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日》墨竹迹

11、关系定义

　　“我论事不论人，你们两个是约好的吗？一起迟到，拿书去后面站着去，站到语文默写开始了，再回座位上开始默写。”

　　然后就出现了班上并列第一的两位又一次站在后面的场面。

　　江云日拿起语文书遮住自己的脸，靠近贺明松，用只有他们两能听见的声音说：“贺明松，你今早为啥也迟到了？你个时间管理大师不像是能迟到的。”

　　确实，贺明松可是班上有名的时间管理大师，开学半个月，任何时间都被他安排的明明白白，特别清晰，有的追他的女生都能摸清楚他什么时间段干什么事。

　　“我扶老奶奶过马路去了，花了点时间。”

　　“哈？这么老套的情景你都能说出来，你说嘛，你绝对不是因为去了海边，你家离海边蛮近的，那你昨天是不是熬夜了？”

　　“对，我昨晚熬夜了。”

　　“熬夜干嘛？”

　　“别问了，老师看过来了。”

　　然后江云日往讲台上一看，语文老师还真的往这边看过来了，江云日赶紧站好，拿起语文书，假装自己在读书。

　　站了二十分钟左右后，贺明松和江云日回到了座位上开始默写语文，默写本一收，江云日就感觉自己要进语文老师办公室喝茶了，最多打个及格分数。

　　下课铃还没有打响，站在讲台上的语文老师以极快的速度改到了江云日那一组，“江云日，你上来拿你们组的默写本。”

　　啊！语文老师都没让张永珍去拿，我这回指定没有默好，完蛋了，我一定要主动认错，语文文言文注释默写好难。

　　江云日战战兢兢地走上了讲台，还没等老师开口说话，他先说话了：“老师，我这回默写是因为我假期没有认真记，真的抱歉，我下一次一定会默好。”

　　“你态度很真诚，但你这次默写只考了及格分数，你毕竟刚刚进入高中，要有适应期，我这次先不说了，下不为例，今早也是。”

　　“你可以向你旁边的贺明松同学学习，他开学半个月，每次默写都是满分，去问问他默写除了死记硬背还有什么技巧没，希望你下次默写有进步。”

　　“我知道了，谢谢老师。”江云日赶紧接过老师递来的默写本，快速分下去，回到了座位上，然后盯着默写本发呆。

　　直到下课铃打响了，江云日回神，凑到贺明松跟前，对他说：“贺明松，你有没有什么除了死记硬背以外的默写技巧？我想了一会没想明白。”

　　贺明松摘下眼镜，边收拾桌面边说：“除了死记硬背好像也没什么了。”

　　“肯定有的，要不然你怎么默写这么好。”

　　“记住知识点是基础，还有理解性记忆，就和你记那些公式定理一样。”

　　“记这么多的东西和记那些基本课上就能记得的不一样好吗。”

　　贺明松伸出手，弹了下江云日脑门，然后又收回来，“那就课下多记一会，不要只想着做题，不要畏惧语文题文字多。”

　　“你怎么知道，偷窥我？”说着，江云日还抱了下自己。

　　“你即使失忆了，学习上还是和以前差不多，小学的时候我就知道你特不爱做语文题，只喜欢做文字少的。”

　　“你小学语文挺拔尖，因为我当时监督你。”

　　江云日心中大惊，什么鬼，我还有语文拔尖的时候，我语文一直都普普通通，没拔尖过，特别是和其他科目一起比的时候。

　　“什么！我还有这种时候，天，那不是得亏了你的监督。”这话一说出口，江云日就开始好奇起他和贺明松以前的关系到底是可以用什么来形容的，这人还能帮助他那好像永远都卡在普通那的语文拔尖。

