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邻居绝对有问题》南墙刻

27、袒露对峙

　　难道霍尔·里帆确实不是那个贼？
　　自己这么久以来都猜错了？

　　自从那天夜里之后，这个问题就时不时萦绕在苏引清的心头。
　　可能确实和他想的多了有点关系吧？
　　原本预计两天会好起来的病又拖了三天，小优看着总是退不下去的病症，有些不理解：“你到底是在烦恼什么？”
　　这件事情从头开始解释的话有点复杂，苏引清懒得和它说那么多。
　　反正说了也没什么用，这个小优不在里面和稀泥就不错了。

　　可是，这几天他脑子里反复思考的东西憋得他脑袋都是隐隐作痛的。
　　于是，他在不搭前言后语的情况下，问了小优这么一个问题：“我是不是真的有疑心病？”
　　“……”小优思考过后，给出了这么一个答案，“虽然不知道你到底在思考什么，但是按照你现在这个精神状态和症状来看，大概率出现了什么心理问题，建议你去做个检查。”
　　苏引清：“……”
　　当小优把这句话说出来的时候，苏引清就知道了这个也不是他想听的答案。

　　然而，出于保险。
　　等到这天下班以后，他还是去做了一个检查。
　　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了，他皮笑肉不笑地看着手里的检查报告单，似乎对这个检查结果很是不满。

　　检查结果清晰给他打上了“疑心病”几个大字，还在后面跟了一堆包括但不限于“焦虑”、“轻微抑郁倾向”……等许多病症。
　　不仅如此，那医生还多次夸张的和他介绍着这些病症，期间还劝他住院观察治疗。
　　听到这里的时候苏引清已经非常后悔听了小优的话，过来这一趟了。
　　这个医生越是说的严重，他越是有一种自己没事找事，嫌身体太安稳了上赶着来给自己找些病的感觉。
　　“庸医！”苏引清一边骂着，一边把检查报告单折叠了几下塞进了衣服口袋里，“哪有那么严重！”
　　刚塞进去就摸到了自己的智能机，于是拿出来看了一眼，发现了一条来自霍尔·里帆的信息：【这么晚了，怎么还没回来？】
　　【遇到点事，加了会班。】苏引清回复道，【快要到门口了。】

　　昨天夜里他在想是不是自己身体条件太差了所以病一直好不了。
　　他这么一想，越想越觉得有点可能，于是让小优今天早上早点把他叫起来。
　　他打算走路去上班，就当做是锻炼身体了。
　　所以这会儿是走路回来的。

　　就在他快要消息刚发过去没两分钟，快要走到家门口的时候，看到一个身形消瘦的黑影从霍尔·里帆家里走出来。
　　又是他！
　　察觉到他往这边看了过来，苏引清立刻转身躲进了拐角处。

　　又是这个贼！
　　他竟然……
　　是从霍尔·里帆家里出来的……

　　这个贼出来以后就往家左边的方向走了，苏引清是从右边回来的，所以应该遇不上。
　　这么想着，苏引清还是等了好一会儿，没听到有新的动静朝这边走过来后才悄悄探出头来。
　　一出来就看到了这个贼正在朝着对面的方向走，看样子确实没有注意到自己。
　　这才松了一口气。

　　以前怎么没注意过，那个方向不就是离开迪亚纳的方向吗？

　　苏引清从拐角处走出来，看着前面那个贼的身影，又看了看旁边霍尔·里帆的住宅。
　　一时间，越想越气。
　　“原来你们是一伙儿的！”这么说着，苏引清从口袋里把那几张检查单拿出来，捏在两手间，一点一点撕了个粉碎。
　　转手就把这堆雪白的碎片扔进了垃圾桶里。

