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Chapter 2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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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关尔在杂志社摸了半天的鱼，索性把晚上要复习的专业课给复习完，顺带开始计划暑假的行程。她规划的是用一个半月来实习，一个月出去旅游，剩下半个月开始整理出国读研需要准备的工作和材料。
至于去哪里玩，她想着程屿这半个月还和自己绑在一起，作为‘金/主’是不是得给人家点甜头，找个不远的地方‘公费’出游几天？
关尔到点下班，准备跟方晴夏去1001Night去听一场Live House，听方晴夏说这几天来了一支新乐队，男帅女靓，还有阿卡贝拉合唱环节。
时间还早她也就没打车，于是转了两次地铁后到达后海站后下去，随便在个馆子应付了几口就在酒吧门前和方晴夏碰头了。
方晴夏穿了一身暗黑系的小短裙，画着布灵布灵的眼妆和艳红色的口红，十分狂野女孩。所以她看关尔穿了一身规规矩矩的白T牛仔裤运动鞋，十分‘嫌弃’道：
“我们来这不就是让别人神魂颠倒的吗？姐妹儿你得拿出你迷倒众生的范儿出来啊，下次再穿这样，我就不带你出来见世面了。”
说是这么说，进酒吧后方晴夏轻车熟路跟调酒小哥抛了个媚眼，端来了几杯不含酒精的饮料，还捎带一盘免费小吃食。
“看到了没？姐妹我魅力有多大。”方晴夏翘着细腿，又指了指对面卡座跟她们挥手的一寸头帅哥道，“那个就是他们家老板，帅吧？本来我还想把他介绍给你的，谁知让程屿抢先了。”
看着那位1001Night老板手指上五个银光闪闪的铂金戒指，关尔非常庆幸方晴夏没这么做，不然她一天光是除头上的草都不够时间的。
演出是晚上八点准时开始，随着灯光瞬刻暗了下去，周遭的人声渐悄，一支四人组成的乐队在欢呼声中登上了舞台。
关尔抿着手中的mojito，冒泡的苏打发出轻微噼啪的轻响，微甜的薄荷清香弥漫在唇间。
这四人看着年纪都不大，帅哥美女的搭配，很是养眼，而且每个人都穿着青青涩涩的校园风，连舞台设计都带着酸酸甜甜的校园风。让人感觉自己身处的不是酒吧，而是在校园音乐节里。
但多大数在场的，倒甚少有真的学生党，也许这正是酒吧老板的高明之处。
[故事开始的那天，你却选择了离开。]
[不管是七里香还是秋刀鱼，没你的晴天，我在七月唱着十一月萧邦。]
[你还会回头吗？你还会爱我吗？你还会在教室窗边，听我唱你最爱的雨天吗？]
......
关尔抽了张纸递给旁边优柔善感的女人，又抿了一口酒水。觉得这帅哥主唱的声线也有点像程屿，不过更偏于青春活泼了一点，可能唱的是少年心事，带了点青春暗恋的青涩感。
一曲唱毕，方晴夏的假睫毛掉了要去卫生间补妆，关尔摆了摆手让她自己去吧，自己坐着打算听下一曲。
第二首是个人solo环节，除了吉他手和贝斯手其余人都下来休息。也许是看全场就关尔这有个空位，于是那个穿着蓝白衬衫的主唱自来熟地坐在了方晴夏的位置。
“你好，这个位置有人了。”
那人似乎愣了一下，带着抱歉的笑意道，“抱歉啊，我不知道，那她要是回来我再走。”但说是这样说着，人却赖着没走。
既然人家都这么说了，关尔只能先客套下等方晴夏回来再赶人走，“你刚才唱得挺好的，是学音乐相关的专业吗？”
男生的长相是标准的古偶脸，脸型瘦小五官立体，身高也高，看着更像是电影学院出来的。
果然男生摇了摇头，一边招服务员过来一边笑着道，“那还真不是，我是电影学院大二学生，唱歌只是业余爱好。”
关尔点了点头，转头专心听舞台上的独奏。
“美女，喝‘自由古巴’吗？”
关尔意识到这是他想请她喝酒，便摇了摇头，“能喝，但还是算了，明天还有考试。”
“你这”，男生噗嗤笑起来，“第二天就要考试，晚上还敢来酒吧玩？这么牛？不会待会儿听完我们演出，你还得回校通宵吊着咖啡熬夜复习吧。”
关尔莞尔，“那不至于，我待会儿听完背两瓶二锅头回去就行。”
男生这下被她逗得眼泪花都快飙出来了，“哎呦喂，你可真逗。”
最终男生还是点了两杯‘自由古巴’，关尔也没推脱，反正人占了方晴夏的座，就当给她赔礼了。
“认识下？”男生做出握手的动作，“季钧，季节的季，金钩钧。”
关尔也礼貌回握，“关尔，’关关雎鸠’的关，尔雅的尔。”
季钧郑重点了下头，“你的名字很好听。”
关尔松开手，对他甚是套路的对话微微一笑，“谢谢。”
两人一时都静了下来，关尔感觉旁边的人的眼光若有若无地流连在自己的身上，心里在想方晴夏是不是掉进厕所坑里没出来，自己是不是得去拉一把。
“方便问你是哪个学校的吗？”
“......R大。”
“嚯！大学霸！”季钧表情甚是夸张，一点表情管理都没有。
“还好，只是考试不挂科的水平。”这确实是实话，比起程屿，自己确实只是一只小菜鸡。
然而人家闻言变得激动起来，“我哥们就在这个学校，我上周还去来着，怎么就没遇到你呢。”
关尔：“......”，这话该怎么回？
“喔，上周我请假了不在学校。”也许只能这么回。
“难怪，”季钧不觉得有什么问题，笑笑晃了下手机，“今天这么有缘，要不加个联系方式？下次我去你们学校找不到我哥们，还能找下你。”
找她干嘛？免费当人工导航吗？
关尔不知道怎么拒绝，突然问了另一个问题，“你哥们哪个学院的？”
季钧怔了一下，不明白她突然问这个干嘛。
只能呆呆回答，“啊，我记得他读的是数学，还是物理来着，又或者是化学？反正总是学一大堆公式，都是看不懂的符号。”
关尔：“......”
