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一年只有这一天是特别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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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然工作室
乐队在33楼练习室把毕业典礼要表演的两首歌练了三四遍，恕己和卡夫聊完工作的事上楼找以然时那四人正好在休息。yoka坐沙发上吃着田野买的茶点，看到恕己就热情地打招呼，“恕己兄～来一起吃点。”边吃东西边说话，饼干碎屑都喷到田野衣服上了，田野意外的没恼。
“想上来看看你们排练，来到不是时候。”
yoka摇头晃脑，“no～正是时候，一起坐着休息吃东西～”
恕己坐到以然旁边看他盯屏幕盯的那么认真也凑过去看，发现是自己的官方账号界面，“还以为是什么好看的连我来了都不理，看这个干嘛。”
“这上面的资料好详细...”身高体重血型生日星座喜好什么的，卡夫简直把这个账号做成百科了..以然读着这些资料，再次意识到自己并不了解恕己，“原来你的生日是9月27啊，我都不知道。”
“...不是。我说过我是孤儿吧，我不清楚自己是哪天出生的，只知道哪一年。”
田野一愣，问到，“那你证件上的生日是乱填的？不会是927那天去办的所以填了927吧？”
“这倒不是，927是..我朋友的生日，对我来说一年只有这一天是特别的，所以填了这个。”
yoka惊讶地瞪大眼睛，一开口就是连环重击，“等等..你居然还有别的朋友！？我们怎么从来没见到过？你那次住院他也不来看你吗？还有你没地方去还得住田野家，他都没出现啊？这朋友重要到你把他生日都写到证上了，他都不联系你的吗？”
.....
来了，又来了，说话不过脑子的毛病又来了。田野没想到饼干都塞不住yoka的嘴..虽说听到恕己提到别的朋友时自己也有点诧异，但想想也能猜到恕己和这个朋友之间应该发生了什么才会导致恕己之前从不主动提起他。虽然yoka说话太直但恕己肯定不会跟他计较，可是以然听了这些应该不会开心吧..田野习惯性地观察以然的表情，果然...
听恕己提起“朋友”，以然一下就明白了927是凤依的生日。如果不是接连听到“特别”、“重要”这样的词，或许还能好好地隐藏自己的情绪..在遇见恕己之后，面具破碎，情绪变得越来越难控制。喜怒哀乐全系在他身上，这样的感受真的糟糕透顶...
恕己没有回答yoka一个又一个的问题，只是沉默地凝视着以然。练习室静得让田野心慌，还好坐在角落的游枫起了点作用。指尖游走，低沉的声音强烈的节奏很是抓耳。先是放克又转换成爵士风格，游枫技巧娴熟沉浸其中地拨弄琴弦。没想到游枫这样我行我素的反而缓解了紧张的气氛，田野哑然失笑。
游枫玩够了才停下，想起件正经事，“以然，关于新歌的曲风我和田野一直定不下来，想听听你的意见。”
“游枫你这是在告状吗..”田野往后一靠，语气里有些无奈，“我不是说不能做抒情曲风，只是想做好很难吧，毕竟我们都是新手。”
“不管做什么风格我们都是第一次，难道做快节奏摇滚就简单了？”
在把新歌交给这两人时，以然就料到他们会有分歧，只是没想到游枫会想做抒情田野反而想做摇滚乐..以然想了想，道，“新歌既然交给你们了，我就不想干涉太多。不过我觉得曲风还是要为想要表达的东西服务，先确定要传达的情感想法是什么，曲风自然而然就能确定下来吧。”
以然这么说完，游枫冲田野挑挑眉，“那就是听我的了，毕竟作词是我负责。”看田野那不服气的样子游枫更得意了，手指弹奏起最近常练的那段旋律。yoka是一点就燃，脚下忍不住打起节拍。可能是乐队的默契，以然开始哼唱旋律，田野长叹一声认命地起身弹琴伴奏。各有各的分工，只有恕己茫然地呆坐着。
“I see this life
like a swinging vine
Swing my heart across the line
In my face is flashing signs
Seek it out and ye shall find
...”
