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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第 88 章 ...
“这才是我想同你谈的,九哥。现在,我想见我家里人。”
人影在韩静节身后蠢蠢欲动,但她的枪口没有垂向地面,也有把握干掉第一个扑过来的人,所以她依旧看着王九。
对方耸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放胆炸啦,我命硬,不过你同你老窦顶不顶得住就难讲。”
话这样讲,却又微微躬身,摆出方便进攻的姿态。
在无声僵持中,有人先壮着胆将中枪的倒霉鬼拖走。地上留下曲折血痕,硝烟同血腥味混杂在一起,遥遥还能听见那人呼痛,一派混乱。
最终还是王九先开口:“好啊,你想看就看。”他努努嘴示意角落里罩着的东西,整屋唯一能藏住人的地方。
没人上前,不知是不想还是不敢。韩静节没耐心等下去,小心后撤几步,离得足够近后一把扯开油布。
那勉强能称得上是个笼子,木板用钉子歪歪扭扭打了很多道,木条间距宽窄不一,看得出赶工痕迹。
空的。没有人,也没有尸体。
她屏住呼吸,粗暴地将遮盖物彻底拽开,终于得以看清笼子中的景象。
原来第一眼所见并不准确,笼子不算空,摆了五个骨灰盅。其中一个变了形,盖子碎掉一角,只能虚虚掩上。
再往上看,木栏上还沾着红褐色的痕迹,带一点湿润光泽。有一枚钉子钻出木料,挂了缕白色布料,被血洇透。
那一抹红色太惹眼,韩静节只觉体内一股灼痛腾起。她分辨不出那是愤怒,只想将眼前这堆破木头拆掉劈掉烧掉,毁得一干二净,然而无论手上怎样用力,笼子都只是摇晃。
她身后,王九低声嘟囔:“我都不明白,他埋个空盒来做什么,还肯为空盒来送死。”
在韩静节到之前,这屋里有过另一场对峙。王九接了她很强硬的电话,最后一点耐心都用来撑面:好啊,五点就五点,城寨就城寨,你那么凶做什么……
语气像调笑,脸上却不见笑意。他撂下电话转头就去看狄秋:“她现在到处找人帮手,没有几个肯撑场。你现在签个名,就可以帮她省去一身麻烦。”
狄秋被堵住嘴,半跪半伏蜷着身,抬头看王九的眼却还是很亮。他没法讲话,但还能嗯声,王九便又强撑着等了几秒,没有听到一点肯定的意思。
今夜事事都不肯顺他心,但不知为何,他看上去却没有太气,嗤笑一声:“整日讲什么家产都肯给,还以为你真当她是亲生,其实心里还是死人更重要,情愿她去搏命。”
说着随手捡起桌上一个骨灰盅:“这么花巧,是你女人,还是你个仔?”
这次终于换回一点动静,呜呜咽咽却不是哭泣,更不是讨饶。王九猜想,如果取下塞住嘴的布团,狄秋一定骂得很脏。
“三。”他倒数出声,看老头忽然噤声。只是一双眼死死盯住他,不像阶下囚该有的样子。
“二。”狄秋双手握紧都捏紧栅栏,板子没打磨过粗粝得很,他手上肯定要吃进不少木刺。
看来“一”数不数都一样,王九没出声,径直松手。石盒坠地,惊起一声沉甸甸的响动。
盒体骨碌碌滚了几步,好玉料韧性不错,没碎。盒盖甩脱就没那么好运,彩云立断,仙鹤折颈,碎玉散了一地,里面的东西也落出来。
一块佛牌。没有骨灰。
王九的前大佬给他讲过很多故事,左耳进右耳出,依稀记得有关狄秋的内容不太多。至于女人和小孩去了哪里,狄秋怎么不肯说,王九也不知道。
好在韩静节来了,他便把这一连串的问题都抛过来:“你大佬是不是发神经?为个空盒都肯来?他一家三口不是给人斩死吗,人呢?当年连尸体都没搵到?”
