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霹雳布袋戏之天机录》时墨卿

2、父子兵戎相见。

　　是夜，漆黑的天空中没有半点星子，只有一颗残缺不全的月亮，散发着淡淡微光，将周围照得如同白昼。
　　“惜缘，我们父子注定要兵戎相见吗？”
　　素续缘看着对他兵戎相见的儿子，眼中充满了悲哀与无奈。
　　“素续缘杀母之仇，不共戴天！若非你当初杀害我母亲，我又岂会恨你这么多年？今日便是你我父子生死之战。”
　　素续缘看着眼前长相与自己面容相似的儿子
　　，心中涌起万千感慨：“惜缘，为父真不愿意与你刀剑相向……可惜命运弄人，你我父子必须分个胜负才能安息啊。”
　　“素续缘，别再说废话了！拿出你最后的本事来吧！”“好！既然你执意如此，那么就怪不得为父了！”
　　两道身影在空地上飞快移动着，刀光剑影交错之间发出“砰砰”声响，强劲的剑气刮得树叶四处乱飞，树叶落地时还带着阵阵凄凉萧索的哭泣声。一招过去，二人皆受伤，却谁也未让步。
　　素续缘抬手擦掉唇角溢出的血液，露出了一抹苦笑，这是他与心爱之人的儿子，他怎么舍得杀他呢？
　　“惜缘，收手吧。”素续缘试图劝说着儿子放下仇恨，他知道儿子已经被仇恨蒙蔽双眼了，如果再打下去，他们父子恐怕会两败俱伤。
　　“呵呵，想让我停手？做梦！”素惜缘毫不留情地拒绝了素续缘的提议，继而攻击更加凌厉，仿佛要把这些年积压在心里的怒气通通都宣泄出来。
　　素续缘深叹口气，痛苦的闭上双眼，一滴清泪顺着脸颊缓缓流了下来。罢了，既然惜缘不肯听劝，那么唯有杀了他了。素续缘睁开双眼抬头望了望头顶明晃晃的月色，忽然觉得自己很可怜。曾经的他，何尝不是与他的父亲素还真一般深爱妻子，如今他和儿子就要走上他父亲的老路了。
　　“惜缘，拿出你的真本事吧，为父要看看你的实力。”
　　说完，他摆好架势，准备迎接素惜缘接踵而至的雷霆攻击。
　　“呵呵，你认为这样就可以打败我了？你太高估你自己了，父亲！”素惜缘轻蔑一笑，眼底闪现出浓烈的嗜血杀意。
　　他的眼睛变成血红色，浑身散发着危险迫人的气息。
　　素续缘心神大骇，他从未见过自己的儿子有这样可怕的模样！他到底遭遇了什么，为何会变成这幅样子？
　　素惜缘召唤出长剑，向素续缘冲过去！
　　剑光霍霍，寒芒逼人。素续缘也召唤出长剑，迎上去。
　　父子两人缠斗许久，竟难分伯仲。
　　另一边魔界
　　“启禀尊主，素惜缘与素续缘打起来了。”
　　帝辰夜猛地睁开双目，眉梢染上了一层冰霜：“打起来了？”
　　“是的，属下刚刚收到消息，素惜缘与素续缘在幽暗山脉附近展开决斗。”
　　“哈哈，天助我也！本君倒要看看，素续缘会不会杀了自己的儿子？
　　说完，帝辰夜化光往幽暗山脉飞去，速度极其快，眨眼便消失在众人视线中。
　　…………………………
　　幽暗山脉位于魔界东部，是连绵的群山之一，因常年瘴气弥漫，终年笼罩着厚重的阴霾，故名为幽暗山脉。
　　“轰隆——”
　　突然传来震耳欲聋的巨响，惊起一片飞鸟走兽。
　　素续缘与素惜缘二人立于山巅之上，衣衫随风飘扬，猎猎作响。
　　素惜缘握紧了长剑，一字一句地说道：“素续缘，我母亲到底是不是你杀的？”
　　素续缘摇了摇头，解释道：“并不是为父杀她，而且当时她已经死了……”
　　素惜缘咬牙切齿，双眸泛着冷冽的寒光，冷喝道：“够了！素续缘你别在那里假惺惺了！我母亲到底犯了什么错，你要害死她？！”
　　素续缘沉默不语，他的确亏欠妻子太多，但是他确实没有杀妻子。
　　素惜缘见状，忍不住嗤笑出声：“哼，你是哑巴了吗？你敢说我母亲不是你杀的吗？，你居然杀了你的妻子！”
　　说着，素惜缘挥舞着长剑朝他劈砍过去，速度极快，剑锋锐利。
　　素续缘不躲不避，硬抗着剑刃划过肌肤时的痛楚。
　　他看着素惜缘猩红的双眸，心中百味杂陈，终究是叹了口气：“唉，我真的没有杀晚儿。我也不知道那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晚儿她就那样死了……”“你给我闭嘴！”素惜缘怒吼着打断了他的话。
　　素续缘不禁皱起眉头，他虽然愧疚，但他的确没有杀死晚儿。
　　“素惜缘，我告诉你，无论你承不承认，你杀了我母亲！你害死了你最爱的妻子，你该死！”
　　“惜缘，我怎么可能杀你的母亲？你母亲是我这一生最爱的女子。”素续缘痛苦不堪，心里一抽一抽的疼。
　　他连妻子最后一眼都未曾见过，他只是抱着慕晚凝的尸体整夜悲痛，连儿子刚出生没多久一面都没见到，他又怎么可能会对慕晚凝痛下毒手？
　　“少跟我来这套！接招吧！”素惜缘根本听不进去任何解释，他已经失去理智了。
　　素续缘心中一凛，不顾身上的伤痛，全力应付素惜缘疯狂的进攻，他们之间的战争越演越激烈，直到日暮西垂。
　　“嘭——”
　　素续缘被素惜缘打得吐血倒退好几丈，他踉跄站稳，抬手抚摸着胸口。
　　“咳咳……”
　　“呵呵，你输定了！”素惜缘举起长剑指着素续缘，满脸嘲讽，“素续缘，去死吧！”
　　素惜缘将灵力汇聚到剑尖，一道刺眼的白光闪过，瞬间将素续缘笼罩其中，他甚至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就被那团白光吞噬了。
　　待白光散尽，原本站着的地方哪还有素续缘的影子。