以然唱着词站起来，拿起椅子上的吉他看来是要认真了。yoka两眼闪着光跑去架子鼓那，音乐带来的快乐在眼底亮晶晶的，恕己能看懂，因为奉一就是这样。
“I —feel something so right
doing the wrong thing
I —feel something so wrong
doing the right thing
...”
练习室的灯光从以然身后打来，光晕绕着他像是他自己发着光。不对，就是他自己的光芒。这是恕己第一次看见却被吸引得移不开视线，这样的情况似曾相识不是吗...
突然间，伴奏消失，以然缓缓睁眼，眼神那样坚定让恕己确认自己见过这样的眼神..
“Everything that kills me makes me feel alive”
歌词是解封的咒语，鼓琴贝斯吉他爆发出强而有力的节奏，音乐的能量在此刻具象。这一刹那恕己和以然心灵共通，恕己立刻明白以然方才所说“传达情感想法”是什么意思。
以然想要活一次，认真地痛快地按照自己的想法活一次。这，也是奉一所渴望的...
“Lately i’ve been,i’ve been losing sleep
Dreaming’bout the things that we could be
Baby i’ve been,i’ve been prayin’hard
Said no more counting dollars
We’ll be counting stars
...”
是，曾经的你做不到。这次，我一定会帮你做到。
相信我。
......
乐队排练完回到楼下，田野和游枫去商量新歌的事yoka也跟着。难得碰上两人都空闲的日子，恕己肯定要黏着以然，以然拗不过就让恕己待在办公室一起听唱片。
日落时分，阳光透过玻璃窗给这个空间覆盖上漂亮的橘黄色。黑胶唱片慢慢转着，旋律流淌染上光线似能看见金灿灿的音符和五线谱。恕己躺在沙发上看以然在柜子里翻找，“怎么找不到了..还想给你听听..当时好不容易才买到”...恕己闻着从以然身上散发的那个香气，那天的没有得到答案的问题终于明了。
人的记忆很是奇妙，有时越是平淡的日子越是记得清楚，如同镌刻在心中一般深刻。这个黄昏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但恕己知道自己一定会记住这个场景，光线、音乐、香味，还有他。
“在回来的路上大家说好今晚一起吃饭，你也去吧？”实在是找不到那张唱片，以然只能放弃了，沮丧地走到恕己身边低头看他，“会去吗..反正你晚上也没事，吃完饭正好和田野一起回家。”
只是一时找不到东西就露出这种表情，除了他谁会这么可爱..恕己伸手捏捏以然的脸，“怎么，怕我不去吗，为什么说这么多。”
“没有..只是觉得你的行为总是出人意料的..”
咚咚——
敲门声引得两人一起转头，是瑶瑶站在门口，“以然..现在有空吗，我想跟你谈谈..”瑶瑶的神色不太对，恕己也注意到了，和以然交换过眼神后懂事地离开还关上了门。
以然把唱针移开，旋律戛然而止，“怎么了？”
“我..我想离开工作室...”
...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这些日子瑶瑶在脑海中反复练习过无数遍，就和那句从未说出口的表白一样。只是没想到耗尽勇气说出口的并不是喜欢，而是离开。
自从dino音乐节上和学姐一番对话后，瑶瑶就无法停止思考那个问题。乐队的人气越来越高，连恕己也接了新戏，瑶瑶看着恕己和小鱼对戏时演技明显提升，心中对自己的嫌恶就更重。周围所有人都那么优秀还在不断进步着，只有自己毫无能力。在安悦入驻zeon后，瑶瑶想通了，若只是一味地接受以然的照顾留在工作室做些换做是其他人也能完成的工作，那么自己和安悦的差距只会更大。瑶瑶不知道自己的路在哪，但继续在这走下去应该是不会找到的。
夕阳西下，落到更低的位置后阳光被遮挡，室内的光线也不再那样温暖。以然看见手的影子在晃，这才注意到是自己的右手在抖。要是曾经那个戴着面具的以然应该会马上把手藏在身后，因为不想勉强别人所以勉强自己假装没事，笑着说好。可现在..
“为什么。”
“...”
