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底该拿你怎么办好》已老实老师

19、赵小明

　　郑大少和赵小明的孽缘是从母亲肚子里就打上死结了的。
　　两家的别墅不仅挨得近，而且祖上有亲，血缘模糊但辈分明确，所以两家决定如果生了一男一女就结娃娃亲。
　　两个待产孕妇巧合的同年同月同日顺产，郑大少先出生三个小时，是哥哥。赵小明赖在妈妈肚子里多呆了会，后出生，是弟弟。两家人遗憾的把娃娃亲改成了表兄弟关系。
　　到了办抓周礼的时候，两家合计一起办，大圆桌子上，两个孩子互相靠着对方，各类物件围着他们摆成一圈。赵小明小朋友懒懒的呆坐在原地什么都不感兴趣一样没抓，而郑大少小朋友精力十足的什么物件都捞到怀里，拿起算盘笔墨木刀就不撒开，顺手还抓着旁边小孩的手。
　　赵小明被他的手劲抓疼了，哭得厉害。
　　赵小明妈妈想抱走孩子，奈何郑大少小朋友抓到什么就不放手什么，硬抓住赵小明不放。
　　郑大少妈妈和自己犟种儿子讲道理，好说歹说才没抓那么紧，赵小明爸爸用桌上一块玉佩塞孩子手里才交换回自己儿子。
　　“这可是我家祖传给儿媳妇的玉佩。“赵小明妈妈笑着打趣道。
　　“那我可得好好收着了，以后把我家大少送你家做媳妇。“郑大少妈妈轻轻弹了儿子一个脑瓜崩，同样打趣回去。

　　两家商量上同一个幼儿园，要是哪家方便还能顺路一起接送。
　　在幼儿园里，赵小明长得白嫩可爱穿着时髦，却交不到好朋友，主要原因是他懒得和人交朋友，不是嫌弃这个邋里邋遢，就是嫌弃那个总找他说话打扰他玩积木。和他同桌坐的郑大少就在幼儿园里混的如鱼得水，大半个班他都能认全，还可以呼朋唤友别的班小朋友。
　　要是有小朋友凑到赵小明身边打扰，郑大少便立刻制止这种行为，端肃着小脸义正言辞道，“赵小明同学在忙，你下次再找他玩。“
　　如果那个小朋友下次再过来，郑大少又会起身阻止，换了套更严重的说法，“赵小明同学不喜欢和你玩。“
　　十有八九都会被劝退。
　　剩下的一个会被说哭。
　　但赵小明觉得自己同桌这事做的很好，掏出小书包里的果冻请他吃。

　　上小学之后，身为学霸的赵小明更加高冷了，官方指定唯一的好朋友就是他同桌，友善平易近人的郑大少。
　　但只有郑大少自己才知道，他就像守护高塔里公主的恶龙，用足以切片的目光扫视每一个试图接近赵小明的人，家庭背景太差的不行，长得有细微不足的不行，性格不够好的不行，怀着不好心思的不行。郑大少总是能找出各种理由pass，这么多年来，除了自己和双方父母，其他人没有一个合格的。
　　“如果有那么一个不会伤害到你，又完美到无可挑剔的人出现在你身边，那就是我。“郑大少在日记里偷偷写道。

　　初高中两人依然是同桌，每天坐同一辆车上下学，坐在一起学习。
　　郑大少仔细计算过路程和在学校相处的时间，暗自窃喜的想，按照一天二十四小时的占比，他已经占据了自己好朋友接近三分之二的人生了。

　　有着清晰人生规划的郑大少也给赵小明做了一份足有三十六页的规划ppt，小到每年的体检，定期理财情况，大到高考志愿的学校专业填报，工作和实习的安排，结婚生子的进度。
　　写着写着，郑大少在结婚生子那处涂涂改改，竟没一处满意的。
　　郑大少只要想到在今后的日子里，会有其他人陪伴赵小明，分享赵小明的喜怒哀乐，与其同床共枕，心里就非常的膈应。
　　而且如果赵小明有了家庭和孩子，那么可怜的他就一定会被迫走出舒适圈，被迫结识新的人，去包容和体谅别人的缺点。再万一，赵小明和他对象因观点不合吵架了呢，那不就被伤害到了吗？
　　郑大少对赵小明格外的怜爱，对好朋友的滤镜打了千万层，在他心底，赵小明就是一颗随时破碎的钻石，只能在自己羽翼下被好好呵护。
　　“怎么不是个女孩子呢？“郑大少没说名字，但明确自己说的是谁，怀着某种不可明说的痴念，他小声呢喃，”我们上大学就可以在学校附近买房同居，一毕业就可以去民政局领结婚证，生一个孩子就足够了，这辈子就会和我彻底绑死不用分开。“
　　除了自己，谁都不能拥有赵小明。
　　这个念头一旦升起，就牢牢固定在了郑大少脑海最醒目的地方，他恍然大悟自己对好朋友最真实卑劣的企图，却并不感到羞愧。郑大少迅速调出自己的人生规划，在其中添加删减，最后满意的连同赵小明的新人生规划保存并上锁。

