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宠》一业同学

5、篮球赛

　　江晚桑处理好订单后已经到了下午2点了，不知道怎么回事今天的生意格外好，忙到现在连午饭也只是扒拉两口就放在那里。

　　江晚桑抬眼看了看时钟，这会儿比赛都已经开始了吧。

　　她跟于姐打了声招呼，打算现在就下班，到时候等小孩比完赛就请他吃顿饭当作自己迟到了的赔礼。

　　她关上店门就匆匆忙忙往学校赶。

　　而另一边，乔松正在休息转场，他一边喝着水一边望向观众席，眼珠子不停地寻找着自己期待的身影，带来来回回也没有见着。

　　他妥协似的埋下了头，这一场他们暂时领先，但他一点也不开心。眼里满是失望，连队友们讨论待会儿怎么去放松都没有加入进去。

　　真的好想让她看看自己在场上投球的样子。

　　可是，她没有来。

　　“小子，上场打得不错啊。”

　　身体健壮，穿着球衣的男人一把抱住乔松。

　　“强哥，你...”

　　乔松闻着苏强身上传来的汗臭味，一个劲儿往右边躲。苏强没有在意，只是牢牢把乔松锁在怀里，坏笑地低头看着他。

　　“小子，说说吧。在等谁呀？”

　　“没...没有。”

　　乔松拼命从苏强怀里挣脱出来，将头转向一边，低眉否认。苏强凑了上去，眯着眼玩味地盯着乔松看，目不转睛。这眼神实在让乔松感到不舒服，他一把推开了苏强，支支吾吾地说。

　　“干...干嘛。”

　　“乔松啊，有喜欢的姑娘了吧。嗯？”

　　苏强一说，乔松地脸就刷的一下红了，蹦跶着坐到一边，恼羞成怒道。

　　“干嘛。谁跟你说的。”

　　苏强顺势坐在他身边。

　　“你风哥都发群里了，说我们儿...啊呸，我们小松终于吹的是春风了。”

　　说着搭上乔松的肩膀。

　　“那姑娘没来呀。”

　　一说到这个，乔松就闷闷不乐，整个人蔫了下去，微微点头。

　　“可能有什么事吧。”

　　苏强难得能看见乔松这种唉声叹气的样子，忍着笑意拍了拍他的肩，感叹道。

　　“唉，没事啊。无非就是那姑娘不喜欢你嘛，没事，无非就是你单相思嘛。不怕哦。”

　　乔松斜眼看着幸灾乐祸的苏强，满目怨念，咬着牙拿起旁边的衣服丢了过去。

　　“活该真真姐跟你生气，就该。”

　　苏强将衣服从脸上拔下来，撇了撇嘴。

　　“行了，快要比赛了打气点精神来。”

　　乔松有气无力地应了声好。

　　哨声响起的那一瞬间，乔松回到场上，懒洋洋地伸了伸胳膊活动胫骨。一个回眸就望见刚从后门进来的女生正猫着腰，边向别人道歉边找到空的位置。

　　乔松见到江晚桑的时候，眼睛里都散发着光，精神一下子就饱满起来，看着正入神时肩膀被人用力一拍。

　　“来了，开心了。啧，女友在就是好呀。”

　　苏强顺着他的眼光一起向上看去，打趣道。

　　乔松笑着拍开肩头的手，用舌头顶了顶腮帮子，自己的动力一下子暴涨。

　　“不是女朋友，反正等一下在她面前别瞎说。”

　　但以后是不是，就不一定了。

　　说完乔松就收回了目光，投身在篮球比赛中。

　　好不容易来了，一定要让她看见最帅的自己。

　　这些心理活动是江晚桑不清楚的，她来到这的时候果然不出所料比赛早就已经过半了，她辛辛苦苦找到了座位，看向篮球场时一眼就看见身姿挺拔的少年。

　　只是她不确定乔松看没看见她，她见乔松冲这边笑了一下就跑到前面一点去了。

　　场上热火朝天的，江晚桑其实看不太懂篮球比赛，但也看得热血沸腾。因为很单纯地觉得乔松打球的样子极具魅力，投球的时候让她都快要止不住地尖叫。

　　乔松这一场打得格外卖力，对手明显吃力。几个三分球投进，比分一下子拉开距离。对手这边个个气喘吁吁，有些招架不住。苏强旁边几个人呼声问。

　　“乔松这是打鸡血了。”

　　苏强笑着摇头，这是春天万物复生。

　　乔松可不管他们怎么样的想法，对场上局势也不是很在意，一心都想着江晚桑。

　　不知道，这样我在她眼里算不算帅气。

　　悄摸着抬头一眼望向观众台拿着手机的女孩，出神间球就被夺手抢过。乔松危险的眼神飘了过去，打扰我耍帅？暗骂一句就收回目光，就奔前拿回本应在自己手里的球。

　　江晚桑盯着乔松笑得脸都成一朵花了，嘴里跟着啦啦队一起呐喊。只是他们喊得是队名，她喊得是乔松的名字。

　　“乔松加油。乔松必胜。”