韩静节依旧蹲在笼边,脸埋得很低,说不出是悲伤还是惊愕。她鲜少露出这样的神情,落在他人眼里,就是一副颓败样子。
也对,毕竟他们争了半晚,惊动这么多方势力,狄秋挨了一榔头吃尽苦头,就为几个空盒子。
王九悠悠道:“我早就同你讲过,这个世界就是这样。同死人争,你输;同个空盒争,你都输。不如落笔签张纸,回家啦。”
他说着向韩静节走近几步,就在想递手把她拉起来之前,听见一声笑。
他眨眨眼,以为自己听错。灯泡闪了闪,惨白的灯光下,韩静节站起来,轻笑道:“他自己都不愿返去的地方,怎会肯给金兰姐住?”
她叫金兰姐叫得顺口,不管王九是否听懂。狄秋很少讲起逝者,但她还是从各处拼凑起故事的开端,对这一遭并不陌生。
大家闺秀配贵家公子,两家长辈安排的相亲,看似很老套。可贵家公子误入歧途,退学混帮派;大家闺秀家道衰落,只有空壳撑场面。
狄家希望将长子捞回正途,罗家想借联姻重振荣光。这场姻缘怎么看都很合适,谁也没想到两个主角真就一见倾心,很快结婚组建家庭。
只是狄秋没退龙城帮,罗金兰亦不打算给兄长的产业输血,于是美满姻缘落在双方家人眼里,大概也不是很美满。
他们当年应当没有许过生同衾死同穴,那一代人都有些忌讳说死,而且他们还那样年轻。总之妻儿走后,狄秋另购了一块墓地。认祖归宗对他而言没什么意义,上一辈也和金兰没什么情分,只有龃龉。
在青天会覆灭后,他生过一段时间癔症。那次很险,张少祖与Tiger都制不住他,最后是狄伟和老黎奉了父亲命令把他捆去治疗。
西人医院那一套都试下来,总算不再妄想。但家中仍觉不保险,又请人算怎样能安魂,最后算出要迁葬才能拢回狄家长子的魂魄。
狄秋自然是不肯的。但医生亦说,再来一场道别仪式对他有益。上次葬礼太仓促也太痛苦,他到最后都没能说一句话。所以最后他还是按照父亲的吩咐,择吉日将空的骨灰忠安葬在狄家的坟地。
其实也不算空,骨灰盅里有金兰的佛牌,女儿的手表,还有儿子的玩具小车。
盗掘骨殖的人的确打开罐时应该也迟疑过,但的确有习俗说早夭的孩子不拣骨,而他也没胆一一确认,就这样仓促交了差。
“你知道?”王九问,终于显露出几分震惊。
“一直都知。”韩静节道。
许多年来,都是她陪狄秋给慈航山上两处墓地送花。所以在给墓园打去电话时,她才会再三确认是否只有狄家的墓地遭劫。不幸中的万幸,起先她们没被打搅。
王九像是触动。他哼了一声,跟着又冷笑:“他肯来,你肯陪……你们两个真是癫了。”
“他不止做丈夫做阿爸,也做人家儿子的,所以他会来。”
韩静节微微摇头,“他不是认为这些比我重要。而是人在世,有些事就是很重要。”
在得知骨殖被盗的那一刻,她就知道阿爸独自消失一定是去赴约。肯定有更聪明、更冷静的做法,比如不去赴约;比如签字给王九再与他虚与委蛇;比如真的做空龙城帮的股份,报复张少祖多年隐瞒……
世上许多这样的聪明人,但这样的聪明人不会让自己为家人困苦多年,不会为了一点道义选择独自复仇,不会纵容韩静节亲手复仇,也不会苦心孤诣替她寻家。
晨光终于破窗而入,在王九身后镀上一层灿金。韩静节站在灯光与晨曦之中的阴影,在愤怒与悲痛之间,忽而生出一股自豪。
她想,没错,阿爸就是这样的人。
“你当这样是天真、是蠢……我不觉得。”她直视王九,一字一顿道:“我觉得是气节。”
“气节?”
