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合作敲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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戈烟率先扭过头，神情严肃，开口：“赵经理来得挺快。”
语气谈不上热情，但也说不上和气。
丁梨反应过来后，也不好当没看见，抿了抿唇道：“学长好久不见。你、你怎么来这里了？”
男人正是赵杰明，被沈同军一个电话安排后就连夜开车来了这里。本想补个觉，谁知刚下车就碰到丁梨，于公于私都该来打个招呼。
只是，他这个心心念念的小学妹，似乎不太待见他。面对面站了这么久，也只是抬头看了一眼就避开视线。
想到这儿，赵杰明的脸色倏地沉了沉。几秒后他转了转脖子，笑着说：“好久不见二位。环萍村终究还是属于安鸿旗下的改造项目，接下来合作愉快。”
言简意赅，意图却明确。
此番赵杰明带了一批人来环萍村，不是团建也不是监工，而是合作。然而合作到哪种程度，双方心里都各自有一杆秤。
闻言丁梨眸中一凛，眼底微不可察地滑过一丝沉思，学长这话是在提醒戈烟，还是提醒她。
不大的空地站着三个人，谁都没再主动说话，气氛要多怪有多怪。
就在这时，穿着黑色休闲服的男人大步走过来。见状，戈烟对身边女人说了句先去忙，又对着俩男人点了点头，离去。
“赵经理比我预想的来得快。”
男人习惯地抽出根烟，蓦地动作一顿，把烟往兜里一揣。丁梨余光将男人动作尽收眼底，她伸手扯了扯男人的袖子，说：“你们先聊，我去看下图纸。”
也不等他回应，女人抬脚离开。沈善铮指尖叩击着手机，视线却紧盯女人，直至那道背影消失在拐角处。
感受到一旁冷冷的视线，他侧过头，挑眉一笑，“说吧赵经理，你这次又带了什么任务。”
说起来，赵杰明还倒是头回见到清醒的沈善铮，上回在病房，男人脸色苍白看起来脆弱不堪一击。这一回再仔细瞅瞅，面色红润眼神平静，看起来恢复的不错。
只是，传闻他记忆错乱，记不太清以前的事。
记不太清么？
赵杰明收回打量眼神，闻言也只是笑笑，耸肩道：“沈大老板这话说得难听。既是同为安鸿人，哪有说两家话。”
“何况……”赵杰明歪了下头，指向一旁，“沈老板对我敌意未免有点重了。说两句话还要人守着。怎么？怕我突如其来给你一拳？”
语气嘲讽，任谁听了都在痛斥对方小人之心。
不过，男人闻言只是挑了下眉，语气慵懒，“赵经理说的也是，我呢。也不知道先前惹了谁，被撞了几回也是怕了。找些人来保护也不过分吧。”
不过分。但，辱人。
赵杰明懒得跟男人扯皮，扔了句晚些再会就匆匆离去。
“铮哥要不要——”方墨蹙眉看着人离开，“找个人跟着他？”
“不用。”
男人摇了摇头，看向农园大门处几辆陌生的轿车，眸光意味不明，“进度加快。”
*
兰格县。
九三餐厅，最里面的包厢。
私密性够高，离安全出口也近。
沈善铮嘴里叼了根烟，站在窗边，瞅见下方有一人从奔驰车下来。肚皮鼓鼓，梳了个大背头，单手放在后背，好一副大老板姿态。
直至男人消失在视线中，他懒懒地靠回椅背上，指尖敲了几下台面。站在一旁的方墨当即倒了杯烈酒。
厢房静谧，酒香醇人。
嘎吱——
大门打开，为首的男人正是林天白。他说破嘴皮子才终于把人请上门，这回说什么他也得装出一副彬彬有礼的样子。
“朱老板快快请进。”他单手撑开门，一手示意对方落座。
话毕，朱老板抬手拍了拍林天白，一脸满意，道：“小伙子你工资多少？来我这里做事，给你双倍工资。”
“……”林天白下一句话噎在嗓子里，身后那一道如狼盯着肉的视线让他后脊发凉。很快，他笑了笑，“能入朱老板眼，想来是我做的还算合格。”
客气两句，朱老板也只是点了点头。毕竟这回被人大费周章请来吃饭，重头戏还在后头。
果然，朱家光抬起头，撞上一对黑眸。他不由得惊讶，以为能吃得下一个十亿文旅项目的老板是个老头，却不曾想男人很年轻，长了张明星脸。
沈善铮任由朱老板从上到下、从下到上的打量，待他向林天白确认眼神后，他才斯文礼貌道：“朱老板久仰大名。怎么样，我还看得下去吧？”
此话一出，方墨林天白微微怔愣。
反倒是朱家光，他倏地爽朗笑了下，“头次见到皮相不错的人，沈老板不介意我多看了一下吧。”