　　素惜缘冷漠地环顾四周一圈后，确定没有素续缘的的影子后，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了此地，没有任何感情。
　　从从那一刻起他的世界里，他的世界里面只剩下了复仇两字，仿佛在他的脑海里面挥之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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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尊啊！大事不好了！不好啦！”素还真的徒弟小鬼头慌慌张张跑进屋内，气喘吁吁地喊道。
　　“什么事情？”素还真正忙着，此刻听见自小家徒弟的声音，微微蹙眉，显然很好奇出了什么事情， “续缘哥哥受伤了！”小徒弟焦急地回答。
　　素还真闻言顿时放下笔，一个闪身就来到了素续缘的房门外。
　　只见他面色凝重地盯着虚掩的房门。
　　素还真敲了敲房门，问道：“续缘，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了？”
　　门吱呀一声，自动开了。素续缘靠在床头上，面带苍白之色，整个人看起来很虚弱。
　　“爹亲，孩儿让您担忧了。”素续缘缓缓抬起头来看着素还真，声音虚弱却透着坚毅。
　　素还真看着自家儿子狼狈凄惨的模样，不由得叹了一口气：“续缘你到底怎么回事？怎么会搞成这副样子？还有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素续缘想起今日所遭遇的事情，脸色更加难看，额上渗出薄汗，呼吸渐粗。
　　见素续缘不吭声，素还真不禁有些担心：“续缘，你怎么了？到底是谁把你弄成这样？”
　　素续缘深呼一口气，努力使自己镇定下来。
　　“爹亲，孩儿今日遇到惜缘了。”
　　闻言，素还真神色一怔：“惜缘是谁？”
　　“惜缘他是孩儿的儿子。”
　　“什么？你居然有儿子了
　　？！”素还真瞪大双眸，惊讶万分，“续缘啊！从哪里冒出来的儿子？我怎么不知道？”
　　“这件事情说来话长，等以后再慢慢和爹亲讲。”
　　“嗯嗯。”
　　素续缘轻轻点了点头，继续说道：“今日我与他兵戎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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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素续缘向素还真阐述了与素惜缘的恩怨纠葛。
　　素还真听罢，不由得陷入了沉思。
　　“你打算怎么办？”难道你要像当初和我一样杀了你的儿子吗？”素还真试探性地问道。
　　素续缘低着头，沉默许久，才缓缓开口：“爹亲，如若真有那么一天，孩儿只能大义灭亲了。”
　　“续缘……”素还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爹亲，孩儿累了。”素续缘打断他。
　　素还真拍了拍素续缘的肩膀，温柔道：“那好，你先休息吧。”说完便离开了。
　　素续缘躺在床榻上，脑海中浮现出慕晚凝绝美的容颜，一滴清泪悄然滑落。
　　晚儿，对不起，为了不让我们的儿子不滥杀无辜，我只能杀了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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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天后，素还真有孙子的消息传遍了苦境每一个角落，众人议论纷纷，对于素续缘有了儿子的事情很是震惊。
　　“素还真，你确定素惜缘他真的是续缘的儿子吗？”
　　屈世途找到了素还真，一脸严肃地询问道。
　　素还真闻言无奈颔首道：“不错，他确实是续缘的儿子，而且还是续缘亲口承认的。
　　屈世途紧锁眉头：“我昨晚听续缘说他们父子俩兵戎相见了？如果是真的你打算怎么办？”
　　“我想他们之间的恩怨我插不上手。”
　　屈世途不赞同地摇头：“那你的意思是袖手旁观了？”
　　“这……”素还真迟疑。
　　“哼！”屈世途甩了甩衣袖，“素还真，我看不上你的行径。”
　　“……”素还真哑口无言，他知道自己做的不厚道，但他别无选择。
　　“素某也不知道怎么选，这毕竟是续缘和惜缘两人之间的事情。”素还真语重心长的叹了口气。
　　屈世途闻言也叹了口气，他知道素还真也很为难，一个是儿子，一个是孙子，他左右为难。
　　“唉！希望他们两个人都平安度过此劫吧。”屈世途摆摆手走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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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魔界，阴暗潮湿，空气中弥漫着腐朽的恶臭味。
　　阴风吹拂，乌云压顶，黑夜降临。
　　“回尊主，素续缘被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