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一次与最后一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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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黄琪整个人都是懵的。上床？他和谁？难道是问他和南宫先生吗？那也太离谱了。
“有没有？”傅淮笙握着方向盘的手更紧了。
“没有。怎么可能。我和南宫先生只是朋友。”
“哼，才见过几次就是朋友了。”傅淮笙冷笑道，“他不是什么好人，以后别来往了。”
“啊？”他觉得南宫先生挺好的啊，顾先生也说南宫先生是个好人。但他一转头看见傅淮笙那张乌压压的脸，就没敢反驳。
傅淮笙带着黄琪来了他市区的房子。黄琪压根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一直嚷嚷着要回家。被他一用力，就给仍在了床上。傅淮笙附身贴在他身上了，黄琪才后知后觉的明白他要对他做什么。
“等等，等等。傅先生，我请求你当我男朋友，从来没想过做这档子事。我……”黄琪用力推着身上的人。
“什么意思？”他没有嫌弃黄琪，黄琪反而还反过来嫌弃他来了？
“我知道自己脏了，不能和您……我不配。”黄琪带着哭腔解释。
“我现在就要你，我发情了。”他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才释放太多信息素的缘故，这个月的发情期就这样毫无预兆的提前到了。
“那……那我先洗澡。”黄琪想着自己干了一天事，身上怕是有味。
“磨叽。我和你一起。”傅淮笙拉着人就进了浴室，门都懒得关。三下五除二的就脱了个精光。
黄琪赶紧转过脸，搓着衣角半天没有动作。
傅淮笙都快要爆炸了。转头看见这人居然磨磨唧唧半天不脱。顿时就怒了：“又不是第一次，都被人玩烂了，还装什么装？”
一听到这句话，黄琪立刻就僵住了。他红着眼睛看了傅淮笙一眼，这句话从他口中说出来，怎么就格外的伤人。是啊，都不是第一次了，扭扭咧咧给谁看啊？
傅淮笙直接拿起花洒，把黄琪身上的衣服都给打湿了。黄琪无奈地脱了衣服，伸手去挤了一点沐浴露往身上抹。
傅淮笙看到他那满身的新伤旧疤，瞬间皱紧了眉头。真没想到啊，这Beta玩的还挺花啊。这一身，怕都是他那些客人留下的吧。亏他上次看到黄琪腿上的伤，还在那里可怜人家，觉得是别人欺负了他。这个人其实喜欢的不得了，怕是求着人家虐他吧？
“真让人倒胃口！”傅淮笙把目光移开了。
黄琪想了想，才明白傅淮笙说的是他这一身丑陋的伤疤。他下意识伸手捂了捂，根本没起任何的作用。
这一身是长年累月堆积起来的。很多疤是因为当时没有处理，所以就这么留下了丑陋的疤痕，再也去不掉。疤痕太多，很多他都已经想不起是怎么弄上去的了。就连当时的疼痛，也连着被他忘了个一干二净。但这身上的每一个疤，无疑都是他母亲的杰作。
最让他印象深刻的，就是他胸前的这一个。
当时姥姥重病去世，母亲悲痛欲绝。抓起他的耳朵就把他摔在了地上。
“都是因为你爸，他毁了我。还害死了我妈妈。你跟你那该死的爸长得真像。你也该死，我真该早点掐死你。”母亲揪着他的衣服扇他耳光。扇累了还不够，又抓着他的衣服把他往姥姥灵位前拖。当时正是夏天，那件短袖质量不太好，很快就被撕扯坏了。
母亲抓着他的头发，让他对着姥姥的灵位磕头，叫他认错。头磕的血肉模糊，头皮也隐隐作痛。姥姥在的时候，母亲打他姥姥会护着。所以第一次没有姥姥护着，他不争气地哭了。他一哭，母亲就打的更厉害了。他也就哭的更凶。
最后母亲气不过，就把他狠狠摔在地上，用尖尖的高跟鞋鞋跟踩在了他胸前。
“哭，我叫你哭。你有什么资格哭？”
母亲发了狠的用鞋跟撵他的皮肉，没一会儿那里就流出了鲜血。母亲依旧用力往下踩，似乎今天真想要了他的命。
他害怕极了，也痛极了，最后意识都有点不清醒了。就模模糊糊说了一句“姥姥，救我”。听到这句话，不知道母亲是想到了什么，终于停下了。她踩着带血的高跟鞋进了屋。把他一个人留在客厅冰凉的地板上。
那一晚，他很多次都梦到了姥姥。姥姥还是那么温柔，摸着他的头发安慰他，叫他别哭。还说要来接他。可天亮了，他被痛醒了，姥姥并没有来接他走。姥姥说，妈妈更需要人陪。
他爬起来找到药箱的位置，自己笨拙的处理了伤口。好像从那一晚，他就这么的长大了。
以前在学校受到霸凌，他会想着告诉老师，告诉姥姥。后来在学校被欺负，他学会了隐忍。别人骂他是没爹的野孩子，他也不再反驳。因为他知道，没人为他撑腰了。
那个为他撑腰的人，永远的不再了！
傅淮笙看着黄琪那张要哭不哭的脸就心烦。他把人转了个方向，按着他的腰把人摁在了墙上，就开始了他粗暴的肆虐。
……
黄琪都不知道最后自己是晕了，还是睡着了。他只知道很难受，很痛。他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看着陌生的地方懵了好一会儿，大脑才慢慢活过来。
