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灭》余鹤不就

2、第二章情哥哥

　　“来人了！来人了！”
　　“是祂……”
　　……
　　“怎么会是祂！”
　　……
　　“真的是祂……”
　　……
　　乔安溪于虚空中睁眼。
　　似乎并不能称之为“空间”，这里不是三维世界，没有光，也不是全然黑暗，是一片虚无。
　　乔安溪转动目光，这里就如同遥远的未来一般，没有尽头，向着未知蔓延。
　　空寂的周遭，却能“听”见谜语一般的呢喃声。
　　听不真切，但叽叽喳喳，此起彼伏，好不热闹。
　　乔安溪知道自己现在很不正常。
　　奇异的安定笼罩在她呆滞的思维上。
　　她“看”到了祂。
　　硕大的血红色的眼球于虚无中缓缓睁开。
　　乔安溪眼部毛细血管全部破裂，身体四分五裂，最终碾作尘埃。
　　她的眼球随着化作尘埃的身体悬浮在虚无中，却像掉在地上似的。
　　眼球以不可置信的奇异的轨迹绕着某个庞然大物旋转。
　　“啪嗒！”
　　眼球撞上了祂。
　　乔安溪这才看到了祂。
　　这里没有了时间的概念，
　　在她的身体消散以后，
　　她真正的看到了祂。
　　……
　　“来人了！来人了！”
　　“是祂……”
　　……
　　“怎么会是祂！”
　　……
　　“真的是祂……”
　　呢喃声再次响起，空洞而永恒，仿佛永远存在。
　　*
　　“哎呀，你还有几个金币啊？”
　　……
　　“那个副本超难……”
　　……
　　“那家的烧饼只要两个帕捷夫！”
　　……
　　人来人往的街道上，乔安溪再次睁眼。
　　映入眼帘的是宛如西方中世纪一般的街道。
　　带着岁月气息的石板铺成的路并不平整，街旁的商铺各式各样，有的还挂着夸张的招牌。
　　一束一束的鲜花塞满了那些店铺。
　　可空气里飘的却是混合着华夫饼的洛可可的味道。
　　暖暖的太阳光从天空洒下，显出一片岁月静好。
　　街道上的许多人却与这个时代格格不入。
　　拥有人的身体却顶着猫头的奇怪生物从店内探出头来。
　　橱窗上的玻璃倒映着长着犄角的类人生物。
　　造型夸张的女巫的玻璃质的眼球从眼眶里蹦出来，停留在她光着的脚前。
　　周围的一切仿佛是子夜里做的一场惊鸿梦，奇怪、夸张又带着自己的逻辑运行。
　　“我的天，”乔安溪呢喃道：“这是哪儿？”
　　乔安溪茫然无措，本能的跟随人流前进。
　　“叮当叮当。”
　　风吹响了街角处的咖啡店前的铃铛。
　　黑猫似有所感的懒懒地翻了个身。
　　好似预言一般，迎面走来一伙人，他们说说笑笑，其中的一个身影颇为熟悉。
　　乔安溪顿住了脚步。
　　“哥哥?”
　　她飞奔扑向了乔安岘的怀里。
　　他的身量更高了，脸上的少年气却依旧，乔安溪竟从他的眼中看出几分沉稳来。
　　张铭哲挠挠头，面露疑色问他：“老乔，这是你妹妹?”
　　乔安岘用怀疑的目光打量着她，还是决定相信贤者的话。
　　“不是。”他推开乔安溪，嫌弃道：“我妹早死了。她都没有从地底出来。”
　　不理我?
　　小样儿，看我不坏你清誉。
　　乔安溪抱上了他的胳膊，笑颜如花道：“我是他情妹妹啊！”
　　那伙人中的一名女性露出了八卦的神情，兴致勃勃地问道：“展开，细讲，我是土狗我爱听。”
　　张铭哲瞪麦昕然一眼。
　　麦昕然将手放在嘴边做拉链状，表示已经闭嘴。
　　乔安岘甩开乔安溪的手，警告她：“不要乱碰瓷，我洁身自好的就差戒荤吃素了，你给老子滚远点！”
　　乔安溪也沉下脸来，骂道：“乔安岘你有病啊，你别给脸不要脸！老子好声好气给你讲……你知道我好不容易找到你吗？你真他妈有病啊！你还洁身自好，戒荤吃素?怎么，你是要出家吗？要不然干脆剁了孽根当太监吧。”
　　“啊？”乔安岘一脸懵。
　　骂的这么狠，这是真的吧?
　　张铭哲有些尴尬，看向乔安岘说：“要不你先处理一下？我们在老地方等你。”
　　乔安岘还想解释些什么，张铭哲就拉着麦昕然离开了。
　　麦昕然还转过身，给他比了一个加油的手势。
　　街道上人来人往，不知哪来的钢琴声，轻盈的乐符流淌在他们之间的时间里。
　　乔安岘看向乔安溪，那张脸依旧是那样的青春靓丽，漂亮的有些邪气。
　　乌发披散着，被微风吹起，其间翻滚着的任性昭示着她的真实。
　　“我们得谈谈。”乔安岘深沉地说。
　　“你说谈就谈啊，我给你脸了吗？”乔安溪优雅的翻了个白眼：“装什么狗屁深沉，妈的，死装哥。”
　　乔安岘掰开乔安溪的手，把一枚金币放在她的手心。
　　“对不起嘛。”
　　他看着乔安溪的眼睛，认真地说：“我们真的得谈谈。”
　　谈谈他死了超过五年的、死的不能再死的妹妹为什么会突然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