”
“好，我这边也去线下对比一下目前市面上的智能语音产品，做个优缺点数据出来。”
说完，原来还笑得祥和的技术工程师此刻又蹙起眉毛：“不过有个问题，我们设计这个产品出来，以后怎么检验呢？”
沈晏喝了口咖啡润喉，搁下杯子，笑着道：“我打算第一个投入到颐景项目里。”
面对技术工程师的茫然表情，沈晏娓娓道来。
“残障人士由于长期的居家封闭，一定程度上都会产生情感障碍。我没有百分之百的信心说这款产品可以打开他们的心扉，但我想，一款输入业主信息、精密独懂于他们自己想法的智能语音产品，一定可以让残障人士在独居时也能满足内心的情感需求。”
“换句话说，他们不必因为自己双腿不便、眼盲办不到某一件事而产生低落自卑的情绪，只需要安装这款语音产品，将自己的想法设置成一道程序，应用到智能家居中就能实现，这是我的初衷，也是我对这款产品的效果愿景。”
话落，菅明良心神一震。
灯光下，沈晏的面容白皙清透，一双眼眸直视着他的眼睛，里面干净赤忱。
他似乎终于明白，为什么这样一个看似柔弱的新人，能在一众老设计师中拿下签单冠军了。
一个全心全意为业主考虑，能做到这种地步的设计师，哪个客户会不被说服呢。
他细看沈晏，越发觉得公司里传沈晏会被劝退的事不是问题，她未来一定可以在连居占据一方。
这样想着，他不自觉地露出欣赏的目光，舒眉郑重道：“有任何需要帮助的都可以问我，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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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李微微从家具城回来，一眼看见沈晏坐在工位上低头刷购物软件。
沈晏新搬的工位恰好在李微微隔壁，自搬来后两人交流更多了。
她叩了叩沈晏的桌子：“你现在搬工位后胆子越来越大了啊，都敢摸鱼了。”
沈晏头也没抬，用很拽的语气说：“那是，搬位置不就是为了摸鱼嘛，我不好好享受一下，不是白搬了。”
李微微一巴掌轻拍向沈晏的后脑勺：“你就扯吧。”
“诶不是，我看你现在是一点也不着急啊！上次被林兴龙威胁你还斗志满满的，这次怎么就消极对待了？你就甘心被劝退？”
沈晏抚了抚下巴状似思考，“离职后就可以每天睡懒觉了，好像还不错？”
“你说真的还是开玩笑？”她皱眉，急道：“你要是走了，我就无聊了啊，听没听说过，上班搭子离职，痛过失恋啊！”
沈晏挑眉看她：“那你也跟我离职，我们一起躺平摆烂。”
李微微：“……”
“你养我？”
沈晏眨巴大眼睛，可怜道：“我没钱。”
李微微一屁股坐下，“那你滚吧，我另找搭子。”
“这么无情？”沈晏戳了戳她腰侧，哄她：“好啦，我开玩笑的，为了我们的搭子友谊，我一定坚持久一点。”
李微微被戳着痒，听到这话，没憋住笑出了声，躲着身体佯嗔，“流氓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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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晏本来周日请假是为了和人签租赁合同的，但为了在周三之前赶出智能语音的样品，她只好拜托对方将时间改到了晚上吃饭间隙签。
现在公司对于她可能即将离职的流言已经传得沸沸扬扬了，面对周围齐刷刷望过来的目光，她照常十点上班，十点下班。
回到家便洗漱坐在书桌上搜索资料，按照记忆里学过的计算机知识尝试写代码，直到窗外透进雾似的晨光才上床睡觉。
等九点闹铃响起，她再打着哈欠起床，又赶在十点前到公司。
她耸拉着眼皮走进电梯，转身一看，菅明良迎面走进电梯，“沈老师早。”
沈晏点头：“早菅工。”
听到这慵懒地声音，菅明亮侧目正好看见沈晏纤细的脖颈上突兀地落了几缕没扎上去的发丝。
他刚刚就看见了女生眼底浓重的黑眼圈，昨晚估计是熬了个通宵，今早出门便没顾上整理仪容仪表了。
他心下佩服之心油然而生。
周三凌晨，菅明良坐在沈晏的工位上，他滑动鼠标，眼眸睁到最大，完整的代码就在他眼前正常地运行。
他惊喜到发出颤音，“沈晏，你……你居然真的成功了！”
说完就是兴奋，回望沈晏的瞳孔亮着星光，后者却只是对他轻松一笑，“吃夜宵吗？我请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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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三上午，沈晏在会议室里调试完设备，便拿起了手机，她刚编辑完信息给李常青发送过去，会议室门口便传来骚动。
因为这次是谈施工，所以参与人员并不比第一次开签设计会议人少，不同的是，这次每个人都想签下单子，从中分到蛋糕。
各部门代表人员走进会议室，跟沈晏热情地打了招呼后落座。
十点，会议准时开始。
腾云951058传来声音：“各位老师好，我是迟先生的助理程阳，将接替参加此次会议，有任何想法大家都可以跟我说，我一定会如实严谨地转告，而我本人家里也有双腿不便的老人，所以一定会以切身地感受去看待各位老师的设计。”
知道换人了是一回事，直到听到了那个熟悉的麦克风传出来不同的声音，沈晏才有了实质。
所有人都绷紧了神经，严正以待，就怕一个不小心，所有努力都前功尽弃。
“现在科技飞速发展，今天我要介绍的就是一款全新的智能家居产品，我给它取名叫‘智音’，程先生您看一下。”
沈晏点击视频播放，正对着投影屏幕正前方的林兴龙仰躺在老板椅上，轻觑视频里的产品介绍。
而旁边的几人在看到产品落地效果时，本不感兴趣的都不由自主地坐正了身子，眼睛发亮。
要不是还有客户在有顾虑，大家恨不得当场问沈晏这超前的想法是来源于哪。
众人硬是不移地看完了整段视频，直到屏幕显示播放完毕，会议室仍然陷入久久无法回神的一片寂静中。
直到会议那头，传来程阳的惊喜叫好：“沈老师这个‘智音’设计真是新颖！果然选择连居没有错，这是我看过最棒的为残障人士考虑的设计了。”
“感谢程先生的认可。”沈晏笑着道，说完她没忘记会议目的。
她话题暗转：“程先生，设计确认函迟总已经签署了，下一步我们将推进到施工阶段，这里问一下程先生，迟总对于入住时间有想法吗？比如想什么时候入住？”
“这个沈老师的计划是怎么安排的？”程阳声音恢复如初。
一般这种反问，要么是不着急要么就是没想法。
沈晏稍顿，试探：“迟先生的房子面积大，考虑到迟先生的身体情况，我们的计划是尽早签下施工合同，工人入驻后也能抓紧施工，迟先生也能早日入住享受。”
她继续说，“这是颐景全案设计的报价单，程先生您过目一下。”
这话一落，众人屏住呼吸，几十双眼睛紧盯着屏幕上的腾云951058昵称。
四周安静到宛如连同空气都停滞住了，所有人都祈望着昵称背后的人能回答“同意签约施工合同”这几个字。
可惜。
“抱歉。”
程阳遗憾道：“虽然我很满意沈老师的设计，也很想签约，但我个人只有参会权，并没有决定签约权，只能替各位老师转达今天的会议内容，之后我才能回复各位老师。”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