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恐的她，绑定魔女》布丁芋奶露

6、第 6 章

　　“你现在可以知道我在想什么吗？”计月灵试探道。

　　“现在？”莉莉丝歪着小脑袋，“可以啊。”

　　晴天霹雳！

　　计月灵试图挣扎：“这个意识沟通可以取消吗？不然的话我的隐私全没了。”

　　“只要我们还绑定，这个意识沟通就会一直存在。”莉莉丝两手一摊。

　　听到这话，计月灵感觉自己像是搁浅的鱼，阳光晒一晒就要无了，结果莉莉丝的接下来的话却又好似向她洒了一场甘霖。

　　“如果你是担忧隐私的话，那不用担心，我们只能听到彼此想对对方说的话，就像是现在你无法听到我其他的想法，同样的，我也听不到你在想什么。”

　　莉莉丝解释的很清楚，计月灵感觉自己又回到了海水里。

　　“当然——偶尔会有意外，如果大脑控制不好，误解读了信息，也是会存在想法暴露的情况。”

　　啪嗒，她又被海浪狠狠地拍到沙滩上了。

　　“莉莉丝，下次说话请不要这么大喘气。”计月灵心如死水。

　　什么叫大脑控制？怎么控制？

　　这直译过来就是会不会暴露完全纯靠玄学、靠概率的意思呗！

　　她忧愁极了，尤其是这事她还解决不了。

　　算了，洗洗睡吧。

　　很多时候，计月灵都感觉自己住在单人寝。

　　譬如现在，直到她上床了，其他人还不见踪影。

　　她们不回来，她也没法睡，毕竟比起被吵醒的那种滋味，还是直接保持清醒会让人舒服点。

　　她无聊地打开手机，看见聊天界面最上方的那个星空头像，才想起来还没备注。

　　输入崔星沉三个字后，她的指尖停顿一下，又在后面括号好人。

　　点进他的朋友圈，里面只有几条动态。

　　计月灵看着手机屏幕挑了一下眉头，这动态还挺有意思的。

　　透着股慷慨又敷衍的劲。

　　慷慨在没有设什么三天可见之类的限制；而敷衍在于他发的都是一些节日祝贺的消息，连个配图都没有，最近一条还是简单的国庆快乐四个字。

　　她退出聊天界面，开始刷视频，不得不说这真是消遣时间的好办法。

　　刷着刷着她的室友就都回来了。

　　先回来的是陶梦云，她没有说话，抬头扫了眼被拉紧的床帘，就换上拖鞋拿着睡衣进厕所了。

　　等她顶着湿发出来正巧撞见剩下两个室友回来，一人一手一个塑料袋，透明包装映出花花绿绿的颜色，像是零食。

　　封姣妍笑眯眯道：“刚洗完澡吗？”

　　陶梦云冷淡地嗯了一声，手还搭在头上隔着毛巾揉搓头发。

　　拽什么，钱以彤在后头撇撇嘴。

　　封姣妍却不在乎，又接了句：“那我也要快点洗。”

　　“妍妍，你等等，我先换个卫生巾。”钱以彤赶忙道。

　　距离上一次换，已经快隔了半天，刚才没想起还好，一注意她总觉得要漏了。

　　把零食随意放在桌上，她匆匆打开柜子啊的一声叫出来：“我卫生巾用完了！”

　　此时陶梦云已经拿出吹风机，尽管听见叫声也仍是漠不关心地插上插头，呼呼风声隔绝了现实纷扰。

　　注意到钱以彤目光转过来，封姣妍眸光一闪，不好意思道：“抱歉啊彤彤，我只有日用装了，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现在拿给你。”

　　说完，她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像是在等钱以彤开口。

　　“谢谢你妍妍，日用不需要，我这也有。”钱以彤摆摆手。

　　计月灵躺在床上没有声响，但耳朵却没有堵住。

　　她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这一声莫名的叹息让莉莉丝停下了正在打理头发的动作，它歪歪脑袋不解地看过去。

　　下一秒，寝室里响起一声——

　　“计月灵，你卫生巾借我一下。”

　　虽有一个“借”字，但腔调却是那么笃定与理所当然。

　　果然。

　　计月灵右手拍在脑门上。

　　“你是不是不想借啊？”莉莉丝一眼就看穿了计月灵的心思。

　　计月灵苦涩一笑，坦白道：“是的，你会觉得我小心眼吗？毕竟大家都是女生，借卫生巾肯定是义不容辞的。”

　　话一出口，她就做好了被责怪的准备，却没想到莉莉丝说：

　　“不会，能和未来魔女绑定的不会是坏孩子，你肯定有自己的理由！”

　　面对莉莉丝明晃晃的信任，计月灵也没有保留，她诉说这是钱以彤第四次向她借卫生巾了，每次都说是拿一片急用，结果却是一整包都没了，事后也没有还。

　　她的生活费并不多，卫生巾一包也挺贵的，尤其是每次被拿走的都是夜用的，哪怕借的时间明明是白天。

　　见计月灵没有出声，钱以彤便直接地当成了默认，也不会去考虑她是不是睡着了的可能性。

　　“你不用下来了，我自己拿。”

