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过生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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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往她过生日，爸爸妈妈都会买来蛋糕为她庆生，现代人虽然没有古人过生辰那般有仪式感，但一个小小的生日蛋糕，同样蕴含着父母对儿女浓浓的爱意。
慕北千在现代的生日自然不是农历七月七，所以听见费南川先前说的自己及笄是在这个日子，她小小感叹了一回，生辰撞上七夕节，还真是巧的不得了。
这天一早她就起了床，来京都的这些天她每天都睡得不错，一觉睡到天明还不怎么做梦，而且因为坚持早睡早起，身体素质都好了很多，虽然每天还是要喝上那苦的不得了的药，但喝的多了，竟然也不觉得有那么苦了。
就是这药的副作用着实厉害，刚开始只是每天晕个一下两下的，每次也就一两分钟，最近却是晕的越来越厉害，频率倒是没怎么变，但每次一晕就要晕个十来分钟的样子，但好在她也没什么事做，晕一下也没什么的。
她穿好衣服，就让卫安给她搬了个板凳，坐在廊下，经过三天的翻修，院子都铺上了青石板砖，树也都移走了，只搬来几株不会招虫子的盆栽。
她有时候觉得，费南川对她真的是很好，这院子毕竟不是她的，她只是暂住，费南川却肯为了让她住的安心，里里外外地翻修。
每次他来的时候，她总想着对他好好表达一下感谢，可他来的太快，又走的太急，感谢的话总是没能说出口。
今日她生辰，定会有让她一诉衷肠的机会。
等下，一诉衷肠好像不是这么用的。
不过也没事。
她就这样等，等啊等。
等到头上的太阳从灿烂变得暗淡，她才听到院门口唤她的声响。
“怎么在这等着？”
是他的声音。
他好像是跑着来的，有些喘，但是他并没有停，跑到她身旁。
“那个…”不知道怎么回答，当然他也没等她回答，就抛出了下一个问题。
“一直在等我吗？”他问，呼吸的气息触在头顶。
她有些羞赧，抬头望他。
就像望不是真的望，她的回答也不是真的回答。
“才不是，在看天色呢。”
没有戳穿她的谎言，他笑了笑，伸手去拉她，“进屋吧，脸都晒红了。”
不知道是真的晒红还是因为什么别的原因，跟着费南川进屋的时候，她用手轻轻摸了摸自己的脸蛋，确实有些异于平常的过热。
等到两人面对面坐定，手里便被费南川塞进来一个冰袋，“敷一敷，晒伤了就不好了。”
她一直都很听话，举起冰袋在微微发烫的脸颊上滚了滚，确实舒服很多。
接着便是什么东西被放上八仙桌的声音，从声响上来看，这东西分量不小，费南川隔着这东西与她对话:“这便是你的生辰礼，令父令母和令兄，以及我的，一共四份，都装进了这小箱里，你自己开吧。”
其实她本来想先说说对他表示感谢的话，可是他这么开门见山，她又错失了机会，只好将空闲那只手向前摸索，找到这小箱的塔扣，轻轻拨开，掀起盖子来。
木箱比她想象当中浅，她只在中央凹槽摸到一只细长的物什，她在脑中描绘了一下，像是簪子。
“这是令母送的流云碧玉簪，女子及笄配簪是传统，这仪式也确实应由女性长辈来做。”
这簪子触感温和，手感莹润，一段雕刻作云朵式样，无愧流云碧玉簪这美名。
“这是这箱子的第一层，抽出夹板，下面还有夹层。”
费南川将簪子拿出，放于一边，然后替她掀开夹层，露出下一层。
她伸手去摸，依旧是正中间有凹槽，不过这次凹槽呈圆形，其中的物件也呈圆形。
“这是令父所送白玉镯，据令兄所说这是慕家家传之物，如今便是传给了你。”
她将这镯子拿起，放到一边，费南川有些疑惑，问她:“你不戴吗？”
她不是不戴，也不是不想戴，而是不能戴。
之前的簪子她还能对自己说，这是及笄之时所必需的礼物，慕母送她这个无可厚非，可这白玉镯是慕家家传之物。
只能送给她们的子女，只能送给慕北千。
是原来的慕北千，不是她。
不是这个不知从何处而来占了她身体的慕北千。
她不能戴，因为她终究不是她。
但这话永远不可能说出口，于是她说:“待会再戴吧。”
这话说的有些沙哑，隐隐有了哭腔。
费南川以为她这样，是因为感动。
可是只有她知道，这是因为愧疚。
之前没有感触那么深，是因为自从她来到这个世界后，接触的都是朋友，相处的也都是朋友。
虽然他们对她好，也不过是因为她是谁的妹妹，她是谁的工作对象，但和他们交往过程中的点点滴滴，确实是她自己维护的，双方产生的友情，也是因为她所做的一切。
是她，是这个慕北千。
可今日她所收到的礼物，是因为她是他们的亲人。
不是她，是那个慕北千。
所以她第一次感到愧疚。
费南川见她感伤，便替她掀开了第三个夹层。
“这是你哥哥送的玉佩。”
他让她把手掌张开，她慢腾腾张开后，手心便落入了一块温热的玉佩。
温热，是因为他的温度。
“你摸摸。”
她把手指合拢，玉佩繁复的纹样间，竟能隐隐摸出一个字的形状。
“这是什么字？”她问。
“是你的‘北’字。”他说。
她低头，摩挲这块安安静静躺在她手心的玉，心里是说不出的五味杂陈。
费南川已经打开了这箱子的最后一层，对她说道:“这最后一层，便是我的生辰礼了。”
听到他的话，她才回过神来。
费南川的手覆上她的手，引着她向这箱子的最底层探去。
触手冰凉，是绸缎，上面还绣着式样，花纹很繁复，但是她只是摸，摸不出具体绣了什么。
“一件新衣罢了，没什么特别的。”他说。
说完他便放开了她的手，接着起身。
“该吃长寿面了，要不然面放了这许久，该坨了。”
一碗热腾腾的面早已端上桌，一应餐具也已摆放好。
他一边说着一边朝餐桌走去。
慕北千为这木箱盖上盖子。
然后转头朝着费南川的方向，轻声说道:
“谢谢你。”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过生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