　　是小学生吗？

　　“当然是六年级下期的时候，你妈拜托我的。”贺明松说完看了眼班上挂着的钟表，还有三分钟上课，要开始做课前准备了。

　　江云日就看着贺明松在书包里到处找书，准备下节课的课本，“真”时间管理大师。

　　但江云日永远都藏不住的问题，又一次提出疑问：“贺明松，我和你以前关系可以用什么来形容？”

　　“亲密无间。”

　　“具体点嘛，你文科特好，听语文老师说你作文比赛还过获奖，亲密无间到什么程度，用个生动的比喻来形容下，拿出你的文采来。”

　　贺明松还真的认真思考了起来，在脑海中搜索能够形容他们关系的词语，想起来自己好像没有好好定义过他和江云日的关系。

　　也许这次真的可以好好定义一下他和江云日的关系。

　　“家人？”“一辈子的好朋友？”“兄弟？”太不准确了，分开了三年，他也不知道怎么形容了，现在好像既不是家人也不是亲密无间的朋友了。

　　那如果形容以前，那可以用什么来形容？

　　贺明松几乎是一瞬间灵光突显，脑中突然就冒出了那两个词语，转到江云日那边，说：“如果要用比喻的话，可以说。”他停顿了下，似乎是在认真组织自己的语言。

　　“我是落叶，你是繁枝。”

　　“我和你的关系就像是繁枝和落叶，落叶早已腐烂入地，而地面之上繁枝满树。”

　　话语间带的情绪模糊不清，让人难以捉摸。

　　江云日听到贺明松说的话明显愣了一瞬，随后尴尬地说：“……你、你文采真好，比喻的很准确，我心里有底了。”

　　就在江云日说完这句话后，上课铃适时的响了起来，班主任也准时出现在讲台上，江云日长舒了一口气，终于结束了这场尴尬的闹剧了。

　　江云日将头埋下去，试图将脸上和耳朵上的红晕隐藏起来，手按住胸口，想要将还在猛烈跳动的心脏平复，江云日还偷偷瞄了一眼旁边，就看见贺明松一脸专注的听老师讲课，像是刚才什么也没发生似的。

　　不是，为什么贺明松说的时候脸不红心不跳的？他说话的时候为什么像是在说类似于“情话”之类的话语？那我从开学半个多月以来，为他心跳加速了几次，又为他脸红了几次。

　　今天是第五次。

　　我不会真的是个颜控，真喜欢上贺明松了吧，喜欢上以前的好朋友，什么稀奇事，肯定是我正值青春年华，所以就有点悸动，一定是这样！

　　话又说回来了，脸红心跳加速了那么多次，加上自己失忆了，贺明松人又很温和，长得也…很好看，喜欢上他应该很正常吧。

　　两个念头一直在江云日的内心摇摆不定，他好像身处迷雾之中，看不清自己的真实想法了，情感上的事太难拿定了。

　　最终江云日取了一个可取的方法来测定，他要是再为贺明松脸红心跳加速一次，那么他就是喜欢上了他。

　　But，现在在他面前的不仅仅只是这一个问题，还有一场在月底的考试——月考。

　　考完最后一科之后，江云日只感觉松了口气，自己擅长的科目考的还行，不擅长的科目在贺明松的辅导下，好像也比以前好了很多。

　　一下考，江云日就赶紧回到教室，询问在本班考试的贺明松：“贺明松，你这次考的如何，我的辅导有用吗？”

　　“这次理科试卷做的比以前顺多了，挺有用的，谢谢。”

　　“不用谢不用谢，我这次得亏了你的辅导，我感觉我以前不擅长的科目一下子就变好了很多。”

　　这时，经过的吴曜听到了他们的对话，赶紧插进了他们的对话，“文理大学霸你们也带带我吧，在你们辅导下我肯定提的飞快。”

　　“吴曜你又不偏科，怕什么。”

　　“文理分科的时候我不就完了吗，没有什么优势科目，都不知道怎么选。”

　　旁边自吴曜来之后一直沉默的贺明松开口说：“你可以试试和我们一起课下辅导。”

　　“课下辅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