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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第 2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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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殿再次沉寂下来。
冷月的银辉给周围镀上了一层光泽,谢扶扶往后靠了靠,静静听着身后传来的有力的心跳声。
“之前不是无心正统大位只求自保吗,怎么突然针对起姒无泽?”
“先是邯州银案,又是这个雾拾柯,你是准备做什么?”
姒无哀身体微微一僵,缓缓撇开头,沉默不语。
看他这样,谢扶扶轻笑了一声,“不说?没事我也可以自己查的,你不会以为能瞒的过我吧?”
姒无哀苦笑一声:“扶扶,你又何必去查,你既然开口说了,想必心里已经有了七八分的把握。”
“把我说的像什么妖怪一样,算了,也好,守一说我们的之间的沟通应该更加直白一点。”
谢扶扶又扒拉起的姒无哀的手,这次是单纯扒拉着玩,她闪了闪目光,有些不好意思的道:
“说正事之前,我想我应该先道歉,对不起,我骗了你。”
“扶扶,说什么呢,就算你骗我,就算我失去一切哪怕是生命,只要是为你无论如何我皆甘之如饴。”
看着姒无哀脸上并不是诉说情话时的故作真诚,反倒是一脸的理所当然,谢扶扶不由轻笑一声。
谢扶扶于是继续道:
“那便从头说起,你早一开始像是要寻思腻活的,以我对你往常的了解,觉得你会尝试几次,病榻缠绵些时日才能走出来。”
“没料到你服了鸩酒在宫中医治几日便消停了,消停的有些突兀,我便想是那个时候陛下和你说了什么,让你觉得是大皇子和三皇子动手害死了我是吗?”
姒无哀摇摇头,“他倒是没说什么,只是点明其中些许蹊跷,让我自己去查。”
“查出了什么来?”
“那天和你一同游湖的丫环里,除了宫里塞进来的那个以外基本都与姒无清的党羽有所瓜葛,还有那天试图害你的侍卫,有几人是姒无泽的手下。”
谢扶扶眨眨眼,眼神之中多出几分无语。
“最终的结果与我说的也没什么区别嘛,陛下这是引着你与大皇子,三皇子作对呢,如今邯州银案由你告发,夺嫡之局你不入也得入。”
姒无哀点头,“嗯,我是要去夺那个位置的。”
“那天我醒来,发现你...你还在,我想了很多,我总以为府里安全如铜墙铁壁,可扒开来细细一看,却又不是那么一回事,蚁穴如麻,不日可溃。”
姒无哀收紧手臂把怀中之人抱的更紧了一些,语气严肃地道:
“我想了很久,我要做两件事,第一,这辈子我一定要死在你之前。”
准备好聆听他重大决定的谢扶扶:......
谢扶扶:啊?
“第二,我要铲除所有可能对我们造成威胁的人,想要做到这点,必须登上那个九五至尊的位置。”
谢扶扶撇了撇嘴,补充道:“重点三,主动出击,别让那两个蠢货真以为你好欺负。”
原书中男主姒无哀会因为女主雾拾柯被大皇子姒无泽调戏,还差点被陛下许给姒无泽做妾,而锋芒毕露,开始夺嫡之争。
在谢扶扶的眼里看,姒无哀的性子温和,不是别人挤兑到他头上他都不愿与之争锋相对,因此吃了不少的亏,好在女主雾拾柯更凶残一些,弥补了这一部分。
谢扶扶深吸一口气,侧坐过来捏着姒无哀的下巴,让他把头低下来与自己平视,谢扶扶盯着姒无哀的眼睛道:
“夺嫡之争凶险,为了坐上九五至尊的宝座你的那些兄弟什么都做的出来,万一有闪失别说皇位就是性命也堪忧。”
“我知道一部分的未来,更为你铺平了道路,照着我留给你的路走你就能登上宝位,只是我的计划之中你身边不需要瑞王妃,只需要一个良家女子,我离开把这个位置留给你的命定之人不好吗?”
姒无哀迷茫的一瞬,笑着抓起谢扶扶的手放在自己的脸颊上,
“好啊,扶扶是要以平民女子的身份回到我身边是吗,我该给你安排什么身份呢?”
谢扶扶:“你知道我的意思是你的命定之人是另有其人。”
姒无哀面色如常,轻轻用脸颊蹭了蹭谢扶扶的手心,“扶扶,我这一生只有你这一个命定之人,你愿意为我以身入局吗?”
谢扶扶哑然失笑,半响,伸手另一只手抚在姒无哀的脸上,轻声道:“我早已身在局中,也罢,我不会再走了。”
谢扶扶从前总觉得穿书一事,忌讳破坏剧情,毕竟穿书而来她最大的优势便是知道未来的走向,但未来始终是有不确定性的,偏离开了一点便可能会产生连锁反应。
原先她只想在幕后推波助澜让原书的剧情更加美满,让姒无哀可以少受点磋磨,可以活的平安顺遂,事事如意。
但是现在她改主意了,就算未来脱离掌握之中又如何,她不打算把姒无哀让给别的女人了。
就算是原女主也不行。
“今日起,若在人前,你便唤我‘晓风’。”
“好,都听扶扶的。”
“你明日起来还会记得吗?”