　　选择综合征晚期的赵小明本人并不知情命运已然悄摸扭转了好几个大弯，他还在纠结考完之后要买哪款游戏玩。
　　实在无法抉择的赵小明给好朋友call了个电话求助。
　　“买xx，故事饱满，支线很多，彩蛋得费点心，人物美型，是你喜欢的画风。”郑大少正在泡澡，但不妨碍他第一时间给予赵小明帮助。
　　“好。”赵小明立即添加购物车，感慨郑大少一如既往的可靠。
　　“对了，先别挂电话，今天有道数学题我想再带你过一下，有不小的可能性考，你掌握的不扎实，我不希望你失分。”郑大少这边有轻微的水流声，模糊了他的嗓音，声音变得沙哑。
　　赵小明觉得耳朵酥酥麻麻的，把耳机摘下来开了外放，耐心听他的解说。
　　题目讲的特别细，像是掰碎了喂进赵小明嘴里，每说完一个小要点，郑大少便停顿一下，问手机另一边的赵小明听懂了吗。
　　赵小明点完头，嗯了一下。
　　轻轻柔柔的嗯字经过手机的转播有些失真，郑大少却听得很仔细，轻张开嘴把对方说的嗯字含进唇瓣，用舌头尝出不存在的甜美。
　　“你学的很好。”郑大少极力压住自己从喉咙溢出的声音，扬起头道了句晚安，便释放在了温水里。
　　“那我挂了？”赵小明在这件无足轻重的小事上依然先征求郑大少的意见。

　　“去吧。“郑大少低垂眼眸，注视平静水面的倒影，语气柔和的和平时没有差别。

　　考前，郑大少邀请赵小明住在自己家，双方父母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反而心想郑大少还是那么照顾弟弟，为人可靠又负责。
　　赵小明便收拾衣服和东西住了过去，两人住一个房间，睡同一张床。
　　对考试还有点紧张的赵小明被郑大少每天顺毛撸，夸了又夸，人都有点不好意思了，于是睡前挑了几句不夸张的赞美夸夸好朋友。
　　正直，友善，像小太阳温暖身边的人，郑大少咀嚼着这几个贴在自己身上的标签，意味不明的朝已经安稳睡着了的赵小明笑笑。
　　没表露出任何奇怪动作和神态的郑大少平躺在好朋友身边，闭上眼呼吸平缓。

　　考完，粗略估分后，郑大少对两人分数满意了，能上同一所学校，同一个专业。
　　赵小明对自己的大学和专业其实并没有那么关注，家族信托的钱够用，而郑大少帮他理财，每年的分红用不完又存起来。
　　要出发去学校，郑大少把房子的视频发给赵小明，颇有种先斩后奏的意思，他发语音说，“不住学校，我在学校附近买了套房子，已经装修好了，钱走的咱两共同账户。”
　　赵小明没什么异议，点开视频简单看了一下，三房两厅，虽然没家里房间大，但客卧特地装修出来了一个游戏房，各种设施齐全。
　　给郑大少发了一个好之后，赵小明摆烂的很心安理得，毕竟两人像是连体婴儿一样亲密无间的一起长大，而郑大少待他比亲哥都亲，比他肚子里的蛔虫都懂他，连一点点苦都不舍得自己吃，更别提会害自己了。
　　就算郑大少有什么坏心思，估计赵小明都不觉得有问题，傻乎乎的全身心信任着对方。

　　对于赵小明这种摆烂的人来说，大学轻松舒适太多，他可以花许多的时间来攻略以前没玩到的游戏。
　　当郑大少忙活完学校，企业，私人的事情，发现已经深夜但游戏房里赵小明还在打游戏。他推开没上锁的门，面无表情的站在赵小明身边，等赵小明设置好一个存档，才握住捏着手柄的手让他去休息。
　　赵小明心虚的低着头，像犯错误被家人抓住，不敢去看郑大少的脸色。
　　“该睡觉了。“郑大少没说重话，不过语气很严肃。
　　唯唯诺诺的赵小明点头，“哥，你也休息别太累了。“
　　郑大少嘴角上扬，不知道是喜欢这个称呼，还是喜欢赵小明对自己的关心，亦或者两个都有。

　　郑大少属于行动力很强精力也很充沛的那类人，他热了一杯牛奶来到赵小明房间。
　　“明天周末，不用早起，喝点热牛奶睡个好觉吧。“声音和郑大少人一样稳重，似乎从男孩直接过渡到了男人，跳过了青年时期。
　　青年的赵小明习惯了喝牛奶长身体的说法，对喝牛奶睡个好觉这个说法也没生疑，靠着枕头在床上坐起上半身，端起杯子咕咚咕咚的喝。

　　“擦擦嘴。“郑大少抽了张纸巾，身子往前探，手指隔着纸巾摩挲在赵小明唇瓣，目光幽深又贪婪。
　　“谢谢哥。”赵小明昂起脸方便对方动作轻柔的擦拭。
　　郑大少关上灯，道，“晚安。”
　　“晚安。”赵小明躺好。

　　洗过澡出来的郑大少穿着浴袍，敲敲主卧的房门，里面毫无回应。
　　他便转动把手，拧开了不设防未反锁的门。
　　打开灯，睡得深沉的赵小明如同被随意把玩的人偶，毫无知觉沉睡在梦乡，对外界的感知趋近为零，所以任由最亲近的人亵玩。
　　其实，要是郑大少提出更进一步的要求，赵小明粗略思考一下，大抵会同意的，只不过郑大少更喜欢阴暗些的方式来品尝赵小明的身体。
　　反正他也不是什么光伟正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