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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8、兰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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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云的衣服向来只穿一天便会被拿去洗干净,但自从兰垣死了,衣服堆在篓子里只等想起来再洗。
缸里的水空了,兰云艰难的抱起竹篓到河边洗衣服。
他的衣服都是挑颜色鲜艳的布料做的,不耐脏,是兰垣照顾的好,从来不叫兰云下地也不做饭,所以不会弄脏。
如今是一日不如一日了,兰云边揉着衣裳,眼泪边顺着白嫩的脸颊流淌下来。
秋寒,河水打湿了他的袖口鞋袜,冻得他有点哆嗦。
胡乱搓了两把衣服就塞回竹篓里背着回去了,他洗衣服没有章法,水都不知道拧干,流了一路。
身后,一个壮实的汉子拎着早上刚捕到的野鸡尾随,他眼力极好,隔着老远就看见了小雄子湿漉漉的模样,青丝凌乱,好看的小脸忧愁,薄薄的几件衣服紧贴在身体,连曲线都看得一清二楚,孤身一人真是糟践天物。
不仅洗了衣服,连着自己也洗了一遭,兰云想了想,先把身上的湿衣脱了下来,换上干的,在他进房间换衣服的同时,男人跟着进了屋。
还不等兰云反应过来,暖和的粗掌把他摁在了床边,顺着他漂亮削瘦的肩头亲。
兰云惊得当即要大叫救命,却让一只手捂住,在壮汉推搡间,两人挤上卧榻。
小雄子不是未经人事的雏,他清楚知道自己遭遇了什么,他又急又气,抽抽噎噎的哭了起来。
男人粗喘着哄道,“让我亲亲,乖,别哭了。”
房间里暗极了,兰云很久没拉开过窗布,此时只能隐隐约约的看见男人壮实的身躯压在他身上。
瘦弱的手臂推了数次都没让男人的头离开他的脖颈,炙热的气息打在他脸颊,软糯的嘴唇被当年糕啃。
只是让人摸了摸,小雄子身体抖得像刚出生的鹌鹑,哭声听着都娇媚。
兰云呜呜的哭着说,“我求你了,你别这样好不好,别这样,放过我。”
小雄子并不想做那事,他使劲的挣扎,根本没有效果,反而惹恼了男人,用腰带将自己捆了起来。手脚都被紧紧缚住的兰云动弹不得。
他开始怀念起温温柔柔,不管是情事还是别的事情都会先获得他同意再做的兰垣。
忍不住委屈的哭喊,“停下来,不要了,不要了,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这样。”
雌兽想起成了亲的哥哥酒后说的话,如果做的时候雄子说不要了,那就是还要,只要雄子爽就可以了。但他哥哥没有告诉他,前提得是自家的雄子才行。
“我求求你了,啊,呜呜,那里,不要,不可以,”小雄子不住的求饶。
兰云醒过来的时候还在发愣,睡足的脸蛋白里透粉,他全身被收拾的干净整洁,床单被褥都换了一床,明亮的窗外告知他已到下午。
他是被饿醒的,从床上爬起来,发现地面扫过了,水缸装满了,院子里晒满了衣服,再走到厨房,烧鸡和两个菜在灶上保温,兰云鼻头一酸,好像回到了兰垣还在的日子。
吃过了饭,他呆呆的坐在院子里晒太阳。
一袭暖黄的长袍把他捂得严严实实的,阳光明媚照在他俊俏的脸上,多了几分不真实感。
他有点想再找个雌兽在一起了,一旦他再重新组建家庭,部落就会收回这个屋子和田地,这里有他温暖的记忆,兰云又想守着这一亩三分地。
至于这一次的事情,他心里记恨,可毫无办法,完全不知道对方是谁。
要被他发现是谁,一定要那个雌兽好看。
好在秋收兰垣已经做完了,不然兰云这接下来的日子是真没法子过了。
家里的稻子都脱了壳,放在米缸里,装在麻袋挂在米仓,菜地还有些菜,只是肉食没了,平常肉都是兰垣去山里打的,或者在部落里和人换。
倒是还有一笼兔子,只是还没长大,还要养着,等兔子下崽了之后就能吃上肉了。
见到兔子,兰云又想哭了,他窝在家没什么事情,兰垣便掏了兔子窝凑了两对小兔子给他玩。
兰云住的离部落中心有点距离,附近只有一户人家,他难为情的请求对方带他去赶集,他想用米换点东西,但是他肩不能扛,手不能提,拎一袋几十斤的米走十几里路去集市实在是痴心妄想。
邻居是个成年了的雌兽,一般雌兽成年了就会分家领一块田自己修房子单独住,当时做房子的时候,兰垣还帮过忙,想来应该会帮这个忙。
可敲开了门,兰云半晌说不出话,雌兽看着不是个好说话的人,冷冷淡淡的。
“进来坐?”午扬紧张的说,门口的小雄子漂亮极了,白净的像玉人。
兰云赶忙摇头,他站在门外就好了,慢慢吞吞的说出自己的来意。
午扬一口答应下来,约好赶集那天早上去帮他扛米,小雄子便匆匆走了。
雌兽健壮,扛着米走了一路都不带大喘的,但兰云不行,他脸上红的仿佛抹了一层胭脂,喘得上气不接下气,最后还是午扬捞了一把他,把他连着米一起扛在肩上走路。
家里的皂角和盐不剩多少了,他在摊子前瞧了瞧,有些担心价格,小声问身旁的雌兽,“用米怎么换盐?”