　　他回到家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小优叫了出来，再次确认那个贼没有往自己家里来过以后，就怒气冲冲地对小优说：“你现在就把语言板块给我关了！”
　　不明所以的小优眨巴眨巴眼睛，轻声问了一句：“可以给我一个理由吗？”
　　苏引清气得禁不住冷笑道：“你想要什么理由？”
　　“……”小优也不知道它想要什么理由，但是小优有它自己的理由，“现在还不行，霍尔·里帆让我在你病好以后转告你一件事情，但是你的病到现在还没好，所以……”
　　苏引清开口便打断了它：“什么事情？”
　　犹豫再三的小优来了一句：“你病还没好，为了你的身体考虑现在还不能说。”
　　这句话一出来，苏引清更来气了：“谁是你主人？”
　　“……你。”
　　“你还有别的主人吗？”
　　“没了。”小优如实回答。
　　“你的程序应该优先服从于谁的指令？”苏引清接着逼问。
　　“……”一时之间，小优也不敢再接下去了，它抬着头看着苏引清的身影，忽然意识到他已经不是当年的小孩子了，他这么目光森冷地看下来时，小优竟然能感觉到一阵类似于胆寒的感觉。它了解苏引清的能力，苏引清气急了真的能拆了自己，“霍尔·里帆那天把我领回来的时候，我在全部修好之后才发现他在查看我的记忆。”
　　“……”苏引清看上去比刚才稍冷静了一些，他思量过后问了一句，“他查看的是哪段记忆？”
　　“5988年的记忆。”没等小优开口，一道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过来。
　　苏引清回过头看到了霍尔·里帆正踱步走在门外，话音落后踩上了台阶，朝苏引清露出了笑意。
　　换做平时，苏引清或许会觉得霍尔·里帆这个笑意温和又有趣，但是放在现在他只能从这份笑意中感觉到绝对的嘲讽与挑衅！

　　“你果然是为了这个魔方！”气急的苏引清抓住了他的衣领戳破了这一切假象。
　　小优在身后左看看，右看看，什么都没反应过来。
　　然而刚说完，苏引清的眼前就控制不住的泛起了一阵昏黑。
　　霍尔·里帆的手搭在苏引清拽着自己衣领的手上，笑意依旧：“别生气啊，小心病得更厉害了，米达的研讨会你还去不去了？”
　　“你……！”怒气刚要上头，苏引清的眼前又是一阵昏黑。
　　见此状况，苏引清只好控制自己先不要生气。
　　可这会儿正是怒气最旺盛的时候，哪有那么容易控制住，更何况霍尔·里帆的话传到苏引清的耳朵里时又多了几分挑衅。
　　可霍尔·里帆自己不觉得，他只是轻声抚慰道：“刚刚看到的新闻，米达主城区多了一阵容易把人催眠的歌声，造成了多人伤亡，到现在为止警方还没有把唱歌的人找到并控制起来，到现在为止已经引起了许多居民的惶恐。依我看，你的病在研讨会之前也好不了了，干脆就别去了，在家好好休息吧。”
　　“呵！”苏引清经不住冷笑道，紧接着又是一阵怒气上头，“在家休息然后给你可乘之机？”
　　“这你就误会我了。”霍尔·里帆轻声应着，“我是真的在关心你的身体。我记得刚来的时候你就病了一场，听小优说那场病是因为忧思过度引起的，想来应该和我脱不了干系吧？”
　　苏引清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但是这双蓝色的眼瞳映在霍尔·里帆的眼中对他产生不了丝毫威胁，也让他产生不了丝毫的畏惧。
　　他笑了笑，又接着说：“先别生气啊，我这不是悉心照顾过来了吗？难道不算弥补吗？”
　　这份挑衅气得苏引清头昏脑涨，眼前又是一阵黑一阵白。
　　他摇了摇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继续和他对峙。
　　但是距离他最近的霍尔·里帆看出了他的不适，抬起了另一只帮忙扶住了他的脑袋。
　　苏引清的头脑还在强撑着，但是身体比他想象中的先一步败下阵来，在找到支撑处的那一刻他的脑袋就这么不受控制搭在了霍尔·里帆温暖的手掌中。
　　耳边是霍尔·里帆还没说完的话：“你看，你这场病迟迟好不起来，又要和我脱不开关系了，这样我怎么放心离开？”
　　“跟你有什么关系？”话说出来，苏引清才发现自己说话都快要调动不起来了。
　　“当然有关系了，你身体条件这么差，要是因为被这点小病拖成了大病，之后日日折磨着你，那岂不是成了我的错？毕竟我从一开始就只想要拿到你手里的线索，可没想过日后折磨你。”
　　“你……！咳咳——”苏引清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被一阵咳嗽声呛得说不出话来了。
　　身体也比刚才更加差劲了些，连支撑的力气都难维持。
　　霍尔·里帆见状，抬手扶住了他的肩膀。
　　在他的咳嗽声稍作缓解之后，觉得是时候了，便转入了正题：“你不如把魔方的东西给我看看，看完以后要是不想看见我，我直接走就是，何必把自己气成这样？”
　　苏引清刚咳嗽完，正是头昏脑胀的时候，听到他的话，眼睛一明一暗间拿定了主意，干脆就这么放任自己昏了过去。
　　霍尔·里帆被他这一下弄得猝不及防，他想着按照苏引清现在这个状态还能再撑一会儿，只要在他神志不清的时候让他把魔方打开一个小口子，剩下的一切就简单了。
　　然而，看着苏引清的身体比预想中先一步倒下，霍尔·里帆的计划也跟着泡汤了，只能另想办法。