　　喊得脸都红了，还想用手机拍摄。江晚桑离得远，手机放大后只框得住乔松一个人。

　　“我要拍下小松的每一分每一秒。”

　　江晚桑喃喃自语，手也确实在不停地追寻着乔松的路线。

　　比赛结束，乔松那一对获胜了，他们当时堵了珍藏球衣。眼见着场上败队个个垂头丧气地双手奉上，乔松拿到球衣就冲江晚桑甩了甩，笑得特别开心，只是江晚桑没有看见。

　　因为台上的队员们累的不行，江晚桑也累的不想动弹，她的手都举酸了，嗓子也有点隐隐作痛。就半瘫在位置上，等着乔松。

　　队里的人都嚷嚷着要去吃烤肉，乔松这会儿的心思完全不在上面。他想着江晚桑怎么没来找他，不会是走了吧。

　　乔松有些坐不住了，起身就要去江晚桑那边，身后的队友面面相觑。

　　“这娃怎么了，平常烤肉最积极的就是他了。”

　　苏强笑着拉过就要上前叫乔松的队友。

　　“没事，那小子不怎么喝酒，我们不带他。”

　　江晚桑这边正闭着眼，养养神，一中午没睡觉了，突然脸上被什么东西盖住。

　　她睁眼一看是球服。

　　“乔松，好了啊。”

　　“你怎么嗓子哑了。”

　　乔松锁紧眉头将手里未开封的水打开递给了江晚桑。

　　江晚桑接过水。刚好有点渴了，润了润嗓子，说出的声音就没再有沙哑的感觉，原本就是为了喊加油才干了嗓子。

　　“我今天帅不帅。”

　　乔松期待着询问，还挑了挑眉，一脸期待的小表情逗笑了江晚桑。

　　“帅的，小松今天简直帅的迷人。”

　　只是...

　　“小松，你离我那么远干什么？”

　　这个问题问完，江晚桑就感觉道乔松又一丝丝的尴尬，听见他别扭地回答道。

　　“我...我身上...有汗臭味。”

　　最后的那几个字说得特别小声，萌到了江晚桑，笑出了声。

　　乔松羞闷地起身，对着江晚桑问。

　　“下午还有事么。”

　　“怎么了。”

　　“嗯...我先去洗个澡可以么。”

　　跳脱太快，江晚桑没有反应过来怔怔地点了点头。乔松开心地露出笑容，蹦跶着离开，走了几步又不确定地回过头，喊道。

　　“你能在这等我的对吧。”

　　江晚桑好笑着用力点头，肯定道。

　　“对，在这儿等你，哪都不去。”

　　语气里浸漫着宠溺，乔松这才满足的回去洗澡。

　　等乔松出来的时候，太阳正向西陨，黄昏余晖照进了篮球场。

　　江晚桑就站在楼梯口手里拿着包，笑着望向跑过来的少年。

　　果真是洗了澡，小松身上都能闻到香味。

　　淡淡的柠檬味飘进江晚桑的鼻腔里，她顺着向乔松靠近，用鼻子嗅了嗅。脑门被乔松用手指轻轻抵住，一抬眼就见乔松脸色微红。

　　“你干嘛！”

　　乔松的语气颇有些恼羞的感觉。

　　江晚桑察觉自己的动作有些不太礼貌，退了几步，冲乔松憨憨一笑。

　　“有一点香。小松你用什么沐浴露。”

　　江晚桑的话让乔松的脸又红了一个色号，他不啃声，心中暗喜。

　　刚才洗完澡出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的衣柜里赫然躺着一瓶男士香水，上面写：女生爱的味道，你值得拥有——苏强。

　　本来是不打算用的，只是耐不住好奇心。这样看来这个结果还是令他十分满意。

　　乔松拿出手机给苏强发了个奖励红包，面上不改色。轻咳一声，忽悠着江晚桑。

　　“是么？我都闻不出来，沐浴露就随便用的，体香吧。”

　　嘚瑟的样子，让江晚桑想要怼他。

　　“用香水了吧。”

　　不经意的一句话拆穿了乔松的伪装，乔松一下子就尴尬起来，支支吾吾地开口。

　　“额…我们去吃饭，我饿了。”

　　说着就拉起江晚桑往外走，连拒绝的机会都没给。

　　校园小道，树影婆娑点点橙黄铺满石子。

　　江晚桑东瞧西看，对大学充满憧憬。

　　“这大学真好看，这算是第一次看大学了。”

　　说不出来的向往由心而发。

　　乔松侧颈倾目身旁的女孩，暖阳照在雪净的侧脸上，鼻梁高挺小巧打出一道阴影，狭长的睫毛下的葡萄大眼盛着羡慕。昨天于姐在下班有偷偷拉住他，模糊地跟他讲了些关于江晚桑没上大学的事。

　　其实说完，他就已经做好了江晚桑失约的准备同时也自责自己干嘛要强拉着她来。虽然心里面这样想，但江晚桑来的时候心里还是有莫大的喜悦。

　　可是，这个地方，分明他的女孩也应该在的。

　　乔松心疼慢慢淹入眼神，投过去的目光吸引了江晚桑的注意。江晚桑对上视线，噗嗤一笑。

　　“小松，你干嘛呢。这种眼神，怎么了，不开心吗。”