午扬是个会过日子的,和摊主讲价用最实惠的价格拿下了需要的盐和皂角。
兰云为了感谢邻居的帮助,请他吃了个果子。
路边卖精致配饰的小孩嘴甜,见人就喊,“大哥,不给你家雄子买个首饰吗?”
午扬僵直了身体,兰云羞红了脸,快走几步离开。
雌兽感觉自己错了,即使不知道错哪,懊恼的落后几步,怕兰云继续生气。
兰云的步伐越来越缓慢,他已经走不动路了,却自持身份,他觉得自己已经是个寡夫,不能再和其他雌兽拉拉扯扯,会给别人造成错觉。
午扬没有想这么多,背着装东西的篓子大步走到小雄子身边把他抱了起来,心疼的说,“下次需要什么就和我说,我给你带。”
兰云靠在雌兽的臂膀里,小声应了下来,他两条腿都在发软,还没看脚上就猜到磨出水泡了。
一放松下来,就疼的难受,默默掉泪,用袖子擦掉。
雌兽把他先送回家,兰云坐在凳子上,家里又变的乱糟糟的,他不好意思的埋下头。
午扬将东西放在了桌上,半蹲在小雄子腿边,轻脱下对方的布鞋,果然娇嫩的脚掌起了两个水泡,他问,“针线盒放哪,水泡得挑了才好得快。”
兰云闷声回答,“在房里,桌上。”
房间里更乱,衣服四处扔着,午扬的视线在雪白底裤上停了会儿,若无其事得把底裤收进胸口,从底下翻出针线盒。
把针烫过后小心翼翼戳开水泡,小雄子害怕的抽回脚,却被午扬捉着不准乱动,兰云的脚看着漂亮,骨肉匀称,洁白温润,雌兽极力忍耐亲吻脚背的想法,爱不释手的把两只小脚摸了又摸。
兰云没感觉到对方在占便宜,反而觉得雌兽做事仔细,生出股欣赏。
再过了几天,有个不认识的年轻雌兽夜里跑来敲兰云的家门,兰云不敢开门,小声问,“有什么事?”
雌兽同样小声说,“我给你送肉来。”
小雄子心想非亲非故,还大晚上跑来送肉,定是不安好心,不理会他,准备回去睡觉。
还拿了根棍子杵着门栓。
但他没料到雌兽爬了墙进来,在敲他的房门,兰云赶紧把外套穿起来,拿了个板凳抵住门,害怕的说,“我不要你送肉,你赶紧走。”
雌兽不死心的说,“那你要什么,我给你送来。”
兰云气的跺脚,“我什么都不要,你快走!”
但雌兽却开始撞门,不厚实的木门只能扛住几下,兰云从窗户钻出去院子,连跑带逃,两只鞋子都跑掉了。
打开大门,不知道该往哪跑,想到附近住的午扬,咬着牙赤脚朝他家跑去。
午扬却不在,应该是去山上狩猎了,秋夜风凉,也凉了兰云的半截心,他掩面小声哭。
满腔委屈无处诉说,差点想跑去兰垣的坟头哭。
好在这时,午扬拖着头野猪回来了,他的兽型是只大蟒,见到小雄子连忙变型,生怕吓到他。
兰云扑进尚且可靠的雌兽怀里痛哭,磕磕绊绊的说出夜里被人敲门送肉的事。
午扬爱怜的拍拍小雄子的背,一只手拖着野猪,一只手拢着兰云进了家门。
小雄子现在不想回家,雌兽便将床让给了他,把人哄睡着后,开始处理野猪肉。
肉质嫩的部位割出来,用干叶子包着放在竹篓里,早上让兰云带回家,又捡了许许多多的石片,挖了黄泥,准备等天亮了就去糊墙,在墙顶装上这么多尖利的石片,就算是灵活的豹子都得割伤脚掌。
突然想到某件事的雌兽轻手轻脚从兰云睡着的枕头底下抽出白色底裤,藏在柜子里。
这个墙弄得另一个想爬墙的雌兽头疼,他上次一回家就被哥哥带去了部落组织的今年最后一次狩猎,在林子里转了十多天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