王九重复一句,像听到什么笑话。
“我以为你不同,原来都不过如此。”
“你从来都不必争,所以你不明白机会有多值钱。今日你还有本钱,当然可以陪他玩这些烂把戏。等你输清光,你就知……”
他没说完,就被韩静节打断:“你自己也知,这不是什么机会。我们拿利益去同鬼佬换生机,只会越换越少。一旦我们退了,你也就不值钱。”
“所以呢?你拎炸药来,想连自己一齐炸?”话音未落,王九欺身上前。韩静节手还搭在扳机上,却连抬枪都来不及就被他踢开武器缴械。
这一招极狠,韩静节来不及想自己手骨是否断裂,就被拎住衣领钳制。她后背重重撞上木笼,吃痛之下忍不住分心去想,这情景好像在哪里见过。
上一次被他这样抵住也是在城寨,不过那时她是临死前误打误撞找到一线生机。这次不同,她命被人攥住,却还在笑:“炸药只是其中一样,我不指望你会怕,所以预埋第二手。”
她说:“我阿爸早教我,打不赢就搵老师帮手。”
……
“今日这么多伙计来帮手?”邱正烈拍掉手上的灰。刚刚捉人时他被推到果蔬摊上,好在没有受伤。
他在外套上蹭掉泥土,才向对面的人递手过去:“西九龙重案组邱正烈。”
“O记陆启昌。”他对面的高大男人微笑道,用力回握。“这位是罗奕督察。”
邱正烈目光移向他身旁的年轻女警,心想这是个熟人。印象里上司的千金还是学生妹,如今已是O记老鸟。
他叹口气,对罗奕点头:“干得不错,阿奕。所以O记今天有大单,你们两人都出动?”
警车排成长队,红□□交替闪烁,都默契地没响警铃。这场突击行动又快又狠,将附近几条街都扫清,未来应当会清净一段时间。
“正好接到举报。”陆启昌说着望了一眼罗奕,眼神颇具深意。
罗奕笑笑,显然没当回事,反问邱正烈:“邱sir几时调回的西九龙,怎么今日也来凑热闹?”
“上个月刚调回来,今日……正好也接到举报。”邱正烈点燃一支烟,表情看上去有些无奈。
他深吸一口,忽然发问:“该不会是同一人报料?”
“应该不是。”“陆启昌答,转身看了一眼九龙城方向。
港城已经醒来,在清晨熙攘中,那座庞大怪兽沉默依旧。他笑笑:“但都差不多啦。”
……
“你叫差人?”王九愤恨道。
他抵住韩静节脖颈,能感受到对方正用力反抗。如果王九想,依旧能扼断她的脖子,可他亦察觉到这力气不容小觑。
“我也叫了律师。”韩静节说,“现在没有哪里比西九龙警署更安全,今天过后鬼佬不会再烦你。你选两人顶罪,我来讲数,七月之后你抬头做人……”
压制住她的力道越来越重,韩静节说话也愈发费劲:“我确实不想你难做,你落台我也不会走得远。这点我一直想得清楚,不然你也不会钟意我不是吗,九哥?”
她听到王九放声大笑:“走到这里,你不打算讲句真心话给我听?”
他笑声好难听,像哭嚎一般。恍恍惚惚间,韩静节好像听到往日传来的回响。她想问他们走到哪里了,什么才算真心?他们两个不是都走出笼子了吗,那她背后的又是什么?
忽然,韩静节松开手,像是放弃抵抗。身后的笼子困过狄秋,也困过她,此时此刻围栏却如栖木一般供她凭依。她借力艰难摸索,她知道自己最衬手的兵器就在她口袋中……
终于,她摸到了。没有丝毫犹豫,她像握刀一样握笔,刺向王九。
扼住她的力忽然松懈,王九低头看去,只见一支钢笔插在他腕上。精致笔尖被蛮力弯折,淌出的黑色墨水蜿蜒向下,砸向地上。
韩静节嘶声问:“你痛不痛?”