　　乔松抿了抿嘴垂目，眼皮轻轻一掀，专注又深情。

　　“其实，这也没什么好的，我可讨厌了。不过，你...你要是愿意，以后我上课带你一起，你放心我的导师一定会同意。”

　　乔松的表情过于严肃，笨拙地想要安慰江晚桑的样子，逗笑了她。树底下女孩笑得泪花都粘湿了眼角，一旁的少年不明所以直愣地跟着笑了两下。

　　“小松。”

　　江晚桑抹了把眼睛，心下微暖，应该是知道了吧。

　　“怎么这么可爱呀。”

　　乔松被夸的怪不好意思，饶头低目。

　　“才不可爱呢，应该要说帅才对嘛。”

　　小声嘀咕，江晚桑将耳朵凑上去听也没听见什么。

　　“什么？”

　　疑问的尾音带上，江晚桑仰头撞进乔松低眼黑黢黢的瞳孔，微风轻呼吹动发梢，扫过额头惹得一阵瘙痒，距离近得彼此的气息都缠绵环绕。

　　“我...我说，带你到大学逛逛，好不好。”

　　支吾的声音从乔松嘴里冒出，眼神撇向地上的草坪，躲过江晚桑询问的目光。

　　太...太近了。

　　热气从耳根往上蔓延。

　　江晚桑点点头，见乔松脸颊微红并没有察觉有什么不对劲。后退一步，笑眯眯地回答。

　　“好呀。”

　　安全的距离让乔松终于放慢下心跳，随即向前方走去。

　　江晚桑脚下踩着的是石板路，耳边有风的呼唤和乔松絮絮叨叨地说话声，身旁的男生在跟她讲着大学里的各种事情。无论大小，这架势就像是要把这么多年所经历的都让江晚桑过个遍似的。

　　黑夜渐渐覆盖，星光闪烁铺满整片天。路光一盏盏亮起，落在江晚桑听着起劲的笑颜上，前方就是大学的门口。

　　江晚桑高考失利，这是她故意的。家里那时破产，负债累累。家里还有个弟弟要上学，而她上大学也要很多钱。江晚桑成绩本来就一般，也只能上个本科。权衡利弊下，家里决定放弃她的学业。

　　不知道是不是每年高考都这样，江晚桑只记得在最后一场考试里。她放下笔，就目不转睛地盯着外头的倾盆大雨，雨滴顺着玻璃滑下，像是掉落的泪珠。

　　说不伤心，不怪罪都是假的。很多学校是可以参观的，一直没有去就是心里的不甘心。只有过年才回家，平常也不主动打电话就是一种怨吧。

　　但当江晚桑今天站在这里，心情很轻松。甚至听着乔松的大学生活，她觉得很开心。

　　“乔松，你会不会觉得像我这种没考起大学的，就完了呀。”

　　江晚桑突如其来的话打断了乔松的分享，这是她一直想问的。

　　女孩轻飘飘的一句话让乔松停下了脚步，他目光锁紧女孩的面
　　容，唇角微勾，笑得温和。江晚桑跟着站定脚步，微笑地等着乔松的话。

　　“考大学，是我们人生的一个分水岭。如果我说考没考上都一样，那一定是骗你的。毕竟很多事没有文凭就是会难上加难。”

　　语句字字诛心，江晚桑上扬的嘴角泛起苦涩。其实这些道理自己很清楚，那她为什么还会问这个问题呢？。
　　江晚桑想着肩头突然一重，乔松的手搭在上面，柔声道。

　　“但江晚桑。即便没有这些，我们一样可以活得很开心。人生百态，活法不一。”

　　乔松的声音突然高昂。

　　“我觉得现在的桑桑，笑起来这么好看，甜甜的。以后一样会很开心，哪有什么完不完的，你就告诉我，你喜不喜欢现在的生活。”

　　江晚桑乐了，嫣然一笑。

　　“喜欢。只是...”

　　“每个人都会有遗憾的。可人生没有办法改变，幸运的是人不会活在过去，未来才是我们要奋斗的方向。”

　　乔松的一只手轻轻触上江晚桑毛茸茸的脑袋，揉了揉，笑得灿然而坚定。

　　“以后，不会有那么多遗憾。”

　　我会尽力把你想做的，要的，都实现。

　　宽大的手背上附上了江晚桑娇嫩的手掌，对上江晚桑笑弯得月牙般的双眼，乔松的嘴咧笑得更开心了。

　　“嗷。”

　　乔松飞快的收回被江晚桑用力一拍的手背另一只手来回抚摸，收起了笑颜，一脸委屈。

　　“你干嘛呀。”

　　“吃饭了，心灵鸡汤不管饱的。”

　　江晚桑带着笑意冲他眨了一下眼睛，双手背反在身后，哼着曲儿蹦跶了两下，身旁的少年嘟了嘟嘴，快步着上前。

　　灯光下昏暗的光圈，圈进了相依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