“当然记得。”
谢扶扶轻笑一声,“守一果然在骗我。”
凝香居里,正在监督丫环们清理屋子的守一狠狠打了个喷嚏,摸了摸小臂上的鸡皮疙瘩,莫名感到一丝不安。
大理寺最近很不太平,只因为少卿何大人最近似乎心情不好,又格外空闲。没到这种时候,大理寺就会变得非常吵闹。
“老子千辛万苦把邯州那两个xx抓回来,结果姒xx人呢,都他喵喵的几天了啊,啊,xx的要是他不审让就把证据给老子送过来啊,他xxx的,
“他x了个巴xx,狗xx,老子要的是证据,咪了个咪的,东西呢,没东西老子怎么办案,咪了咪的,姒..那那谁,拿老子当xx是吧,他......”
何河站在桌案上指着案册破口大骂,桌案下大理寺卿柳恪仰头看着他发疯笑的一脸慈爱道:
“你先别急,四殿下什么都不做,肯定是有他的道理的。”
何河闻言暴跳如雷:“他xxx的能有x的道理,他.....”
柳恪平静地安抚着:“你别急,淡定一点,说不定四殿下是有别的要紧事要做一时忙不上。”
“忙不上?忙不上不能遣个手下来?就xx的借口,他脑子xxx。”
“何河啊,别着急。”
何河:“xx的。”
柳恪:“别急..”
门口的守卫交头接耳,
“他们还要这样聊多久?”
“越久越好,他要是出来了就该骂我们了。”
半盏茶的功夫之后,书房里的声音渐渐平静,大理寺卿柳恪叹了口气。
好消息是,何河走开了。
坏消息是他跑去瑞王府找四殿下试图武力解决问题了。
望着满桌子书卷狼藉,柳恪叹着气默默安慰自己:淡定,别急。
何河骑着高头大马赶到瑞王府,正巧遇见刘管家采买回来,也不等通传了,跟在刘管家的身后往府里去。
已是日上三杆,云岫院里,谢扶扶才将将起床,坐在梳妆镜前点妆。谢扶扶自制了一些现代的化妆用品,眉笔粉扑一类,不得不说化妆术是门厉害的学问。
只要换一种化妆风格,粉饼微抹,眉眼一勾,眼影一上,再在眼角点一枚美人痣。转眼之间她就只剩下九成像自己了。
谢扶扶满意的点点头,伸了个懒腰,回头看了看垂首已经等候多时的王嬷嬷。
谢扶扶:“王嬷嬷何事找我。”
“小姐,最近这几日来福客栈频频有人来惹事,还找了不少地痞流氓。过往路客都不愿意投住了,我实在没辙,来问问小姐该如何是好。”
谢扶扶歪了歪头,看了一眼身侧举着梳子的姒无哀,
“你这几天没问邯州那案子,姒无泽那边大抵以为风声过去了,现在都开始招惹我的小客栈了,你说怎么办?”
姒无哀随口道:“我派几个乔装的侍卫去把他们打走?”
谢扶扶失笑:“这里可是京城啊,哪有这么简单,打手只能阻止他们当街闹事而已,回过头他们大可以换着法子刁难。”
“哦,那我再想想。”
姒无哀瘪瘪嘴,似乎对这事并不太感兴趣的样子。
谢扶扶:“在想什么?”
姒无哀委委屈屈:“在想你什么时候把那个□□鹤还有□□鱼赶走。”
谢扶扶:......
何河就是这个时候冲进屋子的。
何河看着正握着谢扶扶长发细心梳理的姒无哀就是一愣,想着,
他在牢里面对囚犯大眼瞪小眼好些天,可恨就是没有证据指控他们。姒无哀倒是好,什么活都不干,还有闲工夫给美人理发梳头?
何河又看看和自家小侄女九分肖似的女子,只觉得自己的火气蹭一下就上来了,张口就要开骂。
“你...”
“何大人,既然本王为何不拜?”
何河刚举起手指准备开骂就被姒无哀打断了,从前因着和谢扶扶的关系,私底下姒无哀从未和何河讲过什么礼数。
何河一时还不习惯,反应了会儿,更是气愤不已。
“你,好好好。”何河一撩衣袍,俯首跪地,“臣何河,参见殿下。”
“起来吧。”
何河咬牙切齿,用要杀人的眼神盯着姒无哀道:“姒...殿下可否把邯州一案的罪证交由下官,下官急着审理。”
“本王现在没空。”
姒无哀一边说一边慢条斯理地给整理谢扶扶的长发,从首饰盒里拿出发钗,凑到谢扶扶耳边,问她喜欢哪一只。
何河只觉得自己肺都要气炸了,忍无可忍挺直了腰板,指着姒无哀的鼻子就要开骂。
他刚祖安了一句,姒无哀已经一个纵身出现在他的身侧,手腕制住他的肩胛骨,一用力将何河整个人都掀飞出屋子。
等何河一被甩飞出去,趁着他还没反应过来。姒无哀赶紧回头,对着谢扶扶一通比比划划。
大致意思是:
我收着力呢,我就轻轻推了他一下。
谢扶扶哭笑不得。
门外何河已经从地上爬了起来,一边发懵一边狠狠瞪着姒无哀:“姒无哀你什么意思?”
“何大人本王府中内院可不是你骂人的地方,邯州的事情本王自有打算,你若是不服气倒是可以直接动手。”
何河求之不得,立刻跃跃欲试,“好啊,那就打啊。”
“本王可不想在府中与你动手,毕竟打坏了物件都是本王的。”
“你到底什么意思?”
“明日吧,你我约定个时间地点,若是何大人不敌于我,这个案子就全全听我的安排,反之,我自然也会全全听从何大人的,你看如何。”
何河从姒无哀开始在谢扶扶身边冒头的时候就很想和他过过手了,闻言自然不会拒绝,于是大声道:
“好,就这么办,你等着被老子打趴下吧你。”