想起昨天发生的事情，虽然浑身痛的快散架了。但至少，他第一次体会到了把自己交给心爱之人的幸福。他开心的笑了起来，转头去看睡在旁边的傅淮笙。就看他也已经醒过来了。看清他脸上的表情后，黄琪脸上的笑容立刻就僵住了。
傅淮笙正用一种极其嫌弃的眼神看着他。他脸上是不加掩饰的恶心，就像是在看下水道最脏最臭的垃圾。黄琪心一揪，热泪瞬间灌满眼眶。是啊，怎么能不恶心呢？他真是个不要脸的下贱玩意。以为爬上了傅淮笙的床，他们就能回到当初。淮笙现在一定更讨厌他了。
傅淮笙起身下床，快速的洗了个澡，就去了客厅。他坐在沙发上，懊悔不已。
他一定是疯了，居然睡了一个鸭子。还是玩的那么花的。不知道得多脏了。最让他不能理解的是，昨晚的一幕幕在脑海里，怎么也挥不去。黄琪昨天的样子，那些隐忍的声音，都让他着迷不已。这件事只要一开始，他就停不下来。他现在对任何人都提不起兴趣了。浑身的皮肉都渴望着黄琪。
明明那个人身体上那么多疤，那么的让人倒胃口。学历低，没文化，懦弱又自卑，基因也差。比他以前的任何一个小情人，都要差很多很多。他怎么就被这样的一个人给迷上了？
他不理解，他想不通。
算了，想不通先不想了。昨晚他也把人欺负狠了，今天怕是难下床。他起身去了厨房，难得下厨想给黄琪熬一碗白粥。
等他端着粥进卧室，床上已经空空如也，被子叠的整整齐齐。他放下粥，转身又进浴室查看，也没有人。黄琪穿来的那一身，被他打湿的衣服已经不见了。他在屋子里找了一圈，连人影子都没看到。
什么时候走的？他怎么一点儿动静都没听到？傅淮笙跑去阳台往下面看，也到底没有看见黄琪的身影。
他把黄琪的电话号码从黑名单拉了出来。给他打电话，没人接。好啊，居然就这么招呼都不打一声的就跑了。傅淮笙莫名的觉得很生气。他气冲冲冲进卧室，把那一碗他用心熬了半天的粥喝了个干净。
黄琪一瘸一拐地走在路上。这里居然离公交站还挺远的。他浑身像是散了架一般，每走一步就痛的他倒吸凉气。不光是那里，很多地方都在同时叫嚣着疼痛。他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快死了，脑袋也开始有些昏昏沉沉的。
突然，电话铃声响起。他看了一眼那个号码，虽然没有备注，但他知道那是谁的。在知道他和傅淮笙之间彻底结束的时候，他就删了傅淮笙的号码。但是对于那一串数字，他却已经熟记在心。
黄琪不敢接，他怕傅淮笙还要继续羞辱他。他现在好像有点承受不住了。黄琪等着手机自动挂断，靠着墙壁休息了一会儿，才继续往前走。
走了好半天，他才终于走到了公交车站。好不容易等来了车，他却不能坐，一个多小时的路程，他只能站着回去。等终于到了家，他已经精疲力尽了。无力的栽倒在床上，就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他是被米香弄醒过来的。他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就觉得很饿很饿，肚子里空空的，都咕咕直叫。
他费力地睁开眼睛，缓冲了一会儿。紧张地拿起手机一看。都已经晚上八点了，他没去上班！黄琪慌张的想起床，但是身体稍微一动就痛的不得了。他咬咬牙，努力地想要爬起来。
不曾想弟弟这时候走了进来。小小的身体端着一碗粥，冲他道：“哥哥，别动，好好躺着休息。我已经帮你请好假了。”
弟弟把粥放在床头柜上，伸手扶他起来：“饿了吧，来，喝粥。”
黄琪接过那碗粥，看了又看，不敢相信：“小宝，这是你做的？”
“嗯嗯。”小宝乖巧地点了点头。
“我们小宝真懂事，已经长成大男子汉了。”黄琪说这话是又欣慰，又觉得心酸。
小宝才八岁啊！别的八岁的小朋友这时候都是在和小伙伴玩耍，要么就是去上兴趣班。要不是他没用，就不会弄的一个八岁的孩子懂事的那么早。已经在这个不该懂事的年级学会照顾大人了。他没钱让小宝吃那些好的，没法让他接受更高的教育，就连温饱，都是勉勉强强的。
他是个失败的哥哥。可小宝却始终对他不离不弃，总反过来安慰他。小宝是上天赐给他的礼物，可是他没有能力守护好这份礼物。
“哥哥，快尝尝。我里面加了玉米，可甜了。”小宝很自豪，他终于有能力照顾哥哥了。
“好。哥哥这就尝尝。”
“小心烫。”小宝细心的给他吹了吹。
黄琪吃了一口，果然很甜，非常甜。
“真好吃。这是哥哥喝过最好喝的粥了。”黄琪摸了摸小宝圆圆的脑袋。
“哥哥，小宝会学会更多，都做给哥哥吃。也只做给哥哥吃。”黄霖眨着他的星星眼，“你不要谈恋爱了好不好？那个男人让你不开心了。”
这些天黄琪的悲伤，黄霖全都看在眼里。昨天晚上黄琪发着高烧，也是喊的那个人的名字。他知道，哥哥很爱那个人，可是那个人对哥哥并不好。他不想哥哥不开心，不想哥哥受欺负。
“哥哥很期待吃小宝做的饭。但是小宝错了，哥哥没有谈恋爱，哥哥只是一厢情愿。哥哥以后不会了，我和那个人已经结束了。”就让他们之间的关系，停留在最美好的时候吧。如果实在忘不了，就将他埋在心底吧。能离傅先生那么近过，他已经很满足了。
他再也不想看见傅先生对他露出那样嫌弃的眼神了。他是真的很难受，真的难再承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