“是因为新歌搁置对我失望了吗..如果是我有哪里做的不好让你不开心可以告诉我，是工作压力太大了吗..因为电影上映现在忙碌也是暂时的，之后会好的..我会让卡夫减轻你的工作量..”以然听见自己颤抖的声音，明知口中说出的每句话都会让瑶瑶为难，但不能不说、不想不说。
瑶瑶没想到以然会是这个反应，慌忙摆手否认，“不是，不是这样，我怎么会..”怎么会对你失望，只不过对自己失望罢了..瑶瑶苦笑着自嘲到，“我有什么工作量，我能做的事已经很少了，工作室有我没我..都没什么差别..”
以然不知道瑶瑶为什么说出这种话，但感觉事情还有转圜的余地。朝瑶瑶走过去，手不小心碰到桌上的玻璃杯。杯子砸到地上，水也洒了。以然蹲下身捡起玻璃碎片，瑶瑶吓得赶紧上前，“我来收拾就好，你小心伤到手。”
“瑶瑶..你知道加州旅馆那张黑胶放哪了吗？”
“嗯..？”瑶瑶起身走到展示柜前，踮起脚抽出那张唱片，“是这个吗？”
以然的唇角泛起笑意，“我前面找了好久，原来在那。”
“刚搬进工作室的时候你很常听就放在唱片机旁边，后来收到架子上先说要按年代排列又说要按风格..”
“粉丝的手写信放在哪？”
瑶瑶打开下层收纳柜，“这里，从左到右按收到的时间放的，最右这一叠是生日那次..”
“今年生日的捐赠都弄完了吗？”
“嗯..捐款是生日前就办好了，物资的捐赠分了两次。月初你收到反馈后说想再捐一次山区学校的文具书籍，我还在办..”瑶瑶看着以然脸上的笑容有些不解，“..怎么了？”
以然垂头哑笑，“不是说你能做的事很少吗，明明就很多啊。”
“这些事换谁做都是一样的，可能做的比我更好..买买早餐，偶尔陪着跑行程也不需要我做什么事，演出的应援安排是nita公事上有卡夫，我...”
“不一样..”以然抬起头和瑶瑶对视，“在乐队什么都没有的时候，你负责了所有的事。你对我们来说，跟别人不一样。我知道我妄图改变你的决定要把你留下来是很自私的行为，但就算我不说，另外那三个也会挽留你。已燃乐队不是只有四个人..”
感觉鼻子发酸，瑶瑶不想在以然面前哭，只能抓紧衣角强忍着。又怕开口会被听出哭腔，只好抿着嘴一句话都不说。室内渐渐暗了下来，但没有人想去开灯。把心里的话当面说出来是很难的事，那么在昏暗的环境下会不会容易些..
“去年年初，yoka突然问我，毕业后想做什么。那时我才知道，乐队对我来说是全部，但对你们来说并不是..你们有自己的想法，有自己想做的事，玩乐队只是大学生活的调味剂，是小打小闹并不是事业。但跑跑演出、和你们待在一起做音乐，这样的日子对我来说已经非常满足，我想要一切保持原样..”
声音变得沙哑，但以然知道必须坚持把话说完，否则一定会后悔。
“那段时间我真的很慌，不知道怎么做才能把你们留在身边，开始怨自己没能力把乐队做得更好...最后厚着脸皮去求爷爷帮我成立工作室，缠着你们签约..”以然捂着脸，难说是因为无地自容还是怕会掉眼泪，“我知道你们离开乐队都会过得很好..但我真的..很需要你们...”
瑶瑶预想过无数种情况，但现在的情况却不在其中。一直误会以然是认为自己没有能力所以才把工作安排给别人，以为他碍于情面不好意思把自己踢出团队，从来没想过自己对以然而言会有那么重要。看到以然展现出脆弱的一面，瑶瑶心中五味杂陈。
“至少..至少待到这次新歌发表后，可以吗..就像是考察期那样？如果之后你还是想离开，我一定不会阻止。大家也说好要去毕业旅行，还有你的生日..现在离开，他们肯定会难过..”
以然蹲在那仰着头，嘴里说着请求的话语，这一切让瑶瑶有种奇怪的感觉..
错位的感觉..
“嗯。”
作者有话说
第61章 一年只有这一天是特别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