他说的哥们不会在R大附属中学就读吧，毕竟R大又被别人戏称为‘R大附属中学附属大学’。
关尔只能搬出最后的杀手锏，“喔，那比我学霸多了。抱歉，我得去接我男朋友下班了，待会儿我朋友回来，麻烦你跟她说一声。”
季钧还有些意犹未尽呢，就这样眼巴巴地看着关尔拿着外套起身，“这么快啊，不听完下一首啊，下一首是我的个人solo。”
默了像是半开玩笑半揶揄道，“你男朋友真幸福啊，要是我也有个能接我下班的女朋友就好了。”
关尔看了他一眼，笑着回他，“你这么帅又这么幽默，会有的。”
季钧神情有些落寞，“那还是别了吧，我可舍不得女朋友来接，大晚上的多不安全。”
关尔自然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也没说其他，只点了下头道，“那有缘再见了。”
她边往外走边编辑短信，方晴夏不闹到半夜是不会走的，但她明早有场英语考试，晚上得回宿舍。
导航里显示自己距离程屿打工的那家餐厅还有十分钟步行距离，她一边回想刚才季钧的最后一句话，想着想着噗嗤笑出声。
程屿长得那么‘如花似玉’，大晚上的确不安全。没毛病。
De Profundis坐落在湖畔，一栋中式古朴的建筑倒影贴在水光涟漪的湖面之上。关尔头到达餐厅门口时，就见出口处围了一圈子看热闹的人，眼角忽而一跳。
走近时忙拉了个人问，才知道里头有人在闹事砸桌子，里边的客人都跑了出来。
关尔不知道程屿今天有没有过来上班，早上他们连个招呼都没打，整个白天一个短信都没有，她现在都甚至不知道程屿是不是已经默认，这段关系在昨夜已经终止了。
但她还是有些不放心，想了想便打了个电话给他，可却一直没打通。
里头噼里啪啦的摔东西的声音太过熟悉，关尔右眼角跳得厉害，立刻掰开人群走了进去。
地上到处是碎玻璃和残羹汤水，关尔小心翼翼避开一地狼藉，往声音最吵闹的包厢走去。
“知三当三，妈的一个大男人怎么这么臭不要脸，还学人家当小白脸，还想少奋斗几十年？老子要不是知道那贱女人天天来这吃饭，我他妈还真找不到你。”
这刺耳的辱骂声从半边洞开的包厢门传了出来，让关尔的脚步一顿，没再往前。
“您认错人了。”
是程屿特有清冷的嗓音。
“认错人？妈的你不知道那贱女人手机里都是你的照片，不是你还是谁？拿着老子女人的钱花，是不是还挺得意的呀？我特么打死你这个婊/子养的！”
关尔心头一惊，刚想推门进去，里头就发出一声剧烈的叫痛声，“特么还敢打我？！看老子不跟你这个孙子拼了！”
关尔猛地推开门，就见闹事的大汉推开拦着的几名员工，举着一个豁了个口的红酒瓶想要往程屿身上砸，几个女服务员吓得连忙尖叫退了出来。
关尔见程屿一动没动，想都没想连忙扛了把椅子往那人身上砸，这一砸不仅大汉被砸懵了，程屿都有些没反应过来，他愣愣地看着关尔，似乎想不出她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儿。
椅子是那种实心木制靠背椅，有点儿重量，刚才提起来往人身上砸的时候还不觉得有多重，现在卸了力气倒是后知后觉有些酸软。
她无奈冲程屿笑了笑。
大汉肉多皮厚，一下子反应过来，反身就要打关尔。他浑身的酒气像是一阵腥臭的雾瘴，扑在关尔脸上时，一下子让她泛起一阵鸡皮疙瘩。
关尔躲闪不及，刚抬脚去踹人时，程屿眼疾手快推开了她，把不知道从哪变来的另一个酒瓶子结结实实砸在了大汉的后背上。关尔余光只见玻璃渣子瞬间蹦开，大汉的后背上的白立马染红了一片，像是开出了一朵妖冶的血花。
那醉汉本来就是花架子，立马痛喝大骂起来，手上的玻璃瓶一脱手，门外刚到的保安立刻围了上来。
关尔有些后怕，连忙拽着程屿往角落走。这时似乎有人报了警，餐厅外立刻响起了呜哇呜哇的警铃声，是警车来了。
关尔连忙抬头去看程屿，而那刚才动手狠戾的人只是抬起凉凉的眼皮，看了眼她后才把手上沾了点血的酒瓶子倒扣在桌子上。
“你怎么来了？”
关尔现在脑子有些转不过来，只能照实答道：“我，我在1001Night听演出，顺道过来看你。”
程屿的眉弓处沾了点玻璃碎片，皱眉时那点儿碎片掉落了下来，“酒吧？”
关尔愣了下，刚要回答，外头的派出所民警赶了过来，“都不许动！蹲下！谁在打架斗殴？！”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Chapter 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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