王九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他看向韩静节,被这突如其来的反抗搞懵了一样,一时不知该笑还是该愤怒。
“你!”他说,抖了抖手腕想要甩开这麻烦,“你……”
他忽然愣住。手腕上传来异样感受,韩静节拔出钢笔,又溅出一两滴墨,落在她鞋尖。
她垂眼看去,一滴,又一滴,这次落的是红色。
“可能你不记得,我养了条狗叫陈家洛,全身黑,好大只。”她轻声说。
“我十八岁那年带它去见你,那次你试货试到断片……你当时说,你不中意黑狗。”
韩静节望向那一处小小的伤口,再过几秒应该就能止血。“那根烟我加了蓖麻毒,不过我也不指望会有用。有人和我说狗血能破功,我就问陈家洛借了点。”
半晌,她听见王九笑了一声:“你给狗起个人名,还是天地会总舵主?”
“我妈妈起的,她喜欢陈家洛。”韩静节平静道,“他是红花会的,你说的那是陈近南,不同的人。”
受伤对王九而言恐怕是许多年前的旧历,他活动一下手腕,不着痕迹抹去血迹,甚至流露出一点新奇:“你想杀我?”
“不想,我只想公平点。”韩静节说,“我会死,你也会死,这才是科学的现实世界。但今日你可以不死,我也可以不死,我们都有条生路捡。”
王九余光瞥向屋外:“这今天这算什么?”
“我说了,我是来接我家里人的。”韩静节说着,从身后又摸出一把手枪。
这次她对准窗户,糊了报纸的玻璃应声随枪响而碎。阳光倾进来,与之一同响起的还有楼下的打斗声。
“别伤我朋友们。”她嘱咐道,但说得好像太晚。不待王九发话,门就被人踹开。蓝信一和梁俊义并肩冲进来,身后林杰森大骂仆街□□,转头补给追兵几拳。
“怎么样,小静?”蓝信一大声叫道,手持蝴蝶刀大步向她奔来。越南帮手下围拢在两侧,被梁俊义长刀逼得一时不敢上前。
“怎么样,九哥?”韩静节俯身拾起刚刚被踢掉的枪,将问题抛回给王九。“O记下一步就杀过来,你这头不收拾干净,不用鬼佬做局搞你,你自己都难撑。”
王九看着她,隔了几秒,摇头骂道:“嘚瑟。”
他以前可能也这样说过,只是彼时韩静节国语尚不纯熟,如今已经才听明白。
在她回应之前,王九先走出屋。他没理会几人,只转向一众手下,吼着让人抓紧清理现场。
……
狄秋听到一声巨响。准确的说,是今日第二次听见。
这已经超出斗殴的范畴,简直像打仗。他这般思衬,看向铁网外,一时失神。
龙卷风的飞发铺他来过许多次,只是头一回蹲得这样低去看,只觉得桌椅都好高,烫发的机器尤其怪异。这样一看,似乎便能理解他身边的小孩为何都不喜欢剪发。
“对唔住,是阿爸错。”他诚心对身旁的女儿说,心道当年实在不该笑她胆小不敢去飞发铺,只肯金兰替她剪。
女儿懵懂看他,从铁笼中飞走,趴在地上拨弄弹弹珠。那是狄秋随身带的佛珠,被人塞进笼子扯断了线,菩提子撒了一地,作为弹球游戏开局倒是不错。
地面震动,珠子也跟着颤。狄秋不知道外面搞出怎样的事端,笼子太矮连头都抬不起,他也只能看小女的幻影屈指拨弹。狄秋还记得她很擅长这个游戏,能赢走弟弟口袋里所有玻璃球。
他的孩子们都长在家里,鲜少出去,没有太多同龄玩伴。那时狄秋觉得这样最安全,如今想来却只有遗憾。
他尽量贴低,离女儿更近:“打那一粒?”