　　计月灵不想一再表露自己的弱势，让莉莉丝看扁。

　　她决定要硬气地拒绝，但一出声就被钱以彤打断了。

　　“我——”也没了。

　　“我知道在哪，你柜子里是吧。”

　　伴随着柜门开合的声音，钱以彤又啧了一声：

　　“怎么就一包用过的了，下次还你哈。”

　　下次又下次，下次何其多！

　　发挥失败，计月灵憋气憋到胸闷。

　　“你不想的话可以直接拒绝啊。”莉莉丝恨铁不成钢地看着计月灵。

　　“可以像这样子——”它叉着腰故作横眉竖眼地演示道：“我不想借你！”

　　“你不懂，这很复杂的。”计月灵叹了一口气。

　　“哼，明明就是你不敢。”莉莉丝反驳道，“要么不借要么就收钱，很简单的事！”

　　“其实我也有所求的。”计月灵将自己的小心思剖析给它听：“我这个专业有很多的小组作业，但我又不认识其他人，到时候估计还要拜托她们。”

　　“所以我不能把寝室关系搞坏，不然我真的会孤立无援。”计月灵艰难道，“我不想落入难堪的境地中。”

　　沉默半晌，莉莉丝坚定的目光钉向计月灵。

　　“你信我吗？”

　　“如果信，那就听我的，拒绝她。”

　　“我不知道你的梦想具体是什么，但你不能一直退缩忍让，这只会原地踏步。”

　　“改变，就从现在开始！”

　　安静封闭的床帘里，一黑一碧的眼瞳相对。

　　翠绿的眼眸生出勃勃生机，像是冬雪化去的草原，春风一吹，地下深埋已久的绿草便齐齐冒了头。

　　那股子生气钻进黑色眼珠，肆无忌惮地扎根，反客为主，将犹豫、退让统统挤了出去。

　　“好。”

　　莉莉丝明媚一笑：“我可以帮你，其实中午你成功邀请陌生人完成作业后，我的魔力就得到了补充，虽然不多，但施展一个小魔法还是可以的。”

　　“不用，你先存着吧。”计月灵很有骨气地拒绝了，“我自己可以的。”

　　她深吸一口气，猛地将帘子掀开，挂钩和栏杆相互摩擦，发出明显的“唰”声。

　　这动静其实并不大，但来自一向轻手轻脚的计月灵身上就显得有些突兀了。

　　此时钱以彤已经从厕所出来，正背靠着扶梯，和坐在位置上的封姣妍开心地聊着什么。

　　听到头顶传来的声音，她以为计月灵是要下床，便不耐烦地翻了个白眼，慢腾腾地靠到自己那边的扶梯去了。

　　这个位置聊天还不方便，看不到彼此的表情，钱以彤更觉得不满。

　　“都上床了还下来干嘛。”

　　计月灵直接无视这一句抱怨，既然决定了，她也不打算拐弯抹角，直接肃着脸道：“钱以彤，麻烦你付一下卫生巾的钱。”

　　“什么？”钱以彤难以置信，“你……现在是在向我要钱？”

　　她仰着头，看着坐在床上居高临下的计月灵，感觉自己的权威受到了挑战，心中的怒火一下翻腾，她很不客气道：

　　“不就一片卫生巾吗？值几个钱，我又不是不还，你至于吗？”

　　“不是一片，是四包。”计月灵冷静地反驳，目光从钱以彤身上转移到她桌上放的那一大包紫色卫生巾。

　　钱以彤也察觉到了她的目光落点，她又气又急：

　　“多少钱，我现在就给你，省的你跟个讨饭似的。”

　　“一共八十块。”

　　“哪有这么贵！”钱以彤听后炸了，“你坑我呢？”

　　“一包二十块共十五片，四包就是八十块。”计月灵给她算账，“这还是我活动期间网购的，是优惠价。”

　　见钱以彤只是双眼瞪她，计月灵继续说：“我可以把订单截图发你，麻烦你快点转账。”

　　她直勾勾地看着钱以彤，催促的意思很明显。

　　寝室里一时间安静下来，所以当陶梦云嗤笑出声的时候，那动静就显得格外大。

　　“有你什么事！”钱以彤像是一下找到了出气筒，朝着她吼道。

　　“是不关我的事。”陶梦云不紧不慢地关掉自己位置上的灯，走到扶梯旁直视钱以彤，“我就是看不惯某些人占便宜还占出了理直气壮，明明有钱有闲去超市买零食，却不记得顺手拿一包卫生巾，这脸皮简直比五花肉还厚。”

　　她说完，直接踩着扶梯上了床，在拉上床帘前还扔下一句：“该给钱就给钱，早点洗漱早点睡觉，你不休息别人还要休息。”

　　“哇——”钱以彤再也控制不住情绪，哭了。

　　封姣妍也站了出来，她拍拍钱以彤的背，抬头看向计月灵：“大家都是一个寝室的同学，不过一件小事，你也不用这么咄咄逼人。”

　　计月灵揉揉额角。

　　好累，她只是要回八十块，为什么就这么难沟通。

　　她无奈道：“那你替她还吧，你们不是好朋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