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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青葡萄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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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和李渽走出校门天色已经渐黑了,夜风吹过,如冰刀般刮在池夏朗被打湿的身上,控制不住打了个喷嚏,手中更加握紧了披在身上的衣服。
女孩校裙下露着的腿已经冻的发红,李渽看着眉头紧皱烦躁的抓了抓黑发,这会儿除了桑拿房他却没有其他地方带她去。他别扭的把手搭在池夏朗肩上,像申尤希一样,尝试环起她,给她一点温暖。
把池夏朗送到桑拿房里嘱咐她先洗个热水澡就急着要出去。池夏朗反射般抓住他扭身过去的手腕,却不知怎么挽留他,李渽回头,她只是睁大着眼睛抿着嘴唇,任谁看都像只落水的无助小猫。
李渽耐心蹲下平视着池夏朗,轻声说了句,“等我” 生疏的揉了下她的头顶就站起来拉开玻璃门跑出她的视线。
开门时带进来的冷风让她找回了一丝理智,收回看向李渽的眼神,目光聚焦到玻璃门上投映着的她的样子,像个可怜鬼一样。心跳渐渐沉了沉,习惯依靠别人不是个好习惯,申尤希就是她一念之差选择过的人,说没有心动过是假的,他们确实很好过。
池夏朗讽刺的笑了下,可现在这样对她的申尤希谁又能说他不是申尤希。
冻僵的身体在温暖的室内,刺激的温度反差让她的皮肤酥痒难耐,起身想起李渽的嘱咐拿起桑拿室内服进汤泉里快速冲洗了出来。池夏朗还歪坐在昨天与李渽一起睡的那个墙角等着他,头看向架起的电视,播放着晚间新闻,听着播音员不带感情的声音,她无聊的机械般眨着眼睛打着哈欠。心下更能感受出身体的疲惫,玻璃门前还没出现那个人,她不想等了,眼皮也渐渐合上。
池夏朗睡沉了,耳边有人喊她的名字,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她想应该是李渽,眼皮却难睁开,直到冰冷的手抚上她的额头,实在太凉了,眼睛才被强制睁开,随后才有些迟钝的认出面前的人,是李渽,他有些慌张的样子,衣服上沾了夜晚的湿气,又夹杂着一丝夜花的味道。
李渽跑了几家药店都没买到药效最好的那个感冒口服液,最近首尔流感感染人很多,感冒药都断货了。担心池夏朗等急了才在最后一家药店买了维他命补充剂,又去便利店买了姜汁饮料就赶紧跑回去。
回到桑拿房,就看见池夏朗脸色不太好,无力地歪睡在墙壁上,叫了她几遍,却一点反应没有,看着女孩呼吸急促却又叫不醒,他把手放在她额头上测温度,有点热,她似乎感受到不适皱着眉才睁开眼睛。他心里的不安才解除。
塑料袋里的东西大大小小被李渽倒出在地板上,手脚有点慌乱的找出口服液和姜汁一瓶一瓶拧开,放到池夏朗嘴边,眼神示意她喝。
药味和生姜味恰好是她最讨厌的味道,现在强迫她同时喝这两个,池夏朗想拒绝,话到嘴边想拒绝,抬眼却看到李渽的样子,比起早上背着梳的黑发,现在被汗打湿,凌乱地垂在眉眼间,跑着回来呼吸还未平稳,整个人慌乱着也不复游刃有余的样子。
她口中吐不出什么拒绝的话。
接过李渽递过来的药,屏息着一口气喝下,不在嘴里停留,咽下嘴里还是留下些后味,她有点反胃。李渽又在书包里掏着什么,她控制着气息不让自己吐出来,也没闲心再看他。
葡萄糖,一颗葡萄糖,谢谢你,不是你我要在大庭广众之下吐了出来了。
李渽在她快吐之际,把一颗青葡萄硬糖塞进池夏朗嘴里,葡萄的酸甜味顿时压制住了那股混合的奇怪味道。又连续喝了几口水,吃了李渽买回的菠萝冰棒才缓过来,不知是药效生了效还是雪糕的甜味解了她的热,池夏朗这会不晕不困,眼睛也渐渐清明起来。
李渽这会却跟她的状态相反,伺候着她吃完药,接水让她喝,给她拿冰棍,看池夏朗精神起来,才松口气,一下坐在地板上,眼窝都累的塌陷,身上的薄汗就没干过。
池夏朗看着他被折腾成这个样子,心里感到抱歉又感激。嘴上笑着催促他也去洗个热水澡,一会犒劳他,李渽去洗澡时,她活动活动筋骨,准备用学过几招的手法给他推拿一下,以前她练习后经常给自己拉伸放松肌肉,效果很好。
李渽洗澡出来后,头发湿漉漉的,他用搭在脖子上的毛巾擦拭,目光看着不远处的池夏朗,她在铺着毯子,两个枕头对称的紧挨着,像是对新婚夫妇的床铺。
池夏朗把李渽睡的地方叠铺了好几条毯子,想多要几条,管理大妈却怎么也不肯再给她了,铺上还是感觉太薄。她在心里碎碎念,阴影打在她身上,她才抬眼,李渽却眼神看着其他地方没和她对视上,白皙的脸上被热水蒸的红红的就连耳朵都通红。
看李渽一直别扭的站着,她抓住他的手一把把他拉倒在她刚铺好的简易褥子上虽说没有很厚。
因为在墙角,没有多少人注意到这边,池夏朗手放到他肩上,推下他的后背让他趴下,她有些意外李渽很轻松的任她摆弄,男孩肩膀上的肌肉有些僵硬,她跨上他的腰坐下更方便她按摩,身下却响起一声闷哼,与她听过的低沉不太一样,难道她很沉?
池夏朗觉得男女构造太不一样了,李渽全身几乎都是肌肉,体脂率很低,肌肉又很硬,很难捏,根本没她给自己揉时轻松。
“你放松了吗?你在绷着肌肉吗”池夏朗附身趴在李渽耳边说。她怀疑李渽为了显示他的背肌一直在暗自架起肌肉,要不然怎么会那么捏不动,她见过申尤希的,肌肉放松下也不会那么硬的。
李渽见池夏朗从他身上下来,瞬间弹坐起来,身上搭着张毯子,脸上的绯红没消一点,反而蔓延到眼角,更是验证了池夏朗的猜想,真是虚势啊。
两人紧挨着,倚着墙壁,开放的环境下两人坐在一起却仿佛形成了一个小的屏障,空气中流动着心跳的声音,只有彼此的呼吸声游转进耳朵。
池夏朗揉捏着发酸的手指,眼神埋怨的看向李渽,接着把纤细的手臂轻甩到他身上,“给我揉揉吧,肌肉都拉伤了”
李渽低头托起池夏朗的手腕,干燥的大手非常有热度,一个指节一个指节地给她按压,非常熟练一般又太过自然的和她的手指接触,陌生的感觉,让她很痒,明明只是揉了手,双腿却不自主的扭动,坐立难安不自觉身体也僵直。
她把手快速的抽了回去,李渽疑惑的看着她,池夏朗一时间找不到好的借口,瞪着清明的眼睛说着瞎话,“我太困了,我要睡了”说完转身一头栽到了枕头里,心里砰砰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