女儿蹙眉看他,终于出声:“那是阿妹的。”声音和狄秋印象中相差不大,语气正经得好像当年指责阿爸捉迷藏偷看破坏规则。
“对唔住。”狄秋笑笑,第二次道歉。屋内光线昏暗,他视线又实在模糊,这时才看清那是韩静节打磨的楠木珠。
他说:“等见到她,我一定同她道歉。”这才让女儿满意点头。
如果现在离去,也许不算失约。韩静节已经长大,能够独当一面。狄伟和Tiger能撑她,张少祖凭威望也能帮她看顾下,何况她早就有自己的人脉。
死在王九手上等于死在英国人手上,石厅长不会坐视不理。七月将近,借着爱国港商身故这个引子,应该能铲除很多麻烦。
每一次呼吸都能牵起疼痛,狄秋想,他应该没同韩静节说过后事安排。尽管他们预演过几次,交代过生意家业,但那还可以解释,不必提到死亡。说到葬礼、捡骨这些事,就实在避不过死了。
他的小女儿不怕死,敢与人搏命,不过狄秋不是很担心她。她知道性命宝贵所以一定不会胡来。但另一方面,她又很怕死,只是谈到身边人离去的可能就会动容。她受到的死亡教育足够多,所以狄秋宁愿在她面前避开这个字眼,也不想让她难过。
在做家长这方面,狄秋自问很不称职,不曾树过好榜样。他也觉得自己实在很幸运,得以不加保留地信任他的小孩。
他眨眨眼,眼前残像变得模糊。他在道别前问:“想要咩呀?阿爸出去就买给你们。”
没有回答。门外一阵嘈杂,劈砍叫骂声之后,门把在外被人急促拧动。有个声音焦急高喊:“秋哥,秋哥?”
“在!”狄秋吐出一口血沫,尽量喊得响些。他听出这声音是谁,不由闭眼几秒,再睁开时就见陈洛军破门进来。
“秋哥!”年轻人两步跑到铁笼前,看见他的样子急得上手就去掀,可尝试几下都没能打开。
“锁……”狄秋提醒道。笼门被锁挂住,钥匙不知在谁手里。
但陈洛军看来不打算让他久等。他举起手中斧子,身影落在狄秋眼底,与他的父亲重合。
斧头扬起,落下,一气呵成。断锁应声落地。陈洛军打开笼子,伸手递向狄秋:“你怎样,秋哥?”
他不像陈占。
狄秋握住他的手,借力站起,迈出笼子有些踉跄。骤然起高,飞发铺又恢复往日模样。信一仔打包时太马虎,电发灯都忘记拿走,他这样想着,落地时失了重心。
陈洛军慌忙搀他,可手慢一步,眼看狄秋歪向一边。然而就在他要坠地之前,有双手及时赶到,稳稳扶住他。
“阿爸!”韩静节唤他,示意陈洛军将人撑住,自己则焦灼地扶住他的头。
狄秋知道她是在检查瞳孔。头上的伤之后会让他吃些苦头,但眼下他还认得出自己的孩子,应当没什么大事。他遂摸了摸韩静节的头安抚:“静节,安了。”
话出口他才觉得不对,想着该让她远离是非之地,又追问:“你怎么真的来了?”
他听见一声质问:“你有危险,我为什么不能来?”说是质问,又带点委屈,叫狄秋不由得心软起来。
他还想说什么,但韩静节已经绕过他一侧,手臂一沉,将他稳稳架住。陈洛军在前面拉开门,明明是逆光,狄秋却觉得门外白茫茫一片。
“阿哥他们带着其他人先走了。”韩静节说,带着鼻音,每一步都很稳,“我来接你返家。”
他们一道走入那光亮。
删删改改一周,总觉得写不出最理想的状态。总之前面一路挖坑,这里强行填土,不知道大家还记不记得~
故事到这里基本已经落幕,还差一章尾声,我就把诸多废话留到最后一章再讲吧。感谢大家的陪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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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第 8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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