　　他抱起昏过去的苏引清，把他送回房间里，让小优去拿温度计和药。
　　小优虽然不太能理解现状，但是他这么说了，它就照做了。

　　量完体温，发现这些天好不容易降下来的体温一朝回到解放前，还比之前病得更严重了。
　　霍尔·里帆一阵无语，放下了温度计后拿起了药瓶，把药分出来，正准备倒在手心里就这么给他喂下去，抬眼一看，察觉到他颤动的眼睫毛后又转了心思，把分好的药倒在了瓶盖里，转手放在了床头。
　　随后吩咐小优：“他快要醒了，你去给他做点吃的吧。”
　　小优并没有立即离开，而是问道：“那你呢？”
　　“我？”霍尔·里帆思虑片刻，转了身，应道，“不用给我准备了，我先回去休息了。剩下的事明天再说，有些事情逼得太紧了也没什么用。”
　　说完，走到放门口的霍尔·里帆回过头看了一眼还躺在床上昏睡中的苏引清，抬脚离开了房间。
　　“咔哒”一声房门被关上。

　　不等片刻，苏引清强撑着昏胀的脑子睁开了眼睛。
　　他尽力去思考霍尔·里帆的话语和他真正的目的，但是不消片刻，昏胀的脑子就开始疼了起来，他干脆蒙上头又睡了过去。

　　等苏引清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了，小优就守在床边，看着他醒了让他起来吃点东西。
　　苏引清摇了摇头：“没胃口，先放着吧。”
　　“吃点东西把药吃了。”小优说着，还端着盘子放在了他旁边。
　　苏引清朝盘子里看了一眼，那个色泽确实能让胃口大开，顿时觉得吃两口垫一下肚子也行。
　　毕竟从中午吃过饭后到现在忙了这么久没吃别的东西。

　　他一边慢条斯理地吃着盘中的食物，一边思索着魔方里到底有什么东西能引起他的兴趣。
　　在很早之前，苏引清曾怀疑过，他父母的死会不会和魔方有关系。
　　但是他后来多次把魔方中的资料来回翻看，没能发现任何蛛丝马迹。
　　这里面就是一些他们在做研究时随手记录进去的资料而已。
　　他翻看了好多遍，从来没有在里面发现什么特别的东西。

　　这么想着，苏引清打开魔方。
　　霎时间，几块蓝光屏幕从吊坠魔方中投射出来。
　　在确定了权限之后，苏引清再次将里面所有的资料内容简单查阅了一遍。
　　然而，依然一无所获。

　　越是这样，苏引清越是想不通——这里面怎么可能会有霍尔·里帆想要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