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中学》枫灼山寒

17、（17）

　　海因里希沉思片刻，说：“我也倾向于三。”他看了马尔赛尤一眼，继续说道：“因为这个世界在太多地方都展示了它的矛盾与不完美，就像游戏有bug一样。”
　　马尔赛尤认同地点了点头，突然话锋一转，说：“对了，海因里希，自从看到你过来听你自述了阵亡经历我就一直想知道一件事。”
　　说完这句话以后，他能感觉到面前卓然孤另的青年唰的竖起了一身自我保护的尖刺，他突然有点不忍心问，但还是咬了咬牙，把问题说了出来：“为什么你会有这么严重的战后应激？而且，为什么你突然就……还是以那样的方式……”
　　这可能是非洲之星说话最小心翼翼的一次。
　　海因里希沉默了很久，他的沉默让马尔赛尤没有来由地开始惴惴不安，担心自己的这一问会不会直接毁了他们的友谊。
　　所以当海因里希开口回答他的时候，他甚至有点庆幸。
　　其实海因里希是个很好的战友，可靠又有毅力，在空中杀伐果断，只是心太重了，不知道什么话会刺到他。
　　“约亨，非常抱歉，这个问题我并不想回答你。”海因里希一字一顿地说。他知道马尔赛尤在担心些什么，马尔赛尤的问题不会毁了他们的友谊，但是他的答案会。
　　他不想说谎。
　　所以他只能拒绝回答。
　　“该说抱歉的是我，没事不想回答就不回答吧。”马尔赛尤伸手拍了拍海因里希的肩膀，悬在心里的石头落下了，他说：“回去睡觉了，明天六点就得起床，除非你不吃早餐。”
　　“我无所谓。”海因里希这次没有像之前一样把他的手拿下去，他转头看马尔赛尤：“我有牛奶也有麦片，不一定要去吃早餐。”
　　“那玩意有什么好吃的，去饭堂吃点热的吧，有饺子有烧卖。”
　　“行吧。”海因里希点了点头，跟马尔赛尤一起回到了宿舍里，爬回了自己床上，盖上被子闭上眼睛，希望自己能早点睡着。

　　第二天早上，开始正式上课。
　　早上第一节，语文。
　　“一般来说语文讲课都是先讲文言文吧？”早读结束后，隆美尔问坐在自己身边打哈欠的海因里希，他的学习经验还是比不上这几个年轻人，但是仔细一想，这些年轻人来到这里比他还要早，也是一件非常可惜的事情。
　　“是啊，一般是先讲文言文，然后讲古诗，最后讲课文。”海因里希哈欠打到一半强行忍住，对隆美尔点了点头。
　　“不是，前面的二位，文言文是什么东西。”古德里安捕获自己不懂的名词。
　　“呃，就是炎黄古代的文法，就类似于拉丁文或者古英语？”海因里希找了个勉勉强强的解释，但觉得还是太牵强了，于是说：“你还是翻书感受一下吧。”
　　“啊对对对，你翻书感受感受。”马尔塞尤也加入了讨论，不过是抱着看戏的态度憋着笑加入的，他非常期待古德里安看见文言文那一刻的表情。
　　古德里安没有辜负他的期待。
　　“这什么东西啊……埃里希，埃里希，你能看得懂吗？”古德里安看了半天毫无收获，扯过一旁补觉的曼施坦因。
　　曼施坦因五迷三道地抬头，看了两眼，果断地摇了摇头。
　　“你们知道吗，”隆美尔斟酌着词句，用手指着那篇课文，说：“呃，这一类的文章，考试要考，过不了很惨……”
　　曼施坦因：……
　　古德里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