“不介意。”男人挑眉一笑，大气道：“不过朱老板来晚了，怎么说也先喝个几杯。”
方墨即时端来酒杯，朱老板也没推脱，三俩下就一口闷完。
酒过三巡，气氛也活跃起来。朱家光扬了扬手，示意方墨别只顾倒酒，开口：“老弟你喊我这么多回也不是想不醉不休的吧？”
闻言，沈善铮拍了拍手。直至方墨递过一份资料给对方，他才笑了笑，“朱老板先好好看。我去抽根烟。”
男人摆了摆手，陷在资料头也不抬。
沈善铮满意地收回视线，关门前对林天白歪了下头。
“咻”的一声。
他单手夹了根烟，看着大厅拖家带口其乐融融的画面，揣在兜里的手指不由得动了动。下一秒，掏出手机摁下几个键。
嘟嘟嘟——
“喂？”电话那头传来一道温柔的女声，也不知对方正在做什么，呼吸有些重。
“在听吗？”
一语惊醒男人，他懒懒地回了句，“老婆在做什么？”
“……”丁梨已经有好些天没见过男人身影，除了在工作群看到他发一些安排，其余时间几乎没有什么电话。
今夜倒是让她意外。
“信号不好？老婆？”
“我刚洗完澡……”电话那头倏地没了声音，只有微弱的呼吸声显示电话还在接通中。
事实上，沈善铮脑海浮现那些天同住一起时女人身上那股淡淡的花蜜香味。也不知是哪来的坏习惯，她洗澡后不爱吹头发，喜欢坐在床边风干。
微湿长发沾湿了睡衣，从背后一看，肩胛骨上的红痣——
“铮哥朱老板找你。”
身后传来方墨的提醒声，他猛地深吸一口烟。待心底的燥热彻底冷静下去，他捻灭烟头，往包厢走去。
“老弟你这计划妙啊！”朱老板一见男人进门，他当即站起身，上前重重握住男人干燥灼热的手掌，一脸激动，“这项目我投了！”
似是意料之中，男人只是嘴角扬了下，好心开口：“朱老板这项目能成，你我都知道这回报得多大。但是——”
“若是有不开眼的人挡道，那怎么解决？”
“这你放心。钱人到位，你尽管吩咐。”
承诺随时能改。沈善铮顺从点了下头，对着方墨扬了扬手。后者从公文包里掏出一份文件，还带出两只黑笔。
到底是这份计划信息量颇大，朱老板也没介意沈善铮这种看似好兄弟实则不太信任抱有后手的做法，当即签字。
合作敲定。
沈善铮终于露出今晚从心底彻底放松肆意的笑容，不紧不慢地亲自给朱老板倒酒，语气悠然：“朱老板合作愉快。”
*
丁梨背靠床头，掏出手机看了最新的国际设计活动——奖金二十万美金，国家不限，展现人文生活。
总结就是，这次比赛不光奖励颇丰，若能获奖还能出圈。
基于目前东方农园的声量而言，这个活动来得及时。只是，她想起戈烟不经意露出的愁意，丁梨也是动作一顿。
不知沈善铮是怎么解决的。环萍村不久前路被扩大，现在已经铺上一层水泥路。村里的一些泥屋也推了，盖了跟农园差不多样式的木屋。
真不知，花了多少钱。
也难怪她回屋前，学长攥住她的手，一改以往斯文做什么都心平气和的模样，反倒喘着粗气，“梨子你还要倔多久？”
她没回复，只顾着挣脱男人有力的大掌。
见对方无动于衷，丁梨心底涌起躁意，认真回答：“学长为什么你要一直干涉我做事？”
“梨子你——”
“学长！”丁梨趁对方愣神一把抽出手腕，深吐一口气，“学长你知道的。以前没有人能阻止我想做什么，现在、以后也不会有。”
“以前你在我最难的时候帮我了一把。我、我真的很感激你。”
“你有什么要我做的，我都可以。但是在这件事上我不会让步。”
此刻女人头发微乱，语气很坚定，眼尾微微发红。至于眼神，不服输也不退步，还是那个臭脾气。
赵杰明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四目对视无言，最终他摆了摆手，转身离去。
临走前，他说了句，“梨子你有没有想你、你从始到终认错了人？”
丁梨不明所以，她晃了下头，重重趴在床上试图藏在被子下就能摒除所有的杂念。
认错人？
不会的。
她拿起手机，往活动参赛页上填写个人信息。三俩下搞定后选了首音乐播放，享受这难得的静谧时光。
“爱转角遇见了谁”
“是否有爱情的美”
“爱转角以后的街”
“……”
跟着歌哼唱的女人没注意，门突然打开。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合作敲定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