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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序.为师是真的不喜欢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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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疏筠疯了。
他屠了他大半个师门。
哀鸿遍野，血光染天。
一涧红枫，层林尽染，万山红遍。
枫叶凄凄。岑染霖孑然独立，一袭月白鹤氅，寒冽的柳目沉了沉，手中唤出泽弦弓，鎏金的弓身分为两柄弯刃，直指眼前黑衣男子。
“师尊，你来啦。”
柳疏筠勾了勾嘴角，有些癫狂地笑了笑。
“跟我走吧，师尊。”
“我把那些师尊留恋的东西都处理掉了。”
他一甩手中尸体，嫌恶地踢了一脚。
“走吧，我最爱的师尊。”
岑染霖没有开口，只是望着他，凄然地，悲切地望着他。
柳疏筠上前几步，丢掉手中的剑，展袖将岑染霖笼在怀中，直接徒手抓住了弯刃。岑染霖一愣，下意识想抽回武器，却根本拽不动。他怔怔地望着柳疏筠扭曲的脸，有些痛苦地闭上眼。
何必呢？
“师尊，我喜欢你啊。”
……够了
他觉得，他一定得说些什么。
表面上，他是一个高冷淡漠的仙尊，不苟言笑，惜字如金。
但是只有他自己知道，让他和别人开口说话简直要了他的命。
他有交流障碍。
包裹在冰冷表面下破碎一地的不堪。
他张了张口，“我……”
他该怎么说？他能怎么说？
他看见柳疏筠狂乱的眸中闪过一丝清明，像小孩子一样带着期待望着他，等他说下去。
那双眼睛……
就像很多年前一样，他这么望着他。
那个俊朗的少年，到底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杀人不眨眼的魔王。
岑染霖咬了咬唇。
“我……对你……只有……师徒之情。”
“何……必呢。”
他紧张地闭上了眼。
他知道他身前的人是什么表情。
他不忍看他。
握住泽弦的手淌下淋漓的鲜血。
“……师尊这么多年，只对我说了两句话。”
“第一次，是演武场后，我向你表露心迹，你说的，无知。”
“再一次，便是这回，你的，何必呢。”
岑染霖羽睫微颤。
“师尊，能不能睁开眼看看我。”柳疏筠的声音颤抖，带着绝望地向他恳求。
恳求。
他一直都在恳求他，求他给他一次机会，求他原谅他，求他跟他走。
求他，把心留他一隅。
是他对不起他。
是他岑染霖对不起他一腔痴情。
他曾想过，为了柳疏筠，为了无昔涧，为了不再有人死在趋于癫狂的刀下，跟他走吧。
但他不是没有自主的木偶。
他不喜欢柳疏筠。
他也没办法让自己伪装成喜欢他的样子。
他只能一次次地忽视他的感情，希望他能渐渐淡忘他。
他疏离他，他刺痛他。
但他怎么也没想到，他的拒绝会让他自愿堕魔。
从开始不声不响消失三年，到被魔物尊为魔王，失心发狂，成为谈之色变的恶人，最后为了引他出来屠戮师门……
堕魔会令人失其本心。
他该怎么办。
他该怎么阻止。
……
岑染霖深深呼出一口气，睁开眼，看向柳疏筠苍白带着病态的俊美的脸庞。
若一切因他而起，那么——
就从他结束吧。
双刃嗡鸣，血染雪衣。
拥一朵雪原盛开的彼岸。
“师尊！”
岑染霖最后看到的，是柳疏筠惶恐的眸，褪下了杀意的猩红。
结束吧。
对不起。
我不值得。
他想。
枫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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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挺懒的，尽量三天一更，如果有事会提前请假的米娜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